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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毕,众人又坐了会休息下,这才起身继续干活。
孙得福一瞧众人这架势,知道这是要干活了,眼珠子滴溜滴溜转了两圈,突然抱着肚子哎呦喂的叫唤起来:“哎呦,我这肚子怎么突然就痛了呢?哎呦我不行了,我先去会茅房!”说着抱着肚子慢慢挪步往茅房走去。
池莲蓬收拾碗筷的动作顿了顿,转头看着孙得福一副表情像拉稀,动作像便秘的身影,无声嗤笑了下,将收拾好的筷子撒起,另一手端着叠好的碗,径直进了厨房。
池莲花正在厨房里头刷锅,看见池莲蓬进来,招呼她:“莲蓬你把碗先放下,过去看着大弟二弟,让娘过来下,咱们厨房的水不够了,得让娘过去挑几桶才行。”
池莲蓬应了,想着自己小胳膊小腿的确挑不来多少水,也就打消了自己上的心思,进屋去寻孙瑾娘。
孙瑾娘知道厨房没水了,两个闺女力气又不够,且外头的男人们都在干活,也只有她能去,吩咐池莲蓬看好两个小的,自个出屋去厨房取扁担、水桶了。
池莲蓬将两个弟弟安置在小车上,这才放心的靠近窗子,将窗户推开点,透过那条缝隙往外头看。
不看不要紧,一看气一肚。
正巧着孙得福走上去帮忙,池康平这才刚给他分了任务,还没教会他怎么弄,孙得福就慢慢弯腰,伸手捂着肚子,空着的另一手身在空中直摆手:“哎呦,不行!我肚子痛!”
池莲蓬眼见着孙得福就那样转身,直接往桌边的板凳坐过去,坐在那顺道伸手揉着肚子,嘴里感叹着:“唉,怎么就吃撑了莲花莲蓬两个丫头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我这一不注意就给吃多了,堆在肚子里头还真难受啊”池莲蓬半张着嘴,难以置信他能找出这样的理由,现在他吃撑了,那刚刚跑茅房的是谁?别跟她说便秘,呸!
众人心里头有些好笑,大家伙都在这呢,他这是什么理由?瞧那肚子上的那一圈突出,分明是他原本就有的肉,这人脸上那表情舒服惬意得很,哪里像是给撑的。
孙得安跟孙得福相处了这么多年,哪里会不知道孙得福的德行,当下招呼大家伙过去帮忙,说自个那边一个人弄不了。
大家心领神会,该干活的干活,该帮忙的帮忙,一个个也不再理孙得福。
坐着便坐着呗,又不是他们要操心的事,随意。
池莲蓬掰着窗框,十个手指头紧紧的捏在木头边上,目光盯着孙得福的背影,恨不得自个能变身大侠杀手的,给他来上一针暗器,擦着脸皮过的那种,把这人给吓走,省得在那里一直干坐着还一堆话,等下大家要散了的时候,还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呢。
池莲蓬心里头yy了一遍,也拿那人没办法,只好悄悄关了窗,回去照看两个开始蹬被子的小家伙。
池莲蓬手里在给两个弟弟拉被子,心里就想着外头的事情,想到一半,就想起自己可以去外头转转,顺便池莲蓬摸摸下巴,眼睛垂下,对着睡着的小子笑得得瑟,伸手给两人的脸颊一人捏了下:“等我回来哟,你们两个。”
池莲蓬出去外头,池莲花还在厨房忙活,外头除了孙得福外,其他人都忙出了一头的汗。
这会子房子的墙壁弄得已经差不多了,就剩孙得安和容风在那边收尾。
其他人已经开始弄院墙需要的泥砖。
弄泥砖的地方选在院子外的一片平整地上,先前弄回的干草依旧用铡刀铡成短的,池莲蓬瞧着,那长度差不多有她两个大拇指长。铡好的干草被掺进泥土里头,池康平提了水加进去,孙大横就动手和泥,等和好了,就倒进坯模子里,把四角都给捣实了,再把表面拍平,候了些时候,这才弄脱模,脱模出来的泥砖四四方方的,甚是好看。
这泥砖一个个的放到平整地上晾晒,池莲蓬知道这土砖得先晒个三五天,看着半干了,再翻过来继续晒,等到干透了才能用。
池莲蓬好奇的站在旁边看着,想着古代人真强悍,想的法子也多,这土和一和就能弄出砖头墙壁,实在是厉害。
池康平瞧着她那副惊叹的模样,伸出手点点她的鼻子,点得池莲蓬鼻头上沾上了泥印尤不自知。
“你这是什么表情?有这么惊讶吗?没事赶紧去帮帮忙,弄点干草回来,快不够用了。”
池莲蓬得了差事,这才想起自己出来是想那什么大舅舅一下,只是这边是正事,那事就晾凉好了“爹,我知道了,我去跟姐说声就去。”两个弟弟还在里头呆着,可得有人照顾着。
“姐,你干完活没?”
