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一章 侯爷被绿(求订阅!)

容寡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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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小姐,出事了!”

    正在这时,王嬷嬷慌慌张张地推门冲了进来,见了景盛芜也顾不得行礼,只一个劲儿地高声道。

    景盛芜黛眉颦蹙,这当口儿又能出什么幺蛾子,想着,不由得沉声道:“出了何事!”

    王嬷嬷闻言脖子一缩,咽了口唾沫,有些艰难地说道:“侯爷,侯爷朝北院儿去了!”

    闻言,懒散地倚在引枕上的景盛芜腾地站了起来,心惊道:“你说什么!父亲怎会突然到北院儿去!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王嬷嬷直摇头,面上也是疑惑不解的神色,沉声道:“按说是不应该的,灵犀那丫头机灵不会不知道这事情的言重,该是不会对旁人提起的,咱们院子里也只有咱们几个知道,旁人皆是瞒在鼓里的,除非是宴大夫那边漏了口风。”

    景盛芜闻言斩钉截铁道:“不会,宴大夫为人不喜内宅之争,避而远之唯恐不及,他怎会自个儿往上凑。”

    那这般说来,景正明会去北院儿十有八九也只是巧合了,想到此处,景盛芜微微放下心,朝一旁立着的雪月道:“去看看柳姨娘。”

    雪月贝齿轻咬下唇,不甘道:“小姐,这当口儿您还是离柳姨娘远些,若实在放心不下,奴婢替您去看看便是了。”

    说着话儿,径自起身便欲朝门口走去,却叫景盛芜叫住:“站住!”

    雪月听出景盛芜话中的不悦,顿时收住了脚步,顶着压力转过身去,果真见景盛芜黑了脸色。

    “小姐。”雪月委屈地轻唤了一声。

    闻言,景盛芜面色稍霁,低叹一声:“我知道你心里头是向着我的,可是雪月,你可还记得你的本分?自打你们入府伺候的第一日我便与你们言明无论发生何事,我的话不容违抗,倘若你们做不到。便收拾包袱离开吧。”

    雪月一慌,“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高呼道:“小姐莫气,奴婢知错了。求小姐不要赶奴婢走。”

    见状,景盛芜心口一紧,雪月素来心细且乖巧懂事,这次若不是真的急了也不会这样违逆自个儿,说到底也是担心她的安危。

    “你且先起身把。”景盛芜伸手隔空做了个虚扶一把的动作。见状,青莲忙几步上前扶起泪流满面的雪月,轻声哄道:“雪月姐姐别哭了,小姐不会赶你走的。”

    闻言,雪月这才收了眼泪。

    景盛芜一行人闻讯赶来时,景正明却已是先到了北院儿,此刻正并着许久未见的柳姨娘坐在院中的石墩儿上有说有笑。

    柳姨娘余光瞥到景盛芜几人,面上笑意一僵,眸光闪了闪片刻后又恢复如常,只浅笑盈盈地朝景正明说道:“侯爷您看看。三小姐来了。”

    景正明闻言偏头朝门口望来,见状,景盛芜吸了口气平下心中心绪缓步上前,道:“女儿见过父亲。”

    景正明面上带起笑意,显然叫柳姨娘哄得心花怒放:“盛芜怎么得空儿过来了。”

    闻言,景盛芜眸色一闪,状似无意地扫了眼一旁的柳姨娘,笑说道:“早前儿姨娘不知从何处染了天花,这些日子我听府里头的下人说倒是痊愈了,到底我是姨娘一手带大的。这不忙完了手头的事情连忙过来看看。”

    柳姨娘笑意一僵,一双杏目伸出极快地闪过一抹恨意,袖中双拳紧握,面上却是挤出笑脸道:“三小姐身份尊贵。我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哪敢劳您这般挂心,听了倒叫我惶恐了。”

    “盛芜所言不错,这孩子自小乐意同你亲近,往后勿要再说这等妄自菲薄的话儿了。”景正明闻言慈爱地看了眼景盛芜,后又面带笑意地望着柳姨娘说道。语毕,也不顾在场的景盛芜几人,伸手将柳姨娘缩在袖管中的手拉出来握在掌心,柔声道:“我知道,这些年你在侯府受委屈了,往后便是苦尽甘来了。”

