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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上卷]
第22节 （22）卫生局
第二天一大早，王玥和小海就回到了药站，陈站长已准备好早饭。吃完饭，陈站长拿出一套脏旧衣服和鞋子让小海换上，再在外面的地上抓了把土给小海头上撒了撒，另一只手又把小海头发胡乱的揉了揉，剩下的土又给小海脸上抹了抹，后退两步看了看觉得还满意。就对小海，我给我亲戚，你是我朋友的孩子，想找点活干，一会他来领你，你跟着他去就行。不要多话，小心露馅。王玥看着小海，捂着嘴直乐，小海真像个山民，不对，要饭的。
不一会，就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走了进来。和陈站长打过招呼，看了看小海，才去的人不懂技术，就负责向外背药材，用背篓背，也不是很累，但不能乱话，乱打听，你先干两天试试看。小海答应着随那人走了出去。到了前进收购站，已有五六个人在那里等着。那名男子来到一个屋前，打开门，里面放着许多背篓，让每人背一个，跟着他沿着一条小路向山上走去。弯弯曲曲，小海仔细记忆着路线，大约走了有半个多小时，来到一个山坳旁。远远就闻到一股臭味，山坳里盖了许多简易房子，有许多人在哪里忙碌着。山坳旁边有一个山洞，男子领着他们来到山洞，山洞真不小，里面放着已加工包装好的成品药，看来是库房。按着那名男子的要求，把药品装好背篓，然后随着男子背回药站。放下后，背上背篓又回去背，周而往复。通过几个来回，小海了解到，前进医药收购站不但掺假，而且制假。除了给中药里掺假之外，他们还生产药店里销售的常用药品，如氯霉素，黄连素，葡萄糖，盐水，虎骨散，云南白药，东阿阿胶等等。经过一天的辛苦，王小海摸清了假药窝点的情况。
晚上，回到后进药站，洗洗干净，吃罢晚饭，给王玥和陈站长简单地了自己看到的情况，气的陈站长在屋里转来转去直骂娘。小海告诉陈站长明天他们就要回去了，回去研究如何处理这件事，不能让假药再害人了。
回到休息的小屋，王玥和小海又是几番温存，有点劳累的小海躺在王玥柔软而温暖的怀抱里甜甜睡去。
第二天，王玥和小海告别陈站长坐上了回古城的公交车。
在车上，小海询问了王玥的个人情况。王玥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市委办公室做职员，很快被一位有老婆有孩子的市委副书记看中。百般追求被王玥拒绝后，这位副书记借工作之便强暴了王玥。后来，王玥不得不嫁给这位离了婚的书记。结婚后王玥发现，这位书记不但粗暴，而且跋扈，简直就是活土匪，让王玥受尽委屈。现在这位书记调到关中省任建设厅长，王玥来到卫生局，两人平时很少相聚。
回到卫生局，在王玥的办公室里，两人对面而坐。王玥温柔而娇媚的问小海：“你想怎么办，要不要向局领导汇报，然后通知公安局直接抓人？”
“姐，不能这样，这件事要是捅出来那可是了不得的大案，不是你我能承受的。姐你想，这种造假绝不是一天两天了，陈站长都知道，当地卫生监督部门不可能不知道，可为什么不去查呢？一方面是他们得到好处或者就是参与者，另一方面古城甚至更高层领导也可能参与其。古城医药公司吴大德是贾化局长的外甥，谁敢保证贾化不是参与者？贾化如果是参与者，那有没有更高层呢？还有假药已销售到周边城市，周围省份，受牵连的医药公司不知有多少？你看国内已查出的制售假药案件，那个不是管理部门纵容和参与的结果，否则也不会这么猖獗。如果我们把这件事捅出来，古城市委市政府会很没面子，另外不知要得罪多少人？你没听民间流言“中央领导有特供，省里领导有专用，市县领导收黑钱，老百姓的性命无人管”这些人蛇鼠一窝，不上那天就会遭到这些人的报复，你不会愿意看到我这颗刚刚破土发芽，还没来得及茁壮成长的幼苗，遭到暴风雨的摧残吧？”
“呵呵，你还幼苗呢，我看着像棒槌！”王玥看了看小海的下半身捂着嘴笑问。
“那你怎么办？”
“我们先到古城医药公司，看看吴大德怎么，然后再商量怎么办。”
“好，那我们就先去医药公司。”
古城医药公司经理办公室，经理吴大德热情接待了王玥和小海。让其他人出去，关上门，三人坐下，小海问：
“吴经理，古城中医医院卖假药的事你知道吧？”
“知道了，我们已做了调查，是质检员马虎大意造成的，我们正在研究处理办法。”吴大德。
“是吗，难道钱科长到西山县前进收购站收购假药也是质检员的问题？”
“这”“难道西山山坳里制造假药也是质检员的问题？”小海问。
