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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上卷]
第14节 （14）后勤处
副科长肖茹平时很少管科里的事，前面有科长胡正，她也不能过多的插手。上班来不是把自己关在房子里，就是和大家笑或到其他科室走走。科长胡正求之不得，也就听之任之。不过，肖茹内心一直在留意观察一个人，那个人就是王小海。打从第一次见到小海，肖茹内心就暗暗喜欢上了这个英俊帅气的小伙子。男女之间的事有时谁也不明白，天天相见的人形同陌路，天涯海角惊鸿一瞥却能生死相恋。小海天天早起晚归，勤快肯干，待人接物有礼有度，尤其是与胡玲玲和欧阳佳佳保持距离很得肖茹好感。更让她想不到的是一向飞扬跋扈的田飞不知为何竟然对小海俯首帖耳，两人关系密切亲如兄弟。和其他人相处的似乎也很融洽。所有看到的一切都让她觉得王小海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聪明冷静。越是这样想，心里越喜欢。那颗孤寂的心似乎也开始萌动发芽，虽然不便流露，可那副骚动的心却不能控制。
一天，肖茹把小海叫到自己的办公室，让小海坐在自己对面的椅子上，肖茹近距离的仔细打量着小海，心想“怪不得那些妇女们叫他第一帅哥，确实英俊帅气，那眉，那眼，那嘴是那么的协调，那么精致”肖茹心里不住地赞叹。小海也打量着肖茹，皮肤雪白细腻，脸蛋娇俏，嘴唇精巧殷虹，脸上一对酒窝很有动感，穿着得体，干练洒脱，美而不艳，雅而不俗。两人相互打量着就听肖茹：
“小海，工作和生活有什么困难吗？”
“没有，谢谢领导关心。”
“到综合科以来，你一直很努力，大家对你的评价很不错。”
“谢谢领导的夸奖，我一定继续努力，不辜负领导的期望。”
“不是党员吧？写过入党申请书吗？”
“不是党员，也没写过入党申请书。”
“那可不行，不要求进步哪能行！”
“是，我一定要求进步。”小海想起杨秀丽过，肖茹可以帮他办入党和提干的事。就继续道：
“希望领导多指导，多帮助，我一定不会让领导失望，一定报答领导。”
肖茹听了心里直乐，这小子还真懂事，知道顺杆爬。沉默了一会，肖茹：
“这样吧，我这里有一份现成的入党申请书，你就在这里抄一份签上名，不要写日期，交给我。今年新党员的审批可能快开始了，我争取给你解决了入党问题。”
“谢谢姐，不，谢谢领导。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好事从天上掉下来了小海那能不高兴。
“以后没人的时候就叫姐吧，听着顺耳。”
“好，姐。”看着小海抄好申请书，肖茹收起来放在抽屉里。然后告诉小海回去收拾收拾，一会随我出去一趟。
不一会，肖茹领着小海出了政府大门。肖茹告诉小海，这次是去给政府女领导们购买一些妇女用品。别看政府女领导就那么几个，可个个来头不小，马虎不得，妇女用品更要精挑细选。（妈的，妇女用品都要老百姓掏腰包，还有没有天理）民间传“女人要提干，床上多流汗，女人要入党，先往床上躺，女人要当官，先往身上翻”看来一点都不假，这些女人不知道背后都有谁撑腰。小海心中想着，随肖茹坐车来到南门外护城河边的一家妇女用品商店。好像是轻车熟路，肖茹进了店和里面的工作人员打着招呼，然后带着小海一处处看，仔细询问。小海那经过这个，想看又不好意思，不看又想看，眼睛躲闪着。肖茹看着小海的表情，心里直乐，有意想逗逗小海。傍边的售货员看着英俊帅气的小海似乎也和肖茹达成了默契。就见肖茹拿起一件乳罩放在自己胸前比划着“小海，来，看姐带这个怎么样？”肖茹对售货员挤挤眼微笑着问道。
“姐，这...”小海红着脸，眼睛躲闪着，满脸的不好意思。肖茹和售货员看了嘿嘿直乐。
“这是最新款式，不但可以使乳房更加挺拔圆润，还对乳房有按摩作用，可以预防多种乳房疾病。”售货员看着肖茹和尴尬的小海，憋不住的乐。
