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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兮处变不惊,从怀中取出一个耳环,伸到了秦嬷嬷的面前,讥道:“秦嬷嬷,这个耳环你应该认识吧?”
说完眼含讥诮地看了眼秦嬷嬷的一只耳朵。
秦嬷嬷一愣,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发现耳朵上少了一个耳环,顿时一惊,她眼中露出惊恐之色,稍纵即逝,随即强硬道:“是奴婢杀了承业少爷,奴婢没有抵赖,这个耳环是杀承业时候掉在地上的。”
晨兮玩味的将耳环指尖,轻转了几个圈,在烛光中闪着璀璨的光彩,笑,若有若无,冷似冰凌:“锦宝阁的耳环,价值不菲,看来为了让你杀人,你的主子手笔不小!”
秦嬷嬷眼底闪过一道惊色,连忙道:“这不是大小姐你赏奴婢的么?”
“我赏你的?”眉轻挑,挑出妖治的弧度,唇间的笑意更盛了,连唇纹都彰显着阴冷:“一对价值百金的耳环,我会赏给你?你又何德何能又做了什么事值得我赏下这般重利?”
秦嬷嬷眼一闪膝行到杨大成脚边,拼命磕头:“将军,是大小姐给了奴婢这对耳环指使奴婢杀承业少爷的。”
杨大成眼一凝,狐疑地看向了晨兮。
司马九冷笑道:“谁都知道杀主是要诛三族的,你秦嬷嬷既然敢做下这等事,定然也知道后果,如果真是杨大小姐指使你的,你不求着杨大小姐赏些实用的金票银票以防备着有机会逃离大西北,却要这华而不实的东西,不知道是你傻还是把所有的人都当成傻子了?”
杨大成一下清醒过来,怒喝道:“老货,还敢攀诬大小姐?来人,给本将军狠狠地打,打到这老货说实话!”
秦嬷嬷眼中露出狠色:“难道将军要屈打成招么?奴婢死不瞑目!”
晨兮眼一眯,一个箭步跨到了秦嬷嬷的身边“卡嚓”一下卸下了秦嬷嬷的下巴。
文氏惊怒道:“杨晨兮,你要做什么?杀人灭口么?”
“三婶婶,我只是不想她畏罪自杀!”眼眯出一道狠戾的厉色:“她死不足惜,我却不能担了这虚名!春儿,查她的牙齿!”
“是。”春儿恨恨地瞪了眼秦嬷嬷,拿起了钗子狠狠的戳她的嘴,把秦嬷嬷嘴里戳得是血肉模糊,这才轻轻的敲击起秦嬷嬷的牙来,当感觉到钗头一软时,她小心翼翼的伸入了手将一个软软的小颗粒取了出来,那是一个肠衣包裹的小颗粒。
“大小姐。”
春儿将毒药递给了晨兮。
“给父亲和二位叔叔看看。”
“是。”春儿将毒药放在碗里递给了杨大成。
杨大成挑开一看,沉吟了:“见血封喉鹤顶红!”
文氏见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拿起钗子对着秦氏的脸上,眼睛各处拼命的戳,哭喊道:“你这老货想死么?你做梦!我绝不会让你死得这么轻松!我要将你千刀万剐方泄我心头之恨!”
晨兮冷眼看了一会,对文氏道:“三婶婶,不要弄死她,还得留着她问出主谋之人。”
文氏手一顿,眼光复杂地看向了晨兮,突然她转过头,一钗子钗出了秦嬷嬷的眼珠子,秦嬷嬷凄厉地大叫一声,痛得满地打滚,手捂着眼睛,汹涌的血从她的指尖迸出而出,鲜红的是血,白晰的是手,却撞击出残忍的惊魂。
文氏也吓得呆了,她虽然满腔恨意,可到底是宅中妇女,哪曾下过这般狠手?
“住手。”杨大立脸色铁青,拉住了文氏道:“她死不足惜,却不值得你污了这双手!”
