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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漆漆的。
姜念从屋外进来,在火盆前烤了一会手,就爬上炕把被子铺好。
许成和公爹的屋子都睡不成了,也就只有这间屋子还能凑合。
陆聿原本打算晚上去赵刚那凑合两晚的,但赵刚娶了媳妇,赵婶家也就两间屋子,他去了也不方便,姜念看了眼炕上的两床被子,她尽量靠墙睡,让陆聿睡在边上。
姜念想到那次在招待所的尴尬,心里也挺担忧的,自己睡相不好,万一晚上再碰到陆聿怎么办
姜念在屋里等了很久,昏昏欲睡时,终于听到屋外的脚步声。
她穿上棉鞋开门出去,漆黑的院里有道身影,看轮廓就知道是陆聿。
姜念关上屋门,跟着陆聿走进灶房,看着陆聿点亮煤油灯,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从这里到大队不算太远。
陆聿把菜放到搪瓷盆里,看着映在土墙上纤细单薄的身影,薄唇轻抿了几分,才道“和大队长说了点事,明天我们去姜家,他们会跟着一块去。”
姜念怔了下,她没想到陆聿和她想到一块去了。
她原本还想着等明天叫上陆聿陪她一块去大队长家里,说一说去姜家的事,没想到他都解决好了,自从她来到这个年代,好像所有复杂的难题都是陆聿帮她处理的。
姜念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
就热乎乎的,暖暖的,有种被人保护,寻到靠山的感觉。
她问道“晚上吃什么”
“炒个菜,热点玉米饼。”
陆聿拎着水桶去了井边,压满水,提着往屋灶房走时,视线再一次落在姜念身上,她弯着头在烧火,橘色的火焰明明灭灭的照在她脸上,在漆黑的夜里,显得她的眉目愈发的清晰了。
她好像不再是从前那个沉闷少话,胆小怯懦的女人了。
陆聿现在有些不确定,嫂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
也或许,从他重生后回到家的那一晚,嫂嫂就不一样了。
他今晚和那位老教授说了很多,看着老教授两边鬓白的风霜老态,隐晦的提了两句几年后的变化,算是给老人一个活下去的希望,他说的隐晦,但老教授却听出来了,那一瞬间,陆聿从老教授浑浊病恹的眼神里看到了光亮。
“陆聿,快给锅里添水。”
姜念抬手在鼻子前挥了挥,止住被呛的咳嗽,等陆聿拎着水进来倒进锅里,她正要那抹布洗锅,陆聿却抢先一步“水冷,你尽量别碰凉水。”
姜念抿嘴轻笑了下“那我烧火。”
晚上是陆聿做的饭,炒了个土豆丝,吃的玉米饼,吃过饭后两人洗漱了一番就回屋里了,陆聿看了眼炕上铺着的两床被子,被子中间隔着一道枕头宽的缝隙,他看着姜念脱鞋先钻到炕里面的被窝里,耳根连着脖子一下子红了个彻底。
姜念也觉得有点尴尬,她露出一个脑袋,屋里的煤油灯很暗,将陆聿的身影
割裂成一明一暗的界限,她眨了眨眼,低声说“这两晚先凑合凑合吧。”
男人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好。”
姜念说完就背过身面靠糊着报纸的墙壁,看着报纸上的字分散注意力,但就算是这样,耳朵还是灵敏的听见陆聿走路的声音,察觉到他坐在床边,脱去外套
姜念一下子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睡觉,希望今天晚上睡觉的时候,睡相能好一点。
陆聿转头看了眼蒙在被子里的姜念,熄灭煤油灯躺在床边,手臂枕在脑后,望着漆黑的房梁。
他没有睡意,尤其身边躺着姜念,更是了无睡意。
过了许久,陆聿听到平稳的呼吸声,知道姜念睡着了,他转头看向挨着土墙的姜念,夜里幽静,耳边是那道香甜的呼吸声,陆聿从来没觉得有哪一晚像今晚一样煎熬。
他面朝房梁,闭上眼睛逼着自己入睡。
半醒半睡到半夜,旁边传来翻身的动静,他闭着眼睛没去看,让迟来的睡意渐渐笼罩自己的意识,直到腿上传来重量,陆聿才一下子睁开眼,看向睡梦中不知不觉翻过来的姜念。
