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唯一不怕的墓地

三月含芳菲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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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事情家里人自然不会拦着他,问过对方家里都有哪些人后,还积极帮他准备相宜的礼品。

    弯际锐问弯月可愿跟他一起前去,弯月自然是愿意。

    因为是跟弯际锐去,奶月亮安全感爆棚。

    本想着再给沈青松和宁安放几天假,没成想沈青松给拒绝了。因为弯际锐这位牺牲的战友,也是他曾经的兄弟。

    所以大家决定一起去。

    那位牺牲战士的家,在邻省G市天坛县一个名叫“清塘”的偏僻小山村里。

    四个人开了一台越野车,早上六点半从苏城出发,三个人轮流开了六个多小时,期间只在服务区停下来吃了个饭。

    到达清塘村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下午一点了。

    这位牺牲的战友姓义,义子良。五年前在边境清剿贩毒武装的战斗中,不幸被一发枪榴弹击中,壮烈牺牲。

    他是家里的长子,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在读书。而且小孩儿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不能剧烈运动,而且需要长年服药。

    父亲是残疾人,只有一条胳膊。而母亲在生他弟弟的时候,难产去世。

    上面还有一个八十多岁的爷爷,而他是家里的顶梁柱。

    他的性子憨厚,却乐观向上,而且非常节俭。

    为了省下工资寄给家里,即便是贴身衣物和袜子破了,也舍不得丢,自己拿针线补补继续穿,舍不得多花一块钱。

    弯际锐看在眼里,每次放假外出时,这样那样的生活用品总会买上一大包。

    然后谎称自己买多了用不完再塞给他。

    队友们都知道他家里可能不宽裕,但直到他牺牲后,战友送他的骨灰回乡,才知道他家里究竟困难到了什么地步。

    房子是低矮的泥砖屋,只有三间,一下雨就四处漏水。

    家里最值钱的东西就是一台老式的彩色电视机,和一部国产品牌的手机。

    除此外,为了给他弟弟治病,家里还欠下了大概十多万的外债。

    那一刻,无论是战友和领导都泣不成声……

    后来,在战友们和民政部门的共同帮助下。义家终于推倒了从前漏水的泥砖屋,建起来现在这座小院子。

    然而就在院子建成的第二年,义子良的父亲上山挖药材的时候,失足摔下山沟,等被人发现的时候,人都已经僵硬了。

    如今,这个家里只剩下了八十六岁的爷爷和刚刚读高一的弟弟义子新。

    他们特意挑在星期六这天去,就是想看看小孩儿。

    他们到的时候,一老一小正在院子里剁青菜喂鸡。

    看到车辆前来,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神情十分紧张。

    等看清下车的人是弯际锐后,老人家整个人顿时放松了下来,进而洋溢起满脸的笑容。

    在孙子的搀扶下,蹒跚的迎出门来。

    “义爷爷,好久不见了,您老身体可还好?”

    老人家粗糙且长满老人斑的双手紧紧的握住弯际锐的手:“好,我好着呢?你可还好?家里可还好?”

    “我也好,家里也好。这次休长假,就想来来看看您和子新。”

    “那就好,多谢惦记呢。快屋里坐,屋里坐。”

    爷孙两个将他们四人迎进屋内,义子新又给他们端来了白开水。

    奶月亮接过杯子,甜甜的道了谢:“谢谢小哥哥。”义子新听到弯月向他道谢,脸微微红了红。

    因为自小身体不好,被医生禁止跑跳,情绪上也要严格控制,不能大起大落。

    长久以来就养成了十分腼腆的性子,即便喜欢也不会表现的十分明显。

    只在心里道{这个妹妹真可爱,比以前见过的那些小姑娘都可爱,不知道是不是大弯哥哥家的妹妹。}

    奶月亮不经意的听到他的心声,眨了眨眼睛“大弯哥哥”说的就是她二哥吧?这男孩子还怪可爱的。

    弯际锐同老人家聊了几句,就互为双方介绍:“义爷爷,这位是沈青松,也是子良的战友。

    听说我要来看你,便也强烈要求一起来了。这位是宁安,也是战友。”

    随后他又拉过弯月:“至于这个小不点儿,就是我家的小妹妹,叫弯月。小名小月亮,我从前跟您说过的。”

    三个人一起上前同老人家问好。

    随后弯际锐又拍了拍义子新肩膀,欣慰道:“不错,长高了。”

    至于孩子的成绩,他没问。那满墙的奖状,已经说明了一切。”

    众人坐下聊了一会天,老人家一拍脑袋,问他们吃过饭没有?若是没吃饭,他就去给大家煮面吃。

    大家忙说已经在路上吃过了的,让他别再忙活了。

    随后出门把带来的满满一后备箱的各色礼品全部卸了下来,拿进屋里。

    老人家看到这么多东西,连连摆手说太多了,浪费钱哩,还带大家带回去。好说歹说他才收下了。

    大家在家里坐了一会,就拿上鲜花白酒香烟和零食水果,还按照华国人的传统,拿了一把香烛和纸钱。

    准备去离此处半个小时车程的烈士陵园,同好兄弟说说话。

    老人家年纪大了,坐不了车,便只有义子新跟着去。

    一路上弯际锐和沈轻松都在和义子新聊天,同时也是在询问家里和他的学习以及身体恢复情况。

    他的心脏做过手术,相比以前是要好上太多了。

    即便如此,身体素质比之一般的同龄孩子还是要差了许多,这是先天留下的病根儿,只能慢慢调养。

    天坛烈士陵园位于一片山坡上,四周种满了长青的松柏,松柏下是一大片盛开的火红色的杜鹃花。

    有人说,那是烈士们和鲜血染就的。

    这里墓碑林立,迄今为止,已经有两百多位烈士长眠于此。

    明明是墓地,不仅丝毫没有墓地该有的阴森。那肃穆之中,反而透着一股浩荡正气,令人肃然起敬。

    她想,烈士陵园大概是胆小怕鬼的华国人,唯一不怕的墓地了。

    一行先是在墓园正门口的烈士纪念碑前,献上了一束鲜花,敬过礼。随后才前往义子良的墓前。

    据义子新说,他们学校每年清明节都会组织全体师生,前往这里祭扫。

    他也会在这个时候,亲自给哥哥擦去墓碑上的灰尘。

    到了地方,大家放下鲜花,一一摆好祭品。义子新点燃了香烛,蹲在哥哥的墓碑前,沉默的一张一张地烧着纸钱。

    沈青松和弯际锐两人,则一人一边靠着墓碑随意坐下,点燃了手里的香烟,陪着地下的兄弟一边抽,一边说着话。

    即便被纸钱燃烧产生的烟雾,熏得睁不开眼睛,也没打算挪屁股。

    弯月则仔细的端详着墓碑上的照片。

    照片里的人很年轻,淳朴而又朝气蓬勃,唯有目光坚毅而犀利,就像她前世的许多战友一样。

    他们是那么的可爱、可敬,却只留给这个世界无尽的遗憾。

    弯月时常在想,如果他们都还在那该有多好。

    祭奠完义子良,众人踩着夕阳,离开墓园,开车往回走。

    远远就看见院子门口停了一辆白色的大面包车。

    看见这辆车,义子新顿时脸色骤变,惊呼道:“他们又来了。”嗓音里还带着一丝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