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篇(25)——手术成功后:

邻小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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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景伯伯有知道这件事的权利,其实我也一直希望景伯伯能去若水的墓前看看她的,知道了也好,也好……”

    景孟弦轻轻拍了拍向南的后脑勺,知道她还在歉疚于若水的死,“过去的事情就别心上放了,非要找个承担罪名的人,也始终轮不上你……”

    他才能算得上罪魁祸首才是!

    向南摇头,把脑袋靠在他结实的肩膀上,挽住他的手臂,“孟弦,谢谢你一直守护着我……”

    她微笑的闭了闭眼,忽而,又睁开了眼来,仰头看着他的下巴,问他,“你觉得那张结婚证重要吗?焘”

    景孟弦没料到她会突然问这个,低头,深沉的目光看着她。『 #~舒睍莼璩

    半响,才道,“你打算把这个权利让给秦姨和我爸吗?”

    向南叹了口气,脸蛋伏在他的胸口,感伤道,“只是觉得他们这辈子太不容易了,爱了大半辈子,大概最想求的就是成为对方的另一半,一张结婚证对他们而言就是一种奢求……爨”

    景孟弦正了正身子,低头看她,语重心长道,“一张结婚证在法律上而言,拥有着许多权利,至少,在户口本上会显示已婚身份,会在证件上显示你是我的配偶,往后俩人如果遇到困难,有一个人躺在了手术台需要亲人家属签字的时候,对方可以以配偶的身份写下自己的名字……”

    他边说,边握紧了向南的手,低头看她,声音有些沙哑,“这张证书对我而言,也很重要!但是,对我们子女而言,更重要的是长辈的幸福!所以,我会支持你的决定!”

    他伸手,捏起向南尖细的下巴,低头,缠绵的在她的唇上落下了一记吻,“因为我有信心,我们之间的爱,根本不需要那张薄薄的纸来支撑和认证什么。”

    向南忽而觉得很感动,眼眶里迅速涌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伸手,攀住他的勃项,不顾周旁所有旅客们的目光,毫不避讳的吻上了景孟弦削薄的红唇。

    “一家人幸福了,才算真正的幸福,对不对?”

    “对!”

    这一点,景孟弦非常认可!

    向南挽住他的手臂,明朗的笑着,却忽而正色道,“结婚证虽然可以不要,不过婚礼我还是必须得要的!这人一辈子也就这么一回……不对,像你就有两回!”

    好家伙,向南又想起了他之前那桩惨不忍睹的婚姻。

    小手儿指着他立挺的鼻子,撅着嘴问他,“结第二次婚会不会不如头一遭来得兴奋和新奇了?”

    景孟弦好笑,拿下她指着自己的小手指,握在手心里,低低一笑,“二婚的人好像还不止我一个……”

    向南转念一想,“好像……也对!”

    她,是不是也算二婚了?

    虽然没摆酒,也没亲自去拿证,但是……

    “好吧,那我们俩都不是头婚了,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不过我可是头一回穿婚纱走红地毯,你可不能马虎了!!”

    景孟弦低笑出声来,捏了捏她的小下巴,保证道,“不敢马虎!”

    “还有……”

    景孟弦望着向南的目光,波光粼粼,“我们俩的婚礼,光是想想,就足够我兴奋和激动的了,现在这颗心脏都已经在‘砰砰砰’的跳不停,所以,别怀疑我那天的状态!!这辈子,我景孟弦连做梦都在想着怎么娶你回家,如果那天我激动到哭了,你也不准笑话我。”

    向南听完这话,眼眶陡然一红,“别说了,弄得我现在就想哭了!”

    向南说完,声音已然不自觉得有些哽咽,干脆一头扑进他怀里,小手臂挂在他的脖子上,同他撒娇,“我现在就迫不及待的想穿婚纱了,然后有些后悔怎么不答应在你动手术之前就把婚礼办了的!”

    其实景孟弦有问过她,需不需要把婚礼办了再去进行手术。

    因为谁也不敢保证,这场手术下来,他会不会真的就把她遗忘了。

    但向南还是拒绝了。

    婚礼筹备的时间过长,而他戒毒已经不能再等了,所以她决定先让他戒掉毒瘾,回来再办婚礼。

    重要的事情,要分主次,可现在……

    她好像真的有些后悔了!

