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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是被祁珞的哭声吵着起床的,祁明熠摸到了一旁的睡袍披上,伸手推了推因为疲惫还在沉睡的向晴阳,“醒醒,孩子在哭呢。”
向晴阳只觉得浑身泛酸,翻了个身想继续睡,却给祁明熠一把抱了起来,脑子还未清醒,就又听见了他的声音,“晴阳,别睡了,祁珞在哭。”说罢,他便把她抱进了浴室。
和祁明熠一起洗漱之后,向晴阳清醒了许多,但仍然感觉双脚无力,走路都软趴趴的。好不容易走到楼下,就见到祁珞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抽噎。
见到他们两个下来,祁珞便放开了嗓子嚎啕大哭,急坏了一旁的赵玉。这回她不仅哭了,还会闹,坐在地上蹬腿,耍着小孩子脾气。不知道是天气冷还是因为小孩子都这样,她竟然流出了两串鼻涕,赵玉连忙拿了纸巾帮她擦掉,然后伸出手想去抱她却被她推走。
祁明熠走过去强行把她抱在怀里,单手抓住她乱挥舞的小手,柔声安慰道,“好好的你又哭什么,不哭了,乖。”
“呜哇……”
瞧见祁珞愈演愈烈,祁明熠浓眉一皱,肃然道,“再哭我就把你丢掉。”
话音一落,稚嫩的哭声便戛然而止,祁珞愣住了三秒钟,随后便哭得更厉害了,泪水一串一串的,小嘴大张,可以看到小小的牙齿。祁明熠舍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如今却要把她丢掉,她能不难受嘛,小孩子最容易当真。
况且她实在是太委屈了,昨晚祁明熠怎么答应她来着,她可记得清清楚楚,说要和向晴阳一起带她出去玩儿,还拉过勾勾的。可今天他们都躲在卧室里干些什么,连吃饭也不下来。这实在是太坏了,最近总是背着她偷偷做别的事儿,还说不要去打扰妈妈,看来根本就是爸爸有私心,把她骗了,一个人霸占着妈妈。最难受的是,她竟然还上当了,因为寂寞就天天跟玉姨跑出去玩。
“嘘,不要哭,明天带你出去玩儿,好不好?”
“呜呜呜……”又是明天,永远都是明天,爸爸实在是太坏了。
祁明熠一个大男人手忙脚乱的,怎么劝都劝不住,瞧见向晴阳站在一旁,他急忙出声喊她,“老婆,你过来抱她,快点,她都快哭坏了。”
“……”向晴阳怔怔的愣在原地,这孩子好不容易不那么黏着她了。
“还不快点过来,抱她一下又不会死。”一旁的男人不耐烦的催促着,祁明熠还真的搞不懂了,对他不好他可以理解,可这个孩子真的是无辜的,都说男人绝情,他倒觉得女人绝情多了,特别是十分记仇。
向晴阳深吸了口气,无奈的上前,从祁明熠怀里接过祁珞,轻轻拍着她因为哭泣而不断起伏的背部,好声好气安慰道,“不哭了,听说你晚上还没吃饭,我煮些东西给你吃,别哭。”
“呜呜妈妈……”
“乖,不哭。”向晴阳很少这么温柔的对待她。
祁珞伸出小手,抹了抹眼泪,然后趴在向晴阳肩膀上,以此示好。向晴阳抱着她进厨房,放在一旁,开始动手做饭。祁明熠也跟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条热毛巾,走过去把祁珞把哭脏的小脸抹干净。
这时候已是晚上八点多,晚上的饭菜早就凉了,向晴阳心想着祁珞这孩子委屈,便自己动手,做一顿好吃的弥补她。
“妈妈。”
“你就会叫这个,果然是喜新厌旧,我养了你四年,就没见你叫过我,”祁明熠把毛巾丢给一旁的佣人,又把祁珞抱在怀里,“跟我出去,厨房里不好待。”
“妈妈!呜呜,妈妈……”祁珞不从,像条泥鳅似的扭动身子,想要挣扎开来,祁明熠却把她按住,十分认真的说道,“那你叫我,你叫我我就放你下来。”
“呜呜……”
“快叫,四岁了,该学会说话了,你现在有爸也有妈,你还有什么好伤感的?”
