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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上卷]
第38节 (38)城建委
做了城建委副主任的小海感觉和以前大不一样。宽大的办公室，宽大的办公桌，现代的办公用具，还有一间专门的休息室，让人感觉既宽敞明亮又惬意自在。虽没有秘书，但有专门的办事人员负责打水扫地，端茶送水。出入上下班有车接送。
局里还分给他一套120多平米的房子，后勤部门征求过他的意见后，正在装修。王玥正在选家具，不久就可以入住。
小海尽力地快速适应着新的工作，新的环境，尤其是了解各个局领导的个人情况。小海明白，搞好和各个领导的关系，是一切工作的首要工作。只有搞好关系其他工作才能顺利进行，否则将阻力重重。
就在小海忙于熟悉新工作适应新环境时，中央有人提出“兴我中华，修我长城”的口号。万里长城古城离得较远，可古城也有自己有几百年历史的城墙。
据历史记载，古城城墙建于明朝洪武年间，距今已有六七百年的历史，是我们国家至今保存最完整的古代城墙。老百姓古城墙高三丈六，宽也三丈六，那只是个大概。古城墙高十二米，呈梯形，上面宽十四米，底座宽十八米，上面建有九十八座敌台，有十四个城门，全长十五公里，气势宏伟，是古城最辉煌的建筑遗存，价值无可伦比。可惜年久失修残破不堪，加上不断地政治运动、反封建、破四旧，古城墙已是千疮百孔，破不忍睹。
古城市委市政府为了响应“兴我中华，修我长城”的号召，决定对古城城墙进行一次彻底的翻修，再现古城墙的壮丽，展示华夏文明的辉煌。作为市里的重点工程，这一重大任务无可厚非的落在了城建委的头上。市委市政府要求城建委，要以严肃的政治态度去完成这项任务，要把这项工程搞成百年工程，世纪工程。
城建委接到任务后，立即召开局党委会议，成立重大项目领导小组：由白玫任组长，业务主任王小海任副组长。主任白玫要求业务副主任王小海具体负责该项工程，其他部门要密切配合，不能出现疏漏。
会后，小海召集市政工程管理处、工程质量监督处、建筑施工设计管理中心等各有关单位有关人员，传达市委市政府的精神和对工程的要求。然后带领大家亲赴现场，登上城墙，查看了解古城墙的现状，结合市政府的要求，现场研究工程方案。回来后，又召开工作会议，分派任务，确定责任，要求各单位要以认真负责的态度积极投入工程的前期准备工作，以保证工程的顺利进行。
就在小海忙于古城墙翻修工程前期准备工作之时，哥哥王小东那里也有了变化。“改革开放，发展经济”政策的实施，街头巷尾大大小小的个体商店、商户如雨后春笋般的冒了出来。与此同时国营商业企业和百货公司的生意却是江河日下，一天不如一天。商业局作为国营商贸企业的主管单位，由于国营商贸企业经营惨淡，商业局也变得灰头土脸。员工们更是无所适从。个体工商业户虽然蒸蒸日上，可不属于商业局管。人心思动，于是就不断有人离开商业局，加入到个体工商户的大军。耳闻目染，小东虽然是科长，也禁不住心有所动。小东想，母亲年纪慢慢大了，老婆二丫又怀孕了，单靠自己一点微薄的收入如何能养得起？虽然有弟弟小海，可自己毕竟是哥哥，要负起责任。左思右想，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怎么去干？为难之际，小东想起了老家寡妇村山中的“明亮大师”明亮大师留过洋，见多识广，知识渊博，他应该知道我该干什么，回去问问他也许会有收获。小东打定主意，决定星期天回去拜访拜访明亮大师。
转眼到了周末，小东买了一些水果之类的东西，回家看望过母亲、妻子和孩子后，就直接来到山上的小庙里。明亮大师看起来还那样，岁月没有给他带来多大的变化，还是那样的儒雅温和平静如水。看见小东，大师微微一笑：
“我知道你会来的，小海来过，我想你迟早会来的！”
小东放下手里的东西，随大师来到书房。小东向大师详细地明了自己的处境和自己的想法，希望大师能指点指点。