    直到后来,向南真是悔恨得想挠墙挠自己!!

    …………………………

    车上,景蓝泉坐在右边,秦兰坐左边,小阳阳一个人夹在中间。

    “爷爷,你要不也搬来跟我和姥姥一起住吧!爸爸和妈妈都不在家,就只有我和姥姥在,你来会更热闹些,对不对?姥姥!”

    小阳阳问完,天真的回头看向秦兰,似乎还在奢想着让姥姥也当他的说客。

    “阳阳,别为难你爷爷,他平日里也有自己的生活,你不能要求每个人都陪着你,知道吗?”

    秦兰边说,边疼爱的摸了摸阳阳的后脑勺。

    她知道阳阳是因为从小缺少亲人陪伴的缘故,所以比常人更爱热闹些。

    景蓝泉也摸了摸自己小孙子的脑袋,看一眼旁边的秦兰,眸色深沉,答道,“爷爷以后会常来看你。”

    “好吧……”

    小阳阳撇撇嘴,虽有些郁闷,但还是很快就看开了,“那爷爷你可一定要记得常来!”

    “一定。”

    景蓝泉点点头。

    秦兰将视线投注到窗外,而后,便再也没有同景蓝泉和小阳阳答过话了。

    四十来分钟后,车在别墅前停了下来。

    秦兰下车,又领了阳阳下来。

    她同景蓝泉疏离的道谢,“景市长,谢谢你,麻烦了。”

    景蓝泉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她。

    “那我先进去了,再见。”

    秦兰牵着阳阳的手,就往里走。

    “爷爷再见!”

    阳阳不舍得同景蓝泉道别。

    “秦兰!”

    景蓝泉到底还是叫住了秦兰。

    秦兰一愣,回头看他。

    “谈谈。”

    他说的简明扼要。

    秦兰眉眼间闪过几许不明所以,“景市长,我们之间……”

    “小李!”

    秦兰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景蓝泉一声低喊给打断了。

    “市长!”

    景蓝泉的助理飞快的迎上前了,等候着他的吩咐。

    “帮我带阳阳进屋玩一会……”

    “好的!”

    助理连忙就从秦兰的手里接过了阳阳。

    阳阳倒是个懂事孩子,一看这阵势瞬间就明白了爷爷的用意,自然也就不多扰了他们,乖乖的随着景蓝泉的助理进了屋去。

    回乡下奔丧的陈妈也早就回来了。

    而外面,景蓝泉的保镖自觉的退至一边,尽可能的不叨扰他和秦兰的对话。

    突而这样子,秦兰倒显得有些不自在起来了。

    “你……要谈什么呢?”

    秦兰双手紧张的握了握,抬头,问景蓝泉。

    迎上他深沉的眼眸,历经了沧桑的心,此刻还显得有些恍惚。

    仿佛他们之间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午后……

    他抱着篮球,朝她走过来,揉了揉她的长发,数落她是个小懒蛋……

    秦兰飞快的意识到自己的思绪跑偏了,连忙拉了回来,就听得景蓝泉道,“我想去看看我们的女儿,可以吗?”

    秦兰一怔,浅棕色的瞳仁收紧,撞进景蓝泉略显萧漠的眼眸里,有仓促,有不安,有伤心,有难过,“你……你怎么会知道的?”

    &nbsp

    ;景蓝泉心头拧痛了一下,“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沉哑的声音,问秦兰。

    有种痛心疾首的感觉。

    “告诉你什么呢?告诉你也不过只是平添你的麻烦而已……”

    提起自己已故的女儿,秦兰的眼眸一下子就红了,她摇头,“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

    提多了,也只是伤愁而已!

    “孩子已经走了,走了好些年了……”

    秦兰的声音,已经隐隐发颤。

    她想哭,但还是压抑住了。

    看着秦兰这副脆弱的模样,景蓝泉到底没能忍住,一伸手,还是像从前那般,习惯性的将她扯进了怀里来。

    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她,给她温暖和抚慰。

    忽而的拥抱,让秦兰措手不及,却也因这突来的温暖,让她眼泪如决堤般涌了出来。

    “别,别这样……”

    秦兰挣扎着从他的怀里退开来,“景市长,您是有身份的人,我们……”

    “别跟我说这些讨厌的话!”

