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暴露

钟离昧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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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几天王竹稍稍的可以下地走动了,在他的坚持下,拿枕头底下的十块饼金买了一袋白米,十斤猪肉,几只肥羊回来。  戚老爹和戚姑娘也是不肯,好像这样做就表示他们救王竹回来是另有所图了。这一家的朴实善良让王竹无比叹服感动。王竹计算了一下时日,从他失踪、昏迷、醒来一共有一个月了,也不知道前方的战事如何了,王熬回到了关中没有,还是仍然在成皋,不会是拥立了公子婴为王吧?

    王竹瘸着腿在院子里闷走。戚姑娘忽然在后面吓他:“嗨!想什么!”王竹吓得跳起来,戚姑娘笑的前仰后合。王竹气的把木头拐杖扔出去了。走了两步,觉的还算是可以,完全可以摆脱拐杖了。又转怒为喜。

    “小气鬼,吓你一下就生气了,不理你!”戚姑娘转身就走。

    “对了,来了这些日子,怎么没看见戚大娘?”王竹追上去问!戚姑娘停下脚步叹了口气;“在那边的偏房里!”王竹道;“怎么不见她出来!”戚姑娘愁苦的说;“我娘瘫痪多年了,没有钱买药治病,耽误了!”

    王竹摸了摸身上的钱袋,只有两块饼金了:“带我去看看!”

    戚大娘已经神志不清了。偏房里阴暗潮湿,常年见不到太阳,加上贫穷饮食不当营养不良,而且得不到应有的救治,人已经糊涂了。全身浮肿,头都掉光了,全身都生了褥疮。样子跟《射雕英雄传》里的‘裘千尺’有一拼。

    戚姑娘趴在母亲的身上垂泪,颇似‘绿鄂姑娘’。

    想到了裘千尺,王竹就很自然的想到了轮椅!为了报答救命大恩,也解除一点戚姑娘的痛苦。王竹道;“我可以想个办法让戚大娘稍微的舒服一点!”戚姑娘叹息道;“你又不是大夫!”她当然不知道王竹打的是什么主意。

    第二天,王竹便着手做了一个轮椅。结合了特种兵的机械原理知识和堆在院子里的木头,还有戚姑娘从本村铁匠那里找来的铜钉,足足的搞了三天,一辆崭新的木质轮椅便面试了。

    那是时代,不要说轮椅,连‘椅子’都没有。人都是坐在地上的。王竹的明,一步跨出了近千年。

    戚姑娘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和戚老爹把娘亲推出来晒太阳的时候,笑的小嘴都合不拢了,芳心中对王竹的感激真是无限。连戚老爹都把他当成自家人看待。

    王竹心情却越加的灰暗起来!戚姑娘看出他的心事,就试探着问:“你是不是想家了,要回去!”当王竹点头的时候。戚姑娘美目中忽然流露出一丝凄凉,脸色顿时变的很难看,声音颤颤地说;“你——你家在那里——”

    王竹心想,这小妮子不会是喜欢我吧?说实话,王竹日久生情,心底里也对这个可人的姑娘生出了不小的情愫。假如日后见不到了,他想想就撕心裂肺。不行,我要把她带走。

    “在关中,距离这里几千里!”王竹也有些离愁!声音压得很低!

    “你以后都不再回来了吗?”戚姑娘幽幽的问!王竹笑道;“问题是我根本就走不了,我没有钱,路上会饿死的。”戚姑娘悬起来的一颗心落了下来,心想,他没有钱,就离不开这里,可是,他是秦国的大贵人,假若永远的留在这里受苦受累,岂不是很惨。

    王竹在身上摸了一遍,突然就在内衣的袖子里摸到了一枚硬硬的东西,取出来一看竟然又是一枚玉佩,黑色的玉佩。

    “太好了有了这个我就可以回国了!”王竹死死的捏着那枚玉佩,心想,总算是可以换几个钱,到成皋去了。

    戚姑娘面如死灰:“玉——玉佩——你到底是什么人,那里来的这么多贵重东西?”王竹随口说;“我爹是秦国的将军!”

    “你——你不能不走吗?”戚姑娘显然是对王竹有了情义,竟然忍不住落下泪来。王竹握着她的手说;“放心,我一定会回来接你和老爹的,我带你们到关中享福去,我说到做到。”

    戚姑娘缓缓的摇着头,抽泣着说;“你是秦国的大贵人,我配不上你的。”王竹道;“配的上,配的上,你要等我,用不了多长时间,顶多两个月,我一定会来。不过,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找个地方把这枚玉佩给当了。”

    “三十里外有个当铺,我带你去!”