池莲花把手里的碗放进篮子里,转头说了句:“好了。干什么?”
池莲蓬指指主屋“姐,大弟二弟在睡觉,我给他们都放小车里睡去。等下我去帮爹爹弄干草去,得上山,你去看着他们两个吧。”可不能没人管,小孩子危险得很,不定就给弄出什么事了。
池莲花擦擦手,事情都弄完了,就过去看着两个弟弟也好,她也有时间静下来绣绣花,这几天老忙着,两个弟弟的小衣服都没弄好。
池莲蓬带了镰刀和麻绳上山,去的那地方离他们家有点距离,不过池莲蓬这会子出来,没见到她那大舅舅,眼不见为净,心里头正舒服着,倒也乐意在外头多呆会。
池莲蓬一路往山上去,也不用爬很高的位置,就往山上走了五十来米的样子,就能瞧见前边密密麻麻的干草丛。
池莲蓬提着手里的镰刀过去,找了找位置,瞧见那边有块地方空了出来,明显是被割过草的地方,便朝那方向过去。
顺着先前人割过的势头动镰刀,池莲蓬割得慢,毕竟小胳膊小腿的,不仅是手脚小,这力气也小。
池莲蓬边割就便撇撇嘴,她爹这是真以为她割草有两把刷子了。
先前她爹摔断腿那阵子,她上山得勤,是以家里头的草的都说成是她割的。天知道她根本不大会割草,动起来慢的很。那阵子家里用的草就是有人割好了故意给她留着的。想起这个事,池莲蓬就望天,那大块头当初还真是勤奋啊。
有对比有差别,池莲蓬就想着了,果然还是最初更有热情,到后边也就啥都没了。
池莲蓬手里的镰刀一下一下的割着干草,心里就在默念:距离产生美果然是真理!
“媳妇。”轻轻的呼唤,淡淡的欣喜,随着孙溪头伸出的大脑袋,从草丛里传出。
池莲蓬手中镰刀一抖,差点把自己的另一手给割了,吓得不行,赶紧收了割草的动作站直腰,瞧见孙溪头从草丛里出来,心里头就气不打一处来:“孙溪头,你丫就不会不要这样突然出现啊?!”想吓死她!
孙溪头还处于见到池莲蓬的兴奋中,听见池莲蓬一如往常的朝他破口大骂,心中升起一种被骂好多被无视的感觉,欢欢喜喜的从草丛里钻出来,走到池莲蓬身边就弯腰去拿她手里的镰刀。
池莲蓬哪里会把自家的“凶器”给孙溪头,这可是遇到变态男主可以顺利反攻的武器,哪里能轻易被一个“变态男”拿走。
孙溪头想着帮自家媳妇拿那镰刀,就怕她给累着了“媳妇,我帮你拿把,那镰刀好重的。”可不能累坏了他家媳妇,累瘦了身上就真的剩骨头和皮了,不好不好。
池莲蓬直接把镰刀往自个身后一收,就是不答应。
“媳妇?”孙溪头疑惑了,媳妇怎么了这是,他们不是和好了吗?“让我拿吧,你轻快点。”
池莲蓬也不知道怎么了,反正只要看见孙溪头,她就浑身别扭劲,就想跟他反着来,顺着了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池莲蓬都在想自己是不是变矫情了,纠结得她自己都不懂了。
或者,这是叫“叛逆”?青春期?
