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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海水的压迫,元晞如鱼得水,甚是惬意。
她身子微微一动,便在海中,以盘腿而坐的姿势,随波起伏。
似一尊雕像。
心魔迷障尽数,就仿佛那道通天大道,向她敞开了大门。
她只需要看着那道路尽头,门中的金光,步步坚定前行,就可以了。
如今天地灵气溃散,末法时代之下,多少人想要寻求一条通天之路而不得所求,如今元晞虽然还没有走到尽头,但她却已经找到了这条路。
这是比一切都更重要的。
只需要时间的洗礼和打磨,她总会顺着这条通天坦途,一步一步走向那个历代先辈,都梦寐以求追逐的至高境界。
此时,元晞安然静坐,没有动静,像是没了声息。
她平静的,好似这海中的一滴小水珠,融入大海,毫不起眼。
但是,她的内心,却是波澜壮阔,天地广袤——
天地之气,尽在她心。
巍然不动,坐观天下。
望天南地北,历春夏秋冬。
知晴雨时节,明潮涨夕落。
晓冷暖寒暑,观花开花落。
心之广袤,意之所及。
纵无余物,无可拘束。
天下,尽在吾心。
望气术第三境,国师之身。
仅剩一步。
……
虽然有了元礼的坚定,但在过了半个小时之后,海上仍然没有一丝动静,天空仍旧乌云沉沉的时候,一股焦躁不安的气氛,不可避免地在游艇甲板上四散开来。
元石最先按捺不住:“祖师爷爷,这都半个小时了,是不是下去找找,万一师父出了什么问题……”
“放心。”元礼闭着眼睛,看上去很是笃定沉稳。
可没有人注意到,他颤抖的手。
虽然他知道,这是元晞可以突破心魔的好机会。可正因为知道,他才明白这其中有多么的凶险。
或者,已经不能单单用凶险来形容了。
九死一生,唯有一线生机——却是不知,元晞是否能够抓住这一线生机。
其实这会儿,最心焦的人,是他。
等待,才是最难熬的。
“哎,天色开始变了哎。”乔子萱指着头顶天空,突然说道。
所有人都朝着天上望去。
那低得几乎要压倒在众人身上的铅灰色天空,厚厚的云层突然露出一个大洞,好像天都破了一般,金光争先恐后地从这个“天洞”中涌出,洒落在海面上,映射出波光粼粼。
那原本以为会来的电闪雷鸣,也悄然隐去,铅灰色的阴霾乌云慢慢淡化,之前那晴朗无云的天空,又回来了。
虽然说这海上天气本来就变幻多端,可这乌云也实在是散得太快了吧?就像是有一只大手,将这阴霾沉沉随手抹去了一般。
乔家成父女隐隐觉得奇怪,可元门的人却都知道,这头顶上的天气变幻,是因为门主。
元石难掩兴奋:“祖师爷爷!看来师父是没问题了!”
元礼也望着天空,怔怔地久久没有回神:“是啊,没有问题了。”
他眨了眨生涩的眼睛,只觉得这一关,渡得实在是太过艰难。
好在,已经雨过天晴了。
游艇停在刚才的位置,一直没有挪动分毫的位置。
这会儿头顶天空晴朗起来了之后,海面上也越发的平静了,游艇与刚才的方位,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也就是说,元晞掉下去的位置,差不多也在这里。
在等待的时间里面,大家几乎都是趴在栏杆上,四处在海面上望来望去的。
众人等了大约十来分钟。
终于,一个弟子兴奋地指着船头的那个方向:“看!那里有人!是门主!”
元石和秦山越众而出,定睛一看。
穿着跟刚才的元晞一样,定然是她。
不过那个身影,一身白衣宛若白色幽灵漂浮在海面上,任由波涛托着自己起伏,竟然没有一丝动静。
“不会出什么事吧……”秦山下意识就把心头的话给念叨了出来。
元石瞪了秦山一眼:“别乌鸦嘴!我下去把师父拉上来!”他说着就要往船下跳。
秦山眼疾手快拉住他:“算了吧,你这小身板,还是我去吧!”
