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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谷有心培养包念回,想让包念回长长见识,所以没有直接传到妖域圣城皇宫的传送域门处,而是落在了圣城外围的传送域门前。
包谷以神念覆盖扫视下来,首先探到的是一片广袤的绿色森林,不绝于耳的鸟语兽吼,风吹树叶沙沙作响声等,然后便会看到整片森林分成天空、树上、树下、地底等好几层,密密麻麻一层接一层地聚集着难以计数的妖族。高耸入云霄的修炼成大妖的或长势古怪、或狞狰、或巨大的古树连绵成林,一株株扎根在大地上,其茂盛的枝叶将圣城笼罩成郁郁葱葱的森林。这些妖修分布在这片茂密的“森林”中,仍旧保留了各自的习性。鸟筑巢于树上,一片区域的树上只有一种鸟类栖息;鼠族等地下生灵则在地下建起纵横交错宛若地下迷宫般的宫殿群;群居的兽族聚成片地占聚一大片地盘,露天而居,独行的妖修则自己圈出一片属于自己地界。这些妖族有一个特点,独居的实力都格外强大,群居的实力有高有低但族群数量及密集度大得让人头皮发麻。
妖域圣城没有四四方方的城墙,没有街道,上空有法阵能量形成的光幕罩在苍穹上,牢牢地拱卫着圣城大地。如果不是这里的妖过于密集、实力过于强大,包谷几乎会以为自己走在人烟罕至的森林里。
包谷以前虽来过妖域圣城,但每次都来得匆忙,从未曾仔细看过圣城。如今细看之下发现妖域圣城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强大!它没有城墙街道,但它的规模比修仙界任何一座城池都要庞大,它所聚集的妖类无论是在数量还是在修行实力上都比人族要强大得多。
当年容如玉打得钺国封闭都城只能凭着护城法阵相抗,这里的树妖实力不弱于容如玉多少的比比皆是!
妖树上那茂密的枝叶树干中则被成群的、密密麻麻的鸟族占聚,不少化成人形、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的鸟族在鸟巢形树屋中来来去去。妖树上空还悬浮着鸟巢形的鸟族宫殿!宫殿外甚至还有带着法宝如巡逻卫兵般巡视的鸟妖,其实力最弱的也是化神末期。天际上空,还有华丽大鸟拉着的宝盖华车飞驰而过。
林间更是随处可见强大的妖修骑着实力不弱的妖兽自林间飞速蹿过,偶尔还能看到有诸多妖修护卫拱卫的“贵族妖修”成群结队地快速疾行,那热闹繁华的景相比修仙界任何一座城池都要鼎盛。
只是一切繁华的景象都被这广袤的森林以及处处皆是的妖修结下的防御禁止所遮掩。若是实力低下的修仙者来此,恐怕还以为自己只是来到一片树木长得格外壮实的古老森林中,连这些妖修的一点踪迹都看不到,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传送域门作为往来通道,自然是有大妖把守。平时很少被动用的传送域门忽然发出巨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镇守传送域门的大妖,包谷刚一出现便感觉到有许多强大的神念朝自己探来。她虽震惊这里的妖修的实力,但自身实力过硬的她,并不惧,不过适当地震慑一下周围这些妖修避免动手仍是有必要的。她将收敛得极好的气息微微外放,同时将自己的修行境界毫不遮掩地显露出来。
渡劫期二阶的实力,一次紫云天劫的洗炼,一次血劫的八十一道天雷轰击熬炼,在身上凝聚形成浓烈的令妖望而生畏的强者气息。那纤小的身姿仿佛敛聚压缩着极其恐怖强大的力气,一旦释放出来,将造成极大的破坏甚至带来毁灭。
妖域,实力为尊,如此强大的存在,哪怕是个人族,亦令附近的妖修不敢造次,纷纷蛰伏暗处,但仍牢牢地盯住她们三人。
包念回太小了,十二岁的小丫头,修行境界才在筑基末期,作为一个弱小的修仙者出现在妖域圣城和一只二三阶的小妖兽出现在修仙界城池中没区别,但包念回竟毫无觉察。她好奇地环顾四周,回头看看身后那座修建在森林里的被青苔覆盖的传送域门,又朝四周看了又看,眼睛都瞪圆了,叫道:“师傅,我们是不是传错地方了!”这哪有城啊!哇,树好大啊!包念回抬头看着那高耸一眼看不到树冠的巨大古树,她张开双臂虚抱了一下,觉得这么大的树,砍一棵下来造一艘大船都够了!耶!树上有只好漂亮的大鸟,呀,还在梳羽毛,还冲她翻白眼!包念回也冲那大鸟翻了个白眼,然后大鸟继续冲她翻白眼,她再翻个白眼,不理那大鸟!妖兽,哼!不跟你计较!
