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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臣离开后,若恩一直在胡思乱想、忐忑不安中度过。她了解墨臣,他是说到做到的人,如果有了这样的念头,那么,便是动真格的了,真的要夺走孩子,那样,她以后不能和孩子们天天在一起,不能每天都照顾他们,以后若是墨臣有了家庭,孩子们会有后妈,不知道后妈会不会对孩子好,而她,想见孩子一面,怕是更难。
想着心就揪在了一起,她该怎么办才能让墨臣放弃这个念头,她不可以,也不想和孩子们分开,孩子是她的希望,也是她的命!
若恩就这样一直惶惶不安的度过了一下午的时间,眼看着也即将到接小放的时间了,她该去接小放了。刚好妍妍也醒了,用糯糯的声音喊疼,若恩心疼的把妍妍抱在怀里,看着妍妍的伤,若恩又忍不住红了眼圈,“妍妍乖,妈咪给呼呼就不痛了。”
妍妍乖乖的点头,若恩在妍妍伤处轻轻的吹气,“好了,妍妍不痛了,不痛了哦……”若恩正说着呢,手机响了,她看了一下是墨臣的号码,心里紧了一下,急忙接通,“喂?”
“妈咪!”
那头传来的不是墨臣的声音,而是小放高兴欢快的声音,可若恩却无法被儿子的喜悦感染,有些紧张的问:“小放,你和爹哋在一起吗?”
小放高兴的道:“是啊妈咪,爹哋来接我,今天我要去爹哋那里住了哦,妈咪你明天带妹妹去学校接我哦。”小放见到了多日不见的爹哋自然很高兴,再说也是小孩子哪里能感觉到若恩沉重的心情,说完了直接把手机给了墨臣,若恩再说话的时候,那头传来的已经是墨臣的声音:“这几天我会照顾小放,你照顾好妍妍。”
“可是……墨臣……喂?墨臣……”若恩想说什么,可墨臣已经挂断了电话,她紧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心一阵阵的往下沉,今天是墨臣夺走孩子的第一步吗?这就开始分隔他们母子了吗?若恩整个心都乱了,不安到恐惧的地步!
若恩一夜都没睡好,被恶梦惊醒了好几次,每一次都梦到和孩子们分开那种撕心裂肺的的痛。恐惧失去孩子的心情到第二天更浓烈,因为第二天她去学校接小放的时候,才从学校方面知道,墨臣已经帮小放转了学校,听到这个消息,若恩心咯噔的一下,墨臣真的是不要她见儿子了吗?
若恩心急火燎的从学校离开,载着妍妍急忙向老宅赶去,她要见儿子,要要回儿子,不可以失去。到了老宅,若恩把车停在了门口,焦急的摁着门铃,门打开,是佣人。
“小放呢?”若恩急急的问着,人也抱着妍妍冲了进去,在各个房间寻找小放的身影,可是一遍找下来没有小放和墨臣的身影,他们去哪儿了,去哪儿了,“小放呢,小放呢?”若恩惶然的问。
佣人看着若恩慌慌张张的样子,急忙回话,“小少爷不在这里,跟先生在一起……”
若恩满脸仓惶,眼中都是慌乱还有隐隐泪光,“你告诉我,小放去哪里了,墨臣带他去了哪里?”
“您别着急。”佣人扶着若恩在床上坐下,“小少爷跟先生在一起,不会有事的。不过先生和小少爷昨天就没有回来,想必是为了小少爷上学方便,住在市里了,今天要不您先住这儿,明天再说?”
市里,市里,若恩急忙问:“告诉我地址好吗,我要见儿子,我去找他们。”
佣人一脸为难的道:“这个我不知道,我只是个下人,先生没说,我也不能多问不是。”
问不出什么来,若恩就只能等了。佣人做了晚饭,若恩心情没吃,只是照顾着妍妍吃饱,哄着妍妍玩了一会儿,妍妍睡着了。
她是希望等到墨臣和小放回来的,可是一直没等到。她也不知道自己坐在那里等了多久,直到佣人要从她怀里抱走睡着的妍妍,她才回神,紧张的把妍妍抱紧,“你要做什么?”她此刻已经草木皆兵了,怕妍妍被带走。
佣人道:“孩子睡着了,您这样一直抱着,孩子睡不好。”
若恩看看天色已经黑了,“我自己来吧。”若恩把妍妍放在床上,盖上被子,让佣人出去。她就坐在妍妍身边,一直等,等到了天亮都没有等到人回来。
她打墨臣手机,根本就无人接听。最后没有办法若恩只得失魂落魄的离开,开着车慢慢的行驶,心情却纷乱复杂。回到家,更大的打击在等着若恩,她收到了法院的传票,墨臣已经对两个孩子的抚养权提起了上诉。
若恩看到传票的时候,眼前发黑,差一点晕倒,勉强支撑着,走到沙发上坐下来,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和墨臣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一切都是她的错吗?是对她的惩罚吗?可是,要怎样惩罚她都可以,为什么一定要拿孩子来惩罚她,为什么?
