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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溪头的包袱都还绑在马上,刚刚急着进来,马儿就留在门外,如今孙溪头想着拖延时间,便同池康平说道:“池叔,我的换洗衣裳都在马上的包袱里,如今马儿在外面,我想过去拿下。”
池康平想着这也不是什么事,便同意了,知道他第一次来,便走在前边带路,开了院门出去。
孙溪头出了院门,见院门两边没有自己的马,手抬起吹了个哨,没一会便听见一阵马蹄踢踏声,拐角处出现了一匹棕毛马,小步慢跑过来,后头还跟着一群玩耍的孩童。
孙溪头过去,马儿停在他身边,脑袋蹭着他伸过去的手掌,嘴里低低的嘶鸣两声。孙溪头摸摸马儿的头,从马背上解下一个个包袱,一个个开个结看看里面的东西,找着放自己衣服的包袱。
这些包袱一路上都是李复在收拾,他只管马上的包袱数够了就行,哪包里头放什么他都没分清,如今找起来还真麻烦。想到李复,孙溪头放慢了手中的速度。
他让李复去找刘世伯,便是想让他帮忙将那封信给刘世伯看,那是他来之前以防万一准备好的,信中说明了他对媳妇的想法,以及他爹对他的亲事的放手,希望刘世伯可以以长辈的身份帮他来池家提亲。
只是如今他都要被拉去“洗漱”了,怎么李复还没来呢?难道被挡在门外不得进?还是根本没找到地方?
想着孙溪头心里头就急,只是面上不能表现出来,仍旧一本正经的在翻着包袱,待翻到放换洗衣服的包裹,孙溪头只好解下来。
池康平已经在他旁边看了,哪里能糊弄过去呢。
池康平看着孙溪头找到了,赶时间的转身往院门内走“溪头,你将马牵到里头来拴着,免得放外头丢了。”且这马不牵进去的话,回头没准给那些熊孩子逗狠了,抬起蹄子踢上两脚,那可是会出人命的。
孙溪头乐得有拖延时间的事做,摸了摸马儿的毛,这才牵着它往里边去,找了旁边的栓马桩栓马,完了拿着手里的包袱同池康平往内院去。
孙溪头走得不快,心里头念叨着李复能快点把人带到,他的媳妇可不能让人抢了。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在池康平他们还没进月亮门时响起,孙溪头一听这军痞似的节奏,心上一喜,嘴里不乏兴奋的说道:“池叔,有人敲门。”
池康平听着真是耳朵疼,这小子的声音听着就觉得不对,只是那门还在敲,外头还响起了男人的叫门声,总不能不开。
池康平过去开门,孙溪头就满眼兴奋的跟上,仿佛池莲蓬已经嫁了他似的。
李复废了好些功夫,这才和刘镇长一同快马过来,刚到池家,确认了大门没错,李复就不客气的敲了起来,心里头想着孙溪头要娶的这媳妇的家瞧着还可以,一点不像之前孙溪头说的村中贫户。
刘镇长站在李复身后,知道孙溪头找到了他爹,他心中开心,如今孙溪头想娶妻,他自然乐意帮忙。
院门缓缓开了,池康平还没来得及探出头瞧瞧,门板就被一双手给推着往两边大开,池康平面上还没来得及用上怒气,一张大大的笑脸就忽然出现在他面前,唬的他被吓了一跳,哪里还记得生气,还没等他再反应点什么出来,那笑脸又缩回去,那人身子一撤开,就露出后头的刘镇长的身影。
“你好,我姓刘,是孙溪头的世伯。”刘镇长笑吟吟的自我介绍。
池康平曾在公堂上见过刘镇长的样子,后来罗氏去世的时候他也看见了,如今一见刘镇长竟然站在他家门口,还喜气洋洋的同他说话,忽然有些恍惚,他做梦呢吧?
