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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方元武夫妻两个领人来闹武阳中就一直忍着,告诉自己不能随便插手别人家的事,尤其是方家的事,但看方妙差点受伤,心里那股火气就再也憋不住了,立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方妙,怒不可遏的开口道:“有话说话,做什么动手,你这也是个当哥哥的样?”
见方妙逃过了刚才受伤的那一劫,林芸希感觉自己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赶紧把方妙从武阳中的后面拉过来,使劲握着她的手道:“没事就好,吓死我了,有三嫂在,我看谁敢伤你!”
方元武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枸杞书和银子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刚才的险状,见武阳中跳出来替方妙说话,只觉得他是狗拿耗子多管事,用嘲弄的口气说道:“武家兄弟,我是我们方家的家事,你个外人不要指指点点的,身为兄长我教训妹妹是天经地义的,你想管闲事也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这话说的实在是不客气了,毕竟是一个村的,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就算是有些磕磕碰碰也不能用这么侮辱人的语气说话,林芸希不由得蹙起来眉头,方元武也算是两个孩子的爹了,竟然做出这种口吐恶言伤人的事情也真是个脑子有病嘴没有把门的人,果然鱼找鱼虾找虾,他和刘氏凑到一起也算是对色了。
被二哥差点伤到的方妙也是火冒三丈的,不过听到武阳中为自己出头却被二哥反过辱骂,心里一阵剧痛,却使劲咬住了下唇没有看武阳中的表情也没有搭话,如果她要是开口,恐怕二哥和二嫂骂的会更凶吧,明明他并没有做错什么,都是因为自己……
好像冲天的怒火一下子聚集到脑门上,武阳中立刻被气红了眼睛,一下子就举起了拳头,看着方元武的眼神简直好像仇人一般,见他一下子变的暴戾起来还要伤人,刘氏差点没被吓死,就当家那半吊子的体格对上人高马大的武阳中那肯定就是个挨揍的下场,情急之下便虚张声势的扯着嗓子喊到:“姓武的,光天化日之下你敢行凶打人!打伤了人可要蹲大牢赔药钱的,你们那一窝子穷鬼能出的起钱吗?我告诉你,方妙就算是嫁给要饭花子也不会嫁给你,你就死了那条痴心妄想的心吧,你巴巴的跑来这里当长工是不是不要钱就为了接近方妙?怪不得干活这么殷勤呢,天天起早贪黑又是下地又是割草的,感情是想占方妙的便宜啊,你那点龌龊的……”
刘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芸希突然上前的一巴掌给掴愣在当场,林芸希气的浑身发抖,说话都是颤抖着,厉声道:“闭嘴!就你这样也配方妙叫你一声嫂子!”
这个时代女子的名声非常重要,未婚待嫁的女子的清誉更是比命还重要,刘氏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话,林芸希恨不得撕烂了她这张臭嘴,她一直好好养的人竟然被她这么污蔑,林芸希感觉此刻比当初发现银子被偷还要生气。
方元武和刘氏为了银子冲自己来也就罢了,竟然带出了方妙,这让林芸希简直要气的失去了理智,此时她也真是顾不上刘氏算是她的嫂子了,挥着手就要再给她一下,让她再张着嘴乱说。
短暂的惊呆之后,刘氏很快反应来,躲过林芸希的巴掌,扯着嗓子发出震耳欲聋的哭叫声:“天啊,要杀人了,要杀人了……”
方妙和武阳中被刘氏刚才的话说的俱是一脸的灰败,方妙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眼神直直的看着前方,脑子空白一片。
眼看自己的媳妇被弟妹给打了,方元武一动没动,看着旁边的人看向方妙和武阳中的各种不明的眼神,真想一刀把刘氏给劈了,这话也能当着外人的面说,她真是该死啊,该死,方妙的名声若是毁了嫁不出去不但会成为方家的耻辱,因为这事以后家里的几个小的成亲也会被人说三道四,更重要的是子浩需要一个清白的家世,他怎么能有个名声不好的姑姑!
