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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儿,你要离开咸阳了,难道我不该来看看你吗?”白惜寒走近她的床榻,等她披衣起床后,俊脸上笑的温润如玉。
“好吧,那你现在看好了,你可以滚蛋了!”白惜染这小妮子说话口气非常之差,若不是白惜寒自知理亏,怕也忍不住一走了之了。
“我为什么要滚?”白惜寒一手托着下巴,一手去抚白惜染的绝美小脸。
“因为我这竹院不欢迎你。”白惜染自然是想赶他走了。
“不欢迎?没准儿你这肚子里怀了我的孩子呢!”白惜寒说出口的话把白惜染雷的里焦外嫩。
“你……你这话别乱说!”白惜染在身上戴上斗篷后,适才站了起来。
“我怎么乱说了?”白惜寒特有深意的看了白惜染一眼。
“对了,染儿,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我和你不是同父异母的兄妹!”白惜寒真挚的眼神瞅着白惜染,一抹愉悦的笑容染上她的眼角眉梢。
“不是?不是同父异母?啊?你没有骗我吧?”白惜染不可置信的眼神瞟向白惜寒。
“是真的,我没有必要骗你!”白惜寒伸出有力的手掌握住她的柔软小手,灿声笑道。
“真的没有骗我吗?”白惜染心中好奇怪。
“没有,的的确确,不过你是白家的女儿,而我却不是。”白惜寒说完这话,闭上眼睛,眼眶内酸楚的流下一滴泪珠。
白惜染眨巴着美丽的大眼睛,第一次看到白惜寒也有如此多愁善感的时刻,她想要安慰他,却不知如何安慰。
其实她早该猜测到的,不是吗?
那日夏儿就曾和她说起过曹娉婷和某个男人勾搭成奸,给白老爹戴绿帽啥的。
一开始白惜染还真没有放在心上,可是这一回,她却放在心上了。
如今结合白惜寒的说法,那白惜寒莫非真不是白老爹的儿子?
“你……你……那你的爹是谁?”白惜染呆滞了良久,才问道。
“我爹?不提也罢。”白惜寒淡淡一笑,似乎不怎么想提起他真正血统上的亲爹。
“哦……”白惜染叹了口气。
“染儿,我会为了我们的孩子努力的,你不会在雾国待很久的。”白惜寒说完这话就离开了竹院。
白惜染望着他走远后,才再次脱衣就寝,过了不久,她适才沉沉睡去。
……
淡扫娥眉轻着粉,霞上香腮点朱唇。
盛装的女子芳华绝代,无双的丽颜带着高雅的气韵。眉心上一点红妆,映着白玉般的脸庞,显出一股诱人的娇娆。
此刻她的脸上早已将轩辕馨兰模样的人一皮面具戴上。
白惜染暗骂轩辕无才是老狐狸一只,因为他也派人弄来了一张薄如蝉翼的做成轩辕馨兰模样的面具。
此刻,她脸上戴着的正是轩辕无才派人拿来的那一张面具。
紧接着,那镶满朱红宝石的凤冠,六串小指般大小均匀的珍珠串成的吊饰低垂成帘,让绝世容光在帘后若隐若现。
沉甸甸的重量压在她如云的秀发上,也压在了她的紧绷成铉的心上。
此刻,白惜染并不是在白府出嫁,而是在黎明之际,被宫人接去了轩辕馨兰的静娴宫。
当年轻貌美的侍女将名贵的玛瑙绿手镯戴在她的手上,白惜染只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带着枷锁和手铐的犯人,被人押上刑场。
扶着喜娘的手,在侍女们的簇拥下走出了宫门,缓缓走下咸阳皇宫前那段长长的汉白玉精雕细琢的石阶。
皇宫神武门门前一队长长的迎亲队伍整齐的排列着,陪嫁的侍女手捧金银器具,系着红绸蝴蝶结的嫁妆被奴仆们扛在肩上,数千人的雾国精锐骑着高头大马,浩浩荡荡的队伍从宫门前绵延了十几里。
十里红妆,灼痛了谁的心,扬起了谁的笑容?
