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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飞随后示意特战队员们开棺,几名特战队员上前,掀开棺盖。
领头的番子赶紧上前查看,一看正是朱由检,不由的大喜过望,正要伸手查验呼吸,却被李飞喝止了。
这时骆三赶紧上前,扑倒在棺木上,大声哭喊起来:“殿下,属下无能,让您受辱了。”
“过了吧,差爷,信王乃陛下兄弟,当朝藩王,是你等可以僭越的吗?荒野开馆已是不妥,再要行不轨之举,我等可就要按谋逆论处了。”
李飞说完,示意特战队员盖上棺盖。
领头的番子闻言,顿时吓了了一身冷汗,死了的信王也是信王啊,自己要是再不依不饶做出僭越之举,当真算的上谋逆大罪了。
谋逆可是要诛九族的啊,饶是九千岁权势滔天,估计也没法护得了自己,信王是陛下最喜欢的兄弟,定不会饶了自己,况且自己死了是小,连累了家族可就是大大的罪过了。
看来无论信王是死是活,只能一口咬定他已经死了,万一信王没死,千岁爷爷追究责任,就说受了蒙蔽,兴许还能逃过一劫。
领头的番子想到这里,当下打定了主意,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李飞见番子愣了半响,知道是被自己给吓住了,随后又拱了拱手,对着领头番子说道:
“我等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
说完大手一挥,车队继续向京城驶去,留下一众东厂番子楞在原地。
“档头,这下咱们立功了吧。”其中一个番子问道。
“嗯,确是信王殿下无疑,只可惜猴子他们死的惨啊,等封赏下来,大家兄弟一场,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们的家人。”
领头的番子装作悲痛的摸了一把眼泪,随后又道:“赶紧进京去禀告孙提刑官。”
一众番子闻言,亦往京城而去。
京城紫禁城的一所偏殿内,孙云鹤正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的请旨。
“禀九千九百岁爷爷,属下亲见,信王确在京西郊外的一处庄子内。”
“哦?细细说来。”
随着浑厚的声音响起,一个头发花白、容貌瘦削的男人转过头来,身边的两个宦官正在帮他宽衣。
孙云鹤不敢怠慢,接着往下说:
“昨日午后,属下在京西岳各庄内见到了信王,但他以万岁爷爷没有旨意让其进京之由,拒绝随属下进京面圣。”
“属下无能,只得回京请旨,无奈宫门已落闩,属下等了一夜,今早宫门打开后,才得以进宫禀报千岁爷爷,您一下值,属下就赶来了。”
孙云鹤低着脑袋,大气不敢出,暗自听着房间里的一切动静。
“哦,办的不错,咱家这就去面圣请旨,陛下闻此消息定会大感欣慰,另外,留人保护岳各庄了吗?务必确保信王殿下安危。”
魏忠贤面不改色的说道,在安危两字上加重了语气,但两只眼睛里却没有漏出任何表情。
身边正在帮魏忠贤宽衣的两个太监闻言,就又开始帮魏忠贤穿朝服。
“千岁爷爷且慢,属下刚才接下面档头回报,还有大事要报。”
孙云鹤说到这里,抬头看了一眼魏忠贤,接着又把头低了下去。
魏忠贤闻言,仍是不动声色,对着屋子里的众官宦说道:“你等且下去吧。”
十几名正在排队伺候的小宦官,全都一声不响的退了出去。
“说吧,什么大事?”魏忠贤坐在太师椅上,呷了一口茶后说道。
孙云鹤闻言,不敢怠慢,赶紧开口道:
“昨晚一伙匪贼夜袭岳各庄,信王殿下不幸遇难,今儿一早,信王灵柩运往京城,这会儿应该快到京城了。”
“哦?”魏忠贤闻言放下茶盏,又道:“你等可查验仔细了?”
“属下档头禀告,当时他们亲自开馆查验了,棺材里躺的确实是信王无疑。”
“哦,你们有功了。”魏忠贤脸上闪过一丝神采,但随后消失,接着问道:“是死是活可查验仔细了?”
“属下档头当时想查验,但是被信王手下给拦住了,藩王灵柩非我等可冒犯的。”
孙云鹤说到这里,将头低的更低了,大气都不敢出。
“砰”的一声,一个冒着热气的茶盏飞了过来,砸到了孙云鹤的额头上,顿时鲜血直流,但孙云鹤却不敢擦拭,只得将头埋得更低。
“蠢才!你们当时不会假扮劫匪半路劫杀吗?用得着亮出身份吗?你东厂的身份对一个已经撕破脸皮的藩王,有用吗?”
听完孙云鹤的禀报,魏忠贤将手中茶盏砸向孙云鹤后,仍不解气,于是上前又踢了一脚,将孙云鹤踢翻在地。
孙云鹤顾不得擦脸上的血迹,忙有跪下趴好。
“属下愚钝、属下愚钝,当时见了棺材,以为昨晚刺杀之事已成,只想着上前查验棺材,却忘了岳各庄等人的狡诈,属下该死、属下该死,请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孙云鹤咣咣的开始磕头,脸上的血迹越来越浓。
“赶紧去城门外截杀,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今天必须死一个,要么信王,要么是你。”
孙云鹤闻言,不敢怠慢,连滚带爬的往城门赶去。
一刻钟之后,孙云鹤赶到了阜成门。
“今日可有棺木进城?”
孙云鹤也不废话,拿出腰牌就对着守城的一个锦衣卫小旗问道。
“回爷的话,以往都是扶棺出城的,但今日确有一辆马车扶棺进城,而且是骆养性千户大人亲自押送。”
见东厂提刑官问话,那个小旗官也不敢隐瞒,忙一五一十的将之前骆三扶棺进京的事说了。
“你怎么不拦着他?”
“啪”的一声,一个马鞭抽在了那个小旗官的脸上,吓得他赶紧跪下了。
“孙爷饶命,扶棺的可是锦衣卫千户骆养性,前任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的三公子,还是小人的上司,小人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拦啊。”
那个小旗官说完,开始咣咣磕头。
“叫你还嘴、叫你还嘴,叫你不敢拦、叫你不敢拦。”
“啪、啪、啪”,孙云鹤气愤之极,冲着那个小旗官连抽了好几马鞭。
“去了多久了?”孙云鹤又问道。
此时那个小旗已经满脸血迹,背上也是隐约渗出斑斑血痕,经此无妄之灾,已是惊恐万分,忙道:
“回爷的话,去了两刻钟了。”
孙云鹤闻言,调转马头,就向信王府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