    两人出门的时候,戚老爹草草的问了一句,嘱咐他们一定要早早的回来。王竹便一瘸一拐的跟着戚姑娘出门去了。

    三十里的路,两人边走边笑,走了大概有一个时辰,到了当铺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这家当铺位于定陶市郊,地处一条不太繁华的大街的正中。街市上小商小贩、卖柴卖面、卖布卖菜,还有的卖儿卖女。当铺两旁有几间酒肆茶肆。行人熙熙攘攘。

    当铺的老板年纪已经很大了,缺了两颗门牙,咬字有些不准,用他颇具权位的眼光仔细的端详了王竹递过来的黑色玉佩之后,眼角突然剧烈的跳动一下,但转瞬又笑逐颜开:“客官,这枚玉佩很普通,不值什么钱,我最多给你三十个饼金。”

    那玉佩的造型颇为古朴,正面是一副龙虎争斗图,十分逼真,反面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八个篆字,下方棱角边还有个不醒目的‘嬴’字。这是秦国皇室的身份象征,只有历代秦王秦皇才可以佩戴的‘极品玉戚’。王竹根本就不知道这玉佩从何而来,还以为只是一般普通的饰物。那个‘嬴’字雕刻的地方有不怎么显眼,他并没看到,稀里糊涂的拿到当铺里来了。当铺的老板,研究了一辈子古董,一眼就看出了玉佩的来历,一个邪恶的念头就从他心底冒出来。

    “最多三十五块,不可能给多了。”

    王竹可不敢什么三块、五块,只要这些钱能够让他回到成皋就行。“好的,当了,快点把钱拿来!”

    老板笑嘻嘻的把玉佩收起来,从柜台里拿出三十五个饼金交给王竹,客气地说;“客官慢走!”王竹拿了钱,在手中掂量一下,塞进怀里向外走。

    “客官,你好像不是本地人?”老板突兀的问道!

    王竹一皱眉,转身冷哼道;“什么意思?”老板笑着从柜台后转出来道;“你的这枚玉佩有些奇怪,像是昆仑玉,又有点不像,假如真的是昆仑玉可就不是这个价钱了,至少要五百个饼金,我是想问清楚了,假如搞错了,也容易弥补。本店做生意向来都是童叟无欺的。”王竹正想回绝。戚姑娘在一旁抢着说;“真的假的,我们是戚家村人,你——”王竹粗暴的打断了她的话,道;“好了,三十五个,就三十五个,不需要弥补了,我们走。”拉着戚姑娘走出了当铺。

    戚姑娘边走边奇怪的问;“有钱干嘛不要,你怎么不让我说。”王竹摇头道;“奇怪,我总觉得那个老东西不像是个好人,我们还是快走吧。”

    九月里,空旷的山野弥漫着秋的气息,秋的颜色。秋风瑟瑟,秋叶飘飘。无限的田野渐渐的躺在飒飒的秋风里,像是休养因收获而空倦的躯体。天高云淡,行雁南飞,几声眷恋委婉的啼鸣,划破蔚蓝的天空。

    太色黑了,两人走累了。这时经过一片树林。一进林子,王竹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戚姑娘走的太快竟然把他给拉下了。

    王竹一瘸一拐的跟着跑,一边喊;“戚姑娘,等等,我追不上你。”戚姑娘回头一看,黑暗中看不到王竹,一下子害怕了,赶忙跑回来,谁知道跑的太快了,脚下被石头绊了一下,娇柔的身体竟然从一个丈余高的山坡上滚下去。

    “救命——救命——王竹哥,快来救我!”王竹告诉戚家父女的是自己的真名字。

    “戚姑娘,戚姑娘,你没事吧,你怎么啦?”王竹也慌了。

    “王竹哥,我摔下来了,哎呀!”戚姑娘摔得不轻,忍不住哭出声来。接着一点星月的光线,王竹循声过去,来到山坡处,喊道;“戚姑娘,你怎么样!”

    “我没事,只是腿摔断了,王竹哥你下来救我!”

