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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无桑的脸色越发苍白,“属下与暗潜营的几个兄弟拼死迎救最终仍是功败垂成,属下愿带人再往京城,救回余先生!”
楚淮沉吟不语。他的脸色沉静如水,心头却有些发慌,按下那些情绪后,他问:“他们挟持了余先生后可提过什么要求?”
越无桑道:“并没有,不过……不过余先生曾向属下喊话,说他自有脱身之计,三个月内必定回营,要王爷不必为他费心。”
楚淮失手打翻了手边的茶盏。
依楚淮对余潭的了解,这老头怕死怕得厉害,绝对没有舍身取义的大无畏觉悟,也绝对不可能随便用这样的话来安慰他,难道不怕他真的依言而行不去救人?余潭才不会让人抓住这样低级的把柄!所以他敢肯定,余潭这话有八成是认真说的,不过他这岳父还能不能靠点谱?就算他真有脱身之计好了,保密一点会死吗?这么说出来当别人都是聋子吗?居然还定下了日期!人家早都有防备了好不好?要是他都这么挑衅了将来再被他安然地逃出来,魏承安就可以安详去死了。再说,楚淮也并不看好余潭的逃亡之路,这回抓住他的不是雷动,雷动有利可图,只是禁锢他的自由,可楚安不同,楚安现在定然恨他们入骨,抓到余潭后必然拿他做为要胁,若谈判不成,又岂会再留着他?怕不是要马上杀了他以振军威!
“那魏承安怎么说?”
“那人大笑,说余先生痴人说梦,当场就让人用铁链将余先生捆了起来。”
楚淮无语,看看吧,换成他他也这么干!看不起谁呀!身经百战的余老太师,这回可是要坏菜!楚淮心里躁动得厉害,他抖了抖沾染了茶渍的袖口,考虑着该不该同余欢说实话。瞒,并不是长久之计,刘家那边或许已经得到了消息,可实情相告,他们现在又很难救出人来,尤其是在原本还有一线生机、现在被余潭完全搅和了的情况下。
越无桑再次请命,“恳请王爷下令,让属下带人回京城探查余先生行踪!”
楚淮还是没说话,过了一会才道:“京城那边本王另有安排,你先回去养伤。”
越无桑面色微微一黯,起身退了出去。
楚淮最后决定还是和余欢说实话,余潭已经失踪了太久,要是这次余潭没能平安归来,他的隐瞒将是对余欢最残忍的欺骗。到那时他也有一句话送给他亲爱的岳父大人:不作就不会死。
楚淮说走就走,回到王府时天色已经微暗了,陈明正指挥着一些人往府里搬东西。楚淮见是一些家具,就将陈明叫过来询问,陈明道:“这些都是王妃吩咐重制的家具。”
楚淮看了看,也没看出跟以前那些有什么区别,他没有过多询问,人跟人的审美不一样,像余欢那样的人能一眼分辨出两只他看起来一模一样的柜子,说是木料的纹路走向不一样,楔子钉入的角度也有细微的差别,还和巧九讨论这一只看起来开心一些,另一只则看起来忧郁一些……谁知道呢?反正学霸的世界不是他能理解的。
楚淮没为难自己,回了自己的院子,湛秋和小笑迎上来,说余欢正在沐浴。
才说完这话,就听房门响动,余欢从房出中来,她头发还是湿的,见了楚淮笑道:“怎么才走又回来了?”
看着她的笑脸,楚淮真的很难把这个坏消息告诉她,“我……有点事要告诉你,咱们进屋说。”
余欢一愣,继而想到了什么,“是不是关于苦丁的?她肯回来了?”
虽然她的神色仍然努力保持着平静,可依稀能从她的语气中听到一丝喜意,楚淮的话更说不下去,这么一犹豫,余欢那仅有的一点喜意便烟消云散了,她落下情绪,“她不肯回来?”
“没有。”楚淮只能先说丁艾的事情,“她说她太怀念军营的生活,要再在营里待一阵子。”
“哦。”余欢一下子变得闷闷的,伸手招来湛秋,“王爷回来了,去让厨房加几道菜。”
楚淮见她心情不算好,想说的话就又吞回去,直到吃了饭,他瞧着余欢精神头不济的模样,又觉得不如让余欢先睡一晚好觉,明早再说吧。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余欢身边的氛围一直不太好,似乎很容易陷入冷场的情况中,楚淮此时就面临着这样的境遇,明明上一刻还在说话,脸上也有笑容,可一旦他不开口,她也就安静下去,表情都少得可怜。
莫非她发现了自己对她隐瞒了余潭失踪的事?楚淮十分忐忑,突然想起来李畅也被她派到京里去了,这件事说不定还真传到余欢耳朵里了!想一想上回自己对她有所隐瞒被她迷倒带到山里锁起来那事,楚淮深深地觉得这回的事可能不是锁一锁就能解决的。
楚淮挠了挠额角,觉得这事还是趁早坦白的好,“那个……”才说了个开头,就见余欢打了个哈欠。
余欢迅速换上一张笑脸说:“今天起早了,我想早点睡,你呢?”