秦山说着,拍拍手就打算跳海。
他的水性也是不错的。
可秦山站在边缘上,还没来得及往下跳,就看见远方那个白色身影,突然立了起来,划动周围海水的动作,证明她并非失去了意识。
秦山跨坐在栏杆上,看到元晞回头,冲着自己招了招手。
虽然隔得有点远,可秦山视力好,还是看见了元晞唇边挂着的那一抹释然的笑容。
这笑容明显跟这几天来的小女孩儿娇气,是不一样的。
秦山一下子激动起来,一个猛子扎入海中,还没游两下,就见元晞到了自己身边。
她随意地划动着手,看似漫不经心,却并没有沉进水里去。
秦山注意到,她周围的波浪,要更大一些。而波浪起伏,也托起她,轻而易举地漂浮在海面上,并不担心会往下沉。
这倒不像是元晞在游泳,而是海浪在主动托着她了。
“不是让你不要下来?”清冷的声音,如珠落玉盘,泠泠清幽。
对于秦山来说,这更是久违的声音,差点儿没让他这个一米八的高大汉子,摸下两把泪来。
“门主!”秦山难免激动。
“走。”元晞言简意赅,率先游了出去。
秦山心头大定,只觉得此刻的门主,不像是之前的娇弱小女孩儿,也不是这三年来的冷漠无情如谪仙,反而有了回到三年前的感觉……不,不仅仅是回到三年前那么简单。
三年前的元晞,虽然已经是元家家主,可身上总是缺乏一丝杀伐果断的震慑力。
这种震慑力,是在她三年前身上变故之后才开始有的。只是,这三年来,她身上的震慑威压,却如同寒冬绝境,没有半丝的生机希望,更不会给人留任何余地。
她就像是高坐在九天云端的仙人,虽然让人敬畏恐惧,却也让人疏离走远。
但是现在,仅仅是两句话,秦山便能够感觉到门主语气中那令人如沐春风的感觉,亲和,但又不失威严。
跟着三年比起来,她现在更像是隐雷霆于九天之上,面上虽然言笑晏晏,平易近人,可实则隐含威仪,无人敢放肆。
两者虽然相似,可相比起来,自然是后者更容易让人亲近。
秦山嘿嘿一笑,也跟跟在了元晞后面,朝着游艇游去。
反正有了门主在,他就跟找到了主心骨似的,坚信着任何艰难险阻都不会成为障碍,只会成为未来的垫脚石!
没一会儿,两人就接连上了游艇。
元晞在前,刚刚从水里起来,就被乔子萱捧着的宽大毛巾给裹住了。毛巾够大,足以把她从头到脚都遮起来。
毕竟她刚从水里起来,又穿着白色的裙子,很容易走光。没有想到,乔子萱这么一个随心所欲的千金小姐,在这个时候居然显得如此善解人意。
元晞扯着身上的毛巾,跟乔子萱轻轻道了声谢。
乔子萱下意识觉得受宠若惊,可心里很快就好奇了。
这小姐姐不过是下了个水,怎么变化就这么大?
而且她也看得出来,无论是刚才毫无做作扭捏的天真烂漫少女,还是现在一举一动皆隐含威仪,轻笑亲和都令人如沐春风的元晞,都不是在演戏,而是真实的她。
双重人格?
乔子萱揣测的时候,秦山也从水里起来。
不过他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有乔小姐递毛巾,只得自个儿抓起厚厚毛巾,在头发上身上狠狠擦了几下,又将毛巾甩在脖子上,抬脚就跟上了元晞的脚步。
乔子萱想了半天,也没能得出结果,也小跑着追了上去。
“乔先生。”元晞看到目光复杂的乔家成,淡笑着跟他主动打了招呼。
乔家成无奈笑了笑:“没有想到,原来元门主这些天都一直在乔家,倒是乔某怠慢了。”
原本以为这就是一个跟着外公来香江玩的小女孩儿,乔家成本来没怎么放在心上。哪里想,一次出海,这小女孩儿摇身一变成了那位极富盛名的元门门主?
这画风转变得,连乔家成这种商界大佬,都有点经受不住了。
元石推着元礼的轮椅走了过来,激动地喊了一声:“师父!”
元晞看了他一眼。
虽然这三年来的所有事情,她都有记忆,可当真如此真切地看到了元石之后,还是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你长大了。”
元石眼圈儿一红,差点儿没哭了。
三年前,他拜了元晞为师后,就一直跟在师父身边,不仅跟随师父学习风水术,也跟着师父,慢慢从一个幼稚桀骜的小男孩儿,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的沉稳少年。
这世上对于元石来说,最重要的人,是从小相依为命的爷爷的话,那么师父元晞,也是可以跟爷爷并排而立的。
这段时间以来,加注在元晞身上的痛苦,元石看在眼里,心里也是难受得紧。如今终于雨过天晴,他又怎么能够不激动呢?