有守护圣城的巡城使被惊动,赶了过来,落在包谷的前面,说道:“人族强者,来我妖域圣城有何贵干?”
包谷说道:“砍刀令主包谷前来拜会女皇陛下。”
巡城使上下打量包谷几眼,说道:“你随我来。妖域圣城乃妖族圣地,擅闯者格杀勿论。”
包谷轻轻点头,说道:“烦劳巡城使引路。”
巡城使转身领着包谷几人朝皇宫方向走去。它领着路,同时密切注意着包谷三人的动静,一旦她们有想要摆脱它遁往别处的举动,便会立即发难。
包念回跟在自家师傅身边走在巡城使的身后,好奇地打量着这巡城使,只见它壮得像头牛似的,隐约有点人的模样,但五观又与人有极大的不同,像狮子,但又不是狮子,额头有长着分岔的竖角,五官深邃,头发有点像披散的鬃毛,但看起来很坚硬且泛着锋利的光泽。她问道:“这是什么妖修呀!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清潆对自家师妹的无知表示深深的鄙视,指点道:“裂天犼,犼的异种,成年的裂天犼能够搏龙,搏真龙,不是紫云姝那样的蛟龙。以紫云姝八劫的实力,如果不动用圣器,对上这裂天犼,够呛!”
对自己被评头论足,裂天犼巡城使很不爽地回头瞪向清潆,同时释放出自己的凶威,结果它的凶威刚一外放就被清潆一巴掌拍翻在地上连续十几个翻滚地趴在地上,直接被打回原形,化成一只长相似麒麟又似犼的凶兽。
清潆训道:“好好领路,不然炖了你!”
那裂天犼仰起头刚要发出一声咆哮招聚远处的巡城使,站得远远的清潆又是一个巴掌隔空拍下,拍得那裂天犼直接镶进了泥土中,差点没被拍断全身骨头,浑身痛得几乎爬不出来。
还是包谷出手荡出一股力量把它从泥里面像挖埋在地里的土豆似的给捞了出来。
周围盯着她们三人的妖修见到裂天犼被拍成这样,吓得纷纷蛰伏,没一个敢冒头。
一瞬间,热闹非凡的林中静得连点声音都没有。
包念回再一次对清潆表示了深深的鄙视,她说道:“骗子师姐,还说裂天犼可以搏真龙,还说小师叔祖都打不过它,你看你两巴掌就打得它爬不起来!”她又对裂天犼表示了一番鄙视:“光长个不长本事!”
包谷默默地看了眼包念回,为了避免吓到自家小徒弟,还是不要告诉她你师姐的一巴掌你师傅也扛不住。不过她挺想问包念回一句,你都吃过你师姐炖的地仙肉了,你就没问地仙肉是哪来的?
裂天犼爬起来,晃了晃脑袋,然后忽然四肢一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了!
清潆的步子一迈,追了过去,一转眼就又回来了,像扔死狗一样把裂天犼扔到地上。她再凑到裂天犼的跟前,瞳孔中忽然迸出两团灼人的火焰,嘴里冒出两颗眼尖,释放出一点点收敛的气息。
魃!
那裂天犼吓得眼睛瞬间立起,整个身子猛地缩成一团!
清潆问:“还跑不?还跑就吃了你!”
包谷看不过眼,唤了句:“清潆。”
清潆“哦”了声,瞥了眼差点吓破胆的裂天犼,两步踱到包念回的身边说:“不是她没用,是你师姐我太厉害!”
包念回对自家师姐有多厉害一点概念都没有,只能“哦”一声。忽然,她看到旁边有一株好大好漂亮的花,她叫了声“哇!花妖”,脚下一踏就朝那花妖奔去,她的身形刚动,那株漂亮巨大的花的根忽然从土里面拔起来,“刷刷刷刷刷”地绝尘而去,跑得太快,那花根掀起一片树叶。包念回落地后看到那花妖飞奔而去的身影,惊得她“啊”地叫了声,看直了眼。
包谷:“……”
紧跟着,伴随着附近连成片的悉悉索索声响起,周围的花花草草全部都拔根而起跟大军逃难似的朝着四面八方作鸟兽散!那跑动的动静太大,以至掀起漫天的落叶尘埃,弄得一片乌烟瘴气,甚至还有好几片叶子落在包念回的头上。
包念回抬头把贴在额头上的落叶摘下来,呆呆地环顾一圈四周,叫了句:“师傅,这里好多成妖的花啊!”顿了下,又吐出句:“都跑了!”
清潆无语地说了句:“跑什么呀,我是吃肉的!”好吧!灵珍宝药也吃!呃,花也吃!
包谷:“……”她就不该带这两个活宝招摇过市,她该直接传送到妖皇宫内城找她师母的!