    景蓝泉依旧不等她话说完,直接打断,目光落在她还泛着泪痕的脸上,眸色柔浅了下来,伸手,替她去拭干眼泪,“别哭了。”

    秦兰下意识的躲了躲,心跳却在不期然间加速,“景市长,你是有妇之夫……”

    景蓝泉搁在空中的手,微微顿了顿,忽而道,“我离婚了!”

    秦兰微鄂,抬头,惊诧的看着他。

    景蓝泉点点头,“我离婚了!真的。”

    秦兰面容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惊讶?错愕?不解?欣喜?还是因时光的脚步而怅然若失?

    或许,都有吧!

    景蓝泉从西服的内袋里抽出一张名片来,递给秦兰,“上面有的联系方式,有什么事情,随时联系我,还有,抽个时间陪我去祭拜一下我的女儿……”

    提到自己已故的女儿,景蓝泉长叹了口气,胸口闷闷的,特别不是滋味。

    深沉的看一眼对面的女人,转身,欲走。

    “等等……”

    秦兰忍不住叫住了他。

    景蓝泉的脚步,一顿,回身,看她。

    深敛的眉目间,似噙着几许不易察觉的期待。

    秦兰有些局促,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把他给叫住了。

    “有事?”

    见秦兰很是不自在,景蓝泉又追问了一句。

    “没,没什么事。”

    秦兰摇摇头,“只是刚刚听到你说离婚了,有些惊讶,那你现在……一个人住吗?”

    不得不承认,即使到如今了,她却依旧……还是放心不下他。

    景蓝泉深意的睨了她一眼,眸色微闪,隐晦莫测,点点头,“一个人。”

    “这样……”

    秦兰笑笑,“请了保姆吧?”

    “没有。”

    景蓝泉如实回答。

    他不需要保姆,早中晚饭都会在单位解决,晚上回家里睡一觉而已。

    人活了大半辈子,基本的清洁工作,难不倒他。

    秦兰也没料到会是这样,想了想,还是尽可能大方的笑了笑,“如果一个人实在太无聊的话,也可以来自己儿子家窜窜门的,呃……反正以后,我们俩也要成为亲家,总的说来,也算一家人!”

    秦兰十指相交,紧张的搓了又搓。

    景蓝泉难得的笑了,“对,一家人……”

    那笑,太熟悉。

    即使过了几十年,却

    依旧是秦兰记忆里那抹阳光灿烂的笑……

    让她一瞬间,心神恍惚了些。

    “那我先进去了!慢走……”

    她转身,逃逸般的进了别墅。

    景蓝泉冲着她的背影,忍不住露出了久违的笑。

    一家人……

    对!只要是一家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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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孟弦被推进手术室之前,向南还握着他的手,一直哭着喊着,“你可千万不能忘了我!!你答应我,景孟弦,你得答应我,一定不会忘记我……”

    景孟弦知道自己做不了保障。

    医学上的万一,谁都给不了百分百的保证。

    他捧过她的脸蛋,就在她唇上深深的烙了一个吻,“我保证,哪怕我的大脑记忆里忘了你,但我的心里,一直不会忘记你!!你会永远都独守这个位置!!一定——”

    这是他唯一可以给她的保证!!

    向南终于破涕为笑,却还不忘要挟他,“你敢把我忘了,我就把你的艳/照统统卖给媒体……”

    景孟弦好笑又好气,捏了她粉色的脸蛋一下,“你就不能干点正事儿?”

    “能!”

    向南肯定的点头,扯唇一笑,“敢忘了本姑娘,隔天就跟你儿子找个后爸回来!”

    “你敢!!”

    景孟弦一口咬在向南的红唇之上,力道虽轻,看也足以构成警告了。

    “ok,ok!itistiheor.”【该进手术室了!】

    医生开始催促两人。

    “sorry!”

    景孟弦同医生道歉,又同向南道,“我该进去了,手术时间比较长,你别在外面等着,没什么事别在外面傻傻的等着,知道吗?”