不等池康平揉揉眼睛确定下,后边孙溪头快步上去,深深朝刘镇长一礼“溪头见过世伯!多年不见,世伯可安好?”从他爹离开,刘镇长一直暗地里照顾着他和他娘,这份情无以为报。
刘镇长看见孙溪头,心中激动,赶紧过去扶起他,她的孩子啊,终于长大了,不只是身体,还有整个人的气度风采,如今这才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少年,当年的她教导他的时间并不多,这孩子都是自己慢慢成长,很多东西都不会,如今出去历练一番,果真成长了起来!
“溪头啊,好,好,好!长大了啊,不错,不错,你娘泉下有知,一定会欣慰的!”刘镇长拉着孙溪头看来看去,一脸的满意,犹如自己的孩子长成一般,由心而发的喜悦。
孙溪头站得笔直,好让刘镇长看看如今的他,他爹曾说过,一个男人,经历了生死、委屈、是非、爱恨这四件事,会愈加成熟,经历的苦痛越多,男人就愈加宽容、幽默、勇敢、睿智、坚强。而如今的他,虽然没有尝完这四件事的滋味,但成长已经开始。
刘镇长看着他好,心中开心,只是今天的正事也不能忘了,转头看向池康平:“这位可是池家的康平老弟?”
池康平被晾了好一会了,如今看见刘镇长竟然叫他叫得这么亲密,顿觉受宠若惊,慌忙拱手:“小民见过大人!不敢同大人称兄道弟,小民池康平,大人叫我名字好了。”
刘镇长哈哈一笑,他今日是来给孙溪头提亲的,哪里有端着镇长架子的理由?“康平老弟别客气啊,今日我是以溪头长辈的身份来的,什么大人不大人的暂且放一边去,我略年长于你,我唤你声康平老弟,你唤我声刘兄可好?”
池康平想说不好的,可是这是对着父母官,哪里敢说出来,只好勉强笑着应下,嘴里叫着,心里头还是有些不自在。
池康平反应过来,赶紧把刘镇长请进去,再这般站在门口可就失礼了,旁边可是围着不少的邻居呢。
池康平当先引路,刘镇长随后跟上,孙溪头就跟在他身边,李复则是将他们骑来的两匹马牵进院子里,找了栓马桩拴好。
被孙瑾娘派来伺候的小雀赶紧过去关门,将一切的羡慕嫉妒猜疑通通关在门外。
池康平一路将人引到客厅。
孙瑾娘在里头同沈如影说话,等半天不见出去的丈夫回来,就派了小雀过去看看,没想到小雀也没回来,正想着是不是出去瞧瞧,不然中午这顿饭都要凉了。
刚想着就听见了外头的说话声,孙瑾娘忙站起来迎出去,却见池康平引着一位中年男子进来,后头还跟着孙溪头,还有远远一个一路小跑过来的青年。
池康平看见孙瑾娘,这便给刘镇长介绍:“刘兄,这是我家娘子。”又给孙瑾娘介绍“娘子,这位是刘镇长,孙溪头的世伯。”
孙瑾娘一听刘镇长,吓了一跳,再一听是孙溪头的世伯,当下就反应了过来,知道这是孙溪头给找来的,想到里边的人,心中叹口气,面上恭敬的给行了个礼。
池家夫妻战战兢兢的把刘镇长请进去,让他坐了主位,夫妇俩不约而同的都有些拘束。
里边沈如影见有人来,一听是镇长,也赶紧起来行礼。
一番礼仪过后,一屋人这才坐下来说话。
孙溪头站在一旁,手里的包裹引起了刘镇长的注意,问了他一句,这才知道是池康平要带他去洗漱。
刘镇长看着他满身的风尘,挥挥手:“你都奔波了这么多天,休息都没休息好,早该累了。既然康平老弟给你方便,你便去洗漱一番再来,我同康平老弟说说话便是。”言下之意便是亲事有他这个长辈的来说,孙溪头可以去休整下了。
刘镇长这般说,池康平当下便安排道:“小雀,你带孙公子和这位公子去洗漱休息。”
李复站在一边没说话,这回被池康平说到,便抱拳告辞,同孙溪头一块出去,他也累啊,被孙溪头给折磨了这么多天,骨头都要散架了,有得洗漱休息自然是好。
池莲蓬躲在屋里头,就看见那边小雀带着孙溪头他们往她这边来,心中疑惑,过来做什么?
