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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下卷]
第55节 （55）市政府
不久，叶航从在美国工作的老公那里得到了回信。叶航手里拿着传真资料，来到小海的房间。叶航：
“我老公从美国打来电话，taifree公司是美国中西部地区，伊利诺伊州，芝加哥市的一家以经营进口家用电器为主的贸易公司。该公司家电的主要进口国为中国，且以黄河彩电为主。该公司的拥有人经详察得知，是两个华裔，一个叫安童，英文名字叫jet an，一个叫安胜利，英文名字叫viler an，两个人都来自关中省古城市。安童是当年古城黄河电器派往芝加哥大学学习的委派留学生，学成后留在了么美国。安胜利是中国公派留学生，学成后也留在了美国。”
小海听完，不由一愣，脱口道：“不会又是一件内外勾结事件吧？”
叶航点了点头，：“这次恐怕是确确实实的内外勾结事件，而且就是查出来，恐怕也没办法处理。因为另一方taifree公司的所有人虽为华裔，却实实在在是加入了美国国籍的美国公民，无法追究。要打国际官司，恐怕很难，就算能打，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那照你这么就不用查下去了？”小海着急地问。
“查还是要继续查的，不查，怎么知道具体原因？”
小海听了，稳了稳神：“我担心，如果无法追究，黄河电器公司的前途堪忧。两亿多美金，十亿多人民币，只怕是黄河电器公司广大干部职工许多年的心血要付诸东流。这些人的死活不要紧，可大家的血汗让这些不堪为人的人占有挥霍，你不觉得堵得慌吗？”
叶航看着小海的表情，安慰：“现在到了这种地步，也只能先查清楚再了。”
小海听了，想了想：“对了，那个安童不是黄河电器派出去学习的吗？你去查一查他到底是谁？我怀疑他和总经理安国兴一定有什么关系。另一个人不妨也查一查，看看到底是什么来路？”
“行，你放心吧，我这就去查。”
叶航走后，小海在办公室走来走去，一副心神不安的神态。小海想，从纺织城的想逃，到钢铁公司总经理公子在香港的任意挥霍，再到黄河电器的内外勾结，这些人都疯了吗？这些都是曾经举手宣誓，表达过自己信仰的人，信仰在哪里？连最起码的良知都没有的人，谈什么信仰？什么是信仰？首先要让人们相信，怎么相信？就要以自己的行为来让人相信，让人们信服，心服，口服，然后才是敬仰。没有信服，哪来敬仰？你自己都不信的东西，让别人如何去信？拿枪逼着人去信连你自己都不相信的东西，那是强盗。你一边抢夺劳动者的血汗，一边告诉劳动者，你们要相信我，我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的幸福，你当劳动者都是傻子？都是瞎子？
很快，叶航就有了结果。叶航汇报：“据我到人事部门调查发现，安童是总经理安国兴的儿子。当年黄河电器公司为了提高自己科技人员的素质，曾委派四名科技人员到美国进修。进修完之后，只有两名回到了黄河电器公司，另外两名滞留美国没有回来，其中一名就是安童。这在黄河电器公司人事部门几乎大家都知道。那时的安国兴还是主管销售的副总经理。”
小海听完，心凉凉地：“看来内外勾结是一点疑问也没有了，那另外一个呢？”
“另外一个叫安胜利的，不是黄河电器公司的员工，需要到外面去做进一步调查。不过我有一种感觉，这个安胜利可能也和安国兴也有什么牵连，要不怎么会也姓安呢？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也许你的有道理，你就继续查吧。”小海也无奈了。
叶航走后，小海想了想，让秘书小郭去找副总经理李孟珍，让他来一趟。
不久，黄河电器公司主管生产和技术的副总经理李孟珍就来到了小海的房间。坐下后小海：“李总，找你来是有一些问题想向你了解一下，希望你不要介意，能据实回答。”
“王副市长，你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我一定言无不尽，积极配合王副市长的工作。”
“好，你能这么想就好。那我问你，对黄河电器的外包装箱采购你知道多少？”
“外包装箱一直是安总自己经手，我对这些了解的不多，只知道为了出口，中间曾改变过一次外包装，具体情况基本上都是安总自己决定的。”
小海点了点头接着问：“对于你们出口方面的事，你又了解多少？”
“对于黄河彩电的出口，安总一直很重视，一直亲自抓，我们很少插手，只知道美国方面欠了我们不少货款，安总也一直在加紧催讨。”
“你去过美国吗？你们公司主要是谁去美国办理有关业务？”小海问。
“去过两次，就是到那边看了看，具体业务都是安总负责。”
“对于美国方面的公司你了解多少？”小海问。
“只知道美国方面公司的老板好像是个华裔，当初出口彩电的生意也是因为华裔才谈成的。”
小海点点头：“谢谢李总的坦诚，我知道了，你可以去忙了。”
李总走后，小海想，安国兴看来在黄河电器公司很霸道，为什么会这样霸道？也许有其原因。但无论如何也要解开他这层面纱，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想罢，让秘书小郭亲自去一趟金都大酒店，把总经理安国兴请来，告诉他，我有重要的事和他谈。