    “我会等你出来的……”

    向南在景孟弦的额头上,印了一记鼓励的吻,“加油!老公……”

    后面那个称呼,她喊得很轻很轻……

    是那种,羞于出口的字眼。

    但,她还是喊出了口来,虽然,脸颊已经红得像熟透的番茄。

    “你刚刚叫我什么?”

    景孟弦激动的抓住向南的手。

    “医生,快推他进去吧!”

    向南冲医生摆了个推的手势,医生领会过来,推着景孟弦就往手术室走。

    “喂!!你刚刚叫我什么——”

    景孟弦还不甘心,差点没从床上坐起来,幸好被医生压制了下来。

    向南小手背在身后偷着乐,手术室关上的那一刻,向南冲他喊道,“等你从手术台上下来,我再告诉你……”

    “好!!那我们可说好了,不许赖账啊!”

    “砰——”

    手术门阖上。

    红色的警示灯亮了起来,他的声音也彻底消失在了手术室的门口。

    而向南的煎熬,才刚刚开始!

    坐在外面,不停的注视着那红色的警示灯,向南仿佛一下子就回到了四年前阳阳做手术的时候……

    那种紧张的心情,与此时此刻,当真毫无异色。

    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

    向南不停地看表。

    期间没有任何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叫她的名字,这便意味着手术比较成功。

    向南悬起的心,也稍稍落了些分。

    中途,秦兰和景父以及云墨,紫杉等都纷纷打来慰问电/话。

    向南

    一一同他们交代了情况,便特意告诉他们放心,手术情况到现在还很稳定,大家都可以放心些。

    …………………………

    时钟滴滴答答的走着……

    一个小时过去……

    两个小时过去。

    五个小时溜过……

    六个小时……

    七个小时……

    直到向南在手术门外迎来了第十个小时的时候,终于,手术室的门大开,几位身穿白色大褂的医生们推着景孟弦从里面走了出来。

    向南激动的疾步迎了过去,看着昏睡在床上的景孟弦,她忙问医生。

    “is‘he‘okey?”【他还好吗?】

    “yes,very’good!theoperationcannotbeess!”【是的,很好!手术相当成功!】

    “oh,thank’you’very’much!”【非常感谢你们!】

    向南悬着的一颗心也总算彻底落了地。

    景孟弦的麻醉药还没醒,加上刚做了开颅手术,所以一时半会的是醒不来了。

    向南一直守护在他的床边,到了深夜,也没让自己睡过去,总担心他要突然醒了,需要什么,而自己却睡着了。

    向南握着他的手,将自己的小脸儿深深的埋进他的手心里,看着他那张俊美到让女孩子们纷纷侧目的容颜。

    哪怕头上还裹着纱布,却也分毫不折损于他的帅气。

    向南本以为做开颅手术的时候,他头上的毛发会被医生们剔除得干干净净呢,还想着待他光头时,好好取笑取笑他一番的,可如今看来,好像一根不少。

    看来手术确实没他们想的那么紧张。

    “孟弦,你什么时候才会醒来呢……”

    向南闭着眼,兀自喃喃着,握着他的手背,贪婪的在自己的脸颊上摩挲着,“要是醒来后,真的把我忘了怎么办?”

    现在这一点确实成了向南最担心的问题了。

    她睁开困顿的双眸,看他。

    却意外的,撞进一双漆黑深沉的眼眸中去。

    他,也正直直的看着她。

    向南大喜,“孟弦,你醒了?!!”

    是的!

    景孟弦术后恢复情况,良好到简直异于常人。

    从手术室出来,不出十个小时,他就已经转醒了过来。

    但他似乎还不能说话,一双眼睛只是定定的注视着向南,剑眉微微敛起,漆黑的眸仁里有些许的疑惑。

    向南被他疏离的视线看得有些背脊发凉了。

    “孟弦……”

    向南试探性的喊了喊他,喉咙不自觉有些干哑,“你……还记得我吗?”

    她指了指自己。

    景孟弦薄唇轻轻启动了一下,却没发出一丝声音来,剑眉深蹙,似乎有些难受的样子。

    向南心一窒,“是不是不舒服?我去叫医生,你等等……”

    她说着,起身就要走。

    “你是谁?”

