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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冰和秦非四目对视,秦非坦荡之极,虞冰终究转开头,轻轻说道,“你帮不了我的。”
虞冰好似说着旁人的事。秦非却蓦然一阵胸闷。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帮不了你。”
“呵呵!”虞冰突然笑了笑,“小朋友,你很聪明,但是有很多事情,不是聪明就可以做成的。”
“小朋友?”秦非面色一滞。
“除了不能让你肚子里多出个小朋友,我不会比任何大人差。”秦非脱口而出,虞冰眼睛一下睁大,这可真不是一个小鬼能讲出来的话了。
“你救我回来的时候,有没有见到别人?”虞冰突然问道。
秦非心里一动,“好像有几个人影。”秦非眉头皱皱,似乎并不确定。
“什么?”虞冰倏而站起身来,“我现在就走,如果有人问你,你不要承认见过我。”
秦非看着虞冰略显惊惶的样子,突然疾走了两步,一把拉住她的手,“跟我说,发生了什么?我给你保证,如果我不能帮到你,绝对不轻举妄动,也不会告诉第三个人!”秦非手里使劲儿捏了捏,虞冰手上都被勒出红痕来。
眉头蹙起,却没有把手从秦非手里抽出来。
“没有人看见,是不是?”
秦非点头。虞冰沉默了一晌,坐了下来,“你大可不必好奇,我的故事并没有什么出奇的,编书的能一口气说出五六个来。”
“我父亲是一个中学老师,只是埋首故纸堆久了,脑筋不大转的过弯来。”虞冰眼里痛色浮现,“他有一个学生,辍学去一个煤黑子的矿上挖煤。”
“现在就有煤黑子了?”秦非眉毛一挑。
虞冰有些疑惑地看过来,秦非自知失言,连忙说道,“我是说国家不是不允许私人挖煤的么?”
“山高皇帝远的,谁管得了?”虞冰冷冷笑了笑,“他那个学生,后来死在矿井塌方里,那个学生自己家人收了人家钱,根本不吱声。只有我父亲要去告状,要去帮他学生讨公道。”
“结果半夜被人打了,连别人样子都没看见。没挨几个月,就去了。”
“下土那天,那人还到我家来,我没躲开,他就看上我了,逼着我妈把我嫁给他。”
“我妈没有办法,俩家的亲戚没人敢靠近我们,连个出主意的都没有。前几天,我就跟她从山西跑到北京来了。还以为北京天子脚下,他们不敢追来,没想到我今天回家的时候,竟然被他们撞上了,我绕了几条路,我跟我妈身上没有几块钱,粮票也用光了,居然晕在了路上,接下来,就是遇上了贵人了!”
虞冰说到这里,伸手来摸秦非的脑袋,秦非去一把把手抓了过来,“一个煤黑子,我能让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舅舅是我们玉林地区的领导,据说还是个书记,很大的官儿了!”虞冰说话有些飘忽。
“对了,你妈妈在哪里?”
“他们不知道我们住在哪里,我妈病了,不出门。”虞冰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眼里的焦急还是被秦非发现了。
“我们去接你妈妈,然后去找那些人,一个地委书记,没有什么。”秦非捏捏虞冰的手,地转市全国还没有完成,山省玉林地区,秦非还真是不在乎那是多大一个地方。
秦非起身去打电话,大晚上又把崔清他们给叫了过来,这次还带了两个人,开着车跟在后面。
虞冰原本还不信,这个时候看这个阵仗,才算生出了三分希望。
“你指路吧。”秦非带着人一路到靠近了郊区的一个地方,红楼本来就不靠近市区,这也还走了不少时间,也不知道这两母女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随着虞冰走进她们们租住的小房间,差不多八个平米的样子,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躺在床上,看见虞冰走进来,“今天怎么这么晚?”虞冰每天去外面找些吃的,这年头打工都不行,虞冰从昨天找到现在,没找卓什么能吃饭的活儿!
一个小姑娘,这个年代,实在不能做什么。
“哎,这是……”虞妈妈突然瞧见随后走进来的秦非。
“阿姨好。”秦非示意了一下,崔清和胡天带着两个人走进来,手里还拎着点东西。这是秦非让红楼厨房准备的。虞冰瞧见,看了秦非一眼,眼睛第一次泛了红。
虞妈妈被涌进来的人吓了一跳,秦非赶紧示意虞冰接了东西,上去跟妈妈解释。
“你们出去吧,围着这地儿找找,看看有没有山省口音的,到处找人的人。”胡天几个人实在站不下去,房间就这么大。
胡天点点头,转头准备出去,却突然一滞。
“就是这里吧。小娘皮,这次看她往哪里跑?”一个河南口音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来。
秦非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冷冰冰!
“走,出去!”
秦非和四个退伍工程兵鱼贯出来,虞冰紧紧捏着虞妈妈地手,一边安慰,自己的心却急速地跳着。
秦非走在后面,在前面四个人之间的缝隙里,瞧见两个穿着卡其布的裤子的人,一抬头,倒是看着不显,没有满脸横肉,也没有什么刀疤的。
还有心思自嘲一声,你当是拍电影呢。
那两个人相互看了看,一脸茫然,其中一个略高一些的,像胡天问了句,也许是看着胡天不好惹,倒是很客气,“这位兄弟,这个屋子是你几位租的?”
胡天咧开嘴笑了笑,往边上走了走,把秦非露出来。
秦非人畜无害的样子,往前走两步,“没有,这里不是我们住的,你们是要找虞冰么?”
那个高个儿愣愣的点点头,“是,你们……”好像突然觉出不对了,眼里露出警惕之色,手指着秦非,“你怎么知道?你什么人?”
虽然顾忌这这边人多,秦非还是能够看出平日里骄横惯了的口气,脸色倏然一变,“什么人?”
“胡哥,先把手折了!无法无天,强抢人口居然敢追到京城来!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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