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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苹果回答，冯汉书果然抢先道：“你不是他女朋友么，怎么问起果果来了？”
“我哪有果果亲？”许婧娴自嘲一笑，表情无不酸涩，接着道：“在顾允东眼里，现在果果才是第一位的。”
“那怎么可能？我叔叔一直都喜欢你的。”苹果没深想，脱口撇清关系。
“你确定这是他自己说的？”许婧娴笑着反问，显然不相信。
“我……”苹果迟疑了下，顾允东确实没这么讲过，尽管她从前觉得顾允东应该是深爱着许婧娴的，但自许婧娴出现后，她又看不明白了。
“看来你也不确定，不过我倒是可以确定，你叔叔现在已经成为侄女控了。”许婧娴继续话题，见冯汉书面色微改，继续说道：“上次我给他打电话，才说一句他就插听了果果的来电，愣是让我等了半个多小时，不过后来我也理解了，毕竟那天晚上果果发生了意外，被人抢了包。他紧张也是正常。”
“什么时候发生过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冯汉书一听说苹果被抢，蓦地紧张起来。
事过境迁，苹果除了记得自己损失了一个包和手机，早忘了那晚在车上跟顾允东说了些什么了，她没有许婧娴期待中的慌张，甚至连一丝心虚也没有，反倒是对没有告诉冯汉书这些感觉抱歉：“那都是上个月的事了，连我自己都快忘了。”
“那后来怎么也没听你提起。”冯汉书虽是责怪，表情却是宠溺。
眼看着就要偏题，许婧娴忙插嘴道：“因为果果叔叔及时出现解围了呀。他一听果果电话突然断了线，变得都不像自己了，开着车子在市区各条道路上狂飚了半个多小时，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苹果渐渐回忆起来，却还是不太敢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他怎么可能像你说的那么关心我？”
“原本我也不敢相信的，可想想他的为人和作风，也不难理解，他对自己的女人总还有些怜惜的。”许婧娴有意无意地说完，招手向服务要了一份海带汤，静观苹果的变化。
苹果慢半拍，没体会到这话里精髓。但冯汉书不然，拧着眉反感着问道：“许小姐这话什么意思呀，果果可是顾先生的侄女。”
“我没说不是呀。”许婧娴挑挑眉，眸里却分明写着‘他们本来就不是’。
关于苹果的身份，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认知。苹果当时以私生女的身份进入顾家，对外宣称却是顾允年的养女，阴差阳差间导致了一个尴尬的身份局面，那就是有的人知道她纯粹冒牌，比如金如意和顾允东；有的人只知道她是养女，比如许婧娴等不知情的外人；还有的人认可他的养女身份却拿她当顾家亲生的，比如老爷子，李大伟，冯汉书等。
因为信息不对称，因此许婧娴的神态落在冯汉书眼里便变得格外令人鄙夷。一个会怀疑自己男友与其亲侄女关系不清的人，这未尝不可以说是一种人格变态。
冯汉书陡然为顾允东感到可悲，诚如顾允东自己所说，他看女人的眼光的确肤浅，不咋地。
冯汉书没心思再同许婧娴多扯，维持礼貌找了个借口同苹果离了店。
许婧娴的一番刻意试探，对苹果来说也许是因为太过隐晦，对冯汉书来说也许是因为太过直白，总之最后落了空。
时间又往后延长，转眼便临近月底。大汉华的B市展翅计划迫在眉睫。冯汉书向苹果要身份证号订机票时，苹果才想起新办的那张身份证早可以去拿了。她特意抽了个空去了趟公安局，到那才知道，顾允东老早就替她领走了。
苹果在给他发过短信后，收到的回复是：“你来我公司拿。”
“能不能给我送一下，我要上课。”
约莫两分钟，顾允东回复：“我晚上过来。”
晚自习过后，顾允东果真出现了，连同那辆久违的蓝色布伽迪一起重返视野。路灯下，他穿一身得体的深紫订制西装，内里的乳白色领带与脚上同色休闲系带皮鞋相呼应，新剪的衬头造型干脆利落，更适合他深刻英气的五官。他斜靠在车门边，薄唇微抿，长腿交叉，双手环胸，腕上名表在路灯下熠熠闪光。他明明是在等人，可怎么看这长相与姿态都有卖弄高富帅的嫌疑，令人无法否认其光芒。
过往的男生们忿忿不平，本来女生就不多的J大，这人还要来这博眼球赚关注，简直不让人活了！不过女生们显然不这么想，她们把这难得一见的画面当做了一次绝佳的洗眼机会，好多干脆就站着不走了。
苹果在看到那幅画面时，也停下了脚步，算起来她已有一个半月没有见过顾允东了。平常只知道他还算有型，但像现在这样一举手一投足都可以牵动人的视线的他的样子，还是第一回见。
顾允东起先还能接受，当围观的女生越来越多，他又隐隐后悔不该来这。于是，当他在不耐烦的间隙里，扭头看到人群中怔忡的苹果时，郁闷的心情似乎找到了倾泄的出口。
他大步朝她走来，一如男神高挑颀长的身形，沉稳匀致的步伐，以及压抑许久的点点戾气……
随着围观女生发出失望的哀叫，也有男生发出‘原来是她’的感叹，这些听在苹果耳里都转化成了紧张，在顾允东离她两步距离时，她陡然做出了一个请勿靠近的推手姿势。
“你别再过来了！”
顾允东脚步一停，浓眉微皱，眸间戾气顿时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破了功。甚至连来时坚持的只还东西不多说话的原则，也被她轻而易举的瓦解。
“你干嘛？”他张口就问，抬脚又被她制止住。
“你别过来，人这么多，我紧张……”她转动着晶亮的眼睛，急急说道。
他嘴角不由自主地弯了弯，幽深的双眸掩着一抹戏谑：“你紧张什么？是因为我太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