    忽而,身后响起一道低沉,沙哑的问话。

    声音很轻很轻,甚至于吐词还不是那么清晰,但向南还是听到了这句话。

    他在问她,是谁?!

    脑子里顿时像被无数只小蜜蜂飞过一般,发出一阵‘嗡嗡嗡’的声响,很是难受。

    “我……我先去叫医生……”

    向南疾步冲出了病房,去叫医生。

    心里,早已紊乱如麻。

    千头万绪的绕

    在心头上,有些茫然失措了。

    医生来给景孟弦检查情况,一切甚好。

    且说心瘾戒掉,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个答案,向南倍感欣慰,可是……

    “but,why’will‘he’fet‘me?”【可是,他为什么会忘记我?】

    向南摊手,焦急的问着医生。

    都快哭了!

    不是说好要记得她的吗?

    这家伙——

    床上,头上包扎着纱布的景孟弦,睁着一双黑眸,不解而又略显无辜的看着床边的这两个人。

    医生给出的答案是,还有待观察。

    且解释说,这手术本来就是记忆阻断手术,忘记一些人和物,有时候确实是难以避免的。

    至于有没有机会恢复记忆,那得视情况而定。

    如果是因为记忆被移除而忘记,那显然没有恢复的可能性,但也不排除在手术过程中出现记忆暂时断片的情况,如果是后者的话,恢复记忆只是时间和机遇问题了。

    医生走后,向南垂头丧气的坐回了床边上。

    而床上的景孟弦简直就像没有这回事一般,头一偏,安然的就睡了过去。

    对虚弱的他而言,养精蓄锐显然才是正事。

    向南自然也知道他此刻最需要的是休息,所以,哪怕心里装着十万个为什么,她也不敢扰了他休息,宁可把自己憋出病来,也没把他叫醒过来。

    向南起身。

    站在落地窗前,头探出窗外,望着眼前霓虹的夜景,心里却是一片茫然……

    双手撑在窗台上,手掌郁结的来回搓着,夜风拂过,吹起向南长长的发丝。

    她一声叹息,“老天爷,你一定跟他妈一定是一路人的!!坏透了!!都坏透了——”

    向南指着天空,怨了几句,声音不大,唯恐吵到熟睡的他。

    骂过之后,心里似乎舒坦了些分,折回来,看一眼床上睡着了的他,揪紧的心,微微松了些……

    还好,还好……

    至少,毒瘾是摘除了!

    不急,他们可以一步一步来的,反正往后的时间还长……

    向南俯身,低头在景孟弦的薄唇上,浅浅的烙了一记吻。

    却不知,吻下去的时候,身下的男人,忽而睁开了眼来。

    呼吸,短促了一下……

    俊逸的面颊,染上一层青涩的红晕。

    他对女人的记忆,还停留在……初恋以前!!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居然敢……主动吻他?!!

    而且……

    他好像,还不算太排斥这个女人的味道……

    这可真是见鬼了!

    向南趴在他的手边上,睡着了。

    她是睡着了,结果,床上的男人,失眠了!

    脑子里居然还一直在纠结着刚刚那……突如其来的吻……

    心脏还会莫名其妙的跟着加快跳动的频率!

    “咚咚咚——”像擂鼓一样敲击着他的心膜。

    ——————————————最新章节见————————————

    隔天——

    景孟弦感觉好多了。

    向南依旧在他的病房里窜来窜去,而他,看着她来来回回的走了一天,也不同她说话。

    终于……

    他忍不住了。

    “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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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向南走动的步子,猛地停了下来。

    看向床上的他,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景孟弦被她看得浑身不舒服了,“你是我们家新来的保姆?”

    “sh/it!”

    向南粗鲁的骂了一句。

    “你见过这么漂亮,这么有气质的保姆?”

    什么眼神?!!

    景孟弦上上下下将向南打量了一番,“漂亮?有气质??”

    双眼猩红,黑眼圈重得像只大熊猫,一头金色的长发虽然透着些时尚气息,但凌乱得无法入眼,根本不是他的菜!

    他刻薄的讥笑一声,“平日里就靠这点可悲的自我安慰活着吧?”