女人的头挨着他的枕头,手臂搭在外面,她身上穿着自己织的毛衣,手纤细白皙,手指白嫩,就这么明晃晃的贴着他的脖颈,他只需要稍微往过偏一点,就能与她的手,肌肤相贴。
陆聿呼吸紧绷,抬头看了眼身上的重量。
是姜念的腿搭在他身上,好在她穿着裤子,陆聿薄唇紧抿,起身握住姜念的脚腕,她的脚踝很细,右脚腕的伤已经彻底好了。
陆聿握着她的脚踝,将她的腿放进被子里,给她掖好被角后,身子又往外挪了点,与她保持了一点距离。
夜里的的感官很强烈,耳边平稳的呼吸声像是蜘蛛网,细细密密的钻进耳廓,陆聿薄唇紧抿,翻过身躺了一会又爬起来去了外面,穿着单薄的白衬衫坐在院里,任由冷风吹在身上。
坐到后半夜陆聿才回屋里。
屋里比较暗,窗户对着炕,月光穿透窗户照在床上,姜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到了他被窝里,蜷缩成一团睡在炕边,只露出半个脸蛋。
陆聿
他无力的皱了皱眉,上炕后躺到靠墙的被子里,被子盖在身上,独属于姜念身上的气息扑鼻而来,陆聿好不容易上来的困劲又散了。
天蒙蒙亮,隔壁赵婶家养的鸡开始咕咕叫唤。
姜念被吵的秀眉颦蹙,她翻了个身,抬腿勾住脚底的被子压在腿下继续睡,但睡着睡着忽然间惊醒,睁开眼就看见近在咫尺的陆聿
“醒了”
陆聿贴墙睡着,声音沙哑的厉害。
姜念懵懵的回了声“哦。”
回过神发现不对,转换头看了眼身后,发现身后有一大片空地,她又回过头,看见陆聿紧紧贴着墙壁,她挨着陆聿,头几乎枕在对方的肩上。
姜念
她就知道会是这惨样。
姜念钻到被
子里往外滚了两圈,头蒙在被子里,也不去想自己是怎么从炕里面滚到炕外面的,闷闷的声音非常懊恼“对不起。”
陆聿起身穿上外衣,看了眼跟缩头乌龟一样的姜念,眼里带了几分笑意“没事。”
直到听见屋门关上的声音,姜念才从被窝里伸出脑袋,她翻了个身,脑袋在枕头上磕了磕,懊恼的皱眉。
今天还有重要的事,姜念在被窝里赖了一会就爬起来了,穿上棉衣出去的时候,陆聿已经烧好热水了,她端着搪瓷盆进去,看了眼站在菜板前切菜的陆聿,低着头快速舀了一瓢热水就出去了。
吃过早饭,陆聿先去公社了,姜念这边也不闲着,去找赵婶说明她想回趟娘家,把这些年姜母从她这抢走的钱都要回来,这些都是陆聿的工资,虽然是寄回来交给她,但实则还是给许成的。
赵婶原本就看不惯姜家那群人,之前也在姜念跟前提过好几次,但姜念始终低着头,半天打不出一个屁来,她就再没说过了,没想到出去半年,脑子还开窍了。
姜念说,想让赵婶多找几个邻居做证人,指认姜母这些年从许家抢走的钱,赵婶一听,说道“我去问问老李她们去,你跟我一起去。”
姜念笑道“谢谢赵婶。”
姜念跟着赵婶去了周边的几个邻居家,把情况给几位婶子说了,这几位婶子昨天都吃了姜念带回来的糕点和糖果,有两家人比较为难,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找了个借口推辞了。
不过还有两家跟赵婶关系很好,听赵婶说了几句后,又想到姜家那些年每次来许家时空手来的,走的时候都是拎的满满当当,一副土匪进村的架势。
当年许老头在世的时候,也没少照顾过她们两家。
于是李婶和王婶一合计,决定跟赵婶和姜念走一趟,去隔壁村子的姜家会一会。
陆聿和大队长还有村长过来时,就看见姜念和赵婶、李婶、王婶在一块,一块跟着的还有赵婶的儿媳和儿子赵刚。
赵婶说“走,我们去隔壁田溪村找姜家人要钱去。”
陆聿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姜念,姜念避开他的视线,低下头和赵婶走在一起。
冬天大队的地里没活干,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歇在家里。
姜母曹兰从菜窖里拿了两根萝卜,看到孙子姜福手里拿了一片桃酥吃着,皱了皱眉,跑回屋里问丈夫姜海“你给他拿桃酥吃了”
“没有啊。”