她和墨臣,曾经是最亲的亲人,曾经是夫妻,可如今却面临着对薄公堂的境地,真的要变成仇人吗?为什么两个人越走越远,只因为她先爱上了别人吗?
若恩握着脸,捣着唇,难受的哭了起来。她不想这样的,不想两个人在法庭上针锋相对,不想对薄公堂,更不想因为争夺孩子抚养权,而伤害到小放,在他的童年里留下阴影。
现在的小放是那样快乐,有爹哋,有妈咪,如果他知道自己的爹哋和妈咪闹上法庭,争的你死我活,是什么样子的心情,她不敢想会对小放造成什么样子的伤害,也不敢想,败诉后失去小放和妍妍的恐惧。
可不想失去儿子,她必须和墨臣走上对薄公堂这一步,明天她便去找律师,为争夺儿子和女儿的抚养权做准备,她不能输,不能……
市区某高级公寓。
“先生,小少爷在发脾气,不肯吃饭,也不肯睡觉。”佣人敲开了墨臣书房的门,小心翼翼的说道。
墨臣抬了抬眼,微微蹙眉,从椅子上站起来,向外走去,来到了餐厅,只看到小放两条小胳膊环在胸前,小脸气鼓鼓的,看到他过来,别开了脸,明显是在生墨臣的气。
墨臣走过去,大掌放在小放头顶上,沉声问:“为什么不吃饭。”
小放抬头望着墨臣,有些生气的道:“爹哋为什么不让我见妈咪,为什么要帮我转校,爹哋是想分开我和妈咪吗?”
墨臣没想到小放会问这些问题,“小孩子懂什么,快吃饭。”
小放却不妥协,“不要,我要妈咪。”
墨臣脸色一板,“听话,不然爹哋生气了。”
“爹哋是坏蛋,我要妈咪。”小放很生气的说完,从椅子上跳下,便跑开了,回到卧室里把门‘砰’地一声关上,“我要妈咪!”
墨臣一脸平静,可眸子里有些无奈之色,想不到这小东西,脾气还不小。
佣人道:“先生,小孩子禁不住饿的。”
“你把饭菜温着就是。”墨臣说完也向外走去,佣人便将饭菜温上,不再多言。
墨臣以为小放饿了会自己出来找东西吃,可没想到一直到21点,小放都没有出卧室,他终究是不放心了,拿了宵夜,找了钥匙,打开了小放卧室的门,却发现小放坐在床上,小脸蛋上都是泪痕,墨臣怔了一下,心也忍不住抽痛了一下,走过去,坐在小放身边,问道:“还在生气。”
小放低着头,闷闷的道:“妈咪会很伤心的……爹哋,我要妈咪。”
墨臣顿了一下道:“每个人都要面对一些困难和挫折,你也是。”
小放不再说话,墨臣摸了摸他的头,把手里的宵夜放在床头柜上,“吃了睡觉。”
墨臣说完离开,小放则也停止了哭泣,不明白,为什么爹哋要这么做,为什么不让他见妈咪,为什么大人都这么复杂,害他们小孩子这么为难,伤心……
离开庭的日子还有几天时间,律师说若恩的胜算不大,最好的情况就是能留住一个孩子的抚养权,那就是小放,毕竟小放已经七岁,懂事了,为了降低对孩子伤害,法院很可能会判小放依旧和若恩生活在一起,而妍妍不到两岁,肯定是会判给墨臣了。相对于两个孩子都失去,这听上去是个好消息,可对若恩来说,失去哪个孩子的抚养权都是一种致命的伤痛。
最重要的是,除了这个最好的结果外,还有一个最坏的结果,那就是她失去两个孩子的抚养权。满心煎熬的若恩以为开庭之前,见不到小放了,可意外的是,墨臣竟然派司机送小放回来,看到小放出现在门口那一刻,若恩惊喜的把小放抱了起来,流着高兴的泪,喃喃道:“小放,小放,我的小放回来了……”
“妈咪。”小放伸手帮若恩擦掉眼泪,“妈咪,小放好想你哦。”
“妈咪也想你啊,还有妍妍,妹妹也想你哦。”若恩把小放放下来,妍妍蹒跚着跑过来,抱住了小放,“蝈蝈(哥哥)……蝈蝈……”
“妍妍。”小放抱了抱妍妍,看到妈咪和妹妹,小放也很开心,在妍妍脸蛋上亲了一口。
若恩看到小放阴霾的心终于亮堂了一些,笑着问:“小放想吃什么,妈咪做给你吃。”
小放很会讨好的说:“妈咪做的,我都爱吃。”
若恩心里甜丝丝的,揉了揉小放的头发,笑着道:“那你跟妹妹玩,妈咪去做晚饭。”
小放点头,然后拉着妍妍的手去玩,若恩则去做晚饭,虽然小放回来让她高兴,可是即将到来开庭之日,让若恩的心却沉重的喘不过气来。
吃饭的时候,若恩也发现了小放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这样子的小放让若恩很担心。吃过晚饭,若恩哄妍妍睡了,便去了小放的卧室,小家伙正低着头做作业。
“小放。”若恩轻轻喊了一声。
“妈咪。”小放回头去看若恩。
若恩慈爱的笑着问:“妈咪发现小放很不高兴的样子,告诉妈咪,有什么心事,妈咪可以帮你出出主意,是不是和新的小朋友处的不愉快?”
