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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这就是一笔孽债,当年还是他压着消息硬让老婆子把这孙女送掉的,如今却要因为她对儿媳妇低声下气。要是,小儿子对女人能有对工作一半认真,他又怎么可能走到这一步?
这样一来,老爷子直想骂人,那顾允东简直就是个竖子混账。
车一路开进‘揽潮’停车场,苹果跟着老爷子先下了车,顾允年在苏紫悦的叫唤下醒了过来,下车后看到了苹果。
大概是多年来的企盼也算是有了个结果,他英气犹存的脸上多了一抹温和,冲苹果笑了笑说:“你好,果果。”
苹果乖巧一笑,叫了一声:“爸爸。”
顾允年笑了起来,也许是之前已同苏紫悦达成了某些协议,他一手搂过苏紫悦说:“小悦,你看,果果这么乖,你做她妈妈可以省不少心呢。”
苏紫悦内心怎会这么快接受,她压着没出声,只淡淡看了眼苹果,似有若无地点了下头。
顾允年又说:“果果,叫妈妈了吗?”
苹果点头,开口甜甜地叫了一声“妈妈”。
苏紫悦没应,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有佣人过来搬行李,老爷子忙说:“都进屋去吧,别这么站着了。”又对身边的佣人说:“让小李把给少夫人准备好的参汤端出来先凉着。”
佣人应声下去。
苏紫悦脸色这才好转一些,挽着顾允年的胳膊往停车场内的电梯口走。
客厅里,苹果的身份再度被提起。老爷子尽管语气委婉,但态度异常明确,那就是苹果做定了他的孙女。
对面顾允年沉默了片刻,对苏紫悦说:“小悦,道歉的话我之前已经向你说过了。我知道你不爱听,可我还是想说,是我不对,带给你难堪。可我们这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你很清楚的。我自认识你后就再没有过二心,不管果果怎么样,我们俩始终还是我们俩。”
这话兼顾了自己更照顾了妻子,就连苹果也忍不住替他喝彩,与此同时,从顾允年的坦诚中也不难看出这对夫妻鹣鲽情深。
果然,苏紫悦轻捶了一下顾允年的胳膊:“你净这样,知道我离不开你,净欺负我。”
顾允年温和一笑,捉住她的手说道:“对不起,以后再不会欺负你了。”
苏紫悦抽出手,正了正脸色,看了眼对面的老爷子和苹果,说道:“爸爸,我知道一直以来您都对我很失望,我不孕是事实,可因为不孕却要养着丈夫的私生女,这叫外人怎么看我?我苏家,我爸妈和哥哥们都不会答应。爸爸想要孙女我不反对,可也请替我考虑一下。我不是不愿生养,您知道的,这些年我能试过的都试过了……”
说到这里,苏紫悦眼泪不受控地涌出,顾允年忙掏出手帕替她擦,一边安慰:“别哭别哭,爸爸都知道的。”
苏紫悦吸了吸鼻子,继续道:“可能我说这话太自私,可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合适的方式。果果……,要留在顾家,就只能以养女身份。”
她说着抬起头,眼眸中透出一股凌厉和坚定。面对顾允年,她很坦诚地说:“对不起,允年,事先没跟你商量。如果你不同意,那么,我不会强求。”
“不会强求?”顾允年一笑,“不会强求她做我女儿,还是不会强求你和我在一起?”跟着脸色一黯,起身拉着苏紫悦往楼上带:“你给我回房去,等着我来收拾你。”
明明是有怒气,苹果却从中感觉到了某种甜蜜。她笑了笑站起来说:“爷爷,我觉得妈妈的提议很好。养女就养女,总比私生女要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