    “侯爷。”柳姨娘听了期期艾艾地低唤了一声,愣是不知从哪儿挤出几滴眼泪来。

    见状,景正明更是心疼地一把揽过柳姨娘的腰身柔声诱哄着。

    景盛芜一语不发地站在一旁,清冷的目光止不住地上下在柳姨娘身上来回盘旋,柳姨娘仿佛瞧不见似的,刻意避开景盛芜审视的目光,只一个劲儿地我在景正明怀里嘤嘤低泣。

    眼下瞧这状况,景盛芜大约对柳姨娘的心思也能猜个七八分,她怕是不会甘心就此离开侯府了,能得到景正明的回护往后她在侯府也算有立足之地,况且她肚子里现下尚有坨肉,那是她心仪男子的孩子,怕不会甘心就此拿掉,那事情便变得耐人寻味了。

    偏偏景正明这个时候自个儿送上门来,这个孩子……

    景盛芜心中一凛,只盼柳姨娘心里不要打那个主意才好,届时若是走路半点风声,便是自个儿也保不住她!

    “本侯还有些事要处理,便叫盛芜留在这儿陪你说说话儿。”景正明边起身朝外走,边柔声说道。

    柳姨娘半靠在景正明怀里,双臂挽着景正明的手臂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儿,乖巧地点了点头,低声应道:“是,妾身送送侯爷。”

    柳姨娘本就是个美人,只是这些年孙氏掌家时处处为难,她亦不敢打扮得太过娇媚,这才沉寂了下来,如今这笑意明艳的样子,虽说不上极美却别有一番风韵,叫景正明瞧得心口一荡,复又柔声叮嘱了几句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景盛芜信步进屋儿,坐在弥勒榻的右手一边儿,灵犀极有眼力劲儿,见状忙下去烹了一壶茶。

    不消片刻,柳姨娘扭着腰肢进门儿来,瞧见眉眼间一片冷意的景盛芜,微微一笑,道:“三小姐怎么有空儿来我这荒僻的地方儿?”

    虽说在笑,可景盛芜怎么都从话儿里听出了几分讥讽。

    景盛芜闻言也不都圈子,眯起眸子将柳姨娘上下打量了一遍,寒声道:“我今儿个来是叫姨娘做个选择,今夜我会安排你与灵犀离开侯府,只一点。从今往后,不要再回汴京,再有便是——”说着景盛芜深深地瞧了眼柳姨娘的小腹,沉声道:“拿掉那个野种!”

    柳姨娘似乎对景盛芜的话儿丝毫不意外。只冷笑着说道:“三小姐果真还同往日一样冷血无情呢,若我没猜错的话,金姨娘的孩子也是三小姐出手的吧。”

    景盛芜叫她字字如刀般戳得心中一痛,半晌,才冷声道:“我若是你。此刻,眼下,便不会试图激怒我。”

    闻言,柳姨娘的脸色也是一正,却是识相地不再冷言讥讽了。

    “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我和我的孩子?”柳姨娘咬着下唇,不甘心地问道。

    这孩子是她唯一的念想,她不能,绝不能这么失去他。

    景盛芜勾唇,话儿中透出几分冷意:“姨娘这般舍不得这个孩子,究竟是因为他是哪个书生唯一的后人。亦或是要将他变成你争权夺利的砝码!”

    语毕,一瞬不瞬地盯着柳姨娘,果真见她面色一慌,虽极快地平复下来,却还是叫景盛芜瞧了个真切。

    当即心中涌上一股失望,她果然没猜错,柳姨娘这是要借腹中之子争夺景正明的宠爱借以争权夺利了,只要此事没有旁人知晓,只消在生产当月制造意外早产的假象便可瞒天过海,倘若真能诞下男婴。便是祁安侯府第一位公子,柳姨娘的身价自然水涨船高,当家夫人的位置也不过是囊中之物。

    经过上回的事情,柳姨娘的心境果真大不相同了。

    柳姨娘尚没有计谋被拆穿的觉悟。只一个劲儿地咬牙硬撑,言道:“三小姐权当可怜我为人母的心情,看在你自小由我抚养长大的份上,不要夺走我的孩子。”

    “姨娘要我如何答应你这个请求。”景盛芜显然不为所动。

    柳姨娘闻言面色一黯,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难道她便无法反抗景盛芜了吗?她不甘心!