姜海躺在炕上揉着左脚,早些年他去队里干活的时候,把左脚摔伤了,家里穷没钱治就一直拖着,拖到最后成了跛脚不说,每到冬天天冷的时候,脚上的骨头就疼。
他靠在枕头上,斜了曹兰一眼“钥匙都在你口袋装着,我又碰不着。”
曹兰冷哼一声“不是你那肯定就是廉芹了,一定是她偷偷跑到供销社买回来藏起来的,要不是小福今天拿出来,我都不知道这事,我当初就说分家分家,不分家廉芹那个没皮没脸
的女人一定会扒着我们的血很吸,你看看现在,买了桃酥都不告诉我了,还有,她钱哪来的”
姜海懒得离她“还不是你的好儿子给她的。”
当初就这娘两老往许家跑,许成爹活着的时候他们还能收敛点,就找小念要钱,许成爹死后,家里就剩下一个瘫痪的许成,他们过分到把人家存着的粮食都带回来,每个月陆老二寄回来的补贴也被他们抢走了。
就姜国那个好吃懒做的性子能有钱吗
每年给大队干活,小念在的时候,家里到年底还能分几口粮食,小念嫁人后,就靠曹兰和姜国,每到年底还得给大队赔粮食。
姜国哪里来的钱还不是从小念那抢来的
姜海是个跛子,干不了活,所以在家里也没有什么话语权,整天被曹兰像骂孙子一样的骂着,姜国对他这个爹也是半搭不理,他现在在这个家就是能混一天是一天。
“娘,我饿了,饭还没好吗”
姜国推开屋门,看见姜母赶紧锁上柜子,于是好奇的走过去“娘,你柜子里还藏了多少钱”
曹兰没好气的看着他“就是藏再多的钱也不给你,我留着以后给小福娶媳妇用。”
姜国道“他娶媳妇还早呢。”
“那也不会给你,还有你那媳妇,背着我买桃酥,桃酥多贵啊顶咱们半个月的玉米面钱了,她咋那么败家呢你之前从小念那拿的钱是不是都让她败光了”
听曹兰又开始说廉芹,姜国听烦了,但还是忍着烦躁说“我就没拿小念多少钱,她的钱不是都在你那呢吗”
曹兰一下子就来火了,戳着曹国的脑门“你一天天就向着你媳妇,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姜国揉了揉被戳疼的地方,也没敢跟曹兰顶嘴,现在家里最有钱的还是他娘了,加上小念当初的彩礼钱和这些年从小念那拿过来的钱,估计都有一千块钱了。
这笔钱省着花的话,足够他花好些年了。
姜国回到屋里,看见廉芹坐在炕上嗑瓜子,上前问道“你给小福桃酥了”
廉芹瞥了他一眼“咋了”
“还咋了”
姜国气的坐在炕边“小福那小子拿到外面去了,让娘给看见了,娘这会正在气头上呢,你说咋了要是把娘得罪了,真把咱们两分出去,我们还能拿的上那笔钱吗”
廉芹顿时把瓜子放在炕头“这个臭小子,我给他说了让他吃完了再出去,他竟然敢骗我。”
廉芹知道婆婆对她有意见,她也想过要分家,但她娘给她出主意,让她别分家,她婆婆手里有钱,等把钱骗过来了再分家,所以她才一直忍着。
姜国是个好吃懒做的男人,她也是嫁过来之后才知道的,要是靠他一个人养活他们娘两,迟早会饿死他们,这也是她不想分家的理由,至少婆婆手里有钱和票,家里没粮了,婆婆会去供销社买。
他们一家二口蹭喝蹭喝也能活得好好的。
“廉芹,过来烧火。”
灶房传来姜母的声音,廉芹忙道“来了。”
她穿上鞋子推开姜国“等今晚我再收拾小福。”
说完就跑去灶房了。
姜家人一天就两顿饭,中午十二点一顿饭,晚上六点一顿饭,要是饿了就硬扛着,所以每次到了吃饭的点,一家人谁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第一顿饭做的萝卜炖白菜,还有一盘咸菜,馒头是红薯面做的,一家子坐在屋里吃饭,姜福今年二岁了,小孩子胃本来就小,吃了一片桃酥也不太饿。
饭桌上,曹兰对姜国和廉芹说“等开春了,你们两都下地给我挣工分去,谁要是偷懒回家就没饭吃。”
姜国和廉芹听后,两人表情都有些不情愿,姜海说道“你结婚前好吃懒做就行了,结婚后怎么还好吃懒做的你靠我们能靠到什么时候去等我们老了,谁给小福挣娶媳妇的钱”
廉芹没说话,姜国说“我也没靠你啊,我靠的是小念和娘。”
说的理直气壮。
姜海的气瞬间上来了,摔下筷子就回屋了。
姜国看向曹兰“你托人写的那封信寄给小念了吗”