龙轻狂身穿一袭大红锦袍,衣衫之上有绣工精致的暗纹图示,腰间系着宽边腰带,边缘滚着一圈金色丝绒,腰带之上着一条绯色的丝绦,绦下坠着一方碧绿玉佩,繁杂雍容之中,更显得他华贵无比,他的墨发齐整的束在头顶之上,上戴一根碧霞红玉簪,他眉峰似剑,眸色深邃,轮廓深刻,俊美非凡。
看的周围的宫女都在羡慕公主的好运气。
只有轩辕无才心中憋闷,昨日还好好的馨兰怎么一下子便呆滞了?看起来傻乎乎的,就像回到了馨兰三岁的孩童时代,这当中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呢?
“轻狂给父皇请安,万岁万岁万万岁。”龙轻狂眼角眉梢都透着喜气,他瞅了瞅白惜染的方向,唇角扬起一抹笑容。
“以后,朕的馨兰就教给你了,轻狂,好好照顾馨兰。”轩辕无才不动声色的说道。
“轻狂知道,馨兰是父皇疼若至宝的掌上明珠,轻狂不会亏待她的。”龙轻狂淡笑道。
“那自然好。”轩辕无才使了个眼色给扶着白惜染的喜娘,他猜测着喜娘应该给白惜染戴上馨兰面容的人一皮面具了吧。
“好了,启程吧!”轩辕无才让随侍的侍女将白惜染搀扶上朱红漆就的华贵马车,又笑道,“一路上更要辛苦轻狂将馨兰好好照顾了……”
白惜染坐上马车,靠着窗帘的缝隙查看四周,送嫁的行列中并没有见到白老爹的身影。
看是轩辕无才在提醒她,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
声势浩大的迎亲队伍,缓慢地前行着。
路过城墙时,白惜染总觉的今天安静的诡异,老实说,她在现代,许是小说看多了,她竟然猜测今日有人来抢亲。
也如白惜染猜测,慕容砚月确实想弄抢亲什么的戏码,但是被北皇澜雪拦住了。
只因他们尊重白惜染的决定,她说不想害百姓们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她宁愿代嫁和亲。
风雨楼内三楼的一个精致奢华的雅间内。
四个绝色美男正席地而坐,桌上摆满了各色美味佳肴。
就连空气之中也无端的飘着菜香味,只是他们的俊脸上并没有喜悦之色,而是一脸惆怅和担忧。
“北皇兄,为什么要阻止我?”慕容砚月捏着白玉酒杯的手在颤抖着,恨不得将酒杯捏碎似的。
“不阻止你的话,染儿该生气了。”北皇澜雪抱着一个酒坛子仰首一饮说道。
“染儿表妹此去雾国,难不成还有回来的希望?”司马玉轩看向北皇澜雪,曾经他们是敌对的,可是现在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真正得到白惜染的心,他们释怀了,原来不是他们做的不够好,而是白惜染远嫁雾国,让他们失去了机会。
所谓没有机会,可以创造机会。
他们这几人正是这么想的。
曹亦宸将酒杯砸碎,愤恨道,“该死的,早知道,我该直接娶了染儿,而不该搞定亲那一套的。”此刻,他是最气的,想他英俊潇洒,又是钻石级的黄金单身汉,为何没有在下旨之前,染儿就想退婚呢?
莫不是嫌弃他配不上她吗?
“曹兄,别想了,喝酒,喝酒……”千泽明月从门外走来,他的脸上此刻虽然在笑,其实他更想伤心的流泪。
心爱的女子嫁人了,可是新郎不是他。
“千泽明月,我们出去打一场吧,我这心里憋的难受!”司马玉轩痛苦的说道。
“好。”司马玉轩见千泽明月点点头,他便将手中的酒坛子一扔,跟着千泽明月去了后山过招。
白惜寒站在雅间门口,自然也瞧见了司马玉轩和千泽明月出来。
“表哥,你来这儿做什么?”司马玉轩因为白惜染那个祸水对着白惜寒没有好态度。
“我怎么就不能来这儿了?”白惜寒笑着反问道。
“让白惜寒进来。”慕容砚月本想不赞成,可是想着白惜寒既然出现在此处,且还能敌的过千泽明月设置的阵法,说明他的武功又高深了不少。
白惜寒朝着慕容砚月轻轻颔首,从他手中接过一个包着红封纸的酒坛子。
用力的撕掉红封纸,那张性感的薄唇对着酒坛子口仰脖子喝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带她离开?”慕容砚月最是了解白惜寒和白惜染的私情,是以,他一把抓住白惜寒的衣领暴怒的质问道。
“就像,你们有你们的牵挂或者无奈,而她也有她的牵挂和无奈,我自然也不例外。”白惜寒身形顿了一顿,也不躲闪,眸子清澈悲楚的瞅着慕容砚月,淡淡说道。
慕容砚月被白惜寒眼中的悲楚吓了一跳,曾几何时,白惜寒会有这么悲凉的眼神啊?