接着肖茹又带小海来到避孕套柜台前，故意询问有几种品牌，有几种型号，那种比较好用，顾客用后的反应如何等等，看着小海的窘态肖茹心里那个乐呀。
一会又来的卫生巾柜台，又是一番询问，看着把小海逗得差不多了，肖茹才选好东西，办完手续，留下电话号码和送货地址走出了商店。
看着小海的表情，肖茹终于乐出了声。小海也尴尬的笑着。
“小海，别在意，姐故意逗你呢，真像个孩子！”
“姐，没事，姐喜欢就行。”小海不好意思的回答。
“姐好长时间没这么笑过了，今天姐高兴，走姐请你吃饭。”
肖茹领着小海来到护城河旁边的一家酒店。还没到吃饭时间，人不多，选择一僻静处坐下，要了一壶茶水，两人边喝着茶就聊了起来。两人相互询问对方的情况，当肖茹听小海的母亲年轻守寡，带着两个个儿子艰难度日，禁不住泪流满面。
“又是一个苦命人，怎么比我的命还苦呀！”肖茹轻轻的叹道。
肖茹出生在一个小知识分子家庭。父母都是工厂里的技术员，有个哥哥上完大学在古城卫生局工作。肖茹高中毕业后被招进派出所任户籍员，生活平淡而宁静。可是这种平静不久就被打破了。刚死了老婆的古城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刘盟，在一次基层视察中一眼看上了肖茹。找人媒撮合，肖茹坚决不同意。最后由组织出面和肖茹谈，和家人谈。组织上来的人，刘盟虽然年龄大了点还有个儿子，可刘盟是老革命，革命战争中负过伤，为国家做出过巨大贡献，这样的人难道不值得敬仰，不值得去爱吗？且答应孩子由她姑姑照看，不用小茹操心。在组织锲而不舍的劝之下，肖茹和家人勉强答应。这样一朵鲜花就插在了牛粪上。可噩梦似乎刚刚开始。新婚之夜，忐忑的肖茹却如坠进了人间地狱，刘盟不仅行为粗暴，且有虐待症，恐怖异常。肖茹身上被搞得青一块紫一块。盛开的鲜花遇到了暴风雨，噩梦一天一天的上演。肖茹有苦不出，有泪肚里流，有好多次肖茹都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可看着年老的双亲又忍不下心来。忧郁中，肖茹一天天的消廋。就在肖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刘盟在一次在督促抓捕持枪犯的过程中出了车祸，伤势很严重，虽经全力全力抢救活了过来，却丧失去了男人的功能，成了活生生的太监。养好伤的刘盟完全没了过去的恐怖，反而内心充满满怀愧疚，对肖茹宠爱有加，百般呵护，可却失去了夫妻间正常的性生活。为了换换环境，肖茹脱下警服，调进了政府后勤处任副科长。
小海知道了肖茹的境遇心里不住的感慨“权力害死人，没有权力的人只能任人鱼肉”并不住的安慰肖茹，慢慢会好的，牛奶会有的，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简单的吃完饭，小海见肖茹面色忧郁，就提议到护城河边走走。蓝天，白云，杨柳，轻风，肖茹的情绪慢慢的好了许多。就在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漫步的时候，有三个小伙子迎着他们走了过来，其中一个似乎有点摇摇晃晃，来到跟前挡住两人的去路。就听那个摇晃的人“哥...哥们，我是美女，你...们不信，现在看清了吧？不是...不是一般的美女，简直太...太美了。”
“雷哥，确实是美女，今晚就让她陪陪你吧，哈哈。”
“当...当然，不陪...不陪我。陪...谁去？”着冲过来向肖茹的胸前就摸了一把。肖茹身子向后一退躲了开来，小海挺身挡在了肖茹前面：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还有没有王法？”
