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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上卷]
第20节 （20）卫生局
晚上，处长王玥的房间里，五个人正在开会。防保科科长陈健:“今天我们和县委县政府相关人员沟通，到目前为止，发现的淋病患者也就是已知的三五例。为了防止疾病的传染，县里打算给各单位免费发放一批避孕套，并对教育文化系统职工进行一次全面身体检查。对于可能出现的漏洞，县里打算对到县医院就诊的皮肤性病患者一律免费检查，所有费用由县财政负担，如果能得到市里的支持那更好。”
“总体上想法好像不错，可我觉得好像还有问题。现在闹成这个样子，谁还敢到医院去检查？去了不就等于告诉别人我生活作风有问题。据我们了解，只给文教系统职工体检，漏洞太大，不如给全县职工来一次体检，以教育文化系统为重点。重点是检查淋病，但还不能明，院知道但不能外传。这样那些得病的就不会羞羞答答，没得病的得到检查也放心，你们看如何？”处长王玥望着大家。
“我觉得处长的办法好。”医政科的老李和防保科的老唐几乎同时道。
“防治问题解决了，外面那些围堵的人怎么办？大家看。”王玥问。
“公布实情，向大家道歉，还能有什么办法？”老唐嘴快。
“不行，这样也许更糟。”小海答道。“公布实情一方面县委县政府拉不下脸，因为一切的根源是副县长赵无言，尽管不是艾滋病而是淋病，县委县政府也会颜面扫地。另一方面群众也许更恐惧，淋病也是传染病，不比艾滋病传染的慢。现在外面这些人大部分是文教系统的家属，其他也是和文教系统有关系的人。他们现在最担心的是其家属或者自己是受害者之一，对政府含含糊糊一味的辟谣，而拿不出实际的措施感到气愤，所以围着政府门前不走。”
“哪能有什么好的办法？”老李问道。
小海想起在老家农村，为了让猪长得快，就把猪阉了，断了猪的性需求，一了百了。对赵无言这种人，断了根也许是最好的办法，断了根会少害许多人。想罢就道：
“问题从哪里来就从哪里着手。”小海看了看处长王玥，继续道：“既然一切都是赵无言惹的祸，那就从赵无言的根上去解决。如果这些人知道赵无言根本就不能过性生活，你想这些人会怎么想？他们就会相信街市上的不过是谣言，他们的担心也就没了，也就不气愤了，你不话他们也会回家。那些真正知道实情的人，也不好意思出实情，那样不就成了不打自招了吗？靠政府辟谣解释没有用，因为他们的假话太多，老百姓根本就不相信，老百姓要看的是事实。”
“你的意思是？”王玥问。
“明天我们再到医院去一趟，也许有办法。”小海答道。
“好，明天陈科长继续和政府方面沟通、协调，我和王科长去医院。”王玥。
第二天处长王玥和小海又一次来到医院。
这次首先来到主管医生董医生办公室。让其他人出去后，关上门。小海问：
“董医生，赵无言的病情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
“很严重，由于性生活过于糜烂，发病后又没有得到有效的医治，拖得时间太长，整个生殖系统已遭到严重破坏，就算好了，也是个废人。”董医生道。
“你的意思是...？”
“我是，好了以后再也不能过夫妻生活了。”
“既然是废人了，那能不能通过手术的办法把他那里变成阳痿或者生殖器发育不全的样子，我的是看起来像。”
“那倒容易，把他那块烂肉去掉对他恢复健康更有利，伪装成阳痿只不过是个小手术，保证天衣无缝。”董医生似乎明白了小海的想法。
谢过大夫，处长王玥和小海又来到了赵无言的病房。坐下后，王玥示意小海话。
“赵县长，这个病得在身上痛苦吧？”
“痛苦，生不如入死。”
“我和我们领导昨天回去研究了一下，想出一个办法，不但可以免除你的痛苦，还可以消除影响，使你官复原职，也可以平息外面围堵的群众。”
“什么办法？”赵无言问。
