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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视了一会,齐安易忽然转身:“我去书房,你自己吃吧。”
门被用力的打开,翡翠急急的抬起头,看到出来的齐安易一脸欣喜,只是那笑还没展开,就看到齐安易匆匆的略过她跨出了院子。
翡翠愣了愣,一脸不敢置信的转过头,那浅色的衣摆匆匆的消失在院门外。
佟月娘靠着门边看着翡翠,轻轻的扬了扬嘴巴道:“不要想着靠男人来给自己撑腰,因为最不靠谱的就是期望男人。
翡翠猛地转过头,呆呆的喊了一声:“主子?”
“进来吧,我想是该算算我们之间的事情了。”
翡翠垂着头紧紧的咬了咬唇,然后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站了起来,抬脚走了进去。
“把门关上。”佟月娘坐在椅子上,抬头轻声道。
翡翠迟疑了下走过去把门关上,面色略略不安的站在那,低着头,手不自觉的扭着。
佟月娘直直的看着她,好一会才开口:“为什么,为什么忽然去向大少爷告发我?”
翡翠垂着头,眼神闪了闪,脸色因着话而渐生怒气:“主子难道不知道是为什么吗?”
佟月娘拧了下眉头:“我确实不知道,因为你只要再等几天便可以成为大少爷的通房,我真想不出你还有什么理由要去在这个关头告发我。”
翡翠低垂的头猛的抬起,双眼充满忌恨:“主子这是要在奴婢面前装无辜吗?”
佟月娘拧眉:“什么意思。”
翡翠哼了一声:“主子为什么在大少爷去夫人那说要回绝通房的时候,一句话阻拦的话都不说,这不是明摆着不想让我成为少爷的通房吗?既然主子不遵守当初的约定,奴婢为何又要守着这个秘密,当那个同流合污的人。
佟月娘听了翡翠的话,表情微微惊讶:“就是因为这个?”
翡翠回视着佟月娘,一脸愤恨:“这个难道还不够吗?还是主子觉得奴婢真是傻的到现在都想不通,主子根本不希望翡翠成为少爷的女人。”
佟月娘啼笑皆非的看着翡翠,眼里带着一抹可怜:“翡翠你不仅傻而且还笨的可怜,我为什么不阻止大少爷,那是因为我知道就算大少爷去夫人那回绝,夫人也是不会同意的。因为没有什么比子嗣来的更重要。既然知道不会成功,我为什么要忤逆大少爷的意愿,让他对我心生不喜。”
翡翠脸色变了变,尖声道:“你胡说,你根本就是不想我成为大少爷的人。”
佟月娘轻轻叹了声气:“翡翠,你知道不知道,如果没有你的告发,说不定今天我已经离开齐府了。”
翡翠身子猛的一僵,不敢置信的看着佟月娘,声音颤抖着:“不可能,不可能,昨天,明明昨天,我还在外面听的你问少爷爱不爱你,你……你一定是在骗我,对对,你一定还想骗我。”
佟月娘面无表情的看着快要进入歇斯底里的翡翠,抛出了最后的一根线:“我没有骗你,因为我要的就是齐安易那句我爱你,只要他说了我就可以立马离开,理由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是你的愚蠢让一切本来很顺利的事情,全弄砸了。”
翡翠拽紧拳头喊叫:“没有,没有,弄砸的只有你,不是我。我是有功的,少爷肯定不会忘了我的功劳,他肯定会记得我,注意到我,到时通房姨娘还一定是我的。”
佟月娘冷冷的嗤笑一下:“你确定弄砸的只有我?翡翠,你忘了我当初说的我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吗?”
“是你偷人,不是我,我是清白的,我是清白的。”翡翠大喊。
佟月娘笑:“有两个人一个翻墙去偷东西,一个人在墙下望风,你说这两个人全是小偷呢还是其中一个是小偷?”
翡翠的脸瞬的白了下来。
“翡翠,我不会罚你,也不会打你,甚至我还能立马抬你做通房。”
翡翠眼瞬的瞪大,满是惊疑:“你……你……你会有这么好心。”
佟月娘笑:“去,打开门,把仆人都喊进来,我现在就让嬷嬷给你开脸,并让给你弄上一桌酒席,算是给了你的名分。’
翡翠惊疑不定,那双脚愣是不动。
佟月娘笑,很是无害:“怎么的,是高兴傻了吗?”
