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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上卷]
第24节 （24）卫生局
从那以后，白局长冷漠的面孔似乎多了一点笑容，锐利的眼光也变得柔和起来。有了副局长白玫的支持，小海在卫生局的工作就更顺畅了。
这一天，接到报信，古城第二医院发生医疗事故，责任大夫跳楼自杀，患者家属在医院大闹不止。局里立刻召开会议，由于白玫副局长是古城医疗事故鉴定委员会成员，会议决定由白玫任组长，王玥和小海协助，会同医政科其他成员协同医院、公安处理好问题，以防引起市民的不安。
开完会，副局长白玫召集有关人员到局会议室，开了一个简单的动员会。随后一行人坐上局里的车，跟着白玫一起来到二院。
一下车，就见医院领导远远地接了出来。看见门口有一大堆人围着，有几个保安在维持秩序。白玫问“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医疗事故家属来闹事。”院长胡孝仁回答。
“马上召集医院和公安等各有关人员来这里开会。”白玫命令道。
一行人在院长的引导下，来到医院会议室。一会各有关人员也都到齐。看着人到的差不多了局长白玫“同志们，对这次事件我们卫生局和上级领导很重视，特委托我来协助处理这件事，希望大家相互协助，互相配合，尽快处理好事件，避免造成不良影响。下面请胡孝仁院长详细明一下事件的经过。
胡院长“事情是这样的...。”
“古城市民王雪，早上起来突然肚子疼，且越疼越厉害。丈夫出差不在家，公公婆婆就和邻居一起把王雪就近送到了第二医院。经检查被确珍为急性阑尾炎，院方立刻安排内科大夫陈颖做了手术。第二天王雪的丈夫从外地赶回来，到医院看望王雪。当得知王雪是阑尾炎后，懂点医理常识的丈夫就问王雪，你没出嫁以前是不是得过阑尾炎？王雪好像是，自己不太懂要问问他父母，问过岳父岳母后得知确实得过阑尾炎。那怎么会又一次得阑尾炎呢？带着疑问的丈夫又做了咨询，确定人不可能第二次得阑尾炎后，王雪的丈夫向医院提出了质疑。既然不是阑尾炎，那手术中切除的是什么？后经检查，切除的是王雪的卵巢。这一下王雪的家人不答应了，结婚不多久的王雪夫妇还没有孩子，这不是让人绝后吗？王雪家人积聚医院，大闹不休，并对手术大夫陈颖进行了人身攻击。顶不住压力的陈颖从医院办公楼跳了下去，当场身亡。陈 颖的家人不答应，也找医院讨法。”
白玫听完问：“公安局的同志，对尸体进行鉴定了吗？
“鉴定过了，初步确定为自杀。尸体现在被运回公安局，作进一步检测。”公安局的人回答。
白玫点点头：“另外，是不是应协调其他公安部门，派几个民警把医院门口闹事的人清理一下，这是共产党的天下，不是想闹事就可以闹事，有问题可以心平气和的嘛。”
“好，我们马上就办。”公安局的人。
“下面我们讨论一下各单位如何协作的问题。”白玫，于是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最后达成一致意见。
“下面我宣布”白玫停了停，看见大家都安静下来继续道“本次事故处理由卫生局主持，二院，公安局协作组成问题处理小组，由我任组长，胡院长和公安局王队长任副组长。公安局同志负责尽快做好死者的鉴定、确定工作，看看有没有他杀的可能性。另外加派治安民警和医院保卫部门合作疏散闹事人群，确保医院的正常秩序。卫生局医政处王处长协同医院除查清医疗事故的原因之外，做好患者和死者家属的安抚工作，尽可能和家属们达成相互谅解的协议，以免引起不必 要的麻烦。医疗事故的鉴定由我联系医疗事故委员会，由他们来鉴定。医政科王科长负责联络工作，随时向小组领导汇报事件进展情况。大家还有没有问题？”白玫完看着大家，见没人话，就：
“没什么问题大家就开始行动吧！”
离开会议室，小海和公安的同志来到大夫跳楼现场。公安人员是从四楼阳台跳下来的，现场受到保护，毛发、血迹还在。看着公安人员取样勘察完毕后，一起上到四楼，来到普外科办公室，对外科医生陈颖的办公桌和办公用品进行了检查，并一一进行了登记。
