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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来太白居在苏州也有些名声,所以他们很容易就能打听到这座酒楼每年的收入。
太白居建成不过十多年,根本不可能攒下这么多银两。
因此,纵然有这份契约在手,那些大臣还是可能会怀疑,陈安晏和金承满之间。有不可告人的交易。
李文栋听了也再次皱起了眉头。
不过陈安晏却依旧是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只见他笑着说道:“王爷,李总管,难道你们忘了,之前由臣去采办的那批赠送给高丽使臣的货物了吗?”
这件事之前在京城曾闹得沸沸扬扬,两人自然不可能忘记。
这时候他们也立刻反应了过来,那次在顺天府的大堂上,包括单文柏在内的数位大臣也曾质疑过陈安晏采办那些货物所花费银两的来源,试图将这些银两跟李彧联系到一起,以此来达到不可告人目的。
不过最终都被陈安晏一一化解,这些银两并非来自内务府,更非来自李彧。
甚至直到现在别说是单文柏他们,就是李文栋,也不知道陈安晏这些银两真正的来源。
想通此处,两人的脸色这才真正的放松了下来。
既然上次在面对单文柏他们发难的时候,都处理的游刃有余,那么这次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陈安晏见状再次告罪:“是臣思虑不周,没有及早跟王爷商议,让王爷担心了!”
其实对他来说,这些事情他都并不担心,因为他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如今陈安晏最担心的反而是李文栋会追问,如何请到那万通镖局?
这万通镖局,如今也算是陈安晏的一张底牌。
除了万通镖局的核心人手以及陈安晏自己之外,便只有薛启堂略知一二,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旁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些年万通镖局已经名声在外,几乎从未失镖。
就算就几个不长眼的,也逃不过他们秋后算账!
因此,如今万通镖局每次走镖所收取的镖银,已经数倍于其他镖局。
可纵然如此,大家在运送贵重货物的时候,首先考虑的,还是万通镖局。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因为这次为了替金承满分开运送那二十八车家产,陈安晏担心会有意外,所以这次京城分舵除了在外走镖的人手,其余的镖师几乎都倾巢而出!
因此,如今的京城分舵,只剩下了施镖头一人而已。
王府的侍卫们都算是见过世面的,因此,极有可能会认出那些万通镖局的镖师。
以万通镖局如今的名声来说,一下子请这么多镖师的除了需要一个天文数字的银两之外,还必须有很深的背景。
因为按照过去来说,万通镖局每次走镖最多就派两到三个镖师。
而这一趟竟然有十多个镖师,若是传扬出去,必然会对万通镖局的名头有损。
如果只是寻常的客人,万通镖局也绝不对这么做。
若不是事态紧急,陈安晏也不会做这样的安排。
因此,他如今最担心的其实是李文栋会深究这件事。
不过眼下看来,李文栋似乎更加担心,那座宅邸会不会给自己和李
彧带来麻烦?
如今,既然陈安晏都准备好了应对之策,那他倒也不必心烦了。
因为他在得知消息之后,也已经准备好了,若是那座宅邸真的是金承满所赠,那自己也只能宣城是自己买下之后,再赠予了陈安晏!
只不过如此一来,自己和李彧只见的关系极有可能会提前暴露在众人的面前。
想通此处后,李文栋这才看着陈安晏说道:“原来你都已安排妥当,如此看来倒是本王多虑了。”
陈安晏不敢托大,连道不敢,再此请罪之余,也谢过了李文栋关切之意。
眼看已经入夜了,李文栋也没有多留,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李文栋跟往常一样,入了宫。
与此同时,他也吩咐,让陈安晏在王府休息。
毕竟又出现了一次袭击的事件,他自然不希望陈安晏在这个时候出现什么意外。
至于礼部那边,自有李文栋替他告假,昨日在早朝,洪遂良见到单文柏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心中也暗喜,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给陈安晏使绊子。
而陈安晏为了这几件案子,在最近几日属实有些伤神,既然李文栋不让自己出去,那便正好待在王府休养。
不过,在这小院之中,跟薛启堂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也属实有些无趣。
于是陈安晏便在李义的陪同下,逛起了王府的花园。
这吴王府的花园占地极大,之前陈安晏有几次在王府休养的时候,也曾游赏过几次,不过所到之处,还不到整个花园的五分之一。
其实,在最近这段时间里,陈安晏虽说因为单修等人之事,有些伤神,但可能是因为服了几次药的缘故,精神看上去倒是有些好转。
因此,今日辰时刚过,陈安晏和李义便来到了花园之中。
可就在这个时候,有下人前来传话,说是薛启堂请陈安晏过去一趟。
陈安晏虽觉得奇怪,但还是立刻赶了过去!
