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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小民什么也没做!”被两名兵士推到一旁,那汉子满脸恐慌的向兵士们哀求道:“让小民进城吧,我家妹子被贼军抢走了,兄弟也被杀了,全家只剩我一个人了……”
“哼哼!”推着他的一个兵士冷哼了两声,上前一把扭住那汉子,膝盖朝那汉子脊背上一顶,将他按倒在地。
另一个兵士赶忙上前,伸手朝那汉子怀里掏摸了几下,从那汉子怀中抽出一把一尺多长的短剑。
“身为平民,随身带着短剑……”从汉子怀里抽出短剑的兵士一边把玩着那柄短剑,一边对那汉子冷笑着说道:“如此都不会被发现,贼军莫非都是傻子不成?”
“小民偷藏短剑,是为了杀死贼军逃走……”被扭着双臂的汉子极力想要挺直身子,可两只臂膀被兵士扭住,他挣了好几下,也是没能挣脱,犹自强辩着:“久闻弘农王仁义,如何能这般对待小民?”
站在城墙上,听着城下那汉子的辩解,刘辩嘴角撇了撇,对身后一个亲兵吩咐了一句。
亲兵应了一声,转身跑下城墙,没过多会就出了城门。
到了城外,亲兵向守城的兵士一招手,又带了两个兵士,径直朝那汉子走了过去。
“将他扭住!”站在那汉子身旁,亲兵朝跟他一同过来的两个兵士吩咐了一声,那两个兵士连忙上前帮忙扭住了那汉子。
待到兵士们把那汉子扭的结实了,亲兵走到他身后,伸手掰开了他的手掌看了一眼,随后又走到他面前,一把扯开了他的衣领。
“手掌老茧倒是位于指关节,可你颈子上这条红印如何解释?”扯开了汉子的衣领,亲兵撇了撇嘴,冷声对那汉子说道:“若非常年穿戴铠甲,颈子上不会被磨出如此清晰的痕迹,身为官兵,竟冒充百姓,是何意图?”
“军爷明鉴!”被几名兵士扭着胳膊,汉子挣扎了两下,苦着脸对亲兵说道:“小民颈子上的红印,乃是以往上山狩猎,以绳索背缚死兽留下……”
“把他带进城来!”汉子正在解释,城头上站着的刘辩向城下喊了一声。
亲兵和几名押着那汉子的兵士仰头朝刘辩看了看,这才扭着那汉子进了城。
有人被扭住,城门口的百姓大多是满心忐忑,生怕厄运降临到自己头上。不少离哪汉子较近的,看清事情原委的人,却在暗自庆幸着身上没有携带利器。
城门口还在源源不断的放百姓入城,亲兵带着几名兵士,押着那汉子上了城墙,来到了刘辩面前。
“你们来了多少人?”汉子被扭到面前,刘辩微微蹙起眉头,像是很漫不经心的问了句。
见了刘辩,那汉子神态还是很自若,双臂虽被扭着,却挺直了胸膛对刘辩说道:“殿下明鉴,小民乃是被贼军驱赶前往长安的百姓,家中止有一人!”
“你个撒谎不脸红的贼人!”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汉子,刘辩眼睛微微眯了眯,冷声对一旁的亲兵说道:“去请个百姓上来!”
“诺!”亲兵应了一声,转身下了城墙。
看着转身离去的亲兵,被扭着的汉子是满头的雾水,不明白刘辩为何要请一个百姓上城墙来。
没过多会,跑下城墙的亲兵带了个衣衫褴褛的年轻汉子登上了城头。
那年轻汉子跟着亲兵上了城头,很是忐忑的环望着每隔几步就立着个兵士的城墙。
“你过来!”见亲兵带了个百姓上城,刘辩朝被带上城头的年轻汉子招了招手。
见刘辩向他招手,年轻汉子满脸恐慌且又十分茫然的看着领他上来的亲兵。
“殿下叫你,还不过去!”亲兵轻轻朝那汉子的后肩上推了一下,把他推的向刘辩疾走了两步。
听说是殿下叫他,年轻汉子早吓的快没了魂儿,往刘辩跟前快走了两步,脚步刚一停下,“噗嗵”一声就跪倒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的对刘辩说道:“小民叩见殿下。”
“你叫什么名字?”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刘辩向正磕头的汉子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
“小……小民叫……二狗!”跪伏在地上的汉子浑身哆嗦着,答了刘辩的问题,却始终不敢抬头去看刘辩。
“带他下去吧!”刘辩朝领二狗上来的亲兵摆了摆手,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看见没?”亲兵领着二狗下城墙去了,刘辩撇了撇嘴,对被兵士扭着的汉子说道:“百姓平日被欺凌的狠了,见到官多是像他那样,你却如此从容冷静,若非常年混迹在外的探子,如何能做到这般淡然?”