秦嬷嬷身体一抖,这一抖却没有逃过晨兮的眼睛,她看向了杨大立与文氏,若有所思。
这时文氏浑身无力,哭着倒在了杨大立的怀里,悲凄婉语:“夫君,呜呜…。可怜的承业啊…我恨…我恨啊…。”
杨大立也露出悲痛之色,紧紧地搂着文氏,文氏哭了一会,突然推开了杨大立,一步一步步步艰难地走一了秦嬷嬷的面前,失魂落魄中带着切齿的恨意:“你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如果你说出来,我给你一个痛快!”
秦嬷嬷痛得倦缩在地上,满脸是血,她用一只独眼狰狞不甘地看着文氏,那眼神里满是怨毒。
晨兮心头一动,似乎有道光忽闪过她的脑海,却稍纵即逝,未曾抓到。
文氏瞪了秦嬷嬷一会,突然一把接上了秦嬷嬷的下巴,恨声道“你不说么?不说的话,我就再挑掉你一只眼珠子!然后拔了你的舌头,刺聋你的耳朵,削了你的手足,对了,削了你的手足,你应该看到李管家的样子了吧?你一定很想尝尝这滋味吧?”
秦嬷嬷猛得喷出一口鲜血,凄厉地叫道:“你这个毒妇!”
“毒?”文氏大笑,笑得凄厉如鬼:“要说毒,这天下还有比你毒的人么?连一个五岁的孩子你都下得去手?你不怕死后进油锅上刀山么?”
秦嬷嬷眼中露出惊恐之色,杨大立皱了皱眉喝道:“好了,夫人,别说别的了,让她说出谁是指使她的人!”
文氏陡然手一翻,将钗放在了秦嬷嬷的另一个眼上,威胁道:“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秦嬷嬷抬眼看了围在她身边的众人,那独眼更加的阴冷了,幽冷地打过每一个人的脸,在扫过杨大立时稍一停顿,似乎闪过莫名的色彩,随即死死地盯住了晨兮,陡然厉声大笑:“哈哈哈…大小姐,你还想抵赖么?是你指使我的抵赖么?是你指使我的!”
文氏身体一僵,指猛得捏紧。
晨兮巍然不动,轻笑:“是用这一对耳环收买你的么?”
“是的!”秦嬷嬷毫不犹豫的承认。
“那这耳环我是什么时候给你的,可有人看到?”
秦嬷嬷略一迟疑:“你既然要我替你杀人,拿这耳环收买于我又怎么会让人看到呢?至于哪日…。”她迟疑了一下,因为她有好几日没见着晨兮了,她都不知道晨兮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如果胡编的话,定然穿帮。
想了想,她一咬牙道:“半月前,你将这对耳环给我的。”
“我半月前就准备着今日让你下手杀承业了?”晨兮忍不住失笑:“那我岂不是神人?连今日失火后承来屋里没有人也算计到了?”
众人都对秦嬷嬷露出了怀疑之色。
秦嬷嬷一惊,连忙道:“虽然这耳环是你半月前给我的,但只是说等到时机就让我替你做一件事,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让我做是是这般丧尽天良的事,要是早知道是这种事,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哈哈哈。”晨兮大笑,笑得众人狐疑不已,就在杨大成有些怒意时,晨兮轻蔑道:“简直是一派胡言!”
秦嬷嬷急道:“出了事大小姐自然是不认了,可是我却不能承受良心的折磨,所以只能将这事公布于众了。”
“原来你还是有良心的!”晨兮冷笑道:“既然有良心,为何要杀承业?既然有良心,为何不将耳环还于我拒绝做下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既然有良心,为何杀人后不来自首?却偏偏要到这穷途末路之时来表现你的良心了?你还有良心么?你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
秦嬷嬷脸色苍白,映着鲜红的血,仿佛厉鬼。
“现在让你死得心服口服!”晨兮一字一顿道:“锦宝阁出品的东西为了不重样,每出品一样就会记录在册,免得再出后让佩戴的夫人小姐感到尴尬,所以这耳环也不例外,一定会在锦宝阁里有存档,记录了款式,用金多少,用珠几颗,何时做好,何时卖出,甚至还有何人买去,用的是什么样的银票,银票又是哪家钱庄的,这点想来你不知道吧?”