看来,白惜染不仅是他们的劫难,也是白惜寒的劫难。
……
虽然马车装饰豪华,车榻也是包裹了层层的丝绸,但颠簸的马车,还是让坐惯了现代交通工具的白惜染苦不堪言。更何况,已经四个时辰过去了!
马车突的一个大颠簸,白惜染还来不及防备,从坐榻上甩跌在地板上,疼得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笨重的礼服让她费了好些力气才爬回榻上,沉重的凤冠也歪在一边,金雕的边角将她那如羊脂玉般柔白嫩滑的脸颊划出一道红印。
她心道,幸好易容了,否则她最为宝贝的一张俏脸岂不是报废了?
于是,白惜染恼声的摘下凤冠大叫一声:“来人啦!”
马车的帘子立刻被揭了起来,一个面孔陌生,衣着精致的侍女出现在车前,恭敬问道:“请问,公主有何吩咐?”
“停车,本宫坐得累了,想下去歇一歇。”白惜染端出公主的架子吩咐她。
那侍女低着头依然很恭敬的回话:“公主,奴婢不敢作主,待奴婢去请太子殿下过来。”语气虽恭敬,话中之意却是龙轻狂才是这能做主的人。
白惜染冷哼一声,一上了雾国的车驾,随侍自己的咸阳皇宫内侍女无一人在身边,周围全是雾国的仆从和士兵,看来是有意要孤立自己,断开她和雾国所有的联系。
也好,雾国来人中必定也有轩辕无才或者轩辕清烨派出监视自己的耳目。既然没有这些人在身边,她也不用伪装得这么辛苦了。
当侍女去问龙轻狂意思的时候,龙轻狂正在和姜少杰在马车上对弈。
“启禀太子,公主说现在想停下马车歇息。”如今走了一条官道,官道过后便要走水路,一旦天黑,水路上行驶,更加深了行驶难度,所以那侍女才要问龙轻狂。
“哦?她想休息?”龙轻狂眸光一闪,便放下了手中所捏着的黑子。
“是的,太子,请问奴婢该怎么答复?”那侍女大着胆子问道。
“这样吧,本殿前去看看她。”龙轻狂轻轻颔首。
于是龙轻狂蹙眉走下了马车,去了白惜染那辆马车前。
“公主,现在想要休息?”龙轻狂直接问道。
“没错,本宫老坐在这马车上,很无聊的,所以想下车休息。”白惜染冷冷道,因着和亲之事,白惜染对他还是有点怨气的。
“但是,此处靠楚城边境,与他国相邻,怕是不大安全,公主将是本殿的太子妃,本殿绝不敢丝毫马虎,还请公主见谅!”龙轻狂虽然语气婉转,可是他这话中之意是很强硬的,不准就是不准。
白惜染撅嘴不悦,忽而她环顾四周,道:“依本宫看,此处地势开阔,既不利于进攻,也不利于伏击,而且距我楚城边城驻军不远,安全倒是无虑。太子率队前来迎亲,一早就从咸阳出发,连中午也未曾多做休息,若是这么急着赶下去,怕是太过疲累了,反而耽搁走水路的行程!太子,本宫说的可对?”