“妈妈。”
“不是叫她,是叫我。”
“叔叔……”
“不对,要叫爸爸。”只有这样,才能给祁珞更好的照顾,才能让惨死的明珞和阿静瞑目,别人才不会嘲笑她是个没有父母的孩子,祁明熠必须照顾好她。
“爸爸……”她弱弱的叫了声,爸爸最终还是没有妈妈来得顺口。
“真乖,以后就要学着开口说话,知道吗?你看爸爸妈妈都开口说话,所以你也要这样,才能长胖胖。”他满心欢喜的亲了祁珞的小脸一口,放回原位,自己也站在一旁陪着。
向晴阳无心理会,气定神闲的往开始冒泡的汤里加调料,祁珞叫她什么她都无所谓,只是称呼而已。祁明熠要多养几个孩子她也无所谓,反正她也不想生,养着正好,也不愁以后老了死了没人送终。
大人和小孩都饿坏了,再加上是向晴阳自己亲手做的饭菜,祁明熠和祁珞都胃口大开,把菜都吃完才放下碗。
向晴阳把祁珞抱回了主卧,帮她洗澡,擦干头发换上睡衣,抱她上床。向晴阳有时候对祁珞很不好,但她却没真正做过加害于她的事,比如从来不给祁珞用吹风机,吹多了对人不好,更别说是长不大的小孩子,耐心用干毛巾。看着只有那么点大的祁珞,向晴阳就想到了以前的自己,比同龄人都要小。
洗过澡的祁明熠也穿着睡衣躺上床,一家三口睡在一起的感觉也不错,忽然觉得有些欣慰,总算是真正的一家三口了。
睡到半夜皆被一阵小孩子的哭声吵醒,向晴阳和祁明熠的第一反应就是祁珞,睁开眼睛,伸手打开灯之后果真见到祁珞坐着在哭。
“小宝贝,你吓死人了,”祁明熠的声音嘶哑万分,带着被吵醒时的朦胧,他撑起半个身子道,“大半夜的又在哭什么?”
“妈妈,呜呜……”这孩子跟复读机似的,天天妈个不停呜个没完没了。
“要我说多少遍,你会说话,要说话,这个习惯很不好,你得改掉。”
“尿尿了。”
向晴阳伸手摸着她睡过的位置,触及到一片湿凉时,才恍然大悟道,“她尿床了。”
“呜呜。”祁珞明明梦见自己坐在马桶上,可一醒来却是在床上,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还尿了。
祁明熠扑哧一声笑出声音来,伸手揉了揉祁珞的小脑袋,没好气的说道,“尿床而已,哭什么,你现在这个年纪,不尿床才不正常。”
“你小时候经常尿床?”向晴阳问了声。
“难道你小时候不尿床?”
“……”她早就不记得了,小时候不好的回忆都压得她喘不过气,哪里会记得尿床这样的事情。
“还愣着做什么,抱她去洗屁股换衣服。”祁明熠催促道。
“哦。”向晴阳后知后觉的应了声。
四岁的祁珞也知道害羞,毕竟尿床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不敢面对向晴阳,她也不是故意的,晚上喝太多汤,阀门没关紧,一下子就控制不住。向晴阳帮祁珞处理完时,天还没有亮,便抱着她跟着祁明熠去别的房间睡觉。
……
闪光灯骤闪,伴随着咔嚓一声响,画面被定格,施珄榭满意的收回手机,俊美黑眸直勾勾盯着角落里抱在一起的惊慌失措的狗男女,然后邪肆的笑开,“悠着点玩,酒会还没有结束。”
“榭少……”老杨惊愕得后半句卡在哆嗦的喉咙里,这偷情碰到了施珄榭,他要是有心整死人,哪里还有机会可以活。
过气的女模特从惊愕到无所谓,反正早就身败名裂了,这会儿有人垫背,正好。
“杨总,听说你女儿今年才上大一,你现在抱着的,是她的女同学吗?”他又悠悠的问出声。
“快走快走,”老杨急忙推开女模特,惊慌失措的把衣服拉好,满是横肉的老脸尴尬的笑开来,“榭少真是调皮,不都是逢场作戏,玩玩就过场了,我女儿很乖巧,还请榭少高抬贵手,不要让她知道。”
“听说你为你女儿新买了一艘游艇?”他又优哉游哉道出一句。
“这……呵呵,这已经是很久之前就准备要买的了,这不,在外面拼了那么久,总算是完成了心愿。”
“杨总的速度还可以,”施珄榭皮笑肉不笑的把玩着手机,老杨浑浊的眼睛随着他的扔上又接住而移动,思索着怎么借机抢过来。可施珄榭哪里会给他这样的机会,最后一次往上抛而接住之后,他快速的塞进自己的西装兜里,慢悠悠的接着开口,“不知杨总和云舟的合同到期了没有?”