小海在陈颖大夫的办公桌上玻璃板下看到了一张放大了的照片，好年轻好漂亮的医生！一定不乏追求者，就这样香消玉损，真是太可惜了。小海想起以前看到的一篇文章，美女是一种稀缺资源，就像一座金矿，男人们都拼命去开发，导致红颜薄命，结果凄凉。可这和开发不沾一点边呀，这样的美女往往自视甚高，不容易轻生，除非是...小海正想着，就见公安局王队长召集普外医生到办公室来例行问话。小海出走医生办公室，信步来到护士办，就听几个护士在那里话。
“真可惜，陈医生多好的一个人呀，就这么没了。”
“就是，多可惜，还没结婚呢，长得又那么漂亮。”
“就是，不但长得漂亮，医术也好，要不是和领导没处好关系，肯定是我们科主任了。”
“可也没必要自杀呀，不就是一次事故嘛，谁没出过医疗事故，如果都自杀，那不出两年国内的外科大夫就死光了，谁来做手术呀？”
“唉，好人不长命，王八活千年呀。”
听到这，小海转身回到医生办公室，看到公安人员还在进行谈话，小海离开医生办，下楼来到医院门口。看见围观闹事的人群已散去，几个民警和保安在大门口来回走动。
看到这些，小海折身又来到医院会议室。白局长已不在，处长王玥正带着医政科与医院的人和患者家属，还有死者家属进行沟通，吵吵闹闹争论不休。小海坐在一边静静地听着。从他们的争论交谈中小海的得知：医生陈颖，关中古城人，父母为古城中学教师，京都医科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二院普外科。吃苦肯干，爱学习肯钻研，不几年就成为二院小有名气的外科大夫。为人温和谦虚，深得患者和医务人员的喜爱。
这样有上进心，有能力，又年轻漂亮的美女大夫怎么会轻易自杀呢？抬头看看坐在一边陈大夫的父母，一对老教师，头发灰白，满脸的疲惫，神情中多是痛苦和无奈，除了必要的问答，很少话。有如此良好教养的父母，漂亮美丽的陈大夫怎么会忍心舍他们而去呢？带着疑问小海静静的的听着。
下午，公安人员做完调查工作，告诉小海，死检报告明天就可以出来，然后带着调查资料回公安局去了。看着公安人员离去后，小海来到普外科，打听到陈医生生前最要好的同事是普外科的医生张秀兰。
找到张秀兰，明来意，两人一起下楼来到僻静处。小海问：
“张医生，你对陈医生的死有什么看法？”
“很意外，意想不到。”
“张医生你是陈医生的好朋友，你觉得陈医生会轻易自杀吗？”
“我觉得不会，她不会那么脆弱，为了一起医疗事故去自杀。”
“她有男朋友吗？”
“好像没有，追求的人不少，可确定的男朋友好像没有。”
“医院里有人追求他吗？”
“当然有，陈医生漂亮，不但没结婚的人追求，就连结了婚的也有人追求。”
“是吗？能不能具体？”
“没什么不能的，这在我们二院已是不是秘密的秘密。普外科的主任郑大民就是其中一个，由于直接管着我们，追求起来不择手段。另外听院长胡孝仁和副院长温嘉国也不断的找陈医生谈话，医院里传的沸沸扬扬。”
“是吗，也许院长找陈医生是为了工作。”
“不见得，你不知道吧，我们院长和副院长是结拜兄弟，在我们医院向来一不二。两人相互扶持狼狈为奸，不知道有多少人受害，像陈大夫这样漂亮的大夫，他们岂能放过？”
“是吗？那陈医生死前有没有异常？”
“好像没有。”
“有没有过什么话或留下什么东西？”
“没有”
接着小海又问了一些其他的问题，最后小海：
“张大夫，我们今天就谈到这，谢谢你的合作。我们会作进一步调查，希望能给陈大夫一个公正的法。”
和张大夫谈过话，找到王玥，了解到患者错误诊断的原因是拍片室把患者王雪的片子和别人的搞混了，最后才导致错误的判断。对死者和患者家属调节工作还在进行中。
回到局里，小海向副局长白玫把今天的进展情况作了详细的回汇报。汇报完，小海看着漂亮的局长：
“局长，有一个疑问。”
“什么疑问，看。”
“我是觉得陈医生的死有点不合常理。陈医生的照片你也见过了吧，是不是很漂亮？这么漂亮的女人一般不会轻生。更何况陈医生热情肯干，医术又好，人缘也不错，就算出了医疗事故，大不了换个单位再干，也没必要自杀。再追求陈医生的人不少，我想愿意帮她的人也不少，就更没有必要自杀了呀！”
“呵呵，坏东西，不会又起了坏心了吧？”
“没有，局长，我的是真话。”
“呵呵，不过你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你想怎么样？”白玫问。
“我想到陈医生家里去问问，调查调查，也许会有收获。”