“哭什么。”元晞双手背在身后,虽然披着大毛巾,头发也还是湿的,可她淡淡说出此话的时候,依旧有着毋庸置疑的威严。
元石立马收敛了自己激动的情绪,心绪一点点平复。
元晞的目光往下移,落在那无比熟悉的老人身上。
比起三年前,元礼明显要瘦弱苍老许多,那个曾经在她的世界像山一般的人,现在,却已经是风烛残年了。
元晞身上气息一软,走过去,蹲在了元礼身边。
“外公……”她抿了抿唇,“还好,您还活着。”
时至今日,她才知道三年前地宫之行,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席景鹤被元礼带着进来,只为用他命换自己的命时,元晞埋怨过元礼,却只有一瞬。
因为就像是她无法接受失去席景鹤一样,元礼也同样无法接受失去自己。
每个人都有私心,外公只是做了他的选择而已。
只是这个选择,让她太过于悲恸……
哪里想,外公竟然一开始就做好了打算,再用自己的命去换席景鹤的命!
若非如此,明明没受什么外伤的元礼,为何会在从山中出来之后,重伤濒危,几次陷入生死困境?
那都是因为,他破碎的自己命盘,以此为代价,为席景鹤找到了一线生机。
席景鹤也因而得以活了下来。
而元礼,也幸得龟虽寿续命,在生死线上挣扎了三年,终于被席景鹤给救了回来。
这一切,环环相扣,循回流转。
也都是天意罢。
不过还好,现在,外公还在,阿鹤回来,还有元宝……
想到那个小小软软的人儿,元晞不由得眉眼柔和,露出浅浅笑意。
只是有点太对不起那孩子,在他生下来之后,她从未正眼看过那孩子,却是伤害到了他的小小心灵。
纵然是因为心魔所困,可这也都是元晞一手造成的错误,以后,她必然要花费很多很多时间去弥补自己的过错。
……
元晞进船舱房间里,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出来,众人正坐在船舱中的客厅聊天说笑。
见她出来,乔家成第一个把迫切焦急的目光投向她。
因为,乔家成也听元礼坦白过了。
他自己是没有信心接下乔家这个单子的,如论天下还有谁可以做到的话,也就非元晞莫属了。
元礼还笑着说,她一番生死际遇,是在海中度过的,恐怕关于乔家祖训的事情,也看到了一点眉目,待会儿只要问她就好了。
这边乔子萱带着元晞在房间里面换衣服,乔家成不好意思说,只能耐心等待。这会儿元晞终于露面了,他又岂能不心焦?
元晞瞥见乔家成的表情,便知道这位首富先生在着急什么。
“元门主。”乔家成作势欲起身,“我乔家祖训之事……”
元晞压了压手,示意他不必起,自己则在乔家成的对面沙发上落座。
她颔首淡淡道:“乔先生,您不必着急,我们先返航再说。”
乔家成面上一喜:“看来元门主是已经了然于胸了?”
元晞细眉一扬,忽的想起刚才在海底看到的那一幕。
尽管只是惊鸿一瞥,可她却已经知道那是什么了。
“自然。”她答道,“只是我们现在需要返航回香江,寻找一件法器,可以让海中定穴成为现实的法器。”
元晞虽然没有把话说通透,但乔家成已经是喜上眉梢。
他不认为元晞会是在骗自己,这并不是元门门主的强烈名气带来的,而是元晞本身带给他的感觉。
面前女子,之前留给他的印象薄弱到几乎想不起来,却也犹记得是一个纯真无知的小女孩儿。
但是现在,一朝变化,天翻地覆之后,留给乔家成的印象,却仿佛深深刻在了脑子里,就像……大海,对,就是他们身处的这片大海,无边无际,深不可测。
那种将万物都可掌控于心的自信,根本不用他过多的质疑,几乎是下意识就相信了。
对于元晞打算寻找一件法器,他更是没有任何的意见。
一声令下,游艇即刻返航。
回到港口,坐上了乔家的车,仍然是元晞元礼在后座,乔家成坐在副驾驶上。
只是比起来时,乔家成一心礼遇元礼,现在这个专心的对象,却是变成了元晞。而且他的恭谨尊敬,没有半分作伪,全部发自内心。
元晞受之坦然,没有因为乔家成的香江首富身份,而觉得半点压力。
元礼也是笑呵呵的,元晞好了他比什么都高兴,至于乔家成的重点礼遇对象?这并不是他在意的地方。
“元门主,我能问问,你想要找一件什么样的法器吗?”乔家成转过头来问道。
元晞这会儿倒是没卖关子了,直接道:“我需要寻找一件,龙气法器。”
“哦?龙气法器,就是跟龙有关的吗?那应该是好找的吧。”乔家成立马想起了不少跟龙有关的法器,什么龙头龟,貔貅,五龙图,九龙如意等等,差不多都是跟龙有关的。
因为中国古代以来便一直崇尚龙,无论是在各种图腾、记载中,都难掩对龙的喜爱。在古代的神话传说中,龙更是一种善变幻、行云布雨、可利万物的神兽。
法器之中,自然更是少不了龙,而且作用很大,保富贵吉祥,又能化煞旺运,可镇家宅,带来祥瑞。
只要是跟龙有关的法器,那也应该就是元门主口中所说的龙气法器了吧。
乔家成心想,这倒是简单。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他拿出一笔钱,会有无数的人捧着法器来找他,而自己则只需要跟元门主一起把关选择就行了,实在是方便得紧。
可元晞却说:“说好找,也不好找。”
“此话怎解?”
