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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接过他怀里的宽宽,何连成转身去厨房清洗奶瓶。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了。我没在客厅看到元元和童童,抬头问:“元元和童童呢?”
“跑着咱们跑了一天,累得回来就睡了,等一下我叫他们起来吃饭。”何连成想办法转移我的注意力,不让我一个人再去想刚结束的在葬礼。
我抱着宽宽叫醒了元元和童童,看着两个人穿好衣服,回到客厅何连成已经摆好了阿姨做好的饭菜。这就是我一直想得到的,难得的家的感觉,琐碎而温暖。
这是几天以来,一家人第一次围在一起吃饭。
童童一边吃一边抬头看着我,小手拿着筷子在碗里拨来拨去,就是不见米饭减少。
何连成停下筷子问:“童童是不想吃饭,还是饭不好吃?”
“外公以后都不能回来了吗?”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何连成,才问。
何连成笑得一脸慈爱说:“咱们先吃完饭,等一下全家开一个小会,说说外公的事,好吗?”
童童点了点头,专心用餐。
晚饭以后,宽宽在我怀里睡着了,我把他放回婴儿床,忽然没有回客厅的勇气。我知道那三个男人还在客厅里等着我,但是我不想说起老爸,一想到这个称呼就觉得心里钝钝的疼。
我在婴儿房犹豫了一会儿,走出去时三人好像已经谈话结束,童童爬到沙发的靠背上,整个人都骑在何连成脖子上,元元把小脚丫翘到茶几上,手里拿绘本《昆虫记》,看得专心致志。
“你们要……”
“我们谈完了。”何连成打断我的话,“你先去休息,我给他们两个洗澡。”
我松了一口气,过去吻了元元和童童说:“妈妈挺累的,先睡了啊。”
两个小宝儿和我道晚安,何连成指了指自己的脸说:“晚安吻还欠一个呢。”
我没理他,转身就回卧室,心里却微微暖了起来。不管怎么样,也不管都发生了什么,生活还是会不停地往前走,永远不会回头。
我回去上班的第一天,事情巨多,天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在快下班时突然接到了刘天的电话,他一听到我说你好,就直接说:“我今天晚上想见见你,可以吗?”
我犹豫了一会儿说:“有事电话里说也行。”
他在那头沉默了很久才说:“没事,就是想见你了。”
“我休息了几天,今天刚开始上班,好多工作要处理……”我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话筒里传来了嘟嘟声,我有点不知所措地挂断了电话。
何连成心眼不大,特别是在这方面。我不想再和他之间闹出什么误会,可是用这种方式拒绝刘天,让我自己觉得心里很难受。
下班前何连成给我发了条信息,说晚上要去翰华参加董事会,不能回家吃饭,让我不用等他,先自己回去。我知道他去翰华,可能是为了我们项目的事。这一段时间翰华项目基本停滞了。总之,这个项目要多失败,就有多失败。
我下班时想着要不要主动给刘天打个电话道歉,走路的时候没看路。低头出了电梯一下子就撞到一个人身上,我忙不迭地说着对不起抬头一看,撞到的人是刘天。
他双手抓住我的胳膊,深深看住我,不说一句话。
“你怎么来了?”我有些无措地问。
听到我的话,他的手就像被烙着一样松开,狼狈的往后退了一步说:“我……想见见你。”
我抬头看着下班高峰来来往往的人,想了想说:“找个地方下坐下聊聊?”
他不敢抬头看我,胡乱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一旁的绿植上,就像是那盆大叶绿萝是绝世天仙一样。
在里茶馆坐下来,我把茶单推给他说:“我打个电话回家说一下。”
他脸色不太好看,点了一壶香碧螺,让茶艺员下去,看着我说:“我知道,在你做出选择后,我不该来纠缠你,可还是忍不住。”
“你试着开始一段新感情?交个朋友?我给你介绍个对像?”这几句话在我嘴里来回打圈,我却没勇气说出来。除非我真想把他伤得体无完肤,否则这几句话真讲不出来。
我犹豫到茶艺员把茶端上来,还没说出一个字。
我拿着茶杯,茶的热意透过杯壁传到掌心,忽然在这一刻定了下来。我抬眼看着他问:“最近工作怎么样?”
“还好。”他一语带过,然后像是鼓足了勇气说,“我听说那件事,担心你……所以坐卧不宁。今天看到你,也放心了。”
“不说这个了。”我打断他的话,把茶杯往他面前一推说:“我最近倒是遇到了点瓶颈,翰华的项目眼看就要黄了。”
他这才转移了话题问:“他在翰华举足轻重,怎么可能会说黄就黄?”
