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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皇与海常的比赛地点位于中央体育馆,于是「黄濑哥」的忠实小粉丝落合慧一大清早就把我从床上挖起──他宣称全国大赛将有大量的观众到场观战,所以非要我们提早半小时抵达不可。明明就是下午两点钟才开战嘛……慧在着急什么呢?我昨天为了撰写新章节而熬夜到两点,此时的精力严重不足,整个人如同一支消瘦的黄花来着。
「呼啊──」
我张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杏里,妳很没有气质耶!」
慧戴着一顶鸭舌帽,鼻梁上还挂着一副太阳眼镜……是一套完善的遮阳装备,但现在可是室内耶。
「喂,你该把帽子什么的取下来了吧?」
「不不不──我这是为了避人耳目。」
「避谁的?」
「我的杂志读者。」
有那么一秒钟,慧的确引发了我揍人的冲动──真是的!他现在真以当红大明星自居了啊?比他还资深的黄濑都光明正大地晾在大街上了呢。
「啧。」我鄙夷地咂了一声。
「妳怎么这样?我是怕杏里又被我的爱慕者泼水或是……啊!」
慧对着不远方的座位区木然开口。
「干嘛?」
他摇摆身躯企图遮挡我的视线,其诡异之行迹令我心起疑窦,同时更是激发了我窥看的*。「喂,借过。」
「不要看!杏里!」
我将慧碍事的脸颊一掌扒开,然后瞥见一群正在入座的面善人们。
「那是……火神和诚凛的篮球部!他们也来看比赛了呀?」
丽子学姊注意到了我和慧,她不无诧异地朝着我俩挥了几下手。然后她轻轻地戳了火神的肩膀,火神一见到我那四道眉毛都竖起来了,黑子则是淡然地向我点头致意。
而慧故作隐匿的低调行装确实地唬弄了火神,好在他没有认出我身旁的可疑男子就是我弟,所以他也对慧在反光镜面底下正凶猛地瞪视着自己浑然不觉。
「喂!假若你未来真的要读诚凛,对火神的态度就别这样差!」
「妳管我呀。」慧低声嘟哝着。
「那么半准决赛第二场──海常高中对桐皇学园,比赛现在开始!」
底下的广播处传来战事开打的播报。
「啊……看到黄濑哥了!」慧大惊小怪地指着场中那惹目的金发人影。
「给我安静点。」
即便我早在上学期就已结识那两位王牌──青峰大辉和黄濑凉太,但这可是我首次亲身体会他们在篮球场上的实力。青峰的球衣是黑色与红边,而黄濑的则是由白色与水蓝色的框组成。话说青峰的肤色都已经比常人还要黯淡了,桐皇的球衣又是那种色彩搭配……
要是馆内的照明器具毁损,青峰的存在感岂不是立刻归零?
另外,桐皇的休息区有两个外型出众的人士,一位是临近中年的……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教练,手指不停地玩弄着烫卷的亮黑发丝。还有一个女生怀里抱着A4大小的板子,而自她进入眼帘的那一刻起,我就在想她到底是不是地球人……对不起,那樱花色的长发真的太稀有了,我有一阵子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人家。
「那个青峰的速度好快!动作也很多变!就跟篮球刊物说的一模一样……他好厉害!」
「咦?你也晓得青峰吗?」
「当然啊,青峰的名气可是很大的哩。」
是吗?王牌青峰果然在篮球界里是众所周知的名人啊!然而若回忆过去所有和青峰的相处情景……唉,休提为妙,现在这场合不宜唤醒我和他的私事。
而在中场休息的哨音吹响之际,两校的比分为34比43,海常落后九分。即使第一节中黄濑压制住了青峰,然而桐皇于第二节先驰得点,接着便保持着对桐皇有利的形势直到终了。
黄濑曾经说过在触碰篮球之前,没有哪一种运动能够难得倒他。我虽无参与黄濑往先的人生,但由我对他的观察和了解──
他是个爱情学业两得意的人生胜利组,再加上模特的工作也得心应手,彷佛他的生活情调永远皆是从容而不迫的。上天赐予黄濑的天赋就是──将他的起跑点设定地比一般人超前,让他能够不需要花费太多心思就能得到良好的成果。
所以我可以得到一个客观的结论: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拼命的黄濑。
不过青峰也不惶多让就是,但由旁观者的角度而言,青峰确实位居上风──而应付黄濑时,他尚未使出全力。
「啊!火神!」在馆内走廊处晃荡时,咱学校的篮球部员迎面而来。「还有日向学长、丽子学姊,你们好!」
咦?
诚凛队上是不是加入了一个未曾谋面的生面孔啊?我不记得先前有人比火神还要高的。
日向学长好奇地问道:「杏里,妳怎么会来?」
「因为答应了黄濑,而我弟又很崇拜他,所以就来这儿了。」
「除了火神之外的人,通通跟我过来!」
不知为何,丽子学姊发出了一道号令,将其他人带到别处去了,于是原地就只剩下火神和我──
嗯,我明白了!丽子学姊是顾及到我和大部分的队员都不熟识啦!她真为我着想!