提到这事姜母心里就烦,觉得这丫头翅膀硬了,成了白眼狼,走了就完全不管她这个娘了,于是不耐烦的说“到现在连个影子都没见。”
姜国皱眉“那大队长堂弟的亲事咋弄咱们可是答应老杜了,要把小念找回来嫁给他,他都答应给咱们四百块钱彩礼钱了。”
曹兰吃完饭放下筷子,抬头瞪他一眼“你以为我不急等过完年我去陆老二部队找小念,那是我女儿,就算嫁人了也是我姜家的人,凭什么要跟着陆老二”
“她嫁出去就不是你们姜家的人了,是堂堂正正的许家人”
外面传来大队长的声音,正是陆聿叫来的大队长。
这一嗓门很大,吓得屋里的几个人站起身跑动屋外,想看看是谁来了,结果看到十几个人,有他们田溪村的队长杜平和几个队里的人,另一波姜母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里面有赵婆子和王婆子,还是李婆子,都是许家邻居,她经常去许家,所以都认识她们。
还有几个人她不知道。
但姜母和姜国都看到了人群里最为显眼的两个人,是许家的陆老二和她女儿姜念。
这浩浩荡荡的阵势着实吓到了姜家人。
曹兰最先反应过来,直接喊姜念“死丫头,你还知道回来,你给我滚过来”
那封信寄过去都快半年了也没个影子,曹兰都快急死了,现在看见姜念,恨不得把这几个月的火气都撒到她身上,她也答应了杜平的堂弟,要把姜念嫁给他的。
那可是四百块钱彩礼。
陆聿眉目冷冽,站在姜念左前方,冷眼看着姜母“姜念自从嫁到许家后,就是许家的人,她的去留也是由她自己做决定。”
“狗屁”曹兰瞪着眼睛“我是她娘,她是从我
肚子里出来的,就是死了,身体里流的也是我姜家的血。”
陆聿知道跟这种人说不通,也不想多余浪费口舌,对杜平和大队长说“姜念嫁到许家四年,姜家人这四年从姜念手里明里暗里抢走的钱我昨晚都算了一笔账,加上许家的粮食累计换成钱,一共是一千块钱。”
曹兰一家都挺怵陆聿的,现在听陆聿是来要钱的,一下子急了“谁抢你们家的钱了,你不要空口说白话,诬陷我们”
姜国和廉芹也急了,毕竟他们两口子还指着这笔钱过好日子的,顿时跟曹兰穿一条裤子,说“我们根本没拿她的钱,是她胡说八道的。”
姜国看向姜念“你有没有良心娘把你拉扯大,给你嫁了个好人家,你不感激娘就算了,还有脸说我们抢你的钱”
姜念有着原主的记忆,深知这家人的无耻,只是从没有亲眼见过,今日一见,果真刷新了她的二观。
是真正的无耻,毫无下限。
这话赵婶不乐意停了,她拉着李婶和王婶对大队长和杜平说“你们别听他们瞎说,他们有没有来许家抢钱,我们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每次从许家走后,手里都拎的满满当当的,你当我们都眼瞎啊之前许家媳妇忍气吞声,我们作为外人也不好说什么,但许家媳妇今天找我们来作这个证,我们就得实话实话,要是有说一句假话,就让我老赵家断子绝孙。”
这话够狠,把杜平和大队长惊到了。
就是姜念和陆聿也有些意外,李婶和王婶知道赵婶没说假话,也附和道“我两也一样,一句假话都没有,尤其是许家媳妇她娘和她哥,许成爹在的时候,他们一个月来一次,许成爹走了以后,他们一个月来好几趟,我看啊,许成八成是被他们姜家人气死的。”
赵婶和李婶王婶嘴皮子也利索,几个婆子的嘴那是廉芹和姜国比不上的,就靠曹兰一个人更别提了,姜海坐在屋里听着外面的说话声,扭头看向窗户外面,苍老疲倦的目光在姜念脸上看了许久,神色里充满内疚和无力。
要不是他早些年跛脚干不了重活,在家里有说话的分量,小念也不至于受这么多苦。
曹兰吼道“你们都闭嘴,让我女儿说,你们问她我有没有抢她的钱”
她有把握小念不会说的,她女儿什么性子她最清楚,从小到大都是个胆小怯懦的人,别人骂她一句她都不敢顶嘴,只会低着头站在那啥话也说不出来,不管别人怎么说,只要小念说她没有拿许家的钱,那这些人就是说破天也没用。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姜念身上,姜国也看向姜念,拿出哥哥的身份“小念,娘和大哥这半年来都挺担心你的,你走了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姜海在屋里看着,没有说话。