秦嬷嬷大惊失色,惊疑不定的看着晨兮。
晨兮将耳环轻抛于上空,然后潇洒的接于掌间,握住,笑:“你更不知道,锦宝阁每出一个饰品,都会在暗处写下制匠师的名字,而制匠师更为了让自己的心血记录在这珠宝上,会偷偷在不显眼处写下制作的日期,你说半月前我给你的,那么我问你为何这日期上却写着前日?”
“我。我…我…”秦嬷嬷的独眼闪烁着,不知道怎么解释。
“不知道怎么说了是么?”晨兮冷冷一笑,厉声道:“不知道的话,就老老实实说出是谁指使你的!”
“没有人指使!”秦嬷嬷条件反射般叫了起来,突然理直气壮道:“是我记错了,这耳环是你前天给我的!”
“噢?前日什么时候,在哪里?”
秦嬷嬷脑中一晕,突然想到自己前日根本不在府里,她甚至不知道晨兮身边又有谁人,怎么说?
她仿佛茫然的看向了众人,待眼扫过某处时,突然强硬道:“是的,是晚上,前日半夜时分,你将我叫到房中交待于我的!”
“半夜何时?”
“亥时!”
“亥时!你这次确定么?”晨兮微微一笑。
“确定!”秦嬷嬷豁出去了,眼坚定地瞪着晨兮。
“呵”晨兮笑了起来,眼却冰冷:“你又错了,亥时我有人证证明不在兮园!”
“你是杨府的主子,当然能找出证人替你作伪证了!”秦嬷嬷气急败坏的叫了起来。
“是么?”晨兮走到了杨大成的面前,盈盈一拜:“父亲,请您想一下前日亥时女儿在哪里?”
杨大成眼一眯,陡然闪过一道狠色,拿起手边的茶托狠狠的甩向了秦嬷嬷,怒骂:“老货,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这会还想着攀诬主子?前日亥时晨兮跪在书房门外,直到近子夜才回兮园,这书房外数十侍卫都知道,怎么可能在亥时见你这老货?竟然敢说本将军作伪证?瞎了你的狗眼!”
秦嬷嬷被茶托打得头破血流,痛得扑倒在地,她没想到随口一言竟然惹怒了将军,这下真是完了。
她匍匐在地,痛不欲生,身上的痛,头上的痛,浑身都在痛,而他…。
她慢慢地抬起了头,寻找着他,额头的血不停地流着,流过了她的眼,让她看不清一点东西,她只觉得浑身发软,变冷,似乎生命正在远离…。
脚步声!
突然一阵脚步声慢慢地靠近,让她重新升起希望的火花,她用尽全身的力量抹了把眼上的血,却看到了淡色的绣鞋,素雅安静,花色淡然,可是透过被血色沾污的朦胧,她仿佛看到了火一样的花团,是的,这花正如火般燃烧着,越来越旺,越来越近,似乎就要烧灼到她的肌肤…。
“秦嬷嬷…”
头上陡然传来平淡而清冷的声音,她身体一僵,浑身更冷了,手紧紧地握住,似乎要握住这人间最后的一点温度。
突然一个圆溜溜的东西滑入了她的唇间,她心头一惊,拼命的想吐出来,可是除了干呕还是干呕,那东西竟然随着她喉间滑了下去。
“你…。你给我吃的是什么?的是什么?”她惊恐地看着晨兮,仿佛不认识般,面前的晨兮一脸的淡然宁静,一如往常显得单纯,可是眼里却冷得冻人,仿佛无边无际的冰海,她看到了死亡的颜色,一片冰蓝…。
众人也惊疑地看着晨兮,难道晨兮恨秦嬷嬷的诬蔑要亲手杀了秦嬷嬷么?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才十一岁的女孩会不会太狠了?