“合同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楚,没有做到就是赔偿他们损失。也都怪我,只看到了诱人的金瓜,没看到金瓜后面有一个大坑。”我简单把翰华项目的进展说了一下。
我们之间的气氛终于挣脱了暧昧,有点像朋友间的正常聊天。
“你放心,这个项目不用你经济赔偿。”他笃定地说着。
“你要是真的能帮我搞定这么大的事儿,我得好好感谢你。”我笑着说。说起这个话题,绝对没有求刘天帮忙的意思,我只是为了转移话题。
他微微一笑,神色正常地说:“不用客气,我不一定能做到,问问再说。”
我们两人在茶馆坐了半个小时,除了聊翰华的项目以外,没说任何其它话题。和刘天一告别,我马上打车回家。
何连成差不多晚上十点才到家,满脸倦容地进门。看到我只拧亮了一盏落地台灯,抱着一本书在沙发上等他微微一怔,走过来抱了我一下,低声说:“对不起。”
我看他脸色不太好,问:“是不是公司有什么事了?”
他脱下外套,一边洗手一边说:“翰华董事会七个董事五票通过,对你们终止合作,追偿损失。”
“这说明你人缘还不错,至少从你老爸的阵营里争取过来一个人。和你一起投反对票的是谁?”我问。
“那个人是弃权,做了双方都不得罪的决定。”何连成一脸的挫败,无奈地坐下来,把脑袋搁在我肩膀上,像个孩子一样拱着我说:“我忽然觉得我老爹太不是东西了,简直不准备给我留任何活路。要是逼急了,我就回去做二世祖,每年至少败他几千万,他就开心了?”
我知道他说的都是气话,往后靠了靠身子说:“那不行,现在多了一个小的,每年败的金额要翻翻。”
何连成低低笑了起来,直起身子捏了捏我的鼻子说:“就喜欢你这样的性格,越到绝境越是乐观,越是顺风顺水越是谨小慎微。”
“不乐观,哭死就解决问题了?”我反问。
他站起来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递给我说:“我顺路帮你谈了一笔生意,明天去签合同,做一个婚纱连锁的全年宣传,主要侧重点在上。”
我很惊讶地看着他,接过了那份文件,是合作意向书,甲方是在国内一线城市赫赫有名的绽放年华婚纱影楼。
“这是谁的影楼?”我问。
他指了指签字的地方说:“彭佳德,你难道没觉得他穿的每一件衣服都是直接从影楼抓的样衣吗?”
何连成不说,我还真没注意过。如今听到他这么一说,忽然觉得彭佳德身上穿的衣服确实都颜色出挑的得厉害,超级适合上镜。
既然得了何连成的准信儿,我也做好了与翰华解约的准备。谁知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等了一个星期没等来解约电话。
何连成知道以后不解地问我:“没人通知你吗?”
我摇摇头,他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问:“与长乐传媒的解约函发了吗?”
那边不知说了些什么,他神色不定地挂了电话,看着我说:“奇怪,投完票以后,竟然决定和你们继续合作下去了?难道是我老爹给了我面子?不会吧,老爷子不干这种自己打脸的事儿。”
我听到这个消息更觉得奇怪,想了一圈儿没找到合适的理由说服自己。忽然脑子里灵光一动,想到了刘天那天轻描淡定地说过,你放心这个项目不用你经济赔偿。
难道是刘天?如果他轻而易举就能办到这件事,他到底有多厚的后台?
我的欲言又止引起了何连成的注意,他问我:“怎么回事?你都想到了什么?”
我赶紧讨好地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把孩子们的房间门关好,才一本正经地说:“先说好了,不许生气。”
他一挑眉,语气里带着醋意问:“你找刘天了?”
“不是不是,只是无意提了一下,他好像有什么动作?”我问。
何连成一下子不乐意起来,猛地用力把我拉到怀里,狠狠一口咬在我唇上,一通深吻以后才松开我说:“你再找他,咱们就在家做全职太太怎么样?”
“你听我解释嘛。”我忙拉住他,主动亲了亲他。
其实那天只是和刘天一起喝了一杯茶,不过半个小时不到。何连成听完以后,倒是消了气。我却有点郁闷了,非常郑重地对他说:“你不觉得我欠刘天特别多吗?”
“你不觉得你亏欠我也很多吗?”他反问。
“说正经的,要不要咱们想办法找一个女孩,暗中摄和一下?再说,我觉得有一个刘天这样的朋友也挺好,能不能别戴有色眼镜看人?”我问。
依照何连成的脾气,我是好和刘天老死不相往来。可是,我真做不到,他如果主动来找我,我没法拒绝。那倒不如慢慢做回朋友。
“不许和他做朋友,我就是讨厌这个人。我讨厌刘天,就像你讨厌楚毅一样。”何连成寸步不让地说。
我看他情绪有点激动,觉得没法继续这个话题了,转问:“刘天在你们公司,说话比你还管用?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何连成听到我问这个话,瞪大了眼睛问:“不会吧,你竟然还不知道?”
“我猜出来一些,但是经这一件事以后,我觉得自己猜错了。他不是一个简单的富二代,对吧?”我虚心地问。
何连成神秘莫测地笑了起来说:“我忽然庆幸自己对你下手足够早,不然真有可能被刘天抢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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