“没有,还有……”说到这里,老杨才知道话的不对劲,一张老脸抽搐着,目光也变得恐慌。
“你可知盗取公司机密会判多少年?云舟损失了多少艘游艇,你可知道?恒信已经给你铺好了后路,你却不走,蠢货。干这行的,出现了这档子事儿,我看你怎么活得下去!”他蓦地凑近,原本漫不经心的眸光已然阴鸷,开什么玩笑,祁明熠损失了钱,他损失的可是心血,这比损失了钱还要来得难受。
老杨神情惶恐的往后退,准备逃跑的时候却挨了施珄榭重重的一脚,当场摔了个狗j□j,施珄榭上前一步,一脚踩在他背上,厉声道,“你这个老不死的,盗别人心血好玩是吧?我要你拿命来偿。”
“啊啊榭少饶命啊……”
就在这个时候,艾妮好死不死的把天台的门打开,人未到声先到,“小螃蟹,把我带到这儿来你自己又死去哪……呃……我什么都没看见……哦不是我什么都看见了救命啊这里杀人了啊啊啊……”
这个蠢女人,施珄榭被气得额头上若隐若现的青筋突突的跳,冲过去把艾妮的嘴巴捂住,拖到角落里,“住嘴,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也不看看形势。”
“唔……”艾妮拉开他的手,暴跳如雷道,“抓那么紧做什么!放开我!”
老杨体型虽然臃肿,但头脑却很机灵,趁着有人过来纠缠,立刻起身忍着痛快速冲进大厅里。施珄榭气得差点掐死艾妮,咬着牙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看清他铁青的脸色之后,艾妮才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心虚的垂下头,低声道,“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人都跑了!”那么多人的宴会厅里,哪里是那么好抓的,为了不让人看出端倪,更是不能大动作。
“喂,我都跟你道歉了,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施珄榭把她推开,边往宴会厅里边拿出手机打电话,低声吩咐道,“到华倾去,看着他女儿。”
艾妮恨恨的跺了跺脚,急忙跟上去。
老杨急匆匆的进了求生通道,走楼梯走人,猫着腰出了酒店。甚至是不敢去开车,第一时间跑到华倾里,那么远的路程,对于已经年近五十身体肥胖的他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他却是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躲进学校后门茂密的草丛里,掏出手机给宝贝女儿打电话,“妮妮呀,快去找你姑姑……还睡什么觉,你听话啊,乖,让她带你出来……爸爸在学校门外等你,天气冷,多穿衣服就好,什么都不要带了……出来之后爸再跟你解释,你要快点……”
看到陆续赶过来的人,老杨急忙挂了电话,绷紧了肥胖的身子从草丛里退出,溜到学校门口的小卖部里。
“杨总,”老板娘急忙和他打招呼,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见老杨一脸紧张,只听见他压低了声音道,“嘘,你要当作没看见过我。”
“是……知道。”善良的老板娘哪里知道那么多,她只知道杨总的女儿很喜欢吃店里的零食,每次他过来接女儿的时候,都会到这里来买,照顾着她的生意,心里很是感激。
华倾一到十二点,就不准再有人进出,此时已是十一点半,眼看着就要开始拉紧大门。老杨心里七上八下,真后悔没有早些走,为了那些没有讨回来的债,很有可能就要搭上了命。
买游艇是幌子,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贺祺安j□j云舟的卧底,从祁明熠创建云舟开始,他就开始为他卖命,为的就是要博取信任,时机到的时候,给祁明熠致命一击。也不知道贺祺怎么搞的,提前了计划,最终却还是没能夺得土地,贺祺就好像是上演了一场无意义的戏。
不懂事的妮妮哪里知道那么多,爸爸说了去找姑姑,那她就去找姑姑,还听从他的话,多穿了件外套。杨老师被一阵敲门声吵醒,打开门之后才发现是自己堂哥的女儿,妮妮凑上前说道,“姑姑,爸爸叫我来找你,他好像很急。”
闻言,杨老师脸色大变,连门都来不及关就拉着妮妮的手,快速下了寝室楼,直奔西边的围墙,站在暗处叮嘱道,“从这里出去之后,就到小卖部去,你爸爸就在那里。妮妮,你要记清楚了,不要和任何人搭讪,知道了吗?”