池莲蓬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身板,一马平川说的就是她,且她家大姨妈都没出生呢,青春期个毛线,她身上的硬件压根就还不够级别呢。
孙溪头见池莲蓬没反应,直接当她默认了,上前拿了那镰刀,在手里瞧了瞧,又看看那边割下来的干草,朝池莲蓬笑问:“媳妇,媳妇,你是不是要割干草?”媳妇家要修院墙好像是今天吧。
池莲蓬回过神来,就见自个手上的镰刀已经换了窝呆,嘴巴郁闷的撇了撇,闻言应了句:“嗯。”孙溪头先前还在郁闷媳妇家修院墙他却帮不上,池莲蓬这一声应下,孙溪头顿时有种瞬间找到事情干回来的感觉,握着那镰刀就往干草丛那边过去“媳妇我力气大,干活快,我帮你割草,你坐着休息会。”
池莲蓬刚想上去阻止,毕竟没事让人帮忙做什么,就是这小子想追她,也没这样使唤他的理。
只是转念一想,池莲蓬又心虚了。前边那些柴火和草是谁给送的她心知肚明,孙溪头这忙再帮下去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这般想着,池莲蓬就干脆在旁边寻了块石头,往上头一坐,托着腮看着孙溪头熟练的割草。
这时候池莲蓬不得不感慨,果然还是男的适合干这些活,瞧那一下下的,割起来干净利索,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着实让人觉得实在。
池莲蓬偷懒,孙溪头卖力,没多久就堆了一大堆的干草。
池莲蓬看了看正在拿袖子擦汗的孙溪头,起身过去。
孙溪头见池莲蓬靠近,伸手拿走她手里提着的麻绳,麻利的将那些草捆好了,抬头问池莲蓬:“媳妇,这些够不够?”不够的话他在割点,就一会儿工夫的事。
池莲蓬赶紧摇摇头,早够了,等会她又不知道能不能都搬回去,如今的这些都搬回去,没准还能剩点给她盖个布当床垫。
草捆成了两捆,池莲蓬原本想接过那两捆草,赶紧背回去,就怕家里头那边不够用,中途停下来等的话,可是浪费时间了。只是孙溪头侧了侧身,没让她动那些草,而是自个背上,左肩一捆右肩一捆,转头对她笑着一口大白牙:“媳妇,咱们下山吧,这草我先帮你背着,重。”
池莲蓬瞧了他一下,只说了句:“说了不许叫媳妇。”完了便当先往山下走。
这话孙溪头听了好多次,只是他仍旧固执的认为池莲蓬就是他媳妇,他这样叫是对的,见池莲蓬先走了,就屁颠屁颠的跟上她的脚步,因为自家媳妇没有拒绝他的帮忙而开心着。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山,池莲蓬远远的看见那边的路上站着孙得安,脚步慢了下,随即跑过去拉着孙得安的袖子:“小舅舅,你来接我啊?”那顺道帮忙把那些干草弄回去好了。
孙得安低头拍拍池莲蓬的脑袋,抬眼看向渐渐接近的孙溪头:“是,来接你的,怕你被狼叼了。”还是某些人形恶狼。
池莲蓬咧着嘴撒娇:“这山下的哪里有狼呀?小舅舅真是的,你说你是来帮我背干草的多好!”孙得安揉着她的脑袋瓜子,眼睛依旧盯着孙溪头,目光锐利:“帮你背当然可以,不过你是不是偷懒了?你的草呢?别跟我说你上山睡了一觉。”更别说是被某人背着的那些。
池莲蓬被揉着脑袋,头想仰起来也不行,自然是看不到孙得安的表情,顺着嘴就说道:“我没有偷懒啊。”顶多就是找了帮手,免费的不用白不用“我弄了两捆草了,都在后边呢。”池莲蓬抱着脑袋转身去看,难不成那家伙看到小舅舅就没下来?怎么没动静?
孙溪头跟过来了,此刻他正站在离他们舅侄俩十步的距离,看着自家媳妇跟另一个男人这么亲密,即使这人跟她是“舅侄”关系,但是孙溪头心里还是不舒服,媳妇该让他摸头的才对。
孙得安盯着孙溪头,他们俩已经不是第一次如此见面了,上一次还有上上次,想起来,孙得安就眯起了眼睛,这家伙这般盯着莲蓬丫头,没事就出现在莲蓬丫头身边,也不是个事,要是回头他直接骚扰了莲蓬丫头,而不是仅仅跟着,那不是孙得安咬牙,他家的丫头怎么可以让这一个大男人的天天跟着,像什么样!