廉芹也说话了“小念啊,嫂子也挺担心你的。”
姜念看着这一家子虚伪的面孔,心里忍不住冷笑,赵婶她们也看向姜念,脸上多少都有点忧虑,赵婶这会回过神来,有些后悔刚才把话说的太满了,要是许家
媳妇万一临阵退缩,那她们这些人在今天都成了笑话了。
杜平和大队长也都看向姜念,他们两个是两个村子的队长,找他们的是许家的陆老二,人家身份是部队里的副团长,而且姜家这个事情他们都知道,但是没人说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闹在明面上,他们就不能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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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二跟两个队长也说了,姜家这个事属于入室抢盗行为,虽然和许家媳妇有血缘关系,但没经过许家人的同意,擅自夺走许家财产,是犯罪行为,来的路上大队长可是亲眼看着的,陆老二让赵刚两口子去县上请公安同志去了。
大队长对陆老二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乡下人的法律意识薄弱,要是换做其他人,根本想不到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乡下人平时有什么事都是来大队解决,谁能想过去县上请公安
陆聿目光平静的看了眼姜念,姜念察觉到陆聿的视线,没有抬头看他,而是看向期待的望着的姜家二口人,在两拨人都抱着各自的希望下,姜念一字一句的道“我嫁到许家,公爹在世时”
曹兰和姜国盯着她,眼神里带着警告。
姜念全然看不见,也全然不惧“公爹在世时,曹兰每个月的月底会来找我,有时会和姜国一起过来,逼我交出身上的钱和票”
“你放屁你他娘的没大没小,连娘和哥都不喊,直呼我们的名字,我这是养了个白眼狼啊”
曹兰急的冲上去要打姜念,姜国也冲上来想把姜念拽过去,陆聿挡在姜念身前,在姜国的手伸过来的时候,单手扣住他的手腕按住肩膀,翻过身摁住他,声音沉厉,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你们还想再触犯一条殴打的罪名吗”
姜国疼的无关扭曲,不停的喊“疼疼疼,你放手娘,快让他放手啊,我胳膊要废了”
“你放开我儿子”
姜母急的想上前拉开陆聿,陆聿先一步放开姜国,没让曹兰碰到自己。
他松开姜国的口当,顺势推了一把。
姜国踉跄的往前栽去,又被凹凸不平的泥巴地绊了一下,摔了个狗吃屎,杜平脸色难看的厉害,眼睛瞪向姜母“你们再闹事,现在就跟我去大队接受批判”
姜家二个人瞬间偃旗息鼓。
大队长对姜念说“你别怕,说出来,你是我们村的人,不能让别的村给欺负了”
赵婶也道“大队长说的对。”
杜平是田溪村的队长,看了眼许家那头的大队长,最后对姜念说“你继续说。”
姜念看了眼挡在她身前的陆聿,男人身形高大,为她严严实实的遮住所有来自姜家的危险,她心口震荡了一瞬,压下澎湃的心跳,继续道“在公爹死后,陆聿回来和我安葬完公爹的后事,给我留了一些钱和票,公爹死后留下的钱和票也都交给我,在陆聿离开的第二天,曹兰和姜国两个人来到许家,逼着我交出所有的钱和票,抢走家里的粮食,不管我和许成的死活。”
“之后他们每隔几
天都会来一次,看陆聿有没有给我寄补贴,只要是寄回来的补贴,都会被曹兰和姜国抢走,这些事情赵婶、李婶、王婶都亲眼看见了,就是因为曹兰和姜国抢走了所有的钱,才害的许成没有钱吃药,导致他旧伤复发,也是因为他们把粮食抢走了,让我和许成吃不饱,直到许成死后,他们过分到把家里的粮食抢走,把我给许成处理后事的钱抢走了一大半,害的我活活饿了两天,被同村的李牛和刘富贵闯进家里”