“妈咪……”小放犹豫着问:“妈咪和爹哋是不是要在法院打官司?”
若恩的心好似被人捏了一把,原本的笑也慢慢的褪下脸庞,小心的问:“小放怎么会这么问?”
“我听到爹哋讲电话说到。”小放闷闷的说着,伸手勾住了若恩的脖子,“妈咪,是不是在法庭上你会和爹哋吵的不可开交,像仇人一样?”
“小放!”若恩既吃惊又心痛的望着只有八岁的孩子,“你……你从哪里听来的。”
“我问过班里的小朋友,他的爹哋是律师,他告诉我的,他帮我问过他爹哋,你们吵架后的结果,最好的结果就是妹妹跟了爹哋,我跟着妈咪,不过,机会也很小,妈咪很可能会失去我和妹妹两个人,妈咪,那样我和妹妹就不在一个家里生活了对吗?”
“不对,不对!”若恩看着小放原本纯真的眼神被忧愁和担心填满,她急忙抱住了小放,喃喃道:“妈咪不会和爹哋像仇人一样大吵大闹,也不会和妍妍分开,一切都不会发生的。”
“真的吗?”
“真的,妈咪保证,不会的,一切都就像现在这样,所以小放不要担心,也不要乱想,一切都交给妈咪处理,你呢,就乖乖的上学,好好的吃饭睡觉,知道吗?”
“知道了。妈咪,你抱着我睡好不好,等我睡着了你再去陪妹妹。”多日不见若恩的小放撒气娇来,若恩宠溺的把小放抱起来,“好,妈咪哄你睡觉,小家伙,多大了还跟妈咪撒娇。”
这一夜,小放睡的极其安稳,他一直担心失去妈妈,虽然崇拜爹哋也很想和爹哋在一起,可是自小就跟着若恩在一起,小放对若恩的感情必然要深于墨臣,还有妍妍,他的小妹妹,他一直都那么疼爱小妹妹,也不想分开,有了妈妈的保证,他没有那么担心了。
可若恩却一夜未眠,她要怎样才能给孩子一个健康的生活环境,不让他小小的心灵受到伤害。小放懂的那么多,又那么敏感,她怎么舍得让小放受到伤害,她一定要想办法说服墨臣,撤掉起诉……可是,现在的她,有什么办法说服墨臣?
若恩想找墨臣谈一谈,打电话给他,想约他见面,可是他在忙,若恩只得等待,可连着两三天都这样,若恩等不下去了,因为就要开庭了。
正好等到了礼拜天,若恩便载着两个孩子去了老宅,墨臣不在,打电话给他,却是助理接的,说墨臣在开会,若恩只能继续等着,可这一等就到了晚上。
若恩出神的站在门口看着妍妍和小放在屋子里玩玩具,心却焦急煎熬着,就在她想转身出去的时候,佣人过来了,一脸抱歉的道:“先生刚打电话来,说今天晚上不回来了。”
她知道,墨臣是故意不见她,一直悬着的心,突然沉淀下来,“他在哪儿?”
佣人犹豫了一下,说出了地点,若恩想了一下道:“我去找他,孩子就麻烦你照顾了。”
“应该的。”佣人忙说。
若恩当下便离开,开车向那家会所驶去。这家会所,不是会员是不可以进去的,若恩到了那里被拦在了外面,她等在外面,也找到了墨臣的车子,他是在这里的,可是她进不去。
夜色蒙蒙,若恩只好坐在墨臣车子跟前跟着,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她几乎是迷迷糊糊的了,听到了脚步声向她这边走来。她揉了揉困倦的眼,抬头望去,就着迷幻的灯光看到了墨臣,他的怀里搂着一个女人,站在车门口正要开车门。
“墨臣!”若恩喊了一声也站了起来,忽略掉心中那份隐隐刺痛,“我们可以谈谈吗?我希望你给我一点时间。”
墨臣有些意外的在这里看到若恩,他眉头皱了皱,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怀里的女人问:“沈哥,这女人是谁啊?”
