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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婆被人摸了。”
这时是于老板将关长云带到工地休息室后的第一句话。
关长云忽地站了起来,脸上肌肉颤抖着,眼里冒出愤怒的火花。
于老板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坐下:“长云啊,别冲动,你已经是当爸的人啦,不能再像小孩子那样了。”
关长云说:“于老板,上次姓朱的给芊芊正胎的事,我总算忍了下来,没想到又闹出接生的事来。”
“来来来,坐下,喝口酒,慢慢说。”
于老板给关长云倒了杯酒。
关长云坐了下来,开始寻思。
“长云,在想什么?”
“我在想,刚才的场面。”关长云并非是个傻子,他只是鲁莽了些,冲动了些,事后其实也能冷静地思考。他想起进病房事看到的一幕,当时朱九戒好像蒙住了眼睛。
“长云啊,在想什么?”
“刚才,朱九戒好像眼上蒙住布,并没有看到芊芊的身子。”
“哈哈,你怎么能相信这个,他朱九戒是神仙吗?铁主任和魏主任那可是医院的专家,妇产科的权威医师,他们都束手无策,朱九戒别说脸上蒙布,就是不蒙,他那两下能和两位主任比吗?何况,他为什么脸上蒙布,自然是心中有了邪恶的念头,要掩饰自己的行为,你当时看到什么了?”
“我好像看到他握住芊芊的手。”
“是了,芊芊的手他握了,那可是你老婆的手啊,你想,他握住你老婆的手时在想什么,你知道吗?”
“他……他的心思一定恨邪恶。”
“这就是了,你我都是男人,他朱九戒也是男人,男人的心思,嘿嘿,不说你也知道。”
“娘的,我饶不了他。”
关长云又站了起来。于老板赶紧把关长云按下,说:“长云,不要冲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看出来了吗,柳局长对你很不满。”
“我知道。”
“她为什么对你不满?还不是朱九戒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把柳姑娘救过来了吗,当然,也许这功劳并不是他的,只是被他捡了个便宜,当时的情景我们谁都不知道,只能猜测,但柳姑娘安全了却是真的,柳局长爱女心切,只要柳姑娘安全无恙,其他的她决不会管,因为她不是你,根本就体会不到你的心情。”
关长云的胸脯上下起伏着,显然怒气在胸脯里鼓动着。
“长云,上次朱九戒为柳姑娘正胎的事,我就替你没面子,那场面,想想就受不了,朱九戒这个人我是非常了解的,大大的色鬼,你听说他的小姨子了吗?自从朱九戒的老婆死后,小姨子就一直和朱九戒住在一起,这叫什么事?柳姑娘是美女,我不相信天下的男人见了柳姑娘会不动心,唉,姓朱的这是利用职务之便,占你老婆的便宜呢。”
关长云再也受不了啦,忽地站了起来,提起酒瓶子咕咚咕咚连喝了几大口,然后将瓶子往地上一摔,一阵风似地去了。
望着关长云的背影,于老板笑了。
这个傻小子。于老板心道:真是杆好使的枪,朱九戒啊朱九戒,于某不用亲自动手,也能收拾你。
朱九戒呢,此时已回到家里。
常月和花非花见朱九戒额头包着,都吓了一跳。
常月扑了过来,用手轻轻地靠靠朱九戒的额头,关切地问:“姐夫,你……你这是怎么了?”
朱九戒苦笑一下:“被狗抓了一下。”
“胡说,你功夫这么高,狗怎么能抓伤你。”
“可是,这不是一只寻常的狗。”
“是人吧?茅山的臭道长?”
朱九戒摇摇头。
“姐夫,你不会得罪了谁吧,出了茅山派的人,还有谁能打伤你啊。”
“好了,一点小伤,常月,你就别问了。”
花非花说:“月月,既然表姐夫不肯说,那就算了,男人,都有自己的一片天地,也许有些事不想让咱们这些女孩子知道,算了算了,对男人来说,这点小伤算什么,快上饭吧,表姐夫肯定饿了。
朱九戒的确饿了,饭菜一上桌,他就吃了起来。
“有酒吗?”朱九戒扭头看看酒柜。
“不行,姐夫,你受了伤,不许喝酒。”
“好,好,不喝。”
一顿饭刚刚吃饱,只听窗下传来一阵叫嚷:“朱九戒,姓朱的,你在哪里,给我滚出来。”
常月一愣,和花非花对视一眼。
朱九戒苦笑一下:“那恶狗找来了。”
常月来到窗边,往下看了一眼,只见关长云正站在路灯下,摇摇晃晃的,冲着上面大骂。
常月说:“姐夫,你怎么惹了他?”