孙溪头跟在小雀身后走着,远远看见那边窗户开了个小缝,一双熟悉的眼睛正从那里往外瞧,孙溪头给了池莲蓬一口大白牙,晃得池莲蓬直接娇嗔的关了窗户。
李复在后边看着直摇头:见了媳妇就暴露本性的男人啊,你真是没救了!
孙溪头自然知道李复在那边鄙视他,不过又如何呢,他本来就是他,媳妇接受的也是这个他。他只需要在战场上成长就好,在她面前,他永远都是那个最初最好欺负的他。
池莲蓬关了窗户靠在旁边的墙上,想着这大块头出去了三年,除了学会亲人不亲颊要亲嘴外,笑起来还是那样子,想着嘴角就甜蜜蜜的笑了,嘴里满意的嘀咕了句:“还好,没学坏。”还是傻不隆冬的好,没人跟她抢。
孙溪头自然不知道自家媳妇眼中他依旧被定义为“傻不隆冬”这会子他同李复站在旁边的西耳房门前,这里是池家洗澡的地方,原本要用作仓库,但是被池莲蓬闹着闹着就成了浴室。
小雀去厨房提热水,两个大男人看她一个小丫头的提不动,干脆让小雀带路,自个去提水。如此一来里头的浴桶很快就满了,小雀退出去要继续去烧水,孙溪头阻止了他,示意他和李复一块洗就行。
小雀原想着这样失礼,要再去烧水,只是孙溪头执意,李复也没意见,便作罢,自去收拾旁边的东耳房,等下好让他们稍作休息。
东耳房自从池莲蓬搬去西厢房后便空出来做了客房,平日也只留了关系好的亲戚朋友偶来借住。
今日池康平因为刘镇长的到来紧张起来,忘了吩咐小雀要收拾的是双胞胎住的东厢房,使得小雀习惯性的去收拾了东耳房。
池莲蓬再次关了窗户,坐到床边揪着床下的被褥,想着孙溪头心疼小雀而去提水,心里头就直泛酸,明明知道那样没什么,但是就是郁闷。
“招蜂引蝶的大块头!”
孙溪头和李复洗完澡,李复便随小雀去东耳房休息,进了房间直接倒床上就睡了。
孙溪头没去休息,他现在急着知道自己媳妇娶不娶得到,哪里有心思在床上睡觉,整理好自己,就一身清爽的去了客厅。
客厅里,刘镇长正在同池康平说着生意上的事,两人绕了大半天的话,都围着池家生意的发展在说,没有人提及池莲蓬的亲事。
一个是不想提,一个是故意不提。
孙溪头进来,收拾了一下,如今一身的清爽利落,瞧着比刚刚精神了许多。
给屋里头的两位长辈问好,孙溪头得了池康平的话,坐到下侧的位置,低着头听着上头两个人说话声。
沈如影早已被孙瑾娘邀着去了池莲蓬的屋子说话,媒婆自然也跟去了。
孙溪头听了大半天,都没见刘镇长提起,也没见池康平给他什么脸色,心里头不安。
这在这时候,李复小眯了一会儿过来,刚抱拳问安,肚子便不客气的叫唤了起来。
池康平肚子也饿,拖到现在就想着刘镇长能不能耐不住走了,只是还没成功,李复就唱了个空城计,这下总不能不给客人吃饭吧?
那边池莲蓬偷偷跑去厨房,能热了能看的菜拿去热了,热了会丑吧吧的就留着以后他们再自己消化,然后又做了几样菜,烫了一壶酒,叫了小雀过去客厅通知饭好了。
小雀年纪还小,不懂这提亲饭的意义,得了令便乖乖过去客厅传话。
“禀老爷,二姑娘说饭菜都做好了,问现在是否要上菜?”