    “……”

    向南感觉到了,这家伙那股毒舌劲儿又回来了!!!

    “景孟弦,你给我听好了!!”

    向南双手抱胸,一副大姐大的姿态,站在景孟弦的床边,颐指气使道,“本姑娘我叫尹向南,你是景孟弦当年花了整整八年时间才追到手的女人!!”

    向南还刻意把‘八年’这两个字加重了语气,更是夸张的用拇指和食指在他眼前比了个‘八’字的手势。

    “当年要不是你一直厚着脸皮缠着本姑娘,本姑娘才瞧不上你!!你现在亏损我,就是在亏损你自己以前的眼光,小心本姑娘恼了,不要你了,等你以后想起本姑娘了,就有得你哭的!!哼!!”

    向南颠倒是非起来,还当真是脸不红心不跳。

    八年前,不是她一直舔着脸缠着眼前这没眼力劲儿的男人,现在哪还有她站在这床边说话的份呀!

    不过,谁让他失去记忆,不记得她了呢?

    那可就怨不得她瞎编乱造了!

    他活该!!

    “你是我追了八年的女人???”

    景孟弦简直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不,那表情……绝对不拘泥于笑话这么简单。

    他‘啧啧’摇头,叹慰,“看来我以前当真瞎得不轻!”

    “……”

    靠,向南气结。

    “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景孟弦微笑着,回答她。

    那笑……

    向南简直想撕碎了他!!

    如果不是看在他现在还是病患的份上……

    “后悔了?”

    向南冷哼。

    后悔都晚了!

    “后悔倒不至于,就是为过去的自己,感到羞耻难当!”

    景医生继续把他的毒舌功夫发扬光大。

    向南呼吸有些急促,但没让自己表现出来,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这么羞耻难当?要不你想办法把你那七岁大的儿子重新塞回你自己肚子里去?”

    “七岁大的儿子??”

    景孟弦简直像听到了一个惊悚的灵异故事似的,“你跟我之间还有个七岁大的儿子?”

    向南抱胸,得意的看着他,不置可否。

    景孟弦摇头,“简直不可思议……”

    “是吧?”

    向南看着他受挫的模样,更加有了胜利的得意感。

    “是!”

    景孟弦肯定的点头,“震惊我以前的口味,居然重到连这样的都能吃得下去……看来那时候的我实在太饥渴了,太饥渴了……”

    他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感叹着。

    向南嘴角抽搐得很是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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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她居然天真的以为当提到儿子的时候,他会震惊于这个问题,然后开始同她八问儿子的事情,可结果……

    简直是神展开!!

    却不知道,失忆后的景医生,完全以逗弄她为乐。

    看着她吹胡子瞪眼的小模样,他心情就莫名的大好。

    “我儿子长得像谁?”

    忽而,他问。

    “你。”

    向南有些挫败。

    “不错!”

    景医生总结。

    却分毫也没怀疑这个儿子的真实性。

    可能潜意识里又还有模糊的印象吧?

    “智商呢?”

    他又问。

    向南瞪他,“喂……”

    “智商跟谁?”

    景孟弦完全无视向南的怒火,继续追问。

    “跟你,满意了吧?”

    向南气结。

    景孟弦弯了弯嘴角,“满意。”

    靠!!

    向南气呼呼的端着热水瓶打开水去了。

    长相像她怎么了?智商随她又怎么了?

    她哪儿不好了?!这混蛋!!

    见着向南气鼓鼓的离开,床上的景孟弦居然肆意的笑了。

    看来,这往后的住院日子,好像一点也不会无聊了!

    不过,这女人真的是自己花了八年时间追到手的?不像吧?

    自己从前口味如此独特也就算了,难不成追女人的手段也那么笨拙?!

    镜子友情提醒,就景boss您这张贱嘴,别说八年,八十年都难追到个妞儿啊!o(n0n)o!好了,请众位追文的亲们放心哇,虽然咱们小景医生忘记了亲爱的向南童鞋,不过依旧不会辜负大家众望的,什么虐恋情深,虐心虐肺的显然不是亲妈的节奏,一定是欢喜冤家型的是不是?让景医生嘴贱,迟早要被向南吃得死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