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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月娘是在被人唤醒的状态下醒来的,身子又疼又累,使得她的脸色异为的苍白。
“月娘,月娘……”薛明科坐在床边,伸手轻轻的推了推,皱着眉头睡得一点都不安稳的女人。
佟月娘睁开眼,迷离的双眼在看到薛明科的那一霎间,反射性的面露惊恐,在薛明科唤了几声后,才不确定的对上他的眼,轻喊了一声:“薛明科?”
薛明科点点头,一脸担忧:“怎么看你比昨儿更为严重了,那大夫开的什么药?”
佟月娘听了,心里微微酸动,眼眨了眨忍下那涩涩的感觉,抬眼看了下房间,天依旧黑黑:“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现在是寅时。”
佟月娘微微诧异:“这么早?”寅时相当于凌晨三四点。
薛明科应声:“嗯,这会正是大臣上去皇宫那上早朝的时间,我放心不下你,就先来看看。”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圆圆的铁皮盒子:“这是上好的药膏,对于这些创双淤肿有奇效,我和我弟弟各得了一盒,我的早用完了,这还是从他那费了好些口舌要来的,来,我先帮你上一些,缓解缓解,瞧你的脸色实在不好。“
佟月娘心里一惊,忙伸手按住他要掀的被子,这时候她的下身什么都没穿,那淫。靡的味道也没有清理,只要一掀开凭着薛明科肯定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这会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难免会让他起疑心。
“不……先不用,我现在贴着那大夫的药膏,等呆会丫鬟来了,让她帮我清洗后再涂你的,以免两种药性有什么冲撞。”
薛明科听了觉得有理,便把药盒放在她的枕头下:“也好,那你一定要记得涂。”
佟月娘点点头道:“难为你记挂我,还去特意要了药膏。”
心里微微叹息,如果没他这么一要,自己也不会有昨晚那么一遭。
“这算什么,傻瓜。”不知不觉间,薛明科在举止间了对佟月娘多了抹不已察觉的疼惜和怜爱。
佟月娘握住他的手往脸上蹭了蹭,内心微微温暖。
这一刻温馨的气氛淡淡的萦绕在两人周围,此时院外响起了打更的声音,薛明科看了看天色,抽回手道:“我得赶去上朝,得空再来看你。”
佟月娘轻嗯了一声,薛明科起身顿了会问道:“你和他不住在一起?”本来进来的时候,他还想着点了齐安易的睡穴,不想到了床边才发现只有她一人躺着,心里微微诧异又有一股难掩的欣喜。
佟月娘回视着他,这是他们两人第一次谈起齐安易。
“他暂时住书房,婆婆怕我过了病气给他。”没有隐瞒,因为佟月娘知道以后她避免不了和齐安易睡一起的,这是改不了事实。
薛明科听了嘴角漾起淡淡的轻蔑:“你婆婆看来很疼这个儿子啊。”
佟月娘笑知道薛明科这是在笑话齐安易是个还在吃奶的娃,没点主见,可是这世上就是有那么多愚孝的人。
“快去吧,上朝迟了可不好。”佟月娘避重就轻道。
薛明科点点头:“既然这样我晚上来看你。”
佟月娘点头轻允。
房间再一次陷入静谧,佟月娘眨了眨眼,从枕头下摸出那一刻雕刻精美的药盒,说不出什么感觉,握在手心,嘴紧紧的抿着。
第二天,翡翠在看到佟月娘赤。裸的下身时,轻呼出声。
佟月娘眼瞬的瞪过去:“喊什么,怕别人不知道吗?”
翡翠忙放回被子,牙齿重重的要在红唇上:“是奴婢疏忽了。”
佟月娘敛了敛眼皮:“去弄些热水,帮我清洗一下。“
“是,奴婢这就去。”翡翠应了声,急急出去,门口却撞到正要进来的齐安易,因心虚,有些慌乱的喊了一声:“少爷。”
齐安易点了点头道:“怎么慌慌张张的,可是少夫人出了什么事情?”言语间满是浓浓的关怀。
翡翠听的一阵发酸,想起之前床上看到的一幕,心里微微的有些失衡,呐呐道:“回少爷,少夫人没出什么事情,是奴婢想着给少夫人打水,走的太急了。”
齐安易听了,脸上的担忧才慢慢散去,笑道:“那你快去吧,我进去看看她。”
“哎。”翡翠应声退到一边,等齐安易走进去后,才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走向烧水房。
进了屋,齐安易就在床凳上坐下,看着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的月娘道:“昨晚睡的可好。”
佟月娘扯开淡淡的笑,抬眼看着他:“嗯,还行,你呢,书房那边可睡的惯,冷不冷,炭火可足,被子可够?”