池康平心中暗骂池莲蓬这丫头尽向着外人,如今两家,一家说了来提亲的,一家明显就是来提亲的,两家撞一块了,想留的这家偏偏被他娘子带去了其他屋里,不想留的这家吧,又说话了。
“哎呀,早闻池家的姑娘心灵手巧,做的饭菜那叫一个香,不知道今日我这不请自来的有没有机会尝尝啊?”刘镇长笑着说完,便用询问的眼光看向池康平。
池康平能如何,只能笑着邀请刘镇长一块用餐,让小雀去通知池莲蓬准备摆碗筷上菜,这要让人知道他连一顿饭都不肯给镇长吃,回头还不知道会怎么着呢。
刘镇长热情得很,当下还开口说让来做客的沈如影一块留下来吃,摆上两块桌子,中间隔个屏风就好。
沈如影一瞧这阵势,就知道今日这事是成不了,有镇长在,这顿饭即便吃了也成不了提亲饭,要硬算的话,没准镇长就直接开口给孙溪头想池莲蓬提亲,那她弟弟可就真的没希望了。
当下,沈如影便同孙瑾娘告辞,说是自家弟弟还在家中等她,她便先回去,日后再寻机会过来打扰云云。
刘镇长知道了,便又挽留了下,只是沈如影“执意”要走,刘镇长也就“不强求”着自家赶来伺候的家仆架马车送她们回去。
沈如影推却不掉,只好上了那马车离开,一路被送回了家。
进了院子,沈如影便看到裹着斗篷站在屋门前的沈如玉,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说。
沈如玉一看沈如影的表情,就知道这事没成,如玉般的脸上染上了失望,落寞的转身进了屋子,关上门一个人呆着。
送走了不确定因素,刘镇长笑得更是亲切,同池康平他们做到一桌上,四个男人围坐下来,小雀早已摆好了碗筷,那边池莲蓬帮忙将菜端过来等在客厅外,小雀出去接了送进来。
饭菜很是丰盛,因为来的有镇长还有孙溪头,池莲蓬下了好一番功夫,做的菜有荤有素,有红有绿,摆了满满一桌,各种蒸煮焖炸的花样都来了一样,又上了壶热酒,几个大男人吃得很是欢快。
池莲蓬和孙瑾娘坐在厨房吃饭,孙瑾娘吃了大半碗,就瞪了池莲蓬十来眼,池莲蓬埋头扒菜,只当没看见,硬着头皮继续吃。
吃了个八分饱池莲蓬就受不住了,放下碗筷快速溜出厨房:“娘,我先回屋去了,有客人不好出来,我乖乖呆着去哈!”
孙瑾娘在后边捧着碗训道:“别用跑的,像什么样子!”
池莲蓬一哧溜就不见了人影,快速躲进自个屋里头,扒着窗户缝往客厅那边瞄。
孙溪头你丫要争气,要是回来了还能让她嫁了别人,那他就真是没用了。
客厅里头一顿饭完了,也没有久留,带着孙溪头和李复先行离去,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关于亲事的事。
池康平送走他们,便同孙瑾娘说道:“娘子,刘镇长根本没提那事,是不是他们其实没那意思?”
孙瑾娘疑惑的摇摇头:“我也不懂,来了却没说那事,也不知道是如何想的。”
“算了,再看看吧,只是对不起沈公子那边了。”池康平叹口气“莲蓬呢?”人都走了也没见她出现。
孙瑾娘说到她就气:“那胳膊肘往外拐的小白眼狼躲屋里头去了,跟人家还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呢,就帮上人家了,白养她这么多年了。”
某只小白眼狼此时正躲在屋里头乐呵,她的亲事待定,那就是说她想嫁大块头还是有希望的。
只是池莲蓬也疑惑,她知道刘镇长是以孙溪头长辈的身份来的,可是为什么今日不趁机提亲?
