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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苏紫悦抱了抱老爷子。
老爷子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背说：“路上辛苦了，允年呢？”
“他在车上睡着了。”苏紫悦说着看了下车窗，心疼地笑了笑。
“我想到家后再叫醒他的，没想到爸爸会出来接我们。”
“家里呆着也是无聊。”老爷子极尽温和地说道，扫了眼身边的苹果后，又对苏紫悦说：“你上车先回去吧。我跟果果再慢慢走回来。”
苏紫悦脸上原本的笑意顿时淡去，目光凉凉地望向苹果，直到苹果脸色涨红，头越垂越低才说：“这走回去还得十来分钟吧，还是一块回吧。”
老爷子就像是料定了苏紫悦会这么回答，忙说：“这样也好，果果，我们坐妈妈的车回去吧，正好爷爷走累了。”说完，人已经走向了车门。
苹果站在苏紫悦的跟前，低低地喊了一声：“妈妈。”
苏紫悦脸色阴得能下雨，却还是隐忍住，一语不发。如果说老爷子带着所谓的亲孙女亲自出来相迎，是第一手。那么，套着她的话丢下了这个女孩径自上车，便是第二手。女孩看不出来，她在商场这么多年怎会察觉不到？
说到底，以她的现况，她并不是完全不能够接受眼前这个女孩。她在意地是老爷子介意她嫁入顾家十几年无所出，几番隐忍之下还是把这个女孩接了回来，并强迫她接受。就像刚才这样，女孩叫她‘妈妈’。
苏紫悦沉默地上了车，苹果虽不太懂内情，但也能想像得到作为妻子，在突然间得知丈夫曾有个女儿时的心情，她连大气都不敢喘，谨慎地跟着上了车。
车内气氛异样安静，顾允年正躺在后座的沙发上睡觉。苹果只瞅了一眼，便心惊不已，命运捉弄，她曾与这相似的长相面对了整整十八年，而现在，她正鸠占鹊巢。
苏紫悦脸色上了车依然没有好转，老爷子装没看见，目光在车内设施上逗留一圈后朝向了车窗外。
路过三号喷泉花坛时，看到了顾允东正拿着手机不耐烦地拔着电话，冷不丁地冷哼了一声。
苹果也看到了那个身影，立即又泛起苍天无眼，为什么被撞的不是他的那种不甘心绪。
“那不是允东么？怎么撞车了？”听到老爷子的冷哼，苏紫悦原本还以为针对自己，再看老爷子的目光便又忍不住地想笑起来，等了大半年的时间，开了才不到两个月就在家门口撞了树，自诩神车手的顾允东这回脸上该挂不住了吧。
“心气高水平差，不撞才怪。”老爷子这话已不知道是在说顾允东还是程雅云了。
有了这一问一答，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
老爷子收回目光，语气诚恳地说道：“小悦，这是果果，爸爸知道这事委屈了你，可这是你妈妈在世时的唯一遗憾……”
“爸爸，这事能到家再说吗？”苏紫悦打断话，即使老爷子态度诚恳，她却还是做不到坦然，老爷子不是不知道生育是她的伤疤，每提一次就是在揭她一次伤疤，可他还是照揭不误。
老爷子微叹一口气，点点头。
要不是等了十几年也没等来个消息，他又怎会甘冒与苏家扯破脸皮的风险接回一个早前就被遗弃的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