一连串的关心话语,让齐安易心头渐生感动,正想回答都足都够的时候,门口响起了一阵娇唤。
“少爷,少爷可在屋里?”杜鹃踏进堂间,扬声朝着里间喊了喊。
佟月娘眉头轻皱,这个杜鹃还真拿她自己当根葱了,一个奴婢敢在她屋里没大没小的唤人。
不过心中不喜,面上却一片淡然,倒是一边的齐安易脸露不耐嘟囔了句:“怎么又是她。”
佟月娘看的好笑道:“你是个少爷,怎么看起来还怕个丫鬟般。”
齐安易脸羞涩的笑了下:“这不是娘派来说伺候我的,我怎么也得看在娘份上敬着一些,只是我实在不喜欢一天到晚有人跟在一边。”
话刚落下,就听得一声珠帘落下的声音,杜鹃穿的跟朵花儿般的进了来,也不知道先给病床上的佟月娘行李便,似嗔似怨的看着齐安易:“少爷,怎起的如此之早,害的奴婢去了书房伺候您梳洗都扑了个空。”
齐安易虽不喜欢杜鹃,但是一贯的腼腆和信佛的心态,就算不喜欢面上也不会太给人难堪,因此在听到杜鹃的话时,第一反应便是道歉:“对不起,我在寺庙习惯了一向早起,再说我也不习惯被人伺候,以后你不用如此,真的没事。”
杜鹃媚眼一抬,风情流转的嘟着嘴嗔道:“少爷说的什么话,夫人让我是来伺候少爷的,我怎好呆在一边凉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杜鹃仗着是夫人派来的,怠慢少爷呢。既然少爷起的早那以后奴婢也定是要和少爷起的一般早才是。”
齐安易被堵得说不出话,嗫嗫的只好转头看着佟月娘,眼里一片不知所措。
佟月娘是真想笑,这个杜鹃还真把自己当死人啊,哎……自己已经够累了,男人都应付的快丢了命,实在没有心思再去应付这些女人算计。
只是你不应付,别人就会罢手吗?佟月娘抬眼看着杜鹃那双浓的都化不开的眼,冷冷笑了下:“杜鹃,你不对少爷托大,可是你对我托大啊。”
话很慢,声也很低,以致纠结的齐安易和沉浸在幻想的里的杜鹃都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愣了愣了,杜鹃有些不确定的看向佟月娘,轻唤了声:“少夫人是在跟奴婢说话?”
佟月娘笑了,看着她:“你说呢?”
不知道怎么的杜鹃心里头闪过一阵不妙的感觉,赶紧福身请安:“奴婢该死,奴婢一时慌神,没听到少夫人吩咐。”
佟月娘冷笑:“我可不敢吩咐什么,不过这会倒有一样事情让杜鹃帮忙走一趟,不知道杜鹃姑娘可愿意。”
这话可就有些厉害了,少夫人让奴婢做事还得征求意见,这可是千古无人后无来者的,至少在齐府没有。
杜鹃再怎么漫不经心也知道佟月娘生气了,噗通跪了下去,一脸惶恐的认错,眼睛确是看着齐安易的。
齐安易很少罚下人,一向都是和颜悦色的,这会看着杜鹃的求救眼神,心里虽对她的行为也有意见,但是动了动唇出言道:“那个……月娘……杜鹃她肯定只是一时疏忽……”
佟月娘笑,眼神隐晦不明的在齐安易脸上转了个圈,这样的男人就是那种俗称的多情男儿吧,看着对谁都好,实际却是对谁都不公平。
“夫君,我可什么都没说,只是想让杜鹃姑娘帮我跑跑腿而已。”
确实佟月娘什么也没说,齐安易在佟月娘的眼神里,忽然的脸色臊红,其实他真没别的意思,只是……只是见不得人可怜.
杜鹃看到回避自己视线的齐安易,满眼委屈的垂下眼睑,静默不语。
佟月娘笑,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样的境况,她觉得这样除了笑再也发不出别的表情里,确实是该校,自己的生活因那张破光碟弄得一团荒谬,应付完男人还要应付完女人,真是……
“起来吧,我不让你做什么,只是让你传一句话,你去告诉夫人别顾着我的脸皮,我的脸皮不值钱,齐府的子嗣为大,我理解,还劳烦她再都送几个,谁成功爬上了少爷的床,我离开给她抬姨娘,好生伺候。”
话一落下,屋内的两个人都愣住了,齐安易脸色红的滴血,也不知道是怒的还是臊的,猛的站了起来对着佟月娘喝道:“你……你胡说些什么,我……我什么时候说要子嗣来着。”
杜鹃也是喜忧参半,如果佟月娘说话算话,自己真爬床成功了就成了姨娘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可是这事真这么如此简单吗?只要自己把少夫人的话往夫人那这么一回,就算夫人真的是这个心思,怕也会做面子光,把自己给收回去,还少不得为了安抚少奶奶,把自己贬庄子或者卖了。
想到这杜鹃才感到害怕,这会也不敢看齐安易,实实在在的磕头请少夫人绕过自己。