“前妻!”墨臣冷冷说完,打开了车门,松开那女人便上了车,那女人也没再多问,走到另一边,开门上车,若恩的心,一阵阵刺痛,走过去敲着车窗,焦急的道:“墨臣,你下来,我们谈一谈……”
墨臣却看也不看若恩,径直发动车子,倒车,调转方向,向另一个方向驶去,若恩紧追几步,手拍着车窗,急急的喊道:“墨臣,停车,你停车……”
车子没有停下,而是开的更快,若恩追了几步,被远远的甩在后面,她看着渐行渐远的车子,心里一阵阵的刺痛,有一股酸涩的味道涌了上来,她没有了行走的力气,只有窒息的感觉伴着她,她停下脚步,缓缓地蹲了下来,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用力的吸气,不让眼泪掉下来,可一颗颗咸涩的泪珠还是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下来。
就在若恩低声啜泣的时候,一辆车子呼啸而过,吱的一声停在她跟前,她慢慢的抬头,看到了墨臣的车子,他放下车窗,眼睛却不看她,冷冷的道:“上车!”
若恩愣住。
“上车!”墨臣有些不耐的喊。
若恩这才急急的起身,开门上车。
车子开始行使,墨臣的手优雅的打着方向盘,目视着前方,口气生硬的道:“有话就说,我只给你十分钟时间。”
墨臣的冷漠和疏离,让若恩的心不由自主的紧缩,她带着重重的鼻音开口道:“我想请你撤销起诉,可以吗?”
车子猛然停下,墨臣的黑眸望向了若恩,冷声问:“理由。”
“因为……”若恩说着突然住嘴,墨臣却又问:“因为什么?”
原因有两个,一个是因为孩子,另一个是因为她……“我不想小放受到伤害,我们这样争来斗气,伤害的是孩子,我希望我们可以维持现状,可以吗?”
墨臣的黑眸中闪过一抹戾气,他的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冷凝的道:“下车。”
“墨臣……”
墨臣不耐的喝道:“我叫你下车!”
若恩摇头,有些激动的喊,“你要怎样才肯撤消上诉,你说,你说!”
墨臣探过身子开车门,打开了若恩的安全带,而后揪住了若恩手臂,要将她推下去,若恩情急之下一把抱住了墨臣的脖子,怕被墨臣丢下车,“墨臣,不要这样好不好……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为什么?”
“放手。”墨臣绷着脸,口气没有一丝温度。
“不放,你答应我不上诉……”若恩已经没有了办法,只能这样无赖,不讲理,撒泼,“就当我……就当我求求你墨臣,不要这么残忍……”
“放手!”墨臣心里一阵烦乱,拽住若恩的胳膊一把甩开,力道之大,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把若恩甩出了车,若恩向后跌了出去,头磕了地上,痛呼了一声。
墨臣的心忍不住紧了一下,不由自主的下车,几步走到若恩身边,若恩头有些懵,撑着身体坐起来,伸手摸了摸头上碰到的地方,黏黏糊糊的,一片腥热,低头一看手心,满是鲜血。
是挺疼的,可是还没有疼到要哭的地步,可若恩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那样毫无预备的落下来,心也一阵阵的抽痛着,她抬头,望着墨臣,脸变得更加苍白,眸子里都是痛苦和不敢置信之色。
以前的墨臣,不舍得让她受一点点伤害,不舍得让她痛一下下,更不会这样将她这样粗暴的甩出车外,也不会对她这么冷酷,可现在的他,已经不再疼她了,也不再爱她了,更不会怜惜她。
当初因为仗着他的爱,求他救磊子,而今,他对她已经没有了感情,她再求,再怎样,他都不会答应的,她来求他,不过是自取其辱,。
“我送你去医院。”墨臣看着若恩,心某个地方在痛,伸手要去扶她,若恩却避开,自己站了起来,喉间发紧发痛,好似被人掐住,缓了片刻,才道:“不用了,谢谢,一点点小伤,我自己可以去医院……你去忙你的吧。”
若恩说着转身,向自己停车的方向走,却是深一脚浅一脚,因为,有一只鞋子不知道甩哪去了,若恩也懒的去找,径直踢掉了另一只鞋,继续向前走,转身那一刻,早已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