被兵士扭着的汉子听了刘辩的一番话,愣了一愣,神情中带着几分愕然,不过他很快就又恢复了正常,对刘辩说道:“那人是没见过甚么世面,小民曾四处游历过……”
“闭嘴!”不等那汉子说完,刘辩瞪着他,厉声喝道:“好一个嘴硬的贼人,不给你些苦头,恐怕你也不会招供!”
喝了那汉子一声,刘辩对一旁的亲兵说道:“将他押到监牢,单独关押,明日本王亲自提审!”
“诺!”亲兵应了一声,朝押着那汉子的几名兵士一摆手,扭头向城下走去。
“小民不服!”几名兵士扭着那汉子,跟在亲兵身后,朝城下走去,那汉子一边被押着朝城内走,一边还扭头朝后大喊着:“弘农王草菅人命,小民死也不服!”
汉子被押下了城墙,刘辩嘴角牵起一抹冷笑,对身旁的亲兵说道:“严密监视进城的百姓,这些人里,恐怕不只是他一个探子,以后每进城一批,都要加强监管。”
“诺!”站在刘辩身后的一群亲兵齐声应了,都扭过头,默默的望着城下正接受检查进入城内的百姓。
几名兵士把那汉子押下城墙,朝着监牢方向去了,汉子的喊声还不断的传到刘辩的耳朵里。
“走!”直到汉子的喊声依稀难辨,背影也已看不清晰,刘辩才对身后的亲兵们吩咐了一句,抬脚朝城下走去。
下了城墙,他并没有再在街道上耽搁,也没留在城门口看官兵们放百姓进城,而是径直走向官府。
进了官府后院,刘辩还没走到房间门口,早等在后院的陶浣娘就迎着他跑了过来,到他面前先是微微一福,随后轻声轻语的说道:“奴家为殿下备好了饭食,眼下都快过了吃饭时辰,想来有些冷了,奴家这便去为殿下热热。”
住在大阳城的这些日子,刘辩的起居都是由陶浣娘打理,因此他也没有与陶浣娘太过客套,只是向她点了下头,说了句:“辛苦了!”就抬脚走向他的房间。
刚进房间,刘辩才跪坐在草席上,就朝门口喊了声:“来人!”
一名亲兵听到他的喊声,赶忙拉开房门走了进来,抱拳躬身站在离他不远的位置。
抬头看了进到屋内亲兵一眼,刘辩朝他招了招手。
亲兵跨步走到刘辩身前,半跪在地上,刘辩则附在他耳边小声耳语了几句。
听着刘辩吩咐的话,亲兵不住的点头,等到刘辩把话说完朝他摆了摆手,他才站起身抱拳对刘辩说道:“殿下放心,我即刻去办!”
亲兵出去后没多久,陶浣娘端着一碗肉糜走进了屋内。
“我等已在大阳住了近十日,连日来都是你在照料我。”陶浣娘刚把肉糜放到桌上,刘辩就抬头看着她,对她说道:“你也莫要如此辛苦,好生歇息几日,待军师他们回来,我等再稍事整备,便要上路了。”
“每日不过为殿下浆洗些衣物,再备办两餐饭食,累不着奴家。”将肉糜放在桌案上,陶浣娘跪坐在刘辩对面,低着头柔声对他说道:“能照料殿下,奴家便已心满意足。”
端起桌案上的肉糜,刘辩先朝陶浣娘微微一笑,随后用勺子舀着吃了一口,赞许的点了点头,对陶浣娘说道:“浣娘,你这肉糜煮的是越发好吃了。”
“殿下喜欢便好!”陶浣娘微微躬着身子,应了一声,当她抬起头看向刘辩,发现刘辩也在看着她的时候,顿时又羞赧的满面通红,把头低了下去。
手中端着肉糜,看着满面羞红的陶浣娘,刘辩心内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滋味。
与此同时,得了刘辩吩咐的亲兵,正飞快的朝着监牢奔去。到了监牢门口,他对一名守着监牢大门的兵士耳语几句。
那兵士扭过头,一脸诧异的看着他,愣了好一会,才对他说道:“你且随我来。”
亲兵点了下头,跟着那兵士走进监牢,在进监牢大门的那一刻,他还回过头警惕的向外张望了两眼。
跟着兵士进了监牢,没过多会,亲兵又在那兵士的陪同下走了出来,到了监牢大门口,他朝为他领路的兵士拱了拱手,转身往官府方向快步走去。
送亲兵来到门口的兵士抱拳给他回了一礼,正目送着他的背影,一旁的另一个守门兵士向他问道:“何事这般神秘?”
“到晚上你就知晓了!”送亲兵出来的兵士撇了撇嘴,没有多做解释,撤步站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