忽然,两道身影从远处的山头飞奔而来。那两道身影的来得极快,几乎在她们看见的瞬间,两道身影就已经落到了跟前。
包念回看到两道身影落在眼前,她愣了一下,待看清来人,欢喜地大叫一声:“月姨,灵儿姨。”如一只欢快的小鸟扑进了灵儿的怀里,仰起头说:“师傅带我们来拜见雪清婆婆。回头我也是见过上界妖皇嫡长公主的人了。”
玄月好气又好笑地瞥一眼三人,道:“花花草草都让你们吓跑了!”她挥挥手,把这些腐草落叶所化的尘埃挥开,说:“娘亲前日还在说你快过来了,早就吩咐过内城镇守传送法阵的人,你们倒好,从外城的传送域门过来。”她看了眼趴在旁边前膝弯曲、头着地呈毕恭毕敬状的裂天犼,道了句:“下去吧!”
裂天犼如逢大赦,连滚带爬地飞驰而去。
玄月扭头看着那裂天犼飞逃的身影都不由得愣了下。这是受了多大的惊吓啊!裂天犼啊!她现在的战力都打不过的啊!
包谷知道她师母虽远在妖域,但对修仙界的动静一直都了若指掌。玄天宗发生这么大的事,修仙界人尽皆知,她师母当然也收到了消息,以她师母的聪慧,自然猜到她会来一趟,且来做什么都能猜测出。她笑了笑,说:“烦劳师母惦记了。”跟在玄月身边并肩朝前走,问道:“你和师母和好了吧?”
玄月说道:“娘亲疼我,自然是我哄哄她就好了。”她不似包谷,以灵力遮掩了容颜。那脸虽然素净不施妆粉,但浑然天成般绝美妩媚,衬上顾盼流辉的美眸,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散发着夺人的光彩及勾魂夺魄的气息。饶是定力十足的包谷亦被晃了下眼,不由自主地盯着玄月的容颜看了两眼。
灵儿低看着怀里身高还没长成还是个小矮子的包念回,笑叫道:“哟,几日不见,进步神速呀!这都筑基末期了,不错,比你师傅当年强多了。”
包念回的眼睛直放光,甜滋滋地叫道:“真的呀!这多亏了师姐,她请我师地仙肉,我吃了一碗,炼化后就进阶了三阶!”灵儿姨身上总是香香的,让她脸红心跳,包念回不好意思地从灵儿的怀里缩出来,站得瑞端正正的。
灵儿的眼睛一亮,问清潆:“你又炖肉了啊!哎,我这有上界的仙珍宝药,我姑姑给的,我们再去炖一锅!”
清潆闻言眼睛直放光,叫道:“好啊好啊!”手一翻,又把她的炼天鼎从血狱世界中提溜了出来,说:“我看到有好多肥美的妖兽,能逮几只炖吗?”自从得了一口好锅,她天天都想炖吃的!
灵儿“呃”了声,说:“我也想啊!我成天看着它们馋得直流口水,但这是圣城,禁制猎捕的。我的珍宝苑里种了很多仙宝灵珍,还豢养着可以吃的妖兽。走,我请你们!”说完调头就朝内城方向飞奔去。
清潆听到有吃的,赶紧跟上去。
正和玄月说话的包谷忽然听到包念回叫了声“等等我”,便看到身旁的包念回一个跃身冲了出去,再前面则是清潆和灵儿一个迈步已经跑出去很远的身影,她暗惊,叫道:“你们去哪?”这一没注意就都跑了!还去不去拜会师母了?
清潆头都没回地叫一句:“炖肉去!”
“师姐,你们等等我!”包念回“腿短”追不上这两只跑得飞快的,祭出飞剑十万火急地赶上去,地仙肉和仙珍灵宝馋得她口水都出来了,师傅都不要了。“师姐,灵儿姨,等我啊!”
灵儿叫了声:“这笨的!”调头回来一把捞住包念回,带着包念回踏风而去。
包谷看着赶着去炖肉的三人,惊得都愣住了!不是说好了去见师母么?
玄月一拍额头,叹了句:“都是被玉宓给带坏了。”
包谷:“……”
灵儿把清潆和包念回拐跑,包谷只能自己跟着玄月去见雪清。
一袭悠闲宫妆长裙的雪清曲膝坐在妖域皇宫御苑中的临湖水榭里,那恬静悠然的身姿映衬着这静谧的湖光水色,绘作一幅动人心魄的绝美山水画作。
包谷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道:“拜见师母。”
雪清轻笑一声,非常随意地抬手点了点面前的坐席,道:“坐。”皓腕微抬,拎起一旁的玉壶给包谷倒了杯琼浆玉液。
包谷双手捧着杯子,谢过雪清。
玄月道了声:“我去看那几个炖肉的。”欠身行了一礼,留下两人谈事,离开了。
包谷轻饮一口杯中的琼浆玉液,便将杯子放下,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她想起玄天宗分裂的事,眸中划过一丝黯然。其实这事,有她宗主弟子们咄咄相逼,但她处理的方式未必又没有差错。
雪清好笑地看着包谷,轻声问:“众目睽睽之下哭鼻子了?”