“这”吴大德头上开始出汗。
王玥看了看吴大德接着问“吴经理，我们来是想了解实情，不是想和你过不去。我们能来找你，那是我们做了充分的调查，有了充分的证据，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这”汗珠从吴大德的脸上往下滴。
“吴经理，我们想知道的是制售假药你们有没有参与？如果有，我们可以商量着解决，如果你们没有参与，那我们就通知公安局，让他们抓人。”小海接着。
“这”“吴经理，我知道你舅舅是贾化贾局长，可这件事他包不住你。再了，别人怕他，我可不怕。”王玥进一步道。
“这”吴大德犹豫着。
“吴经理，如果你这样犹犹豫豫，不想实情，我们只好告辞了，让公安机关来处理吧。”王玥着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王处长，你等等，等等，我，我。”吴大德满头大汗地站起来拦住王玥。
坐下来后，吴大德就把自己几年来伙同多人参与制售假药的情况对王玥和小海做了坦白。
“唉，你们真的很无知呀，你们在这里造假药还在这里卖，不是等着翻车，等着给我们找麻烦吗？你看看人家，本省制造假药，绝对不在本省销售，专门卖给别的省份。一方面不容易被发现，另一方面即使发现也不好查，等协调好各方面的关系来查实，人家早逃之夭夭，不知去向了。”小海道。
“是，是，是，我们笨，我们笨。”吴大德唯唯诺诺。
“吴经理，你也不用怕，我们过我们不想找你的麻烦。不过中医医院的假药要赶紧收回来，铁路职工周成要想办法安抚一下，赔点钱也应该，不要让他乱就行。怎么处理你的问题，我们回去和你舅舅商量商量，你就等着你舅舅的消息吧。”小海。
听到小海这样，又听到要和他舅舅商量，吴大德的脸色好了许多。连忙回答“是，是，是，我一切听领导们的安排。”
告别吴大德，走出医药公司的大门，王玥问：“小海，你打算怎么办？”
“姐，我是这样想的，既然我们不能把这件事捅出去，不妨做个大大的人情把它送给副局长贾化。一方面可以密切我们和他的关系，以后好做工作。另一方面我们也不用担惊受怕害怕别人报复，这样皆大欢喜的事我们为何不去做，也算是我们为创造和谐社会做出的一点贡献吧。”
“呵呵，还和谐社会，还贡献，你就全权处理吧，我不管了，我没有必要去巴结贾化这种人。”王玥捂着嘴直乐。
“ 姐，那你最关心什么？”小海问。
王玥看了看小海的下身凑近小海的耳朵：“我最关心的是你的那个小棒槌。”完红着脸捂着嘴不停笑。
回到卫生局，小海详细的向局长贾化汇报了整个事件的过程。贾化黑着脸在办公室走来走去。
“王科长，你对这件事有什么想法？”
“我的想法是，目下知道这件事的除了经理吴大德本人，就是局长你，处长王玥和我，处长王玥她不管也不想管这件事，让我全权处理。我的意见是，既然别人都不知道，不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方面不给领导们添乱，另一方面也不会使社会不安定，毕竟稳定压倒一切。局长你觉得我的想法怎样？”小海平静。
“对、对、对，稳定、稳定、稳定最重要，没想到王科长年龄不大，思想这么成熟，思想觉悟这么高，工作能力这么强，兄弟，以前哥错看你了。”贾局长走过来拍了拍小海的肩膀。
“是我工作方法有问题，希望领导多多指教。”小海谦卑的回答。
“那你认为这件事怎么处理好，兄弟？”贾局长问。
“我想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吴大德那里你出面比我们出面好，要严厉批评教育，让他把后面的事打扫干净，千万不能再有第二次，那样我们都会受到牵连。”
贾局长听了满脸的笑容，拍着小海的肩膀：“兄弟，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收拾收拾这小子，让他下次不敢再犯。”
两人的谈话在贾局长的热情气氛中进行着，也在贾局长热情的气氛中结束。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一天医药公司经理吴大德来到卫生局小海的办公室，一通令人肉麻地感谢之后，留下一个大信封走了。
吴大德走了之后，小海拆开信封一看，整整两万元。
后来王玥她也收到了。
从那以后副局长贾化，到处赞扬小海，思想觉悟高，工作能力强，见了面兄弟长兄弟短，俨然同胞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