说到底,方元武对这个看不上他处处跟他不对付的妹妹病没有多大的感情,他是个非常会算计自己利益的人,嫁出去的丫头泼出去的水,指望她帮衬娘家简直就是妄想,不倒贴就不错了,大姐就是最好的例子,出嫁了这么多年在婆娘混的什么都不是,行头啥的都是老娘偷偷摸摸给办的,跟方妙一样都是赔钱货,只有自己的儿子才是真的,只有子浩发达了才能真正的沾上光,而且子浩小小年纪都考中了童生,夫子直言中秀才那是早晚的事,日后前途不可限量,绝对不能因为方妙的事而给子浩抹上一点污点,所以方元武不但没有出言训斥林芸希的以下犯上,反而抓着刘氏反手就是两个重重的耳光,他这次可是使了全力,打完了,刘氏好像傻了一般看着他,眼泪鼻涕流了一脸,眼睛睁的大大的,一脸的愕然。
“贼婆娘,乱嚷嚷什么?”虽然他也看不上武阳中,却不想因为这事传出什么不好的传言,所以便义正言辞的大声道:“三弟妹是那么糊涂的人吗?她俩已经接触了婚约就没有半点关系,武家兄弟是方宜春提议到老三家当长工的,跟方妙没有关系,方妙天天守着那群兔子,俩人都没见过面,你胡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旁边的人也被方元武出手教训刘氏的架势给吓到了,这两下打的可不轻,就是个男人也有些受不住了,何况是个女人,不过听他这么说倒是没刚才那么诧异了,都知道刘氏那人嘴不好,天天有的也说没的也说,现在说闲话说到自己小姑子的头上,难怪方二郎会这么大发雷霆,一般人也忍受不了吧,就这样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当他们两口子身上,刚才那些猜疑也算是刚生起就被打散了。
就在林芸希气的发抖,刘氏被打傻了,武阳中和方妙都呆立在原地的时候,里正来了,领着里正来的正是林芸希见过一次的方秋兰。
得了林芸希的指点,方秋兰很是尽心尽力的给老娘熬枸杞猪肝汤,因为农家里杀猪的不多,他爹还专门的去找了村里和邻村的杀猪匠让他们给自己留些猪肝,方秋兰来摘枸杞叶发现方元武领了一堆的人正和方三郎媳妇对峙,她大致听了一下就是因为这枸杞挣了银子,所以方家人正嚷着分家不公,她知道自己不便插手人家的家事,她爹又不在家,所以便飞奔着去找了里正过来。
方岁寒的爷爷跟方仲是叔伯兄弟,方秋兰辈分比林芸希和方妙大,要管吕氏叫一声嫂子,吕氏早年丧夫,因为两家亲戚关系很近方仲又是个热心肠的,所以没少帮吕氏,有时候看见不对的地方也教训方庆林和方元武俩人,经常说的也就是什么“你娘把你俩养大不容易,以后可得好好孝顺”“你爹是个好样的,你们俩可要好好做人做事,不要辜负了他对你俩的期望”。
方仲人古板又严肃,教训的次数多了方元武兄弟俩都不乐意往他跟前凑合了,所以等俩兄弟长大能撑起这个家的时候倒是跟方仲的关系有些疏远了,方仲倒是没觉得什么,孩子大了也忙了来往少了倒也没啥,不过方秋兰可不这么认为,她爹帮忙的时候的确没想着要他们回报什么,但是这毕竟是人情,怎么也得有个往来吧,以前过年过节还能过来看看,现在根本连个影子都看不见,方秋兰便偷偷的跟她娘说,他爹这是喂了白眼狼了,每次她这么说她娘都得拍她几巴掌,后来觉得没意思也就不再说了。
方庆林和方元武娶亲以后,两家的来往倒是多了,当然无非就是吴氏和刘氏想跟她学绣活赚钱,再不就是俩人跟她哭诉家里有多难,两次三次过后,方秋兰再也没跟她俩一起呆着过,就是大冬天的在家闷着也不想听那俩人哭诉,真有意思,没钱就去挣,哭要是能哭来钱我天天哭也成啊。
那时候她真怀疑这俩人在她家哭穷是想让她爹在帮衬她们家,但是实际情况就是她家的两个哥哥成亲以后日子也比之前紧吧了不少,怕她爹再犯傻白费心费力,为此方秋兰还特意试探过他爹的口风,不过她爹什么都没说不过也没有什么表示,她这才稍稍的放了心。
然后忽然有一天她听说子浩和子安俩人都一起上了学堂,当时她真的差点惊掉了下巴,上学堂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村里九成以上的家连那束修的钱都没有,他们的日子虽然不能说揭不开锅,但是供俩孩子同时读书这也太夸张了,前两天还到处哭穷的人怎么突然有了钱?