龙轻狂被白惜染一袭话说的哑口无言,只得唇角猛抽答应了。
接着他一抬手,立马有士兵开始安寨,再有些仆人开始生火做饭。
白惜染在看到龙轻狂点头后,唇角微勾。
于是她换了一身衣服,从马车上下来。
白惜染也不管龙轻狂的阴沉脸色,自顾自的走去附近的小树林。
“你跟着本宫做什么?”白惜染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犯人,此刻还被龙轻狂盯着。
“你可是本殿的未来太子妃,本殿这是在贴身保护你。”龙轻狂的唇边扬起一抹慵懒迷人的笑容,且淡淡说道。
“我不会逃婚的,你无需跟着我!”白惜染走在一株红枫树下,随手折下一片红枫,淡淡道。
“本殿知道你不会逃婚,可是这和本殿贴身保护你没有关系。”龙轻狂也学着她的样子扬手折下一片红枫叶。
“哎,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都说了,你别跟着我,你还跟着我,你就那么喜欢当跟屁虫吗?”白惜染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如果不是他来咸阳求亲,她也不用代替轩辕馨兰和亲了,所以她不待见他。
“本殿……怎么这蛇这么大这么粗?”龙轻狂看到这树林之中竟然还有如此碗口粗的青灰色蟒蛇,顿时心中一颤。
“不就是一条蛇吗?有什么好害怕的?”白惜染轻轻一笑,太好了,原来龙轻狂怕蛇啊。
“蛇蛇,快点过来,我给你好吃的。”白惜染笑眯眯的对着那条碗口粗的蟒蛇热情的招呼道。
“你不害怕它?”龙轻狂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我才不害怕呢,虽然蛇是冷血动物,但若是谁和它投缘,它就把对方当好友,肯定不会伤害它的。”白惜染想起自己在现代开的爬虫馆,笑眯眯的说道。
白惜染见龙轻狂已经退到十丈开外,心中高兴,原来还龙轻狂也有害怕的时候啊,哈哈,看来,此去雾国,她倒是有点儿期待了。
白惜染弯腰抬手摸了摸蟒蛇的舌头,唇角一勾,将随身携带的芙蓉糕点丢入蟒蛇的口中。
蟒蛇吞咽了几口后,如软绵绵的小绵羊一样依偎进白惜染的怀里。
白惜染温柔的眼神看向那条青灰色蟒蛇,问道。
“你可愿意认我为主?”
它似听懂了白惜染的话,吐了吐蛇信子嘶嘶两声。
“太好了,让我给你起个名字吧,你以后叫阿蟒可好?”白惜染继续抚一摸着它的蛇头,笑道。
见它依旧嘶嘶两声,白惜染就当它答应了。
龙轻狂唇角猛抽着看着白惜染将阿蟒抱在怀里。不过,他倒不是害怕居多,而是妒忌居多,该死的,他竟然妒忌一条蛇被白惜染抱了?
他这是怎么了?
白惜染许是有了阿蟒的陪伴,就顺从的跟着走回去了营地。
姜少杰看见白惜染手里抱着的那条粗壮的蟒蛇,第一时间风中凌乱。
“这……这……这……你不害怕这……这……?”姜少杰觉得自己简直是看到了奇迹。
“有什么可害怕的,嘿嘿。”白惜染就觉得阿蟒是个福星,反正用阿蟒气气他们,捉弄捉弄他们也挺好的。
姜少杰拉过龙轻狂的袖子,“你……你怎么会让她去抱一条蟒蛇的?”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她喜欢便好。”龙轻狂瞅了瞅白惜染走上马车的背影,唇角扬起一抹宠溺的笑容。
他正因为知道马车内不是轩辕馨兰,而是她白惜染,他才会这么纵容,如果是别人,怕早已成为刀下亡魂。
姜少杰心道,怎么染儿喜欢这种软绵绵,冷冰冰的软体动物的。太可怕了,但是那小妮子心情不好,他就甭和她计较了。
只是染儿若是成为太子妃,那么依照太子如今的纵容,太子可会放过白惜染?
“小师弟,你怎么了?难道你也害怕那蟒蛇?”龙轻狂心道,那蟒蛇也不是很长,小师弟怎么一脸不爽的模样?
“我……我倒不是害怕,我只是觉得这迎亲的队伍里突然加了一条蟒蛇,会不会让人觉得公主太怪癖了?”
果然,有随行的宫女看到了白惜染马车内放着的一条蟒蛇了。
“啊……”的一声尖叫划破寂寥的长空。
白惜染听了那叫声,心中冷笑,好啊,你们不是希望我去和亲吗?
她不是去了吗?不过,她也给太子府的那些美貌侍妾们准备了一份软体大礼。啊,她真是好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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