大师：“指点谈不上，我只是比你多知道一点而已。以你的性格搞政治不合适，你踏实细腻，吃苦肯干，是比较适合经商做实业地的。而小海正好相反，他活泼，灵活，思想活跃比较适合搞政治。现在国家改革开放发展经济，虽然晚了一点，可总算有所改变。要发展经济就离不开资本主义那一套，而从资本主义发展来看：资本主义发展的初级阶段是完全的市场经济阶段，扩大贸易范围是这个阶段的主基调；第二个阶段是资本主义的扩张阶段，这个阶段比较残酷，殖民统治、压榨掠夺为主基调；第三个阶段是战争扩张阶段，以第一次工业革命为标志，资本主义世界市场形成；第四个阶段是以欧美为主导的资本主义统一的世界市场的形成，资本主义已完全走向成熟。
我们国家现在虽然是国有经济，要发展市场经济也要走过这几个过程，只不过形式不同罢了。由于不可能发动战争或进行殖民掠夺，第一二阶段可能会同时进行。要发展市场经济国家就会让出一部分市场，展开自由竞争，同时伴随着对国有资产的掠夺，有一部分国有资产会流失，从而完成资本的初始积累。大量的中小国企或集体企业会倒闭，这些流失的资本会流向敢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和一些当权者的手中，谁下手早谁得益，机会难得不可错失。至于你如何着手，我想应该从吃、穿、住、行这些人类最基本的需要入手。资本主义和我们的最直观的区别就是高楼大厦和茅屋草舍，宽阔明亮的马路和狭窄拥挤、坑坑哇哇小道的区别，你就从建筑工程方面入手吧。另外听小海干得还不错，要和小海商量，官商密切结合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大师又从书架上抽出几本书递给小东，拿回去好好看看，愿你一切顺利。回去后代我向你母亲问好！
回到商业局后，小东借工作之机，留意观察市场动向。小东发现个体户林立，可基本上都是小摊小贩，且都经销的是日用消费品，销售工业用品和建筑材料之类的商家不是太多。小东心想这也许就是机会，要做第一个敢吃螃蟹的人。可要干首先要有一块地方，其次要有资金。地方不妨在我们商业局管辖范围内找找，也比较熟悉，资金等找到地方想办法筹集也不迟。有了这个想法，小海就留意寻找。
果然，东门外，商业局有个物资中转站，几十亩大一块空地，四周围墙圈着，有二十几间房子，水电齐全，交通便利。这里以前是作为商业局各单位维修商场，建设住宅等方面材料中转和剩余材料堆放地，有几个人在那里看守。现在各个商业部门工资都发不出来了，还何谈建房修房，看门人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大门紧闭。小东觉得，这个地方不错，可怎么能让商业局把这块地方便宜地租给自己呢？小海想起商业局长是老婆二丫大伯的老部下，一直以来对自己挺关照，不妨找找他，看他怎么。
改天看着局长不忙，小东来到局长办公室，和局长谈了谈自己想出去干的想法。
“你真这么想也不错，和你大伯（二丫他大伯）谈过吗？”局长想了想问。
“没有，我想先征求征求你的意见，看可行不可行。”
“在我看来，其实也不错。你看我们商业局现在就是个烂摊子，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你家里有老有小，一点工资怎么能养活的过，自己想点办法也许是对的。”
“局长，我也是这么想，可我什么都没有，不知怎么着手？”
“在这方面我也不是了解很多，不过在我们商业局内，只要是我能帮上你的，我一定尽力。”
“谢谢局长，其他方面我也不敢向你开口，如果能干的话，我想在咱们商业局找块闲置的地方。一方面熟悉情况好办事，另一方面也给商业局增加一点收入，局长你觉得我的对不对？”
“想法不错，咱们局里闲置的地方不少，如果你需要我一定帮忙。”局长微笑着。
“谢谢局长，回家我就与我大伯和家里人商量商量，如果能行，我再来找你你。”
“好，代我向你大伯问好！”得到局长的肯定，小海心踏实了许多。下一步就是干什么？资金从何而来？这得与小海和家里人商量之后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