后来听人说是被送走的老三拿回来的银子,看样子应该不少,那时候村里人大都泛着酸气说看看人家的儿子,爹娘都不要了还上赶着送银子回来,知道是孝敬老娘的,不知道还以为是补贴两个哥哥的呢,方秋兰看看吕氏身上那补丁摞着补丁的衣服就了然了,这俩人也真是够能耐的,能从婆婆手里弄到银子还让吕氏说不出什么,真是好本事。
有了方岁寒的救济,吴氏和刘氏倒是不再拉着别人哭穷了,因为她们一习惯性的哭穷,人家就会问方三郎到底拿回来多少钱,当然问这话的人有人是因为眼红,有人则是看不惯她俩这做作的样,方秋兰心道方岁寒可真是大傻子啊,拿回来的钱老娘没用到全都让俩嫂子给抠出去了。
之后方家的生活就明显比之前好很多,吴氏跟刘氏就很少来自家了。直到三年前,一直被村里人传的沸沸扬扬的方岁寒回来了,离家将近二十年,再回来的时候完全是个陌生人,大家都以为他每次往家里拿银子肯定是在外面赚了大钱,现在是衣锦还乡,没想到他带着一身骇人的伤领着个哭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的孩子回来了,因为那身气势和吓人的刀疤,那些好奇的人都不敢再拉长舌头。
方岁寒回来的当天晚上就来到自家,脸上的伤还没有好,拎着两坛子的酒和从县城里买的布匹和茶糖,过来感谢她爹对自家这么多年来的照顾,她爹是个不苟言笑的,方岁寒也不是个喜欢说话的,爷俩吃了顿晚饭说说话最后都哭了,当时到底说了什么方秋兰也不清楚,不过她娘应该是知道,不过她娘嘴严的很。
不过村里人也没有议论多久,方岁寒在伤好以后又去了县城,那个孩子倒是留在了方家,之后在县城里找了份活计也一直往家里拿银子,时不时回来跟她爹喝酒,慢慢的方秋兰倒是对这个面容有些可怕的人改观不少,像是他这样的男人才是实在的吧,看似老实巴交的方庆林和机灵的方元武都差的太远了。
方秋兰感觉方岁寒是个好的,所以在得知他去服役感觉很可惜,不过跟他媳妇接触过一次以后感觉也是非常不错,人家不过是来了一次就对她娘的病就上心的很,她自然是感激的,现在有了困难她绝对是不能袖手旁观的,所以一点都没有耽搁的就去找里正,把正在收庄稼的里正给拉到了这里,她怕方元武人多势众会欺负林芸希。
里正一到,所有人都老实了,只有林芸希看着刘氏的眼神还是不善的,刚才就应该趁机多打她两下,让她满嘴喷粪!不过她到底还是忍下了,里正来了那就趁着这个机会把事给断清楚了。
“我来找三弟妹说些事情,里正您怎么来?”见里正来了,方元武心里有些发沉,上次因为银子的事情闹得家里支离破碎,这才刚发生不久,他实在有些心虚,不过想想那银子和打听到的枸杞书可以存活十多年的事情,他只得硬着头皮迎上来。
看着方元武夫妇,再看看旁边站着的人,大都是村里一些不务正业的人,里正顿时感觉一阵头疼,“既然是商量事做什么这么大的阵仗,我听说你对上次分家的事情不满?这都几个月过去了,你分家的时候都干嘛了?”
里正的说这话的口气是不怎么好的,这方元武怎么这么能作,上次他家婆娘偷银子就差点酿成大祸,这才几个月又整出这个幺蛾子来,真是个不省心的。
里正的到来是及时的,否则刚才不知道会演变成什么样的场面,林芸希知道是方秋兰怕自己吃亏才喊的人,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方秋兰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方元武把他刚才那套混淆视听的言论又跟里正说了一遍,陈恳的问道:“里正,这枸杞树是我种的,可跟老三家没有什么关系,分家的时候我是一时糊涂才说把这地分给他们,但是我伺候了三年现在到了可以换银子的时候就这么拱手让给了三弟妹他们,我实在是不甘心。”
里正也没有想到这将将到自己腰高的东西竟然能卖这么多的银子,按理说分家了以后地契都在人家手里,再说什么不公平简直就是放屁一般了,不过怎么说呢,如果真是像方元武所说的话,这地产出已经远远的超出了其他两家的地,他从来没有听说这事,但是他心里明白的是,方元武说的什么精心伺候了好几年还有一时糊涂把地分给老三家的这些都是撒谎的,大家都不是瞎的,他家这地放置了好几年谁不知道啊,再说以他们两口子对钱那着重样,一时糊涂能把这值几十两银子的地当成没用的让给别人,除非他当时是傻了!