这次安国兴倒是没有摆什么架子，很快就来到了小海的房间。坐下后小海：
“安总，我这次奉市委市政府委托前来黄河电器公司，为的是帮组企业找出问题，让企业轻装上阵，并没有针对任何某个特定的人或事，希望你能理解。”
“当然、当然，这些我都能理解。”安总答道。
“能理解就好。通过这几天对黄河电器公司的了解，我们发现了一些问题，所以找你过来了解了解，希望你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当然，当然，我一定据实回答王副市长提出的问题。”
“好。那我的第一问题是，黄河电器公司的招待费似乎大的有点离谱，每年一千多万，你是不是也觉得有点多？”
“多是多了点，可这也是没法的事。我们黄河电器公司是古城主要创汇企业之一，不但要招待内部人员，而且要招待国际友人，不奢侈大方点，岂不丢了黄河电器的脸？丢了国家的脸？”
小海无奈地笑了笑：“那每年花几百万元包房住也是为了国家和黄河电器公司的形象了？”
“那当然，包两间高级住房接待客人，一方面可以显示我们黄河厂的实力，另一方面也是对客人的尊重，尤其是我们要经常和外国友人打交道，就更要注意形象了。”
“好，就算你招待费花的应该，那我问你，为何你们公司的包装箱比别人的贵那么多？”
安总听了，愣了一下：“包装箱呀，我们包装箱是比别人贵了一些，那是因为我们包装箱为了出口进行了特别加厚，增强的原因。”
“是吗？加厚了吗？增强了吗？”
“当然是，有什么不对吗？”安总开始有些心虚。
“可据我们了解的情况，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你们的包装箱和别人的没有什么差别，我这里有质监局的检测报告。”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安国兴还想狡辩。
“我这里不但有质检局的报告，更有通达包装箱股份有限公司经理交上来的，你私下拿回扣的账目。要不要我把通达包装箱股份有限公司的董经理也给你找来，你们当面对质？”小海有些生气地。
“这”安国兴的头终于低了下来。
小海：“吧，为什么这样做？”
安国兴看着小海：“王副市长，您也是在领导岗位上的人，我不这样做能行吗？我处在总经理的位置，有多少人眼红？我不给各级领导想法打点，你觉得我能安宁吗？钱从哪里来？我那点工资收入哪里能够？所以我就只能想别的办法，只能这样做了。”
“是吗？照你这么提高包装箱价格，拿回扣是应该的了？就算这样做你是应该的。那么不管黄河电器公司的死活，不管美国公司拖欠多少货款，还在连续不断出口电视机也是应该的了？”小海问。
安国兴听了大吃一惊问：“王副市长，你的意思是。？”
“还想隐瞒呀？我问你，美国方面总共欠你们公司多少货款？”
“两亿多美金。”安国兴答道。
“是吗？你知道两亿多美金是个什么概念？十几亿人民币，你们黄河电器公司多少年才能赚这么多钱。可却让美国公司拖欠着。”
“我在不停地催讨？”安国兴还在继续狡辩。
“讨不讨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欠款不还就应该停止供货，可你为什么还在不停的供货？”
“我是怕以前的欠款要不回来，所以就继续给他们供货，所以越欠越多。”
“是吗？你不觉得你这样的理由很勉强吗？就没有别的理由了吗？”
“有，美方，我们的电视机有些批次的质量不稳定，商家拒绝付款。”安国兴还在抵抗。
“是吗？那我如果美国talfree公司的老板之一就是你的儿子安童，你又会怎么？”
“王副市长，您不能听别人瞎，没有的事。”安国兴脸色苍白。
“我乱了吗？我这里有中国驻美国大使馆商务参赞调查之后发来的调查资料，证明taifree公司的老板一个叫安童，一个叫安胜利。安童是你的儿子吧？”
安国兴的冷汗下来了，：“是安童是我的儿子。”
“老子和儿子间的交易，问题出在哪里我想傻子都能知道，你呢？”
“王副市长，都是我那儿子不争气，我也拿他没办法。”安国兴幻想做最后的抵抗。
“是吗？儿子不好，老子就更应早早的停止供货，可你做了什么？你还在不停的供货，难道你们不是同谋？”
“王副市长，这。”安国兴哑口无言。
小海见安国兴不话了，想了想觉得还是公司的钱重要。就：“安总，我给你过，我们来公司的目的不是针对任何人，是为了公司的更好发展。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后悔也没用。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唯一出路就是挽回损失，想法把公司的钱拿回来。只要钱拿回来了其他都好。要是不然的话，你知道，这中国驻美大使馆参赞的证明资料，法院可是会承认的。”
安国兴苍白着脸，流着冷汗：“王副市长，你能不能给我几天考虑的时间，到时我一定给你一个答复。”
“行，希望你好好考虑考虑，不要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