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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欢你胡说什么!看你说的话,哪里有半分小姐的样儿!”温子初气红了脸指着温欢怒道,出去几年当真是什么都变了,连个温欢都敢来拆他的台了,红妆可是他的女人!
四姨娘见这阵仗,出了这么大的事指不定待会儿怎么收场,这个温欢真真是个不看场面的,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四姨娘急急去拉温欢,温欢却是有立即道:“什么话不什么话的,我去了圣天寺这么久,比这话更难听的都听到过。大哥,我说得本就是真的,这个红妆不知道和多少人那个过,你怎么就知道怀的是你的。我这是为了你好啊,你怎么还联合她这个外人来欺负我了。大哥,你还是长长心吧,看看老夫人和姨娘都被你气成什么样了,你要是再……唔唔……”
四姨娘见着众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吓得不顾一切的堵温欢的嘴,现在这种时刻怎么又她说话的份儿。这个温欢吃了这么大亏也没有长半分的眼力劲儿!
温子洛低头淡淡一笑,圣天寺那个地方,明面上说起来是皇家的寺庙,可是暗地里比哪里都脏。也难怪温欢会听到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到底是学样捡样,知道学以致用。以不枉她想法子把她给接回来。
“老人把四小姐给送回屋子里去!”如姨娘竭力遏制颤抖的手指指着温欢道。
老夫人被温子初的话怔了半晌,最后才缓过劲儿来。嘴里却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气得坐回到椅子上去,拿起佛珠一下比一下快的转动。
如姨娘积蓄了半天的力气,冷着声音道:“子初,你刚才说的什么,再说一遍!”
温子初站直了身子,撩起袍子拉着红妆跪下,道:“回姨娘,子初和红妆有了自己的骨肉,还望姨娘和老夫人成全。让子初给红妆正妻之位。”
成全?如姨娘心中冷笑,就算怀了孩子又有何用,温子初还这么年轻,还怕以后会没有其他的孩子,况且她还不屑于让一个下贱的烟花女子给自己生孙子!
她有着那样高的出身却做了温衡道的妾室,而生的儿子竟然又娶了烟花女子为妻,那她李沁如岂不是这辈子都再抬不起头来!
有孩子又如何!她还不着急得做祖母呢!况且还有独孤汐这个J人未除,绝不能再给自己又添一恨!
老夫人“啪”的一声又将佛珠放在桌面上,道:“来人,去外面请个嘴牢的郎中回来!”丞相府向来子息薄弱,老夫人听着红妆有孕后,也不无动了心思,心中百转千回,暗暗下了决定。
温子初听老夫人这么说,知道她这是要验证红妆是否真的有孕了,心中立即燃起一股希望。都说人老了就心疼念叨子孙,看来果真是如此!
“老夫人放心,我早已请郎中给红妆把了脉,说是有一个月的身孕了。”温子初扶着红妆站起来道。红妆听后却是红着脸娇羞的低下头去,眸子中闪过一丝光亮。现在她只需装着做个温子初口中温柔娴淑女子就可以了。这无言可是要远胜那些说的话滔滔不绝的,比如说此时话甚少的温子洛,比如对她不敬的温欢。
郎中很快就请了来,拉起帘子仔细把完脉后,那郎中眉头深锁,对老夫人道:“这位姑娘大约已怀孕一月左右,但孕脉有些紊乱,想来是受了惊吓,应该多多休息才是”
“来人啊送刘郎中下去领些银子。刘郎中啊,你可要晓得你今天没有来过丞相府。”罗氏安排道,却拿眼看着如姨娘难看的脸色。
如姨娘咳嗽一声道:“什么来过没来过的。刘郎中你把脉的这个女子是我远房的一个亲戚,她与她丈夫不和所以来投奔于我。可有了身孕的人怎么能随便乱走,我正寻思着将她送回去。罢了,你下去吧。”
刘郎中听得额头上冷汗直冒,哈着腰点着头退了下去。这一句句的,分明就是欲盖弥彰!可这毕竟是丞相府,他不过是一个小小郎中,也不敢多什么舌根子。
罗氏听着如姨娘的话只是笑了笑的收回目光。如今如姨娘可当真是四面楚歌啊。这又是青楼又是有孕的,看你怎么收场!