杨大成沉着脸斥道:“晨兮,你给她吃了什么?虽然她该死,可是主谋还没问出来,她还死不得。”
“当然。”晨兮眼中浮起阴冷的笑:“父亲,就是因为主谋没有审出来,所以女儿舍不得她死,给她吃的是司马爷爷给我的百命还续丹”
“你疯了么?竟然把这么好的药给一个该死的人吃?”杨大成一惊,听说司马神医的百命还续丹千金难求,没想到这晨兮居然给了一个该死的奴婢吃!
晨兮的眼里划过一道讥嘲,父亲总是在利益面前忘了一切,永远是自私的。
神色却恭敬道:“虽然将这颗百命还续丹给这个该死的奴婢吃是浪费了,可是只要能查出真凶,让后面的弟弟们不再活在死亡的阴影之下,那么女儿认为这还续丹还是值得的。”
杨大成听了愤怒之意才稍稍收敛,沉默了一会才道:“那你准备怎么问?这老货一口咬定你,你怎么才能让她说真话?”
晨兮笑而不答,对秦嬷嬷道:“你还死死咬着我不放么?”
秦嬷嬷只觉吃完那药后,身上有着无穷的力量,刚才的冷意都席卷而空,身体似乎以无法估量的速度在恢复,心里是又惊又喜又悲又怕,她看向了晨兮,眼中复杂无比。
两人对望了半晌,秦嬷嬷挪开了眼,仍是坚定道:“是大小姐指使奴婢的,刚才奴婢记错了,其实这耳环就是上周的一个晚上,具体哪天奴婢记不得了。”
“呵呵。”晨兮不禁笑了,轻蔑道:“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顿了顿才道:“你知道么,这锦宝阁的东西虽然不错,但毕竟是开门做生意的,哪能一个东西就做一回?更不可能有工匠在上面写时间,所以刚才我告诉你的话都是骗你的,你要是一口咬定了我是半月前给你的耳环,那么我还真没有办法解释这耳环到底是不是我给你的,可是你却上当了,偏偏说成了前日晚上,你这般前后矛盾,你还让别人怎么相信你?”
“啊…。杨晨兮…。”秦嬷嬷目眦俱裂,没想到她竟然上了晨兮的当,竟然自己把自己送入了晨兮设的圈套!
她悔恨不已,恨得捶胸顿足,眼死死的瞪着晨兮。
晨兮却依然淡然而笑,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直到她怒吼过后,才淡淡道:“你还是不肯说是么?”
秦嬷嬷狠狠地瞪着晨兮,不说一句话,看来是打定主意绝不肯说出谁是幕后指使人了。
晨兮突然展颜一笑,如百花般娇美,可是看在秦嬷嬷眼中却仿佛看到了死亡的召唤,那是一只只黑色的幽灵之手,正飞扑向她…。
“九皇子,听说东厂又流行一种新的问供方法?”
司马九一愣,随即厌恶地皱了皱眉道:“别提了,提出来本皇子三天三夜吃不下饭,忐恶心了。”
“是么?能让九皇子这般不愉快,想来是他们的手法不纯熟。”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晨兮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审着秦嬷嬷突然转到东厂去了。
晨兮这时突然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来,递给司马九道:“九皇子鉴定一下,这把匕首怎么样?”
杨大成一惊,喝道:“晨兮,不得无礼!”
皇子面前不得带凶器,否则等同于刺客。
司马九倒不在意,笑道:“将军无妨,就算是杨大小姐要刺杀本皇子,本皇子还能怕她这花拳绣腿么?再说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晨兮的脸一黑,怨念地看了眼司马九。
“哈哈哈…”司马九心情大好。
众人却苦笑,这九皇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总是说出一些出人意料的话来,得亏晨兮还小,不然真是只能嫁给他了。
不过嫁给了九皇子的话…。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开始运作起来,似乎忘了初衷了。
晨兮冷眼扫过了众人,轻蔑一笑,这杨家的人果然个个都是没心没肺的。
略带怜悯的眼神看向了文氏,这里恐怕除了文氏真的伤心,其余的人就…。
只是文氏的伤心会多久呢?如果在滔天的权势面前,这伤心还会存在么?