“爸爸出什么事了吗?”
“不要问太多,到了他那里会跟你解释的,还有,尽量往暗处走。”
“嗯嗯。”妮妮重重的点了点头。
杨老师弯下了身子,让她踩着自己的肩膀爬上围墙,望着那么高的距离,瘦弱的女孩子一狠心,纵身一跃。
老杨拿出手机,准备给贺祺打电话,心急如焚的拨打了好几次,才被接通,“老板。”
“怎么了?”贺祺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传了过来。
“榭少刚刚找上我了。”
老杨只说了这么一句话,贺祺便明白他指的什么,只听见他讽刺的笑一声过后,平静的声音又通过电话传进了老杨耳中,“我不是叫你要早点走,为了那么点钱,值得吗?”
“我准备现在就走,我想拜托您一件事,可以吗?”
“不行,”贺祺拒绝得很干脆,他已经给他安排好了后路,只要离开,绝对可以一辈子安然度过,可他就非贪心,为了那么点钱,“恒信给你安排过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在商场上混,最忌讳贪小便宜,你又不是不懂,现在活该要吃大亏了。”
“请您照顾我的女儿,我已经被盯上了,有可能会走不了。但是我的女儿是无辜的呀,她还那么小,老板,您帮我照顾她一阵子就好,风声好一些之后,我妹妹会带她出国……喂,喂,老板!”望着被挂断的电话,老杨气得差点想要先去杀了贺祺再逃跑,商场上无真心的伙伴果然没错,贺祺这么冷血的人更是依赖不得,哪怕是杀了为他卖命的人,他都可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终于在争分夺秒中,老杨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他连忙猫着腰出去,冲向了自己的女儿。
“爸爸,我们……”
“嘘,不要说话,跟爸爸走。”他心急的打断她,拉着她往小道走。
按照早就深刻在脑子里的路线,成功的到达了码头,却不想这里还有人在蹲点,老杨连忙拉着妮妮躲在货物后面。二月份的天气还是冷得刺骨,妮妮小声的喘息,嘴里不断吐出寒冷的雾气,眸底闪着怯怯的光,她害怕极了,也不知道爸爸出了什么事。
“妮妮,你听爸爸说,如果今晚出了什么事,爸爸不能再陪你了,你一个人也要好好的,知道吗?爸爸之前告诉你的私人账户记好了吗?里面有钱,密码你得记清楚,会用到的。”
“爸爸你怎么了吗?呜呜,你要去哪里?”
“嘘,小声点,爸爸问你,我说的话你记住了吗?”
或许是感觉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妮妮乖巧的点头,默默流泪,“记住了。”
“傻孩子,哭什么?”老杨无恶不作,对待女儿却特别好,简直是宠到了骨子里。
“我们为什么要躲在这里?”