“我的意思是，既然你的那个东西废了，不妨做个小手术把它变成看起来像先天性阳痿的样子。然后告诉大家，你是先天性阳痿，根本不能过性生活，住院只是因为睾丸发炎。这样那些你风流成性就成了谣言，传染疾病就成了瞎话。这样你不但无过而且有功，你兢兢业业，忍着身体上巨大的痛苦，为党和人民的事业奋斗不息，你比焦裕禄一点都不差。县委县政府和上级机关更不能对你怎么样，一方面他们为了平息事件不能不跟着瞎话。另一方面他们自己也不干净，你都废人了还怕什么，大不了鱼死网破，不上他们还要升你的官。再有，你多干几年，再捞点，好好照顾照顾你老婆，她为你付出的太多了。那些围堵的人不信可以让他们来看看，事实更胜于雄辩，还有你和你老婆结婚没有生孩子也是证据，等他们平息了，你的问题也就解决了。”
赵无言半天没话。
“赵县长，这也许是唯一的办法，否则我们只能把你交出去了。”王玥道。
“唉，那就这样吧，这是我应得的报应。”赵无言无奈地回答。
“好，那就这样，你做好准备，我们会很快行动。”
走出医院大门，处长王玥看了看小海“你真坏，亏你想得出这种办法。”然后一只手捂着嘴不住地乐。
“办法是不怎么样，可谁让这些人太坏呢？”小海答道。
下午，县政府会议室，县委县政府主要领导，县卫生局、县医院主要负责人和市卫生局五人小组进行了讨论和交流，最后达成一致。
县政府负责马上给各单位发放一批避孕套，马上组织人员对全县所有领导职工进行一次全面的身体健康大检查，以文化教育系统为重点。对发现的传染病一律免费治疗。其次马上对赵无言进行手术，手术后由县政府负责和围堵人员解释、疏散。所有费用由县财政负担，市卫生局也答应给一部分。各有关人员该的，不该的坚决不能乱，避免造成更大的麻烦。
行动就行动，时间不等人，一切似乎都很顺利。
第二天下午，县政府门前，县委办公室主任手拿着大喇叭，对着人群高喊：
“同志们，乡亲们，大家静一静，我代表市卫生局，县委县政府负责任的告诉大家，在市卫生局的监督下，经过专家们的检查会诊，我们县根本就没有艾滋病，关中省更没有。
副县长赵无言同志得了睾丸炎住院，就有人传他风流成性，给别人传染了风流病，这纯粹是谣言。赵无言同志是先天性生殖系统发育不良，也就是大家的阳痿，不可能和任何人发生关系，赵无言和他老婆结婚十几年到现在还没有孩子就是证据。
赵无言同志忍受着疾病的煎熬，十几年来为党和人民的事业任劳任怨，废寝忘食，那是活生生的焦裕禄。如有人不信一会可以随着县政府，卫生局的人亲自到医院去看，事实胜于雄辩。副县长赵无言同志了，为了党和人民的事业他愿意献出自己的生命和健康，今天为了全县人民的安乐幸福，他更愿献出自己的屁股。”
县委办主任话音一落，人群就炸了锅的嘈杂起来，大家议论纷纷。
主任继续：“县委县政府为了使大家安心，决定在全县范围内对全县职工进行一次身体健康大检查，对查出有传染性疾病者，将免费进行治疗，一切费用由县里负担，下面请你们选出几位代表，到医院去看看，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回来告诉大家，好让大家放心。”
看着人群你推我搡，县委办公室主任调侃地对大家：“最好是男同志去，女同志似乎不方便，大家快点，赵无言同志光着屁股等着你们呢！”
最后，大家选出五位男同志去看赵无言，在相关人员的陪同下，五人排着队走进病房。揭开赵无言的被子，看了看。出来后，有人像个红枣，有人像个草莓，反正回去后和大家一，人群慢慢地散了，一切恢复 了平静。
接下来的日子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处长王玥除了要求对已发淋病患者加紧治疗外，通过电话详细地向市卫生局领导汇报了这里的情况。两天后，县文教系统体检结束，又发现两例轻微淋病患者，并采取相应措施。
一周后，健康大检查基本结束，再没发现新的病人，接受了县委县政府的感谢和送行之后，王玥带着他的小组回到了古城卫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