她不想去探究,也拒绝去探究,怕真相又是一个痛。
这时司马九将匕首看了又看,脸上现出了惊异之色:“这匕首看着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甚至不算是名匠出品,可是难得的是如纸般薄,还带有弹性,这匕身之内隐隐的血丝似乎饮了不少血。”
“九皇子好眼力!”晨兮大赞,然后接过了匕首,拿着软绸轻拭了拭,悠悠道:“这匕首是司马爷爷给我的。”
“噢,三皇爷爷给的?果然是好东西。”
“是啊,不过九皇子可知道司马爷爷将这匕首送给我时说过什么么?”
“什么?”
晨兮神秘一笑,走到了秦嬷嬷的身边,将匕首轻轻的划过秦嬷嬷的脸,每划一道秦嬷嬷都吓得不敢出气,生怕出气力度过大而使得匕首真的划破了她的皮肉。
看
看着秦嬷嬷僵硬的脸,晨兮扑哧一笑:“秦嬷嬷你这是害怕了么?”
秦嬷嬷战战兢兢不敢说话,连动也不敢动。
“呵呵”晨兮笑得更温柔了,声音也更柔美:“其实你不用害怕,我是不会杀你的,你想想,百命还续丹有起死回生之功效,这么昂贵,我给你用了,又怎么舍得把你杀了呢?”
“那你想…。怎么…样?”秦嬷嬷颤着声,结巴道。
眼微微一闪,露出纯真的模样:“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谁指使你杀的承业。”
声音充满了诱惑,让秦嬷嬷在害怕中竟然得到了宁静,甚至有种要将所有东西合盘托出的冲动。
“对,你快说是谁指使你的!”一个男音陡然插了进来。
听到这愤怒的声音,秦嬷嬷陡然一惊,一个激凌清醒过来,她后怕的看着晨兮,大小姐竟然会妖术?她差点就说出真相了,要是真这样,那他…。
晨兮的眼里闪过一道了然的神色,却并不生气,笑:“看来秦嬷嬷是不准备说实话了?”
“说什么实话?实话就是你指使奴婢做的!”
“好吧,既然这样,我就给秦嬷嬷讲解一下这匕首的用处吧。”晨兮将匕首对准了烛光,在烛光下匕首闪烁着幽幽的冷光,反射到了秦嬷嬷的眼中,让她眼情不自禁的躲避。
“听过疱丁解牛么?”晨兮邪恶地勾了勾唇:“这匕首啊据司马爷爷说是用来解剖人体的,活的啊,死的啊。”
说完将匕首又轻划在了秦嬷嬷的脸上:“啧啧啧,说来秦嬷嬷也是个美人啊,我平日倒是疏忽了,瞧瞧这眉毛是不画而弯,远看如黛啊…”
“唰唰”匕首轻轻挥了两下,秦氏看到自己的眉毛如雪花般飘了下去,她惊恐地捂住了唇,不敢说出一句话来。
“这眼睛…呀…。真是如秋水般…。噢,说错了,现在就一只了…哈哈…”晨兮恶毒地笑了起来,匕首却在另一只眼皮上划动着,突然她歪了歪头天真道:“九皇子,你说她吃了百命还续丹后,如果再挖出一只眼睛来,会不会死?”
司马九眼睛陡然变得晶晶亮,露出强烈的求知欲望:“你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好!”晨兮猛得提起了匕首就刺了下去。
“不要!”秦嬷嬷凄厉的尖叫:“不要,大小姐,不要刺,求求你了。”
匕首将将停在了秦嬷嬷的眼皮上面,冰凉的刀尖点触着她的眼皮,凉意瞬间传遍了她的身体。
“说吧。”晨兮淡淡道。
“奴婢…奴婢…。”秦嬷嬷瑟缩地看了眼周围的人,突然她尖叫道:“不要问我,我不知道,一切都是我做的,给我一个痛快吧…。”
眼猛得一沉,晨兮豁地站了起来,对司马九道:“九皇子,刚才你不是问我司马爷爷把匕首给我时说什么了么?”