就在里正斟酌着这事该怎么处理的时候,一直没怎么开口的方妙说话了,“里正,我二哥撒谎,他根本就不认识枸杞,当初这种子是我三哥从外面捎回来的,亲手给我的,是我催促他和我大哥种下的,而且种下以后他们也没在管,现在知道这东西值钱就来闹,里正你一定要给我三嫂做主!”
本来她就对二哥二嫂的不要脸的行为气的要死,刚才被刘氏那样数落了一通,方妙是彻彻底底的厌恶了她这个只长着嘴没长着脑子的二嫂,当初她跑到人家武家乱嚷嚷什么穷鬼,结果武家人退了婚,她搅合了自己跟武阳中的婚事不说现在又瞎说一通抹黑自己的清白,这哪里是什么亲人,简直就是仇人,你不认我不义,方妙性子刚烈,对着方元武跟刘氏也不再客气。
一听方妙这么说,里正眼神就变了,如果这么说的话,这地理所应当就是人家老三家的,方元武在这蹦达就是耍懒了啊,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方元武就抢白道:“里正,你别听方妙胡说,她现在被三弟妹灌了*汤,心里是向着老三家的,种子是我弄回来的,根本不是她给我的,这事我娘知道的清楚,不信可以问我娘。”
方妙被他抢白的怒火心中烧,“我也记得清楚,就是三哥给我的种子,我还不知道你,说什么娘知道,肯定是你嚼什么耳朵根子了吧!要不就等三哥回来说个清楚,我看你还敢拍着胸脯说是你自己买的不。”
里正眉头皱的死死的,清官难断家务事啊,他只是个小小的里正,更是为难,村里的兄弟因为钱财也有反目的,不过像方家这样复杂的还真是少见。
提到方岁寒,方元武气的额头青筋崩出,他实在有些怵这个弟弟,现在方妙搬出方岁寒来压他,怒道:“放什么狗屁!他能不能回来还不得而知,难道要等三年不成?”
林芸希冷笑,真是两个好哥哥啊,一个一个的都是想着方岁寒回不来啊,她实在不想再见着方元武和刘氏这俩人的恶心的嘴脸,对着里正说道:“里正,我也不让你为难,分家的事情已然是这样了,地契写的是我相公的名字,按照我朝的例律,这土地易主上面的东西也是跟着过到我们家,谁敢来我家里闹事或者没经过我的允许来这个山头,那我就报官了,我就不信这还没有王法了!”
然后她看向方元武和刘氏,冷冷的说道:“觉得我占了你们便宜的,尽管去告,族老也罢,县令也罢,但是,这山头是我家的,你们再敢踏进这里一步,我就认为你是想要偷我家的东西,那我可就不客气的动手了,锄头没长眼睛,到时候伤了残了那就看你们的运气了。”
说着将地上筐子拿起来砸向那对让人恶心的夫妇,大喝一声:“阳中,你愣着干嘛?给我打,别打死就成,大不了一起上公堂,给脸不要脸还客气什么!”
她说完就动手可把那些跟着想要占便宜的给吓着了,一看便宜占不到还要挨揍哪里还在这站着,都抱头逃窜了,方元武和刘氏被筐砸了一下赶紧后退了两步,还想虚张声势的放几句狠话,就看到武阳中气势汹汹的抡着锄头过来,而里正站在一边啥都没说,一边躲闪一边扯着嗓子喊:“姓林的,你个没有妇德的,竟然敢对自己的嫂子动手,我……”
“二嫂,你这不还好好的吗?等你被打伤了去跟衙门的人再这么喊吧!”三嫂发了威,方妙解气的冲刘氏大喊道:“不光是地里,你敢去家里也一样,不信你就试试!”
虽然方家嫂子说了可劲打,但是武阳中也不是真的就往死里打,毕竟只是想把他们给赶回而已,自己若是下了狠手可就陷方家嫂子于不利的地步了,所以他锄头舞的虎虎生风,但是还是留了后手的,不过方元武夫妇倒是没有感觉他的放水,躲了半天看着老三家的那冰冷冷的表情到底是害怕了,灰头土脸的跑了。
看着那俩让人心生厌烦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林芸希感觉累的好像刚打完一场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