饶,饶什么,饶过你们就是膈应我自己,屋里已经有了一个心大的丫鬟,她实在不想应付第二个第三个,只要在她离开齐府前,能保证清清静静,她就阿弥陀佛了。
最终杜鹃还是面色凄凄的回了夫人那,没有一刻钟夫人那就送了好些补品过来,说是她的不查,本来是为她分忧,不想给她添堵,这个丫鬟她定会好好处置。
不管里子如何,至少面子上还是顾到了。佟月娘听到这话后,再次笑了。
翡翠低着头拧着帕巾,小心翼翼的替佟月娘清洗,心里微微有了颤意,主子的手段真的高啊,才几句话事情就把嚣张的杜鹃打发的一根毛不剩,还让夫人又是赔礼又是道歉。
眼怯怯的瞄了瞄,佟月娘那张紧闭双眼的脸,心里惶恐:‘有一天主子会不会不知不觉中对自己也下手。”
心里想着手上的动作就有些疏忽,翻转佟月娘的动作就有些大,佟月娘轻呼一下,眉头皱了皱。
翡翠立即道歉,面色惶惶。
佟月娘轻叹一下,不去言破,伸手摸到枕头下面的药膏递出去:“给我上这个药,那个大夫的药不要再用了。”
“这是……”翡翠接过,迟疑了下。
“别多问,用吧。”佟月娘说完后就不再开口,翡翠点了点头,心里知道定是和赤、裸下身有关,便也没有再多说,翻转主子的身子,用清水擦洗了一遍后,拧开药盒帮其轻轻涂了上去。
凉凉的感觉让那灼热的疼痛慢慢的散去许多,佟月娘眉头微微松开,昨晚本就睡的不安稳,这会睡意袭来,慢慢的困倦的闭了上了眼。
翡翠在帮其弄好后,就发现主子睡着了,站在床边静静的看了看这沉睡的容颜好一会,才心情复杂的走了出去。
佛堂里,齐安易一直静不下心,拿着木鱼的手,呆呆的一直没有敲打。
从杜鹃去了娘那里后,佟月娘就没再跟他说过一句话,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佛主不是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得饶人处且饶人嘛,杜鹃不是都道过谦了,说以后不会再犯,她为什么还一定要逼着杜鹃去娘那回话。
杜鹃都说了回夫人那,夫人定会已服侍不周处置她的,为什么佟月娘一点都不心软,她看着是这么柔弱的一个女人,心为什么就这么硬。
那一天,齐安易是在书房吃的饭,是由佟月娘派翡翠送去的,她没有让翡翠带什么话过去,对于齐安易的慈悲心,她不想评论什么,有时候人不跌倒是不知道疼的,齐安易还需要更多的成长空间,而她不是那个可以带着他去成长的人,这样的男人还是教给圣母般的女人去带领,她只想快点完成任务回家。
她能感觉到齐安易对她的感觉日渐欢喜了起来,言语间总是不自觉的流露出少男特有的恋爱羞涩味道,只是那颗不懂男女情、事的心,让他一直没有察觉。
或许等自己康复后,再努力努力,应该离这关任务成功不远了。
夜再次的暗了下来,薛明科如期的潜进屋里。
佟月娘趴在床头一直笑着看着走进光线里的他:“要是被那些卫道士看到,堂堂的英武神明的薛大人夜入他人、妻的行为,怕明早圣上的案前是一堆弹劾你的奏章了。’
听的这愉悦的银铃声,薛明科眼浅浅的弯了起来,撩开袍子坐到床边,伸手轻轻抚开几许散乱在她脸上的发丝,温情道:“能说笑了,看来身体比早上好了很多吧。”
佟月娘点点头,薛明科给的药确实比那大夫的好很好:“恩恩,你给的药效果确实很不错。”
“效果肯定是好的,这可是皇上御赐的,常人难以用到,便宜了你这个妮子.”大手轻轻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声音里带着满满的宠溺。
佟月娘把脸贴过去,双手环住他的腰,头噌了噌:“薛明科,你对我真好。”
“知道我对你好,你也不愿意跟着我。”似抱怨,双手环住她肩膀。
佟月娘笑:“呵呵,跟着你就没趣味了,你肯定对我不这样了。”
“瞎说,跟着我我只会对你更好,像这样也不用来来回回的奔波,还能在一边陪着你到天亮。”
佟月娘眼闪了闪,松开他的腰身,掀开被子道:“现在也可以啊。”
薛明科眼立马的瞪大,一副不敢置信的盯着她:“你这胆子也太肥了。”
佟月娘脸上扬着挑衅的笑容,睨着他:“那你这个英明神武的薛大人敢不敢奉陪啊。”
薛明科立即爽朗的笑了起来,弯下腰在佟月娘的唇上啄了啄:“美人盛邀,哪敢不从。”
当晚,芙蓉帐下两人相拥而眠。
阮国公府,阮肖卫看着那间熄了灯离去后,就再也没有亮回来的房间,脸色沉了沉,在夜幕中站了许久才,全身寒气的回了屋子。
桌上一对有些年岁的竹蜻蜓静静的躺在那里,阮肖卫伸手拿起来,眼里淡淡的涌上一丝温情:“只要你想要的,我一点会让你最幸福的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