“马上就不用躲了,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记好了,不要替爸爸报仇,”他边说边指向不远处边接着交代,“那个地方,有一艘小游艇,脱离危险之后,你就上去,上面的人会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说到这里老杨这才意识到,他全权相信贺祺会处理好,没有为自己留后路,却为自己的宝贝女儿留后路了。
“爸爸,是不是有坏人要害你,我们报警吧,警察会保护我们的。”
这个天真善良的女儿让老杨忍不住流下了两行老泪,她哪里知道他犯了什么事,报警之后,云舟这一次损失的钱足以把他逼死监狱里,再加上施珄榭搜集的他平时干出来的坏事儿的证据,不论走哪儿都是死路一条,搞不好还会连累自己的女儿。
反正都要死,那就干脆一点,牺牲自己,护好妮妮。
“爸爸,你到底怎么了?”见老杨在哭,妮妮更加害怕了,眼泪簌簌的掉,从小到大哪里遇到过这样的事。
“没事,别害怕,爸爸不会让你出事的。”老杨搂紧了她,寻找机会冲出去,现在已经是后半夜,如果等到天亮,那就真的完了,东窗事发,哪里还有机会再走。
祁明熠刚要又一次进入梦乡的时候,手机却没完没了的震动,压抑着被吵醒的火气接通,“什么事?”是施珄榭。
“老杨逃了,我现在在码头。”
“不是说再等两天?”浓眉不禁蹙起,祁明熠想要发火,却在看到了熟睡的一大一小的身子后,声音不由得降低。
早就跟他说了等两天,那些债务有他控制着,他就不信觉得财比命重要的老杨能逃跑。
“今天我在酒会上遇到了他。”早就说了施珄榭很冲动,特别是在气头上的时候。
“小湿子,”祁明熠咬牙道,“这件事解决之后,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少废话,快过来。”
祁明熠挂了电话,掀开被子下床,回到卧室里,快速利落的穿衣服,披上风衣外套,夺门而出。
祁明熠赶到的时候,后半夜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二月的天气竟又开始下雪,深沉的夜又冷了几分,码头边上围满了人,凭着施珄榭搜集信息的能力,老杨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别的地方他插翅难飞。想要走,就得先挨他的子弹,否则怎么对得住他的心血。
人在商场飘,哪有不挨刀,你可以拼命前进,但也必须为自己留好后路,至少要留一个可以躲起来的龟壳,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猩红点点,那是男人点燃的烟,刚一点着,就被北风吹干净,施珄榭急忙扔了差点燃烧到自己手指的烟头,咒了句,“该死的。”
“你跟谁说话?”浓眉大眼斜睨了他一眼,祁明熠讥笑了声,“做什么都好,千万别做傻子,跟北风说话。”
“滚!”知道他心情不好还来调侃他。
“你什么都好,就是沉不住气,我看你早晚有一天会吃亏。”
“得了吧,你就使劲咒我,”他十分没形象的猝了一口,然后又说道,“作案者已经揪出来了,幕后指使者要怎么处理?姓贺的好大的狗胆,刚回来那么点时间,脚步还没站稳呢,就敢做出这样的事。”
“你少嫉妒人家,那是人家恒信有能耐。”
“呸!谁嫉妒他?我看嫉妒他的是你,呵呵呵……嫂子……”他不明意味的停顿了,想要讥讽他,窗户都没有,凭他有一张能让黑白颠覆的嘴。
就在祁明熠要和施珄榭耍斗嘴功夫的时候,艾妮就冲过来了,差点被人当作是老杨枪杀,吓得她当场就要尿裤子,好在施珄榭上前去解围,只是免不了劈头盖脸一顿骂,“你不要命了!谁让你过来的,要不是我,你早成马蜂窝了!”
“学校锁门了。”死里逃生之后的她很不应景的来了这么一句。
“然后呢?”
“我没带钱出来,所以就没办法去住酒店,我家又离这里很远,在这里也没有房子,我总不能睡大街,你说是吧?”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跟着你下了电梯,你打电话报地址的时候我听到了,后来追上去的时候你已经开车走了,我是跑步过来的,快累死我了,你看我,呼呼呼呼呼……”她非常夸张的大喘着气。
“呼什么,神经病。”
“你们在这里干嘛?怎么那么多人?搞犯法的事吗?给逮到证据会坐牢的。”
“闭嘴,你别管。”
施珄榭从衣兜里掏出钥匙,想要让艾妮先去他的别墅里,眼尾的余光却瞥见了突然蹿出来的肥胖的身影,他立马就绷直了手臂,瞄准目标用力一甩,砸中了老杨的腿。老杨惨叫一声跌倒在地,挣扎着要爬起来,众人纷纷掏出枪,祁明熠大吼了声,“留活口!!”他要留着他来指证贺祺,让他尝尝牢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