“小白脸，你滚开，我...就是王法，你在...城南打听打听，我雷爷是...谁”着话伸手对着小海就是一拳，小海护着肖茹背上挨了一下。忍无可忍，小海回过身对着那人的脸上就是一拳还击，一下把那人打倒在地。“救命呀，有人耍流氓。”肖茹大声的喊。周围的人一下围了过来，就见三个人围着一个人，你一拳，我一脚，旁边一个女的不停地喊救命。被围的那个人挨了几下，嘴唇流着血，看看要撑不住了。这时就见两个警察拨开人群走了进来。
“雷大宝，你住手，怎么又是你？”
哥们，是我，今天你们谁...也别拦，看我废了这小白脸，敢打我！”
两个警察过去拦住雷大宝。
肖茹看见警察，平静了下来。拉过小海心疼地看了看，问小海要不要紧，小海摇了摇头。
肖茹板起脸问警察：“这是谁呀，这么猖狂？”
“我们南城分局局长雷二富的独生儿子，常犯事，我们拿他也没办法。”一个警察道。
“嗯，既然是雷局长的儿子那就让雷局长来管教，你们两个马上给你们局长打电话，让他亲自来一趟。”
“这...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快去打，让他马上来，不然后果自负。”肖茹表情严肃，目光威严，语气不容反驳。
“那，好吧。”一个警察答应着去打电话。
不一会，伴随着一阵警笛声一辆警车来到跟前。一个肥胖的警官下车，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肥胖警察看见肖茹大吃一惊，心想“儿呀，你爹我搞女人都偷偷摸摸地搞，你长江后浪推前浪，竟然大张旗鼓地搞，你搞搞别人也就罢了，你竟然想搞政法委书记的娇妻，你这不是坑爹嘛！”雷二富想罢，一边嘴里骂着：“不长眼的畜生。”上去对着儿子就是两个嘴巴。打完，回过头来，满脸媚笑点头哈腰地对肖茹：
“刘夫人，我就是分局长雷二富，我教子无方，让您受惊了，请多多原谅，回去我一定严加管教。”
“原不原谅先不，先看看把我的同事打成什么样子了？”
“是、是、是，先看病，先看病！”
一行人搀扶着小海，上了警车，向古城医院奔去。
雷二富拖着肥胖的身子，气喘吁吁地扶着小海，上上下下，挂号，检查，验血，拍片。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皮外伤没什么大碍，肖茹放了心。
敷完药，打完针，看着没什么事，一行人才走出医院。
在医院门口，王局长对肖茹：“刘夫人，我那儿子不争气，冒犯了你，我今天请客，向二位赔罪，请二位就给我一点面子，千万不要推辞。”
肖茹迟疑片刻，看看也到了吃饭时间，就勉强答应了。
来到酒店，王局长热情招待。席间对小海和肖茹表达了十二万分的歉意，表示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并央求肖茹千万不要在刘书记跟前提起这件事，并拿出两个鼓鼓的信封，是对两人的安慰和补偿。肖茹不屑地瞅了瞅雷局长，答应了局长的要求。局长欣喜若狂，更是百般献媚。
吃完了饭，拒绝了局长的相送，小海和肖茹走了出来。
“小海，不要紧吧？”
“姐，没事，一点事都没有。”
“谢谢你，为了我让你这么漂亮的帅哥挨打，姐心里真过意不去！”
“姐，没事，为姐做什么我都愿意，再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肖茹听了心里暖融融的
“你也看到了吧，如果我是普通老百姓的家属，今天我们就白让人家欺负了。”
“就是。”小海思索着答道。
“要想不被人欺负，就要有权力，就要当官，尤其在当今，有权力就会有一切，有权力就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有权力就能掌握别人的命运，有权力自己才能活得快乐。没有权力的人只能任人刀俎，任人鱼肉。”
“姐，我知道了。”
“好好干，姐会尽力帮你。”
“谢谢姐。”
夜幕下，下班的人形色匆忙的往家赶，小海和肖茹也加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