陆聿止住姜念的话,冷声道“因为你们的强盗行径,间接害的我嫂嫂没有力气反抗,被人入室抢劫却无能为力,最后被打成重伤,她遭受到的伤害,你们都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姜念明白陆聿止住她话茬的意思,他是怕她说出李牛和刘富贵强女干未遂的事,怕坏了她的名声。
杜平现在才知道原来姜念还有这一遭罪,顿时看姜家人的眼神更冷了,田溪村有姜家这样的老鼠,他这个大队长肯定会连带着一块被骂,这事现在肯定是平息不了的,没想到新年刚开始,姜家就给他捅出这么大篓子,等今年年底评选优秀干部的话,肯定没他的份。
曹兰见姜念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就开始耍赖“你咋知道这钱就是你的,我家里就算有钱有票,你没凭没据,凭什么说是你的”
她又看向赵婶“你们亲眼看见我抢她的钱了”
这话倒是把赵婶她们问住了,她们只看到姜母和姜国从许家拎着东西出来,还真没亲眼看到她们抢钱。
廉芹和姜国看他们都不说话了,得意的笑了笑。
两个队长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在双方僵持下,陆聿开口“你们从许家拿走的票是我从部队寄回来的,票上有部队的盖章,一千块钱也是一笔不小钱的钱数,我了解过你们家的情况,姜海跛脚,没有下地干活的能力,姜国好吃懒做,大队给的活很少干,姜国的媳妇廉芹也很少去大队干活挣公分,全靠你曹兰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挣工分养活一大家子,在这种情况下家里别说有余粮了,这笔钱也不会有,现在很显然,只要把这笔钱和票找出来就证据确凿了。”
姜国有些慌了“你们凭什么查我们家”
曹兰也反应过来,又急又慌“对对,你们要是敢进我屋子,我就打死你们”
陆聿道“我们没有权利闯进你们屋子搜查证据,但公安同志的搜查令可以,我已经让人去县上报警了,公安同志待会就会过来,到时候你们屋里有没有这笔钱和票,就真相大白了。”
这话一出,姜家人都慌了。
他们根本不懂这些,但陆老二是部队当兵的,对这些一清二楚,要是真像他说的这样,那可怎么办啊
姜国也急了,压低声音问“娘,咱们怎么办啊”
曹兰也不知道,她频频瞪着眼睛看姜念,但姜念被陆老二高大的体格堵的严严实实,她想看都看不到,曹兰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半路子出来的小叔子竟然这么护着姜念。
姜念抿着唇,看着眼前为
她遮风挡雨的男人,心尖里暖暖的。
她愈发觉得这次回来叫上陆聿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因为有他在,真的帮她解决了许多她需要费劲嘴皮子才能办到的事。
大队长径直走到院里的板凳上坐下,说“公安同志都要来了,那我就坐在这里等着,田溪村的人跑我们村子抢钱来了,我作为大队长,为党为人民服务,要是连自己村里人的诉求都不能出面解决,我还干什么大队长”
这话不仅是说给姜家人听的,还是说给陆聿听的。
陆老二职位不一般,以后能帮到村子里的事情更多,要是因为陆老二的帮助能让村子更近一步,那他这个大队长就能再往上走一走,这个念头谁不想多捞点好处
只有做出成绩来,让村里人的服气,他才能有机会。
而许家媳妇或许就是个契机。
赵婶她们见大队长都这儿说了,于是她们二个人也坐在板凳上,说“我们也不走,就在这待着,我儿子和我儿媳一会就带公安同志过来了,看你们还能赖到什么时候。”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但姜家人的行为已经间接导致姜念遭遇李牛他们欺负的惨剧,而且他们抢走的钱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且这笔钱是从部队寄出来的,牵扯的可不是简单的家事了。