“那你就去吧，但愿你的猜想是对的。”
第二天，小海按着提前和陈医生父母的约定来到了陈医生家里。房间不大，简单而又整洁。看着坐在对面的这对头发灰白的老教师，小海问：
“二位老师，陈大夫死前，你们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她老是早出晚归的，我们也没太注意。”
“你们没觉得陈大夫自杀很意外吗？”
“是很意外，陈颖打小就自立性很强，很上进，就算有挫折，也不可能自杀呀。”父亲答道。
“这也是我今天来找你们的原因，我也觉得陈颖的死不合常规，可我又没有证据来证明我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父亲问道。
“我是，如果陈颖确系因医疗事故的原因自杀，虽然名誉受损，那我们都没办法。如果还有其他的原因，我想应该还陈医生一个公道。”
“那我们能做什么？”母亲问。
“我是想，陈大夫死前总会留下什么，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看看陈医生的遗物，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陈颖的东西都在她自己的房间，我们还没来得及规整，你想看就去看吧。”母亲完，起身打开陈颖的房间，领着小海走了进去。
“公安局来过吗？”小海问。
“公安局来过，不过问了问，并没有进房间检查。”
公安局也许完全把这次案件当成自杀案件来处理，小海想着抬头打量陈颖的房间，房间布置得简洁而雅致，空气中似乎还有淡淡的香味，除了必要的床椅，化妆台化妆品之外，靠近墙角有一个书柜，放着不少书。小海走到书柜前打开柜门，基本上都是医学方面的书籍。小海一一翻看着，想从中发现点什么。见两位老人在旁边陪着，小海：“两位老师。如果没什么不方便的话，你们不必陪着，你们休息去吧，如有什么发现我会告诉你们。”
“那好，那你找吧，我们不陪你了，我们也挺累的。”两位老人。
小海接着寻找，书柜里所有的书都翻完了，也没什么发现。小海来到床边，翻开褥子和枕头，也没什么。看看床边有一个床头柜，打开，看见底下放着一摞黑色的日记本，拿出一本打开一看，是陈医生的工作日记。也许有用小海想。一本本地翻着，大概看了看，是陈医生参加工作以来，除过节假日和休息日的所有工作记录。找出最近的一本，小海仔细地看，发现八月十三日没有，本子上有明显撕过的痕迹。九月五日也没有，也就是死亡的前一天，上面也有撕过的痕迹。为什么要撕掉呢？撕掉的会不会还在屋里？看见书柜脚边有一个加盖的小垃圾桶，小海过去打开一看，里面有不少的废纸碎纸。小海倒出里面的纸仔细的检查，果然发现了两个和日记本一样的纸团，打开一看：
八月十三日，晴
今晚我值夜班，十一点半左右科主任郑大民把我叫到主任办公室，又一次向我求爱，被我严词拒绝。看我不答应，这个流氓关起门来要强奸我，并威胁我，如果我敢喊，他就告诉别人是我故意勾引他，搞臭我，看我以后还怎么嫁人。最后被这个畜生强奸了，我坚守多年的处女之身被这个流氓破了，我恨死郑大民这个流氓，我恨！我恨！我恨！
打开另一个纸团：
九月五日，多云
早上十点多，郑大民通知我，安排我下午一点钟给一个急性阑尾炎的病人做手术。十一点过后，院长胡孝仁让人来叫我，进了院长办公室，看见副院长温嘉国也在。胡院长问我，答不答应他的要求，如果答应，我就可做普外科主任。我表示不答应，胡院长很生气地站起身来，锁上门就向我扑来。我拼死反抗，温院长也上来帮忙拉着我的双手，我被按倒在沙发上，被胡院长强暴了。胡院长刚站起身来，温院长又扑过来，又一次强暴了我。过后他们威胁我，如果我敢乱，他们就开除我。还让我以后随叫随到，不然就让我身败名裂。不久普外科找我去准备做手术，我迷迷糊糊就走进了手术室，也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我一个未出嫁的大姑娘整天让这些流氓欺负，我生不如死！。
匆匆看完，小海把两片纸折叠起来装进口袋，把垃圾又装了回去，又看了看其他地方也没有新的发现，然后告别陈医生的父母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