    山坡并不高,王竹看了看纵身就跳了下去:“我背你上去,你忍住疼!”戚姑娘痛哭道;“这可怎么办,爹爹在家肯定是着急了。”

    “别急,别急,我马上背你回去,只不过十几里路,转眼就回去了。”王竹在黑暗中安慰了一会儿戚姑娘,背着她从坡度小的地方爬了上去。

    幸亏前生是特种兵,否则背着人走十几里山路还真是吃不消。来到村外,王竹满头大汗:“好了,到家了。”

    戚姑娘疼的全身颤抖,王竹把她放下来,突然说道;“你的腿可能是脱臼了,你要是信得过王竹哥,我就给你接上。”

    戚姑娘连连点头;“信得过,信得过。”戚姑娘显然是没有听明白王竹的意思,她脱臼的部位在大腿上,这部位有些太敏感了。

    王竹没有想太多,将大手握住了她的右腿根部。戚姑娘嘤咛了一声:“不——你——”一张脸红的像熟透的桃子。黑暗中,王竹感到两股熏人的热气从对面喷过来,他全身的热血都被点燃了。戚姑娘的胸脯一起一伏,绷的紧紧的粗布衣裙显露出里面丰满的青春酮体。王竹克制了一下心猿意马,凑到戚姑娘脸上,蜻蜓点水的吻了她的唇。戚姑娘又惊又喜,差点昏厥,一颗心飞向九天,浑然忘我。

    王竹施展接骨手法,咔嚓一声把骨头接上了。

    戚姑娘没来得及喊疼,一切都过去了。王竹出了一身汗,既紧张又兴奋。这段时间无论是在宫中还是在战场上,几乎夜夜都有美人相伴,这一个月来榻上无人相伴,让他欲念暴涨,难以忍耐。顺势一把将戚姑娘的娇躯抱了个满怀。两人搂着在草地上滚动起来。戚姑娘想站起来,但身子软软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一颗心充满了渴望与期待,让她莫名其妙,索性一闭眼,双手环住了王竹的腰:“王竹哥——”

    王竹一使蛮劲,把戚姑娘摁到在身下——

    戚姑娘半推半就羞羞答答情浓意浓的顺从了王竹,一阵狂风暴雨之后,王竹软瘫在草地上。戚姑娘无力的趴在他的胸膛上,柔声说;“王竹哥,你跟我爹提亲吧。”王竹正想来一段赌咒誓的山盟海誓的台词,话还没有出口,突然听到一阵人喊马嘶,村子里火光大盛。

    “出事了!”王竹匆忙的穿上衣服跳起来,看了一眼髻散乱的戚姑娘喊道;“你在这里等我,千万不要进村,我去看看。”戚姑娘惊道;“难道是来了强盗,我爹爹——”

    最后几个字王竹也没有听到,一瘸一拐的摸进了村里。戚老爹的家在村边边上,距离村口最远和别的人家距离很远。王竹从后面小路进去,远远听到一片叫嚣喊杀之声:“老子是西楚大将‘薛公’,你们这里窝藏了秦国的要犯,赶快把他交出来,要是不交出来,整个村子的人都别想活了。”大片马蹄声正朝着戚老爹家跑来。

    王竹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丝不祥!!

    他快的跳过了低矮的土墙,戚老爹的屋子里亮起了灯火,有个人影在灯下晃来晃去。王竹在柴门后面抄起柴刀,快步过去,正想拍门,突听屋内传出一声惨叫,两个楚兵推门从屋子里冲出来,和王竹走了个对脸。“你是谁?”

    王竹大吃一惊,绕过楚兵冲进去一看,只见戚老爹和戚老娘已经倒在了血泊中,胸口都多了个透明窟窿,从前胸直透后背,血突突的向外淌。人已经断气了。

    王竹的柴刀背在身后,蜡烛的红光在刀刃上反射出一条条的血花。他突然脱兔般冲上去,一刀割断了一名楚兵的喉管。楚兵出一声咕噜,身子没转过来就倒在地上了。另外一名楚兵还没来得及拔出刀来,王竹的柴刀已经砍掉了他的脑袋。两人都在一招中死去,没来得及出半点声音。

    “对不起了老爹,我会好好的待你的女儿,你的恩情我会好好的报答的。”王竹眼中含着泪花,心想,一定是楚军找到了自己的行踪,才会连累戚老爹死掉的。

    马蹄声越来越响,鞭子正在抽打着无数的平民,惨叫声此起彼伏,村子里的人正在遭受拷问和屠杀。

    王竹不敢停留,带着满身的鲜血冲出村去。

    身后火光大盛,王竹扑到地上,滚进一片茅草,隐藏了行迹。大队人马,进了戚家,吵吵闹闹的。王竹趁机向远处掠去。

    “不好了,项羽的部队来抢粮食,村子里的人都被杀了,你爹娘也死了,我杀了两个楚兵逃出来了,快走。”王竹会合了戚姑娘编了一套谎话。

    “什么,我爹娘死了!”戚姑娘如遭雷击。还没等她哭出来,王竹一掌把她打昏,背起来,向远处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