“溪头也来割干草?真是巧啊。”孙得安率先开口,你敢承认那是莲蓬丫头的干草试试!
孙溪头还就承认了,因为池莲蓬这时候正巧转头过来看他,孙溪头一见池莲蓬的小脑袋,嘴角就弯起来笑,听到孙得安的话,话都没在脑袋里过一遍就说了。
“不是啊,这不是我的,是”媳妇瞪他了,哦,不能在别人面前叫“媳妇”“是妹妹的,我看妹妹背得辛苦,所以帮忙背下来。妹妹,你的干草。”
说着孙溪头将背上的干草弄下来提在手里,拿上前去,放在池莲蓬身边“妹妹,下回需要帮忙,我瞧见了一定帮的。”
孙得安瞧着孙溪头不仅承认了,还过来调戏人,幸而这旁边没人,不然回头传出去多不好。只是莲蓬丫头什么时候跟这小子这么熟了?还妹妹、妹妹的叫着,笑得那么亲热干什么!
“莲蓬,”孙得安的声音有些轻“这是你的草?嗯?”最后一个是长长的鼻音,听得池莲蓬觉得脑袋上跟悬着一把刀似的,似乎只要她回答得不对劲,那刀也就会对她不对劲。
池莲蓬咽咽口水,这都到这份上了,再推了也没意思,再说家里应是急着要草了,不然也不会让小舅舅来找她,还是先弄回去再说,她也实在不想上山了,再低的山那爬起来都是累人的。
“小舅舅,那是我的没错。”
“喔?你的?”孙得安眯起眼,低头瞧着池莲蓬好半晌,小丫头不知道这种事被传出去的严重性吗“你的怎么会在他背上。乖,不想上山割草没关系,咱们分道走,你回去给你爹你娘帮忙,小舅舅我去山上割草就行。对了,镰刀呢?给我。”麻绳想必用掉了。
池莲蓬听着孙得安这话,知道小舅舅这是不想承认了,听到问话,有些头疼伸出手指,往孙溪头手上一指。
镰刀赫然握在孙溪头手里。
孙溪头朝孙得安举举镰刀,面上两排大白牙亮得闪闪,怎么瞧都有点得瑟的意味,瞧得孙得安都眼疼了,恨不得直接给池莲蓬一个爆栗,这丫头连工具都没拿回来,是有多懒!
只是孙得安也不是吃素的:“嗯,被溪头借用了啊?那溪头用完了没?用完了,我们就拿回来用了。”那“我们”二字咬音极重,重点强调。
孙溪头跟不知道强调是什么似的,把手里的镰刀递给孙得安“借了妹妹的镰刀,谢谢妹妹了。作为谢礼,这两捆干草就送给妹妹了,妹妹不要客气。我娘还在等我回家,我先回去了。”说着把地上的两捆干草往前挪了挪,笑容灿烂的告别:“妹妹再见,得安叔再见。”
孙得安听得就不对劲了,这小子刚刚故意把那“叔”字加重说了是不是?孙得安握紧了下手里的镰刀,目光炙热的盯着孙溪头转身离去的背影,有种想要上去劈了这调戏自家丫头的小子的冲动。
池莲蓬站在旁边,眼神溜啊溜的在孙得安和孙溪头之间动,脑袋里自动脑补了各种*剧情,想得一阵乐呵,嘴角弯弯的,被孙得安瞧见了,直接伸手拧了脸颊肉。
“你这丫头给我等着,看回去了我怎么让你爹你娘收拾你!”说着弯腰提起那两捆干草,熟练的背到背上,直接往池家小院的方向走。
池莲蓬赶紧追上去:“小舅舅,你千万别跟我爹我娘说啊,又不是什么事是不是?嘿嘿嘿,小舅舅,来嘛,咱们商量下,别说好不好,你也知道我娘那性子,回头不会骂我,会直接哭到我给她跪了。小舅舅你最好了,小舅舅”
“不想被你娘的眼泪淹了,你下回见到那小子就给我离远点,能有多远就多远!”孙得安头也不回的留下一句话,继续大步向前走。
池莲蓬小跑着继续追,小舅舅这意思是不说了,哈哈,太好了,她可愁她娘那眼泪功力了,她绝对是那种被淹就给跪的,追上了赶紧说好话:“小舅舅你真好,我一定给你找个美美的小舅母!小舅舅你想要什么样的?来,跟我说说”她都好久没干这事了,差点给忘了。
孙得安紧紧手上的麻绳,把背上的干草背得稳些,直接转移话题:“你这么闲,就是没事干,来,我给你分一捆干草,你背着,正好活动活动,你看你那身体那么不好,多活动好。哎,快过来,你躲什么躲?”