这个疑惑孙溪头也有,随刘镇长去了刘府,坐下来后,刘镇长挥退了仆人,李复也识趣的说自个想去休息,随仆人离开了。
“世伯,今日”孙溪头欲言又止。
刘镇长笑了笑,品了一口茶,这才说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且听我说给你听。今日咱们去得都急,且前头那户人家去得早,想必池家的邻居们都知道了。我去的时候来不及叫上个媒婆,我这官身不论如何也去不掉,咱们要是在这情况下去提亲,到头来岂不是被说成仗势欺人?我想你也不想娶个亲变成了强娶吧?”
孙溪头摇头,他自然想好好的娶妻,不想给他们这门亲事留下这种话头,回头媳妇难受就不好了。
“所以啊,我只是吃掉了人家的饭菜,今日大家都提不了亲,日后你才有机会。溪头啊,这回你要娶亲,世伯亲自给你操办,咱们准备得好好的去,得把你的好亮出来唉,对了,你这次如何能回来?”普通士兵想回乡那可是基本不可能的,除非走上不好的途径。
说到这个,孙溪头如同所有孩子一般,在长辈面前又羞涩又骄傲的笑了“世伯,我立了军功,其中有个大功是砍杀了个蛮人主将,加上其他的军功,后来咱们的军队大胜蛮人班师回朝,我得了朝廷封赏,封了武略佐骑尉,又碰上皇后娘娘仁慈,求得皇上放此次战争中立功的部分将士回乡娶妻,我这才得了机会回来。”
“武略佐骑尉?这可是从六品!”刘镇长惊讶道,随即大掌拍拍孙溪头的背“好小子,不声不响就比世伯我高了两品了啊!”孙溪头嘿嘿的笑开:“我再如何,也还是世伯的世侄。”
“哈哈!你这孩子倒学会说这话了。”刘镇长爽朗一笑“来,给世伯说说你爹,你不是说找到你爹了,也不知道他如今如何了。”
“我爹如今在京,他这些年入了威远军,是以都无法同外界通信,也就多年不得回来。此次战争,我爹立功不少,也获了封赏,升了正五品武德骑尉,并赐了勋爵云骑尉。”孙溪头说着,忽然停了下来。
孙溪头一停下来,面上表情僵硬,使得刘镇长疑惑不已:“溪头,怎么了?”
孙溪头吸口气说道:“世伯,明日我想回去看看我娘。”
说起罗氏,刘镇长面带思念之色,拍拍孙溪头的肩膀:“好,明日世伯送你回去看你娘。”
第二日,孙溪头和刘镇长带了些东西一同去了孙家村,到了罗氏的墓前带了大半天,这才一起回了镇上。
当天便传出了镇长明日要宴请当兵回来的孙溪头,且将孙溪头得的封赏一应传得沸沸扬扬,一时间镇上的人都讨论起了孙溪头这个人。
大家不知道那武略佐骑尉到底是干嘛的,只知道是个比镇长还大两级的官,那可是了不得的。
再听说孙溪头此次是得了朝廷放回成亲的,一时间闺阁少女们便想象着孙溪头的模样,使了丫头婆子出门悄悄打听这人,还没知道消息便一个个芳心萌动。
池莲蓬知道了这事,眉头就拧了起来,乖乖的这是谁传出去的消息!这样一传,那孙溪头就是脑子真的傻了也有人想嫁啊,这不明摆着是让孙溪头成了未婚姑娘们眼中的香饽饽!
池莲蓬知道这事,池康平他们自然也知道,只是作为爹娘的他们想得更多。
“相公,你说这孙溪头也太厉害了,这才三年就成了如此大官,外头都说那是比镇长大了不少的官呢。”
“唉,这孩子想必也吃了不少苦头,短短三年要如此,得立下不少军功了。”
“那,那不是要杀人?”孙瑾娘想起杀人,就有些害怕,想着孙溪头那样一个老实孩子还会杀人,就不由的抖了抖身子。
池康平揽着她的肩膀,说道:“娘子,这上了战场哪个不用杀人的?不过,那是杀的敌人,是保卫家国,你不必紧张,以后要是见了,咱们民拜官就是了。”
孙瑾娘点点头,只是心中还是担忧:“他要是真的来给莲蓬提亲怎么办?我想着吧,孙溪头这孩子老实可靠,如今还做了这么大的官,据说嫁了他的女子还能封个‘安人’。只是孙溪头这官位这么大,咱们平头百姓的,日后要是孙溪头再立点什么功,朝廷给赏赐几个妾室下来怎么办?我可是听说这种事在京都那可是不少的。且,孙溪头毕竟是在军队,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上战场了,这刀剑无眼的,要是万一那莲蓬的日子不是难过了。”
想了下,孙瑾娘又说道:“可是这沈公子吧,为人看着有礼斯文,咱们也说过,他日后会对莲蓬好,且在身份上比孙溪头跟咱们更门当户对一些。只是这门当户对其实也不大对,毕竟是商户,入的贱籍,且他身子也是需要调理的。这相公,我怎么觉得两个都不大好啊?”