司马九配合的笑道:“是啊,本皇子很想知道。”
“其实很简单,司马爷爷说这是一把剥人皮的匕首,能很快,很轻松的剥一整张人皮,而且保证那被剥之人还活着,如果剥得好能剥三层出来,这可比东厂的公公们手段好多了,怎么样?九皇子有没有兴趣看了看?”
“恶…”李氏与文氏听了禁不住地吐了出来,害怕地看着晨兮。
司马九眼一闪,邪魅一笑:“好啊,本皇子拭目以待,不过,这谁来下这手呢?”
晨兮展颜一笑:“为博九皇子一笑,自然是臣女亲自操刀!”
说完对春儿道:“春儿,准备盐水!”
“是!”春儿自去准备盐水了。
司马九笑道:“这盐水是做什么?用来涮人肉么?”
晨兮脸一黑,你还可不可以再恶心点?
脸上却笑靥如花:“原来九皇子还好这一口,臣女倒是第一次知道,这杨府不好这口,招待不周,九皇子还请见谅!”
这次轮到司马九脸一黑了,恨得咬牙切齿,这死丫头,当着众人面毁谤他吃人肉!亏他还帮着她,配合她!真是个没心肝的小狐狸!过河就拆桥!
晨兮勾唇一笑,对司马九解释道:“这盐水当然是用来剥人皮的,司马爷爷说了,一个人一般只能剥一层,但如果洒上盐水的话,就能剥两层,如果手法好,甚至可以剥出三层来,而且张张透明有弹性,可以制鼓,可以制屏风,可以做宫灯,那纹里优美,弹性十足,比任何一种皮革都好上百倍。”
秦嬷嬷吓得魂飞魄散,她这时才知道,晨兮为什么要用灵药吊她的命了!这时候她只想死,情愿死,只求死!
她猛得张开嘴欲咬舌自尽。
这时一道劲风点住了她的穴道,只听司马十六冷冷道:“竟然敢坏了本王看活剥人皮的兴致!”
晨兮汗,敢情这位爷比她还重口。
不过这很对她的胃口。
她笑着对司马十六行了个礼,娇滴滴道:“多谢十六王爷援手。”那口气倒是司马十六救她于水火之中般。
司马十六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不客气,快点吧。”
唇狠狠的抽了抽,他以为是这是看表演么?还快点?
脸僵了僵,她拿起了匕首走到了秦嬷嬷的身边,先是卸下了秦嬷嬷的下巴,然后对司马十六道:“十六王爷,麻烦解了她的穴道,否则她不会挣扎这不是扰了您的兴趣么?”
“好。”“好。”司马十六对身边的侍卫道:“给她解了。”
“是。”那侍卫又是一道劲风解了秦嬷嬷的穴道。
秦嬷嬷吓得啊啊地叫,惊恐地看着晨兮,眼里全是乞求之意。
晨兮拿起了匕首放在了她的额间,比划起来,象是找最佳的切入点,每比一下秦嬷嬷都吓得眼珠子突出来。
“小姐,盐水来了。”春儿端着一盆盐水走了进来。
“哗…”秦嬷嬷吓得尿失禁了。
晨兮皱了皱眉,埋怨道:“秦嬷嬷,你怎么能失禁了呢?这样失了水份剥皮时就不怎么畅快了,而且流失水份后的人皮弹性也比不上原来了。”
众人吓得脸如土色,都如见鬼般看着晨兮。
杨大成的眉也凝在了一起,有些阴狠的盯着晨兮。
突然晨兮惊喜的叫了声:“啊,好了,找到最好的位置了,从这里切下去,一定非常完美!”
冰冷的刀尖放在了秦嬷嬷的额头。
“啊…”强烈的恐惧让秦嬷嬷吓得把下巴自动接上了,她大叫道:“大小姐,奴婢说,奴婢说,是…。啊…。”
秦嬷嬷一下扑倒在地,她的背上插着一把刀。
司马九怒道:“抓住他!”