池莲蓬死命摇头,怎么都不要,笑话,她背上那一捆草回去,等下喘气都不知道呼和吸哪个是哪个了,还是这样走回去的好“别别别,小舅舅你饶了我。”能偷懒一点是一点啊,那捆草真心很重的,不过“哎,小舅舅,你不是说这是那那大块头的,怎么就拿回来了?”按刚刚的剧情,不是应该严正拒绝或者不屑踹飞?
孙得安重新背好干草,继续往前走,闻言笑了笑“人家都说送你,是借镰刀的谢礼,咱们干嘛不收?难不成你要我放着这两捆在路边,自己累死累活的再上山自个割?不觉得那样,怎么说呢”孙得安一时间找不到形容词。
池莲蓬接了句:“矫情。”
“矫情?是这个词?算了,就当是这个词吧。”
池莲蓬笑了:“小舅舅以前上学堂肯定没好好学。”
孙得安不干了:“怎么没好好学?上学堂那几年,小舅舅可是学堂里出了名的认真,夫子都夸我能成才。”
“那怎么还不懂?”
“后来出了些意外,没一直学下去而已。估计这词就是在后边会教吧。哎,丫头你不是想学写字?回头我找时间教你好了,你爹比我还忙,我瞧着你都没学两次就停了。”
“嗯哼,小舅舅你确定你还记得怎么写字?是谁连‘矫情’都说不出来的?”
“你这丫头哎,我最近太忙了,没时间啊没时间,教写字还是让姐夫教去吧,一个月能教两次呢”
“啊!能成才的小舅舅,别别别,教我教我,小舅舅我刚刚错了,‘矫情’就是我编出来的,呜呜呜,小舅舅”
“哭得真假,得了,回去了找时间教你,别哭了,好歹掉两滴眼泪啊,你瞧你眼睛干成这样”
两人闹腾着回了池家小院,那边还真的是缺了干草,这会子已经停下来休息了。
池康平瞧见孙得安他们回来,上前帮忙接过那两捆干草,顺道问了句:“怎么回来这么慢?莲蓬这丫头又贪玩了?”
池莲蓬直接跳起来了:“爹,我没贪玩,真的!”她就是坐在那里看着孙溪头割草而已“真没玩。”
那边孙大横突然转过头来,朝池康平说了句:“康平啊,没水了。”
“知道了。”池康平拍拍池莲蓬的头“走,赶紧进去,你两个弟弟又闹腾了,你娘在里头顾不过来。刚刚我过去想帮忙,那俩小子还嫌弃我一身汗味。臭小子,越大越皮痒!”
池莲蓬扑哧一声笑出来,两个弟弟真是给娘养得好,这会子嫌弃起她爹的汗味了,池莲蓬赶紧拉着自己的衣领闻闻看臭不臭,这动作看得池康平好气又好笑,当着他面闻是想气他不成:“行了,别闻了,你就是一身油烟味你弟也不嫌弃你,粘得跟什么似的。”想起来他都要吃味了。
池莲蓬本来听到油烟味还想哭哭的,哪个女孩子希望自个身上有油烟味汗味什么的,只是池康平后半句说得她顿时得瑟了“那是那是,我弟最亲我,才不嫌弃我。”
两人进了院子,就说起在院子外正悠哉游哉坐凳子上的孙得福,此刻他手里拿着碗喝水,一边嫌弃着这水不如井里的水好喝,一边又继续来一口。
池莲蓬拉着她爹小声问:“不是干活?”
“刚刚搬了块砖,这会子手疼。”池康平的声音也很小。
“刚刚之前呢?”池莲蓬很好奇。
池康平想了下:“好像是头疼还是牙疼。”
“什么叫好像?”