姜家周围的邻居们一早就听见动静了,一传十十传百,这会姜家院子外围了好多人,姜家这几年干的事,周围的邻居多少都知道,而且姜国好吃懒做的性子从小就有,已经在田溪村臭名昭著了,就廉芹这个媳妇娶的还是隔了好几个村子的呢。
姜家人没几个人下地干活挣工分,但自从姜念嫁出去之后,他们家隔二差五的就能吃到肉,村里人不少都眼红讨厌他们,杜平见了姜家人也没什么好脸色。
曹兰和姜国还有廉芹看到这个架势,一下子慌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屋里的姜海淡定的坐在炕上,倒像是个置身事外的人。
不知道多了多长时间,外面有人开始喊“公安同志来了”
人群散开,赵刚两口子带着两名公安走进来,姜家人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其中一名公安同志说“我们接到报警,说这边有人抢劫。”
陆聿看向赵刚,赵刚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赶紧道“你让我说的不就是抢劫吗”
陆聿
姜念
她可记得陆聿不是这么说的。
公安同志皱眉问道“具体什么情况”
陆聿便把姜家和许家的情况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另一名公安同志认出陆聿,也是他上一次将两个强女干未遂的犯人送到公安局,他也说明了自己的身份,与他们做好笔录和证人。
当时他和另一个同事下来了解过情况,也把许家的事了解清楚了,现在陆聿把许家和姜家的事又简明扼要的讲了一遍,联想到先前的事情,公安同志知道这件事并不是一起普通的入室抢劫的行径了,也涉及到
因为姜家人的行为,间接导致被害人受伤。
于是公安同志道“我们也没有权利搜查。”
曹兰和姜国听完后,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公安继续说“不过我现在回去申请,在搜查令没有下来之前,姜家屋子里的所有的财物不能有任何移动和破坏。”
姜家人的脸色一下子又白了。
为了防止姜家人移动证据,杜平用锁子锁上了曹兰的屋子,还让大队里工作的人看守,陆聿说明了自己要离开的时间,公安同志说“我们回去就打申请,最快明后天就能下来。”
今天初五,要是明天搜查令能下来,这件事就能解决,赶初六下午六点的火车,初七就能赶回去。
此事只能暂且等公安同志那边的消息。
今天晚上姜家人一个个愁眉苦脸,也就姜海心情还是那样,不过就算他知道事情的原委也不会去说,去揭发家人,让公安同志自己去查,查到了就查到了,查不到了他也不会多说。
要是他主动交代了,就是家里的罪人了,到时候在家里更过不下去了。
相比满是愁云的姜家,姜念这边就淡定多了。
回到家后,姜念去大队买了点精细的面粉,又去供销社买了点鸡蛋和红糖,回来后就去灶房开始和面发面,打算再做点糕点和红糖发糕给二个婶子,还有大队长家送去。
今天的事也多亏了她们,要不然也没那么快解决。
姜念冷的一颤一颤的,陆聿在井边打水洗干净手,走进灶房,从姜念手里端来搪瓷盆“我来和面,你生火吧。”
姜念甩了甩手,笑道“好。”
她坐在灶口前生火,把火点燃,给锅里添水,然后坐在灶口前烤火,抬头看向和好面,放在锅中用热气发面的陆聿。
姜念抿了抿唇“陆聿。”
陆聿转头看向她“怎么了”
她冲他笑了下“我买面粉做点糕点和红糖发糕,想给几个婶子和大队长送点,你觉得呢”
她这是在询问他
陆聿看着她眉眼间轻快的笑,低沉的嗓音透着温柔“可以。”
天麻麻黑的时候,面发好了,姜念做了几样糕点放进锅里蒸着,灶房里点着煤油灯,陆聿坐在灶口前看火,看了眼姜念盖上锅盖,随即掀起目光看向她的脸蛋,漆黑的眸观察着她的神情“待会做好糕点,我们给你说的那位住在牛棚里的教授也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