“出来吧。”老夫人青着脸冷声道。
温子初这才扶着红妆掀开帘子从内暖阁子里走出来。
“老夫人你就成全了孙儿吧。”温子初立即道。
如姨娘见老夫人态度变了这么多,心不由得提了起来,万不可让老夫人给答应了。
“既然红妆怀了你的孩子,我们自然是不会让她们母子流离颠沛的。只是子初啊,世人的嘴可不是白长的。红妆的出身到底不好,怎么配得起丞相府,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难道不明白。”如姨娘也放缓了声音急急说道,可却是句句提醒着老夫人,不要因为就软了心,忘了红妆的出身。
老夫人转着手中佛珠,半阖着眼。
独孤汐自从知道红妆有了孕以后,便一直怔怔的望着红妆的肚子出神。想着想着,无意中又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曾经她也以为能够怀着孩子和最爱的人地久天长,可终究是想想罢了。如果当初再勇敢一点,她会不会就不会嫁给温衡道,也就不会失去璧汐。
温子洛见独孤汐摸着自己的小腹,想她是想起了夭折的璧汐。伸手握住她的手,对她甜甜一笑。很快,她就可以和独孤汐相认。很快,所有的人都会知道,她其实有亲娘的。
“罢了。”老夫人想了许久终是出声道。
可只此一句,如姨娘的心便瞬间跌入谷底。温子初和红妆的脸上却浮现出笑容。
“孙儿多谢老夫人成全。”温子初急急道。
老夫人斜眼打量着红妆,最后视线落到她的腹部之上,青楼女子也配做相府的孙儿媳,简直是癞蛤蟆做白日梦!依着红妆的身份,其实连给温子初孕育子嗣的资格都没有的,但既然怀上了,到底也是一条命,丞相府的血脉,断没有不要的道理。
“谢什么。我可有说过什么。”老夫人冷声回复道。
正在温子初疑惑不解之时,老夫人又道:“原本想着立即将红妆给送走,但既然她怀了孕,丞相府也不能不管。只是想让她嫁入丞相府,这是几辈子都不可能的事!我可以答应你,让红妆在京中丞相府的别院里安胎,等生下孩子后,就给她一笔钱让她走!永远都不得来见孩子!温子初,你若是再执迷不悔,我就将你逐出丞相府!”
“不行!”红妆捂着肚子道:“你们谁不能夺去我的儿子。我现在马上就离开这里!”
温欢被四姨娘压制住不能说话,听着红妆这句话却是大笑。连能不能成功生下来都还是个问题了,还儿子!说不定就是和她一样是个下贱货的女儿!
“不要走!”温子初听着老夫人这样绝情的话心中也难免失望,立即道:“孙儿宁愿被逐出丞相府,也不能没有红妆和孩子!”
“你!当真是要气死我了!”老夫人怒不可遏,将佛珠狠狠的掷到温子初的脸上!这一代当真是不如一代了!温衡道也是个气人的,多少年来痴迷于独孤汐不变,现在连个嫡出的孩子都没有!可说到底独孤汐是个出身好的,又是和温衡道从小就有婚约的。
可是这个红妆这样的出身,怎么可能配进丞相府。也不知道温子初怎么就看上了她!当真是遗产了他父亲的缺心眼儿,一棵树子上就吊死了!
“子初!你就醒醒吧!”如姨娘气得不行,狠狠地一巴掌朝温子初的另一边脸打去:“连老夫人也敢忤逆,你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连老夫人,你爹,你娘我都不要了吗!我李沁如当真是生了个好儿子!早知道我当初生你下来作甚!我决不允许你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你明白吗!”如姨娘强势道,即便是在病中,可是发怒起来的气势也足以威摄住人。
“你若当初当真是把我掐死了,也不会有接下来的这么多事情!”当初如姨娘是怎么才嫁入丞相府的他不是不知道。对于自己如此尴尬的身份,温子初也不是没有恨没有怨。
“你,你……我生的好儿子啊!你当真是要气死我了。”如姨娘一头撞入温子初的怀中大哭道。知道温子初的牛脾气上来了,硬的不行,她只能是来软的了。反正如今老夫人是站在她这边的,她倒也是没有什么好顾虑的。
倒是这个红妆,看起来是个软软弱弱的,实则心机极深,她倒是要早些命人把她给除了才是!
“大哥,姨娘都哭了,你难道非要做这不孝子吗!女人可以有很多,亲娘可就只有一个啊。”温子洛在如姨娘背后说道。
“不需要你来说!”温子初冷冷回到温子洛说道,一边又去安慰如姨娘莫再要如此。
却见温衡道一脚踹到门上,怒气冲冲的走进来,双手背于身后,冷脸道:“来人拿家法来,我今天非要打死这个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