包谷:“……”
雪清抬指轻轻一点包谷的额头,道:“你这孩子啊,有时候就是太过实心眼。”
包谷不作声。
雪清说道:“各有各的缘法,人的前途由心性决定,有些事早已注定,半点不由旁人。”她的下巴微挑,朝旁边放置的一枚通体剔透约有三指宽大小的方方正正一眼看不出材质的印示意一下,说:“这是玄天当年交给我的玄天印,原本是打算在你接任掌门时交给你的,可你……”她的话在这里顿住。
包谷知道雪清后面的意思,是她没当那掌门,而是立了师姐当少掌门,所以这印,师母就留下了。
雪清想到玄天门后来发生的这些事,又想起玄天还在的时候,眸光幽然,原本轻浅含笑的神情敛了笑意,有些失神。
包谷见到雪清这模样,不由得鼻头泛酸。师傅不在了,师母一直抱着回忆活下去。
雪清轻柔低缓的声音响起,她说道:“不管是玄天还是当年的玄天门都不在了,不复存在。”她看着包谷,一字一句地说道:“逝者已矣。即使你重建玄天门,建起来的也不会是当年玄天在时的玄天门。”她顿了顿,声音一扬,说道:“这枚印你拿去,重建玄天门也好,肃清门户也罢,都行。”她的话音一缓,又道了句:“你重情,是好事也未必是好事。”
包谷意识到玄天门是祖师爷传下来的,玄天门对师母来说何尝不是一份念想。随着时间的流逝,玄天祖师爷留下来的东西也在一点一点逝去。玄天剑中的那缕残魂没了,后来残留的一缕意识也没有,如今,玄天门也……师母话里的“重建”“肃清”二字让包谷的心情格外沉重,她能明白这话里隐含的意思。
雪清见到包谷低头沉默,轻声道:“别多想,你是你,走你想走的路,照你的决定去做便是。你得到玄天的传承是你的机缘,别有负担。”
包谷轻轻点了点头。她的视线落在那枚玄天印上,却觉那印沉重如山,她竟不敢伸手去拿。
雪清柔声道:“拿了印,回去吧。”
包谷抬头唤道:“师母。”
雪清轻笑一声,轻轻摇头,说:“你身上有他的气息,面对你,我很难控制情绪。”包谷的身上有太多玄天的影子。
包谷只能拿起印,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她刚走了两步,便听到雪清又悠悠传来一句:“玄天印别再送人,你可以把她改成砍刀令或砍刀印什么的!”
包谷:“……”什么意思?她低头看看手中的印,回头朝雪清看去,却见到雪清冲她摆了摆手,让她赶紧走。如果不是她师母素来温柔,她差点把她意思读成“赶紧滚,别烦我!”。包谷再次行了一礼,这才离去。
雪清在包谷走后,脸上的笑意尽敛。她幽幽地低叹一声,怔怔地看着面前的湖光水色,眸中被一片雾气浸染。她想告诉玄天,她独自活在世上好孤单,好想让他带她一起走,可是,她却找不到他。带着玄天剑回来的包谷,她是玄天的弟子,不是玄天。可是他们师徒在骨子里那么的像,行事作派都一样,不同的是当年的玄天门成了如今的砍帮,当年的玄天印成了今日的砍刀令,就连建立的初衷和目的都是一样的。略有不同的是,包谷是生意买卖起家,杀伐为辅,玄天则是凭着手里的剑一剑一剑杀出来的基业!
玄天宗?
雪清笑了!传承了几万年的门派,一朝发迹便连名字都改了!“宗”与“门”,一字之差,本质上的区别。不过包谷要容下紫天君,她便不愿多说什么。昔年的玄天门早随着玄天逝去的那场血拼被毁得差不多,后来流传几万年的玄天门不过是一些幸存下来的玄天门弟子整合重建的,所为的不过是门主留下的那把玄天剑,再后来,一代又一代,许多往事都湮没在岁月中逐渐被人遗忘。玄天择徒,玄天剑择主,其实与玄天门没什么关系。她当初出手护玄天门,不过是护夫君的徒弟罢了,以及不忍看着顶着夫君传承名头、会一些夫君留下的传承功法的后辈任人欺凌罢了。只是过了这么多年,有些事已经没有提起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