    倏地。柳姨娘双眸一亮,抬头目光灼灼地望向景盛芜,唇边带起笑意,一字一顿地说道:“倘若我能告知三小姐关于夫人的事情呢?”

    她口中的夫人自然不是是孙氏,那便该是景盛芜的生母夏氏!

    闻言,饶是景盛芜自诩定力过人也不由得瞪大双眸,她虽极力克制着自个儿情绪不要外漏,仔细瞧去还隐隐瞧得出此刻她的身子都有些微微地颤抖。

    记忆中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坐在海棠树下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她的名字。

    “阿芜”,“阿芜”,“阿芜”,“我们阿芜会长成大楚最美的女子”……

    “你知道我母亲的事?”景盛芜深吸了口气,压抑住胸口就要喷薄而出的悸动,沉声问道。

    柳姨娘见状面露得色,即便景盛芜聪慧过人又如何?此刻还不是巴巴地要求自个儿?

    这般想着,面上不由得傲然起来,柳姨娘笑说道:“夫人可真是位美人呐,我生平从未见过那样美的女子,阖府上下除却侯爷无人知晓夫人从何处来,甚至从未见听夫人提起娘家人,据说夫人甚至从未与侯爷正式行过大婚之礼,只是忽然有那么一天侯府便有了夫人夏氏。”

    景盛芜闻言蹙眉,她丝毫没有怀疑柳姨娘说的话,甚至她这个做女儿的记忆中都从未听母亲提起过外公一家,母亲病逝的那一年,祁安侯府并未大张旗鼓地举行葬礼,直至此时,景盛芜才摸索出一丝不寻常的意味,细细回想起来,这些年父亲从未吐露过母亲的埋骨之处,即便是忌辰也只在府中的祠堂草草祭拜过。

    见状,柳姨娘更是得意起来,挺起胸膛傲然道:“三小姐现在可愿放过我与我的孩儿了?”

    景盛芜黛眉颦蹙,这些年母亲似乎隐隐成了侯府里的禁忌,现下回想起来这么多年竟从未有人提起过只字片语,即便是孙氏母女前些年时常对她破口大骂也从不曾提及母亲半句。

    柳姨娘倘若真的知情……

    景盛芜贝齿轻咬下唇,半晌,才抬眸瞥了眼柳姨娘,缓声道:“给我藏好你的狐狸尾巴,倘若事情败露,我保证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三小姐可别忘了,这事你也是知情的,倘若我出了事,你也……”柳姨娘冷笑着讥讽道。

    景盛芜勾唇,声音里透出无尽寒意,叫人直直地从脚底涌上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

    “你且试试,看看我会不会先了杀你灭口!这个世上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最是严实!”

    “你!”柳姨娘一双杏目瞪得滚圆,此刻她只觉得脊背发凉,不由得心惊道:“你敢!”

    景盛芜对她这种毫无新意的威胁直接忽视,浅笑道:“柳姨娘自然可以试试我敢不敢。”

    偏偏是她这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儿叫柳姨娘看了头皮发麻,到了嘴边儿的讥讽话儿愣是再也说不出口,这一刻,柳姨娘毫不怀疑景盛芜话儿里头的真实性,她,必然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柳姨娘于我的恩情上回景盛芜已尽数还清,自今日起,你我真真正正恩断义绝,往后姨娘若是阻了我的路,便不要再怪景盛芜手下无情。”景盛芜缓缓起身,头也不回地寒声说道。

    她原本对柳姨娘的几分念想,至此,叫柳姨娘自个儿打得烟消云散。

    景盛芜敛起眸子里的冷色,她敢拿母亲之事相胁,便该想好如何承受后果。

    听了景盛芜的话儿,柳姨娘心头一沉,隐隐地心底似乎缺了一块什么,半晌,兀自勾唇苦笑,她与三小姐的情分,自此,算是尽了。

    往后,三小姐再不会手下留情,她自个儿又何尝不是?

    王侯将相之家向来不缺后宅之争,即便没有今日,景盛芜又岂会轻易放过自己?

    “小姐。”见景盛芜神情恍惚地从屋里走出来,雪月心头一慌,忙快步迎了上来。

    “小姐。”见景盛芜半晌不做反应,雪月有些急了,忍不住又轻唤了一声。

    闻言,景盛芜偏头,眸色认真地望着雪月的双眸,一字一顿道:“你知道我母亲的事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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