翡翠抬了抬眼皮,犹豫了再犹豫,终于敌不过这个诱惑开口道:“主子真不是哄奴婢。”
佟月娘看着她:“你可以马上验证。”
“好,那奴婢就再信主子一次。”门被大大的打开,翡翠站在门口,望着那满院子的仆人,嘴角忽的弯了起来,她……终于要梦想成真了。
开脸酒席,在众人惊讶侧目中,翡翠的通房身份如做梦般的定了下来。
面带娇羞的坐在屋中,拿着佟月娘打赏的发簪,满脸通红的享受着众人的道贺,有羡慕的有不屑的,这一切翡翠都视若无睹,现在的她满心满眼的期待能真正的服侍少爷一次。
佟月娘仰头看着静静的房间,眼里闪过一片阴冷,有一种报复叫做借刀杀人,佟月娘相信等齐夫人知道自己的行径后,翡翠会是一个很好的泄愤替代品。没有人愿意一个帮凶恣意的活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而翡翠竟然因喜欢齐安易而忘记了这么一个浅显的道理,从天堂跌到地狱时的苦痛,她相信翡翠会很好的体验个完全。
傍晚,佟月娘草草吃完饭后,就一个人呆在屋里,齐安易没有出现她也没有派人去找。
齐夫人听了佟月娘如此迅速的办好她交待的事情,正开心的畅想着多久后能报上嫡孙子。
“你说我现在是该恭喜你还是该同情你。”凭空的那个声音,再次出现。
这次佟月娘没有之前几番的兴奋,神情略显暗淡:“随便。”
声音顿了一下,似尴尬道:“随便不就没意思了。”
佟月娘抿了抿唇,神色间满是灰败。
“你不是要放弃了吧。”那声音问。
佟月娘抬头,看着空荡的天花板:“不知道。”
“咳咳……”那声音似乎被呛住,猛咳了几下,而后接着道:“其实,事情也没那么山穷水尽。”
佟月娘眼眯了眯:“可以舍弃和尚这一关?”
“咳咳……”咳嗽声似乎更大了,那声音停顿了好久才道:“……其实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先放这一关,不是还有一个任务没有攻略嘛,你可以先攻略那个任务,说不定回头再来攻略和尚这关,就有转机了。”
佟月娘闻言眉头皱了皱,沉吟了一会道:“那白学斌在西北,我就是想攻略也摸不到人啊。”
“你去西北不就行了?“那声音理所当然道。
“西北?”佟月娘瞪大双眼:“为什么不是等到他回京再去攻略”
那声音嗤笑了下:“你觉得你还有时间等?你现在只有8个月的时间了。不肖说明年那白学斌回不回京城,就算回,你怎么知道他回来的时间就在你的8个月之内,就算回来的时间在你的8个月之内,你怎么就知道这时间足够你去攻略他的心。别忘了,你这后面还得留出时间继续攻略这个和尚。”
听着那声音的分析,佟月娘心猛的被吊了起来,确实自己真没有多少时间了。想到这,恨不得现在直接去劈了耳房的翡翠,也不管之前的什么借刀杀人计划。
双手重重的掩面,佟月娘沉默了好久,忽然站起身。
声音忙道:“你干什么去?”
佟月娘头也不回的道:“要休书,抓紧时间去西北,正如你说的我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悲伤春秋了。”
黑暗中,佟月娘的身影消失在厚重的木门后。
“这女人……心够硬。”悠悠的,那声音飘忽道。
手轻轻的推开书房的门,一片沉黑,佟月娘拿着灯笼莲步走了进去。
黑暗中齐安易抬起头,神情一片木然。
“夫君。”佟月娘拿着灯看着坐在椅子上如雕像般的齐安易,轻喊了一下。
齐安易直愣愣的看着佟月娘没有开口。
两人静望了一眼,佟月娘把屋里的灯点上,等大亮后再次开口:“夫君。”
这次齐安易没有再沉默,开口道:“你还来干什么。”
佟月娘敛了敛眼皮:“……来拿休书。”
砰的一下,桌子轰的倒了下去。
佟月娘瞪圆了双眼,看着暴怒的齐安易,满脸诧异。
“你就这么想快点去那个男人怀里吗?”手猛地扣住佟月娘的肩膀,齐安易双眼满是血丝的瞪着她,眼神藏着似要吃人般的怒气。
佟月娘是真的怔住了,他的牙齿咬得咯咯的响,两只眼睛瞪的大大的,红红的血丝在那眼白处,显得尤为的吓人,整张脸涨成紫红色,面目看起来非常的可怕,跟平常那个温润的形象完全不一样。
佟月娘张嘴,正想说话,身子却猛地被一推,后背被撞到一边的书架,随即又整个人被压住,紧实的两人之间没有一点的空隙。
“齐安易,你……唔。”推动的双手猛的一揪,佟月娘不敢置信的瞪着忽然压向自己唇的齐安易,他……他……疯了吗?他不是一直躲避自己的碰触吗?他不是心痛自己的背叛吗?可他……现在却在做什么……
唇被狠狠的撕咬着,没有一点技巧没有一丝呵护,像是动物本能般的舔、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