池康平挠挠头:“我忘了他是先说昨晚睡觉睡不够头疼,还是先说昨天吃糖吃多了牙疼。”
池莲蓬:“”“娘,我回来了。”池莲蓬跨步进屋,直接往小床那边去,里头两个小家伙已经哭得不行,池莲蓬一过去,池文祥瞧见她就往她那边扑,原本有些凄惨的哭声顿时变得软绵绵的,分明就是在撒娇。
池莲蓬赶紧把他抱起来,不知道这小家伙怎么了,哭成这样,小脸都哭红了,池莲蓬赶紧拿了帕子给他擦“好了好了不哭了,乖啊,二姐在这,不哭了”
池文祥的哭声渐渐止了,池文吉也跟着停,小子一脸呆呆的看着弟弟被池莲蓬抱着,面上也没多少伤心,脸蛋还是白润润的,池莲蓬瞧着,就想着大弟是不是因为二弟哭了,跟着哭着玩的?还是他们在比谁哭得大声?
想着池莲蓬嘴角抽了抽,继续抱着池文祥哄他。
池康平没跟着进来,去了厨房再让池莲花往外头送水,自个就又出去忙了。
这回带回来的两捆草就够用了,将剩下的土胚都弄好,这天也就开始暗下来。
因为要等上几天这些土胚才能用,是以大家伙就先回去,等到了日子,再由池康平和孙得安去通知。
大家伙都走了,还有一人没走。
孙得福坐在那凳子上,跟在旁边收拾的池康平说道:“妹夫啊,你瞧瞧这些一块块的,多好看,回头砌墙了肯定也好看。妹夫发财了啊,我这做姐夫的,羡慕哟!”
池康平赶紧回话,平日里偶尔听池莲蓬念叨反话,这会子也学会了:“我们家哪有发财啊,这墙砌起来,也就姐夫一顿酒的钱。看姐夫这天天上镇上的,交的那兄弟都是出入酒楼的大人物,咱村里的人上镇也就坐个路边摊最多。姐夫才是让人羡慕的那个啊。”
孙得福听这话听着舒服,边听边点头,觉得池康平今日倒是挺上道的“我也就是一天吃一顿而已,唉,都是人家兄弟请的,姐夫我啊,也就请那么几次而已。有一次请在那云来酒楼啊,那菜是真好吃,不过那一顿啊,要好几百文钱,姐夫也只能勉强付一次”
孙得福巴拉巴拉的说着话,池康平听得面无表情,将外头的凳子叠到桌子上“姐夫,来,进屋坐,我收下凳子,这得搬进屋里去了。”
孙得福听了这话,只得站起来,想起了钱的事,赶紧问道:“哎,今天没见你发工钱啊?”那他的银子怎么办?
池康平把孙得福坐的那凳子叠到桌上,头也不回的说道:“哦,那个啊,那个等全都弄完了再算工钱。”
孙得福一听,就急了:“怎么不今天算?一天一天算多清楚。”
“得安,出来帮忙搬桌椅。”池康平拉高往院子里喊了下,然后回过头看着孙得福,这时候天已经黑了,池康平又背着光,孙得福看不清他的表情“自然是等完了一块发,到时候算算谁干了多少,免得每日发麻烦。”至于想蹭银子的人,等那天了看你怎么蹭。
孙得福一听,想想也好,自个就多过来几天,正好镇上跟兄弟闹了点不愉快,这段时间先不去了,过来这边弄点银子花花也好。
池莲蓬跟着孙得安屁股后出来,喊他们去吃饭:“爹,你们动作快点了,晚饭刚做好,可以吃了,再完就凉了。”一转眼又看见孙得福还在,听她说要吃饭,脚抬着就要往院子里走,便继续说道:“我做了稀粥和玉米饼子,咱们晚上陪着咸菜吃,可好吃了。”
孙得福一听这个,脚步就拐了下,直接跟他们告别:“那我先回去了,过几天再过来帮忙。”稀粥玉米饼有什么好吃的,这家人真是抠门,都不知道做点好的。
池莲蓬见孙得福走远了,吐吐舌头笑起来:“中午剩了点肉,是玉米肉丁浓粥哦。”
池康平跟着笑了笑:“鬼灵精的丫头。”
---题外话---
捂脸,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