晨兮脸色暗沉,手放在了秦嬷嬷的鼻间,全无声息,一刀毙命!
这时一道黑影闪了进来,将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扔了进来后,又飘然而去。
那男子扑通一下摔到了地上,撕开了面巾后,露出一张陌生的脸,那是一个一看就是亡命之徒的脸,他看了眼杨大成,突然一咬牙,随即七窍流血而死。
“混帐!”司马九气得拍案怒骂。
这时吴提刑走了进来,看到司马九,司马琳还有司马十六后行了个礼,对着杨大成道:“杨将军。”
杨大成连忙也行了个礼:“吴提刑。”
“刚才老夫查了这孩童的尸体,发现那脖间的捏痕是男子所为。”
“男子?”杨大成一惊:“不是女子么?”
“不是!”吴提刑摇了摇头道:“不过在孩子的指尖发现了女子的头发还有一些血丝,不排除有一个女子在边上帮着这个凶手一起害了这孩子。”
“一个五岁的孩子要两人同时下手?”杨大成奇怪的看了眼吴提刑。
这时晨兮道:“也许是这男子一时下不去手,所以那女子帮着下手也未可知。”
杨大成道:“晨兮,吴提刑在此休得胡言。”
吴提刑笑道:“不妨,不妨,杨大小姐说得极是,老夫通过尸水还原,发现这男子的手印先重后轻,后又重,想来是曾经心怀不忍,但在他人的刺激之下又骤下杀手,才将孩子杀死的。”
“呯!”杨大成狠狠的一拳打在了桌上,怒道:“简直是灭绝人性!”
吴提刑叹了口气。
“吴提刑,还请您帮着尽快查出凶手,以还我杨府一片安宁。”
“老夫职责所在,杨将军客气了。”吴提刑这时拱了拱手,眼看向了晨兮手中的匕首,羡慕道:“杨大小姐,这匕首可以给老夫看看么?”
“当然可以”晨兮爽快的将匕首递了过去。
吴提刑看了一会赞不绝口,半晌才将匕首还给了晨兮。
晨兮却笑而不接:“吴提刑要是喜欢的话,就拿去吧。”
吴提刑先是一喜,随后摇头道:“君子不夺人所好,何况这还是三王爷所赠,老夫怎么可能收下呢?”
“咯咯。”晨兮笑了起来:“吴提刑放心吧,这不是他人所赠,是晚辈的舅舅无意中得到的,送给了晚辈,这东西在晚辈一女子手中也无用,不如给吴提刑,将来能审更多的案子替民申冤,那才是这匕首最大的价值!所以请吴提刑不要客气了,收下吧。”
吴提刑怪异道:“难道你刚才所说的剥人皮都是假的么?”
“自然是假的,小女子怎么敢做这等事?只是为了吓吓那秦嬷嬷的。唉,可惜功亏一篑啊。”
“杨大小姐果然是智谋双全,令老夫佩服啊。”吴提刑赞了声后,也不客气道:“既然这样,这匕首老夫收下了。”
“本该如此。”晨兮笑道。
“老夫查案要紧,就不在这里多留了,告辞了。”吴提刑对着众人拱了拱手。
杨大成目送吴提刑走后,对着晨兮露出了复杂之色,半晌又不放心的试探道:“晨兮,你真没剥过人皮?”
“扑哧”晨兮忍不住地笑了:“父亲这话说的,女儿连只鸡都不敢杀,哪敢剥人皮啊?”
“那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这个司马爷爷平日倒是真的说过,说起过东厂剥人皮的事,说他们太血腥了。还说他们剥得水平太低,这女儿听了一耳朵就记住了。”
“原来如此。”杨大成放下心来,说实话,他真怕,怕晨兮真是能下去手剥人皮的,那么这样的女儿绝不可能是杨家的助力,反而会毁了杨家!一个心性狠戾,下手毒辣的人怎么可能为了家庭去牺牲自己呢?
晨兮暗中冷笑,剥人皮么?她未必不敢!如果有可能,她更想剥的是二姨娘的人皮,制成一副最美的屏风伴着父亲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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