朱九戒叹道:“真是一言难尽。”
“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个……算了,一时也说不清楚。”
朱九戒不想说,因为这件事很难说清,常月又这么敏感。
花非花往外看看,她不认识关长云,便问:“这疯狗是谁?”
“关长云,他老子是卫生局长,当然,比起他的老子来说,他的岳父岳母更是人物。”
“好有背景的一条狗。”
“是啊,要不一般的市民见到他四处躲避吗,都怕咬。”
“他岳父岳母是……”
“岳母教育局的柳局长,岳父就是杨县长啊。”
“哦。”花非花脸色一变。
这时,外面小区的保安过来了,指着关长云问:“喂,你小子是哪儿的,在这里大吵大闹。”
关长云一肚子火没处冒,见保安对他横,甩手便是一巴掌打过去。
保安被关长云打愣了:“你……你小子敢打人?”
“打你怎么了?敢管小爷的事,欠打。”
保安退后了几步,心说:“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物?还是喝醉了酒耍酒疯?”
不管怎么说,保安还是非常聪明的,不敢惹事,悄悄地拨打了110。
关长云继续在小区里大吵大骂,许多人从窗口露出脸来,只要谁一露脸,他便朝人家一通乱骂。
过了一会儿,刑警队的黄队长带人来了。
黄队长刚下警车,保安便迎了上去,朝关长云一指,说:“黄队长,就是那小子,喝醉了酒,在小区里大吵大闹,还打了我。”
黄队长带人奔了过来,喝道:“臭小子,耍什么酒疯。”
关长云转过头来,黄队长借着灯光一看,顿时堆起一脸的笑:“哎呦,这不是长云吗,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关长云说:“黄队长,你知道朱九戒那小子住在那套楼上吗?”
黄队长说:“你找的是医院的朱医师吧?”
“就是那小子。”
黄队长想了想,说:“这事你怎么不问问保安呢。”说着,黄队长朝保安一招手:“来来。”保安走了过来,说:“黄队长,有什么吩咐?”黄队长说:“这位关公子要问朱九戒住在那套楼上,你知道吗?”
保安看看关长云,心说:关公子?关公子是谁家的公子?看黄队长的样子,分明对他很客气,完了,自己这一巴掌算是白挨了。
保安摸摸自己的脸蛋,说:“我是刚来的,小区户数这么多,可记不住。”
其实,保安是知道的,但是,他对关长云没什么好感,自然不想告诉他,再者,看关长云的样子,定然是来找事的,不管怎样,小区里要是闹出斗殴的事,保安也是有责任的。
关长云不想放弃,就要挨个地搜索,被黄队长拉住了:“长云啊,这样不好,大晚上的,别骚扰人家居民了,你和朱九戒有什么过节,白天去医院找他不得了?”
关长云折腾了这么久,也有些累了,何况他赶了一天的车。
在黄队长的劝说下,关长云骂骂咧咧地走了。
朱九戒很想下去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但是,他想起柳芊芊,又忍下了这口气。不管怎么说,关长云是柳芊芊的老公,他不想让柳芊芊面子上过不去。
对于柳芊芊,朱九戒有一种崇敬之意,前生之时,他虽然是个浪荡公子,甚至连父亲的话也不听,但是,唯一受他尊敬的一个人就是教书先生。那老先生是父亲请来传授他经书的,老先生胸罗万象,温文儒雅,一开始,朱九戒少不了给他来点恶作剧,但老先生涵养极深,总是面带微笑,毫不在意。渐渐地,朱九戒受他的气质感染,转戏耍为尊敬,开始接受他的传艺。
也正是因此,朱九戒才学会了认字。要不然,他如何能在地下几百年而把家传医学和武学修炼成功。
由于这份缘故,朱九戒非常尊敬教师,在她心里,对柳芊芊一丝亵渎的想法都没有,这也是他蒙面疗伤的起因之一,他觉得自己只要看到柳芊芊的身体,便是一种罪过。
第二天早上,朱九戒还没有起床,就听到外面传来门铃声。
朱九戒为柳芊芊间接疗伤,耗费了不少功力,因此,夜里修炼神功,恢复功力,到凌晨才沉沉睡去。
门铃声起,朱九戒睁开眼,只听常月的声音传来:“谁啊,等一下。”
接着,门似乎开了,只听常月的声音接着传来:“咦,杨老师,你怎么来了?”
朱九戒眼前浮现出一个眉目如画的女子,难道是杨洋,她来干什么?
只听一个柔柔的声音传来:“常医师,朱医师在家吗?”
果然是杨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