「嗨!落合。」火神一身运动装扮,两手拿着饮料与食物。
「火神,好久不见了。」我微笑地打了声招呼。「不过我们明天还要见面呢!」
这时火神的表情相当不自然──倒也不是冷漠或疏离,就是内心埋藏什么而欲言又止地。
「……你是不是有事情没有告诉我?」
「没、没有啊!」
「唔……可是你的神情很怪耶。」我走向前去,端详火神的脸庞。「我最近有出现让你不悦的作为么?」
「不是啦。」
「那是怎样嘛?」
「那个……原来妳和黄濑……」他吞吞吐吐地。「那么要好吗?」
「我是说,妳也会来看他打球?」
这问法依稀间有种既视感,我在此鸣谢黄濑与火神都如此关切我的交友状况。
「我和黄濑是朋友呀,他和落合慧又是同个职场的,不知不觉地也就相互熟稔了……怎么?」
就我和黄濑的结识缘由,说是同学并不适合。
「是喔!」
我们的谈话就终止于他那一句「是喔!」,然后现场气氛竟莫名地变得不太自在。
……到底怎么了啦!?
「我要回去找教练他们了……掰掰!」
「嗯……」
我只能大惑不解地望着火神离去的背影。
**
回到座位时,我仍没想通刚刚的尴尬感成因究竟为何──请原谅我就是对男生的思考线路一无所知。唉!反正我隔天还帮火神庆祝他的生日,这事就暂且不管了吧。
回到比赛。
慧在为我补习黄濑的篮球技能时曾经强调过──黄濑优异的天分体现于「模仿」。他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将他人的技巧复制于脑内,然后分毫不差地化为自己的武器,其重现之精准度可达到百分之百。
就是连我这个门外汉都知道黄濑正试图模仿青峰。说到这个我不禁感佩起了黄濑,因为青峰无论是运球还是投球的方式都和正规的动作颇为迥异……他要在这众多毫无规律可言的姿势之中找寻作为反击的重点,实非易事啊──而我这篮球白痴竟然能辨别所谓的正规与非正规,一切都是火神教导有方。
黄濑说:他一次也没有打败过青峰。
不过当他们作为彼此的对手相遇于球场时,黄濑并不曾流露出丝毫的犹豫和畏惧──纵然他肩负着胜负的压力以及队员对海常王牌的期许。
然而胜利的降临总与强烈的渴望无关,受到命运女神垂青的向来是有绝对实力的那一方。
海常输了,110比98。任谁都看得出来黄濑在这场比赛之中毫无保留,因为连简单的站立对他来说都不太容易。
更何况,黄濑还为此而落泪了,假如那不是流到眼眶里的汗水的话。
而慧在回家的路途之中心情显得低落。
「黄濑哥……」他拧了一下鼻子。「呜呜……!」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聊表安抚之意。
而我则仔细地思索自己要和黄濑讲的话,然后传了封讯息给他──主要是告知黄濑我遵守了诺言,以及这是场好比赛之类的,反正对胜负相关一字不提。
『小杏里:谢谢妳哦!难得妳来了,海常却没有赢……今天那个和我对打的人就是跟妳说过的小青峰。』
我早就知悉青峰大辉何许人也啦,然而输赢的话题果然还是避免不了的──好吧,黄濑在这个假期中对我的创作大有帮助,我决定将自己的意见与他分享。
于是我拨通了黄濑的手机。
『喂,小杏里!』
「晚安,黄濑。」
『妳难得打电话给我呢。』黄濑的声音很平静。『如果是要安慰我的话,其实没有那个必要哦。』
「啊、不是的,你放心。」
「我只是……嗯,就我的角度来说──我觉得你非常了不起喔!比起青峰大辉,反倒是你更让我有共鸣。」
『怎么说?』
「我想就是不放弃吧!虽然我的写作环境一直不能说是顺遂的,但我就是想坚持下去……跟你们运动员有点不同啦,但心境什么的可以说是相通的!」
『嗯──』
「这种心态我很欣赏!失败一点也不可耻或丢脸!」我简直就是在对自己喊话嘛。「我想说的就是这些,黄濑,你早些休息去吧。」
『谢谢妳……小杏里。』
「不会的!晚安!」
虽然是将想法告诉黄濑了,但是我怎么就有种自说自话的感觉呢?不过胜败乃兵家之常事,黄濑想必能好好调适的吧!更何况他还是身经百战的选手。
而与黄濑通话完后,我才熊熊想到一件事情──
「啊!明天就是火神的生日了!」
我将手机丢到床上,匆忙地开始着手火神的生日礼物。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没有哪部作品是真的迎合所有人的口味的,
所以很悲伤的是,
我没有办法阻止读者的离开。
读者本来就是依靠著自己的喜好去选择作者、文风和剧情安排的,
当然我作为读者自己也是这样的。
只是仍会有点忧伤就是了啦,
希望妹子们可以知道作者是很珍惜你们的,
所以都会好好回应留言,
谢谢至今还陪我到这里的妹子哦。
会卖萌请你们浮出来也是因为想看看你们而已~呵呵。
银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