池康平正要说点什么,那边池莲蓬却忽然推开门,玩笑的来了一句:“娘,孙溪头要是娶了我还敢纳妾,我就休了他去。”
孙瑾娘一看见她就生气,她还说这话,那更是火上浇油了,气呼呼过去就拧了她的耳朵把她拖进屋里,顺道关上了门。
“你个臭丫头,你说说,你究竟怎么跟人家跟人家那什么”孙瑾娘实在说不出“勾搭”这种词“你竟然这样想着嫁他,还休人家?你当你是公主招驸马还是当人家个六品官入赘呢?”
“哎哎哎,娘,疼,你轻点,哎呦!娘,人家那是从六品。从六品跟六品不一样,你别给人家升官嘛,啊——我开玩笑的啊娘,别拧我耳朵,要残了爹,救命啊!”池康平摇摇头没过去,自家娘子自从家里的情况好起来,性子也硬了些,教训起莲蓬丫头来更是厉害,他可不会过去趟这趟浑水,更何况这本来就是这丫头不对“哪有你这样开玩笑的,传出去还嫁不嫁人了?”
池莲蓬厚脸皮的回道:“爹,爹,我嫁啊,孙溪头说了要娶我的。”她再不无耻点明确表明自己的立场,没准回头抢孙溪头的人多了,她爹娘就退却了,那她怎么办啊?所以在孙溪头那边努力之前,她先厚脸皮一把好了。
等池莲蓬耳朵拧得通红了,孙瑾娘这才泪眼朦胧的松了手,过去靠在池康平身上掩着面不说话。
池康平手上拍着孙瑾娘的背安慰她,抬头看池莲蓬:“莲蓬,女子毕竟要有妇德,咱们原先想着乡下人家的,读不起书,也就没让你学女戒。要是早知如此,当初就该让你去学学。”不然也不会如今这副跟孙溪头相熟已久的模样。
池莲蓬努努嘴,女戒什么的她就上辈子看电视知道的,至于内容是什么?完全不懂。
“爹,我想嫁个我中意且他也中意我的,有什么错?当初娘不是也违背了外婆,嫁了爹你,如今不是过得很好?”池莲蓬说完描写了眼池康平尴尬的神色,小声又嘀咕了一句“何况我这也不是违背”
她娘是跟她爹发生了点什么,这才让外公外婆同意了这门亲事的。池莲蓬心里头就想着,她跟孙溪头那是进行到啵啵了,也没上三垒不是?挺守妇德的,只是标准是现代版的。
这事一说,池莲蓬便被黑着脸的池康平赶出了屋子,听着里面池康平低低的哄着孙瑾娘,池莲蓬摸摸心口,叹口气回了西厢房。
孙溪头开始准备各种聘礼,有些是孙溪头待回来的东西,有些则是现买。
刘夫人看着刘镇长一直在帮忙,心里头不舒服,便趁机在府中摆了赏花宴,邀请镇上一些人家的闺女过府赏花游玩。不少少女一听是平日里不大宴请人的刘夫人办的赏花宴,有想到镇上新近火热的未婚男孙溪头就住在这,纷纷打扮得花枝招展,一个个跟蝴蝶似的涌进了刘府后院。
孙溪头在前院带着,都不堪其扰,走到哪都能偶遇一个娇滴滴的无意间迷路的姑娘,一个个细着嗓子羞红脸向他问路。
孙溪头第一次遇见了还好心的给人家姑娘指路,后来遇到第二个第三个就发觉了不对,到后来一见到性别女的就溜得飞快,搞得一个个姑娘们就看见了一片衣角,连孙溪头张什么样都没来得及看清。
只是如此一来,孙溪头在姑娘们心中就更加强悍了,那离开的的风姿真是俊逸绝伦!