他刚走到小院门口,却发现,原来是施镖头来了,手上还提着一些药材。
陈安晏心中一惊。
按照约定,为了避人耳目,他们若是有事想要见面,都是由薛启堂借采办药材之名,请万通镖局的人前来。
可今日,施镖头竟然直接前来,想必是有极为重要之事!
这个时候,陈安晏也察觉到,身后不远处有一丝极其轻微的脚步声,照他的猜测,应该是李义!
刚才王府的下人前来传话时,看李义的神情,似乎也觉得十分奇怪。
陈安晏并没有立刻回头惊动李义,而是立刻进了小院,朗声说道:“昨日神医说是要试药,在下倒是已经忘了。”
言语之中倒是满怀歉意,听起来,似乎是在向薛启堂告罪。
不过两人见到陈安晏的神色之后,立刻猜到了他这番话必定是说给外面的人听的。
因此,薛神医也十分配合的“哼”了一生,这倒是很符合如今薛启堂的性格!
而陈安晏也带着一丝戏谑之意,继续说道:“你这些药材若是入不了薛神医的法眼,那我们以后就不用你的药材了!”
他这番话自然是假装说给施镖头听的,不过在旁人听起来却又好像是是在讨好薛神医。
施镖头听了连连称是。
这时候,陈安晏隐隐听到了身后那人离开的声音。
他这才说到:“薛神医,您还是先检查一下这些药材,我才好付银子。”
说着他又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定了没人之后,才朝着两人又使了个眼色,三人便立刻进了那间药房。
薛启堂知道两人必定有话要说,便取了些药材,转身进了这药房后面的那间丹房,准备炼一些丹药。
之前陈安晏因为遇袭,李文栋让他尽量待在王府,所以他为了在王府中跟万通镖局的人见面,设计借薛启堂之口,说自己还需要服用其他几种丹药。
借购买药材之名,跟万通镖局的人在王府见面。
而在最近这段时间里,薛启堂还真练出了一些驱寒的丹药。
而且这些丹药的药性温和,普通人服用之后,在这个时节,就算是身着单衣也完全不觉得冷。
因此陈安晏身上也备了一些。
每当觉得体内寒意刺骨,便服上一粒,也算是有一些缓解之用。
因此,薛启堂每日闲暇之余便炼上一些。
陈安晏还曾打趣,说薛启堂完全可以在京城开一间丹药铺,北方的天气寒冷,特别是在过冬的时候,虽说这里有土炕和炭盆,却远不及这丹药由体内散发出的温热来的舒坦。
因此,陈安晏笑称,仅凭这一种丹药,薛启堂就能好好的赚上一笔,说不定比他家杭州那间药铺赚的银子还要多。
而且日后若是能将这些丹药卖至那些在北方戍边的官兵,那可是个天文数字。恐怕富国富可敌国也指日可待。
不过,薛启堂听了陈安晏的这番“高谈阔论”却只是冷笑了一番,随后便直接朝陈安晏泼了一盆冷水!
因为按照他的说法,这种丹药所需的药材,价格不菲,恐怕一粒成本就能抵上寻常百姓家中烧一个月的炭盆。
因此,若是如陈安晏所说,在京城开上一间丹药铺,恐怕也只有那些王公大臣、富商巨贾,才能用的起。
况且,这样的丹药也就在入冬之后才卖得出去,如此一来,这丹药铺,最多也就能让他勉强糊口而已。
至于贩卖给戍边的官兵,那就更加行不通了。
如今大梁每年养着几十万的官兵,光粮草和军饷就已经占据了近一半的赋税。
因此绝无可能奢侈到分派如此昂贵的丹药。
而且,在那些北方戍边的军队之中,大多使用的都是一些类似姜汤这样的祛寒之物。
毕竟这些东西价格低廉,几块生姜便能煮上满满一锅的姜汤。
因此,陈安晏所说的这些都不过是无稽之谈。
薛启堂在离开之后,陈安晏连忙问道:“施镖头此番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施天禄这个时候已经放下了手中的药材,虽说如今这屋里只有他和陈安晏两人,他还是十分小心的站到了陈安晏的身侧,小声说道:“我们查到了那个偷袭副总镖头您的刺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