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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冯汉书惊呆了。
“退股？你说什么笑话呢？”另一名合伙人卢华也很费解。
“我没说笑话。公司成立这两月，我们光支出没一分收入，本以为来这可以找到投资商和商机，可你们看看，有哪家摊位像我们这样冷清的？”大陈甩着手，说完目光又一次落在了斜对面的展位上，同样是学生创业，为何机遇偏偏垂青了他们而不是自已？
冯汉书沉默小会，与卢华交换了眼神，决定先稳住大陈，他说：“你说的都没错，可展会有四天，这才第二天呢。机会随时可能的，我们设计的这几款手游，市面上还没有相同的出现，新事物都有被适应的过程，就算现在没人青睐，不代表以后也不会有。创业哪有一蹴而就的？”
“你们出资少哪能理解我眼看着资金一天天流出却看不到丝毫出路的心情？”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这种现状是我们故意的不成，你投的是钱，我们投的就不是钱了？”卢华是个火爆性子，平常就看不惯大陈仗着出资份额大，对公司事务无巨细监管的作风。这会一听这话，立即翻脸了。
“我可没说你们投的不是钱，我们亏钱不怕有后盾，我这可是老家父母的血汗钱，我为此连原本的工作都放弃了，我不想等到血本无归……”
“操，大陈，你个孬种，这点钱就把你吓成这样了，我他妈还真是瞎眼看错了你！”卢华怒骂。
“你骂谁呢？”大陈一急，脸红脖子粗。
卢华蔑视冷笑：“骂谁你不清楚么？见过孬的，还真没见过比你更孬的。”
“操，你再骂一句试试？”大陈一拍桌子，立即跳了起来。
“孬货！”卢华一脸不屑。
“操你大爷的……”大陈猛冲上前，体型优势在，一把揪住了卢华的衣领，手速快到一旁冯汉书都来不及阻止。
没一下两人就扭打到了一起，原本冷清的展位，这会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冯汉书夹在当中费了老大劲才将这两人分开。
人群之外，顾允东漠然地笑了笑。
当冯汉书劝散围观的人群后，看到了对面展位前顾允东的那抹笑。他有种心慌，那是不想让顾允东耻笑却偏偏在他面前丢丑的心慌。因为他曾在他面前说过，要做值得苹果托付的冯汉书。他为此积极努力，可结果却差强人意。
出于礼貌，冯汉书觉得好歹应该上前打个招呼，告诉他苹果也在。可当他脚步一动，顾允东却翩然转身。这就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比自行丢丑更重为锉人锐气，它无情地将冯汉书的傲气踩碎。
身后大陈还在嘟囔，惹得冯汉书烦躁不已，他再无心挽留这个大股东，回转身冷脸说道：“大陈，你既然坚持要退，现在就走吧！”
大陈愣了愣，片刻垂下头来抱歉道：“对不起，汉书，我这种性子可能就不适合做经营……”
“没事，你带着你女朋友先走吧，卢华你也考虑一下，如果不能跟我同心坚持，就一起走吧。”冯汉书说。
“你抽哪门子风呢？”卢华骂道。
冯汉书一笑，上前拍了拍卢华，卢华回了他一拳说：“把你女朋友叫回来吃饭吧。这都几点了，别饿过头了。”
展馆外，苹果抱着一摞宣传册蹲在地上，不是饿过头，而是痛过了头，腹部突然而起的疼痛令她一蹲下就再直不起来。那种痛就像是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说不清到底是哪里痛，可除了痛还有一种感觉很清晰，那就是她又要拉肚子了。
她将身体躬成一个小写的7，抱着那摞宣传册往附近停车场边上的洗手间慢慢移动。移了没多远就看到了一行正装男正从展馆走出来，跟斜对面展位的那堵人墙挺像，她憋住要拉的冲动又忍住腹痛，捂着肚子小跑了上去，将宣传册递了上去。
“你好，请看看这个。是最新的手游介绍，目前市面上绝无仅有的，在E馆大汉华信息可以下载试玩……”
那一行人个个高挺，苹果埋头递发宣传册，并没多看。直到有一只手在接过后以快如闪电的手法将那份宣传册毁成碎片时，苹果这才愤怒地抬头。
只是下一秒，她的愤怒便偃旗息鼓。
顾允东幽深的眼眸里敛藏着前所未见的风暴，在将那份宣传册撕成碎片后，他大手一扬，碎片漫天而下，如下了一场彩蝶雨。这场雨中，顾允东一把拖过怔惊不已的苹果，一言不发，大步走向停车场。
“别拉我，先让我上厕所。”苹果就差没哭出来了。
可顾允东哪里肯依呀。先不说她欺骗他拒绝他的邀请，光是她跑这来帮那群不成事的人干活他就气愤无比。这会别说你喊着要上厕所，就是已经尿裤子了也没得商量。
顾允东不说话步伐稳而快，拖得苹果急急后退，宣传册也散了一地。
身后的那行正装男看看手中的宣传册，再看看那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面面相觑。顾总这个样子，他们谁也没见过，不知道这会还要不要同他共乘一辆车。
“都看着干嘛，还要让我等你们？”顾允东走到一辆商务车前，将苹果往里一塞，冲那群正装男吼了一声。那张俊脸冷得足以冻死一群北极熊，很成功地在下属们的心里树立了自己的反面形象。
正装男们忙小跑着过来，有五人，再加苹果和顾允东刚好塞满一车。
“回酒店。”坐在副驾驶座后面的顾允东一声令下，驾驶位上的正装男立即将车驶出了车位。
苹果被顾允东这一番连拖带拽的折腾，各种感觉更加明显。车子一启动，她甚至有种再也憋不住的感觉。
“叔叔，我要……”苹果一手捂着肚子，另一手拉住过道另一旁顾允东的衣袖，摇了摇。展馆在N环以外的开发区，路边连户人家都没有，这个时候不停下，可想而知会是什么结果。
可顾允东目不斜视，甩开她的手：“谁是你叔叔。”
擦，这个时候，这么多人，他竟然还抬扛，苹果郁卒，痛可以忍，这拉肚子要怎么忍得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