池莲蓬从知道这赏花宴的时候就开始拿手指扯被角,什么时候办赏花宴不好,偏偏这时候办?这分明就是明赏花暗赏溪头啊!
一想到属于自己的男人就这样被一群饥渴女当猴子看,池莲蓬心里头就不爽,回头大块头被人半夜yy了那多亏啊!
孙溪头没想会不会被人大半夜的“思念”如今他只想着赶紧避开这些无所不在的姑娘们,就怕回头让池莲蓬知道了,她要不理他,他难受死了。
孙溪头躲了大半天,干脆去了刘镇长的书房。
“世伯,这前院怎么也有姑娘在走动啊,还好多个迷路的,真是尴尬死我了。”偏偏一个个还都迷路到他这,实在是让人无语。
刘镇长早从小厮口中知道了这事,对于自己夫人吃醋的事心里也懂,只是碍着两边的人不好主动偏薄谁,是以才躲到这里。
如今孙溪头找过来,刘镇长叹口气“溪头,这媒婆已经准备好了,你说希望我这什么时候去?”
孙溪头一愣,随即面上飘起红晕,这是给兴奋的“世伯,我”孙溪头顿了下,挠挠头继续说“世伯,我自然是希望越快越好。”早点把媳妇娶回来,他能早点安心,媳妇绝对不能被抢走!
刘镇长笑了笑,看孙溪头这般急,就如同自家老爹当年和孙杨他爹抢着去给各自儿子罗氏提亲一般,只可惜他爹去得晚,便失了娶罗氏的机会,想到这,刘镇长看了看孙溪头“好,明日一早我便同媒婆去池家给你提亲去!”
孙溪头心中一喜,抱拳对刘镇长行了一礼:“多谢世伯!”
赏花宴的姑娘们“迷路”大半天,都没法再“偶遇”孙大官员,只得一个个强笑着回了后院,围着一起闷闷恹恹的做几首伤春悲秋的诗句,夸着一朵朵花如何美丽,只是心里实在是心情不美丽。
孙溪头一直等到姑娘们都回去了,这才舒口气回了他住的那个院子,同李复对练了半个时辰,又借了小厮送来的饭菜,两人围着吃了,这才各自洗漱休息去。
隔日一大早,刘镇长便身熟悉吃饭,吩咐了管家去将媒婆寻来,这才坐了轿子往池家去。
刘府如今因为孙溪头的入住,而备受关注,一大早有人认出刘府管家去了媒婆的住处,就开始一传十十传百,一会子一伙人就聚在刘府门前,等着看刘府找媒婆这是不是孙大官员要给哪家姑娘提亲了。
这消息很快就传到沈如玉耳朵里,沈如玉听着卢掌柜说的消息,有些微白的唇抿紧,随即让于叔找了件斗篷给他穿上,上了卢掌柜的马车,吩咐卢掌柜去寻那日的媒婆,直接带过去池家旁边等着。
“另外,找人将镇长要出门提亲的事传出去,让大家都去围观。”
“东家去吧,小的知道怎么做。”卢掌柜说完,于叔便驾起马车咕噜噜往巷子外去。
目的地,沈府。
马车走得很快,抄了近路到了沈府,于叔敲开了沈家的门“如玉少爷紧急求见老爷。”
不多时,便有一个跑得出汗的小厮过来让门房卸了门槛,直接让马车进去。
沈如玉的马车一路到了沈旭天的书房,沈如玉下了车,便直接进了沈旭天的书房,两父子在书房内呆了不久,沈旭天便同沈如玉一齐出来,上了马车。
于叔再次驾起马车,一路往府门外驶去。
只是眼看着要出府了,于叔放慢车速,等着门口的门房卸掉门槛。
等门槛被卸掉了,于叔扬起马鞭正要甩到马臀上,却突然被一个旁边撞来力道冲得甩到了一边去。
一声尖叫登时在于叔耳边炸开:“甜酱妹是我的!”