楚淮越来越觉得自己肯定是死定了。“我也睡。”他说。他本来是设身处境地设想余欢的感受,然后从中找到能快速安慰她的办法,寻思着要是自己的爹让人给劫了,他的心情是怎么样……后来发现这太有难度了,毕竟他之前也算了造了自己亲爹的反,虽说那时候他亲爹已经装在棺材里了,可他还是很难想象老皇帝让人劫了他会怎么样……应该是心是窃喜然后利用一切手段污蔑其他的几个弟兄说他们意图逼宫再把自己打造成年度好儿子的形象吧?这可太难代入了!所以后来他决定,还是先让余欢出了这口气再说!出了气,其他的事情也就好办了,大不了他一会装睡,看看余欢到底想干嘛,他配合就是了嘛!
打定主意的楚淮大义凛然地上了床,闭眼前小心地瞄了瞄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能把他锁住的机关,就这么一直提心吊胆地等着,然后他就真的睡着了。
这可真是太失误了!他怀疑刚刚他吃的饭里有问题,要不像他警惕性这么高的人,怎么可能犯这么低档次的错误?楚淮闭着眼睛一直没敢“醒”,假装翻身动了动手脚,发现手脚都活动自如,这时他才发现了一个大漏洞!他要是被迷晕了,应该全程都像死猪一样才对!翻什么身啊!
于是他又翻回来,并且小心地眯着眼睛朝旁边瞄了一眼。
屋子里十分昏暗,只有一盏角灯在房间的角落里燃烧着自己的身躯,听外面的更漏声,应该已经到了后半夜,而他的身边……空的。
楚淮一下子就坐了起来,确认自己身边是空的并且一丝热乎气都没有后,他听到了来自外间屋的十分细微的声音。那是人的压抑而急促的呼吸声。
暗夜灯影……夜半呼吸……楚淮的喉节轻轻滑动了一下,这样的情景之下,他很难想到什么阳光啊、花啊、小鸟啊这些比较积极向上的东西。
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地,没有穿鞋,走到隔断内外室的屏风后,小心探出头去向外张望——他看到了余欢。
肯定是余欢,余欢不在床上,外间又有呼吸声,不是余欢又是谁?可半夜三更的余欢不睡觉跑到外面去干嘛?所以他好奇了一回,现在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该为自己的好奇感到后悔。
余欢的上半身光溜溜地坐在桌前,只给他一个背影,桌子上摆着一面镜子,或许为了光线,镜子两旁各摆了一只蜡烛。
有一瞬间楚淮的头皮有点炸,他真怕桌前的人转过头来是没有脸的,民间志异里不都这么写么?画皮精和书生在一起,每天半夜都要起来画皮的,不过那个书生太菜,给活生生吓死了,他肯定不会,只要余欢每次都画得一样,别出现三只眼的状况他还是能接受的。
看了一会,他觉得不太对,余欢一直在重复着同一个动作,两只手在胸前不知道在忙活什么,左左右右地就没停过,他将身子又探出一些,想要看个仔细,却不小心碰到了屏风,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桌前的余欢听到响声哆嗦了一下,迅速回过头来,她的神情是那样的惊恐、脸色是那样的苍白,就算只有两盏忽明忽暗的灯火,也让人看得清清楚楚。
楚淮双瞳猛缩,他赤着脚奔出去,在余欢抓起一旁的衣服想要遮掩前扣住了她,他无视她的挣扎与喊叫扳过她的身体,看着她锁骨上方那红肿得越发狰狞的伤痕,睚眦欲裂。
“你自己弄的?”他钳起她仍旧握着粗糙布巾的手,那粗面的布巾上染沾着斑斑血迹,想到这些血迹是怎么来的,楚淮心中大痛!“为什么不说?你过不去那件事,为什么不告诉我?非要把自己弄成这样?”他这才明白为何每次欢好她都那么主动,可以在任何地方就是不能在床上,她为什么作风大胆了许多却坚持不肯脱下上衣,他一直以为是她的情趣所在,没想到,竟是因为这个!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