刘府正大门打开,围在外头的百姓立刻兴奋起来,人群涌动过去,都想着占一个正中的位置,看看谁会出来。
大门完全开了,当先出来一顶轿子,众人一看,顿时骚动起来。
“是镇长的轿子!”
“看,旁边跟着媒婆!”
立刻有人下了结论:“这是要去提亲了!”
这话一出来,不断涌来的人群的就越发的多,看热闹的百姓直接将前边的路堵了起来,密密实实的人堆凑在那里,轿子才刚出了刘府,便行路艰难。
刘府管家跟在旁边,靠着轿子的窗帘跟刘镇长报告外头的事。
刘镇长沉默了下,这才吩咐道:“尽量拜托大家给留个路出来,别端着官家架子毁了今天的事。”
刘府管家应了,招呼跟来的小厮在前头开道,自个扯着嗓子喊着让大家让一让。
只是人群站前边的有心想让,后边却不断的有人往前挤,根本让不开,等百姓们从轿子两边往后挪,轿子才有得慢慢往前移动。
刘镇长也知道轿子如今行得慢,只是没办法,今日他沐休,如今是以私事出门,也没办法让官府的手下前边开路,只得这般慢慢挪。
刘镇长也不敢真的太催,毕竟外头人声鼎沸,人群肯定挤得很,这要是硬是让轿子往前走,回头出现点踩踏的事,那他年终的评较可就得划上一划败笔了。
“甜酱妹是我的!谁也别想抢!里边那个病秧子你出来,你别抢我甜酱妹,我把我的银子都给你!”沈洛扒在于叔身上,抬脚踹着紧闭不开的马车门,囔着要沈如玉出马车。
沈旭天在里头听着沈洛越喊越不像话,掀了马车的窗帘探出脸:“来人,将少爷待会院子去,关在房内,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放他出来!”
方便的小厮一听,便上前聚到那车边,不顾沈洛踢腾的小腿,合力用了巧劲将沈洛带离马车。
“放开我!你们这些家伙放开我!爹!你不能这样,甜酱妹是我的”
沈旭天听也不听沈洛的话,吩咐于叔赶紧赶路。
于叔得了令,甩起马鞭驾着马车直接出了大门。
沈家的马车一路行得顺利,于叔虽然感觉路上的人少了点,但是也没空关心这个,人少了便让马车走得快点,一路往池家方向快行。
刘府
李复一路快跑进了孙溪头住的院子,拉住在屋里头不安乱走的孙溪头,喘着气说道:“溪头,不好了!镇长的轿子给外头围观的百姓给堵得走不快了!”
孙溪头一听这话,拉着李复一问,才知道百姓围观的太多,将刘府出去的路给堵了,如今刘镇长的轿子才走了没多远,孙溪头听完握着拳头想了会,从自个包袱里翻出块红包袱皮,随意包了包东西提在手里,跑去马厩牵了自己的马,一路寻去了刘府大门,给门房塞了点碎银子,让门房开了边门,这才大摇大摆的提着红包袱走出去。
围观的百姓一看,有的人认出了孙溪头,一时间众人的注意力霎时赚到了提着红包袱的孙溪头身上。
孙溪头骑上马,走了同刘镇长的轿子反方向的路,马儿走得比人步行的速度稍快点,围观的百姓一见,呼朋唤友的一路兴奋跟上,想着看看孙大官员拿这红包袱是干嘛去的。
渐渐的人群跟着孙溪头离去,绕着镇上的各条街道转来转去。
刘镇长在轿子中感受到堵塞的缓解,立刻吩咐轿夫快步往池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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