“有龙气的法器,很多。可是符合我标准的,却很少了。”元晞说道,“我需要一件顶级的龙气法器。”
乔家成稍微一理解,也就明白过来了。
也是,一般的法器当然不行。
海上定穴,还要填海造岛,自成一陆,独有风水。
这可不是一栋宅子,或者一块阴宅地皮可以比拟的难度。这其间的困难性,跟古时定一城风水,也相差无几了。
一般的龙气法器,自然不行,唯有顶级法器,才可够得上元晞的标准。
事实上,按照元晞的设想,一般的顶级法器都是尚且不及的,且不说海中定穴的难度,光是她打算施展的改造手段,一般的法器都应付不过来,必须要独特的,而且适合的法器,才行。
这样挑选起来,难度就太大了。
元晞如今恢复了理智,最迫切地就是希望可以回到小院儿,见到阿鹤和元宝,并不希望为了寻找一件独特的法器,而在香江浪费过多的时间。
当然,出于风水师的操守,她又不可能做出糊弄乔家成的事情来。
所以,也就只有她自己多出点力气,用一般的顶级法器,凑合凑合了。
旁人知晓了元晞的想法,必然是要吐血的。
多少风水师,一生得到一件上等法器都难,顶级法器更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可怎的到了元晞口中,就成了大白菜,可以随意挑拣的东西了?
乔家成思索了一会儿:“元门主,我倒是认识一位法器大师,那位也算得上是香江最有名的法器大师了,不如,我们去拜访一下他,如何?”
元晞听了,也觉得乔家成说得有道理。
自己毕竟是外来人,要想在香江寻找一件法器,还是很难的。若是寻到了乔家成口中的这位法器大师,有了人家的牵线指引,要想找到元晞所希望的东西,那可就容易多了。
“这位法器大师,是僧人还是道士?”元晞问道。
乔家成一愣:“元门主怎会知道,这位法器大师是佛门中人?”
元晞慢条斯理解释道:“古来今往,任何法器都是经过三种方式而来的。第一种是天地自蕴,集灵气所生,且不拘泥于外形,一块石头,一朵花,都有可能成为法器,但这种形成极难,大多是半成品,却已然威力非凡。若是蕴育完整的法器,那便可称之为天地灵物,难得一见。”
比如她手上化为净玉的死玉,便是天地灵物的一种。元晞很少用它,可一旦出手,便可破万法,无物可敌。
乔家成听得认真:“原来还有这些说法。”
元晞笑笑,继续说道:“然后,便是一些传世宝物了,这些东西,本就符合法器的标准,比如马上封侯之类带有独特寓意的摆件,若是经由良好的保存,在人世间流传之后,吸收了足够的人气,蕴养出内在气场,自然也就成了上好的法器了。”
就像是她之前捡漏所得的八卦钱,原本造出来的花钱是没有任何气场的,却经过人世间的流传之后,自身养成了气场,方才成了可辟邪化煞的法器。
“只是前面两种法器,若是得以孕蕴育成功,至少都是上等法器,也很稀少罕见。一般来说,大部分的法器,还是开光所得,需要单独铸造,然后以独特方式开光辟得气场。只是这样得来的法器,却是良莠不齐,精品很少了。”元晞娓娓而道,“古时候,风水鼎盛之时,有不少流传数百年的法器家族,专门以铸造法器为生,可惜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家族大多消失,或者说断了传承。法器之道,也就唯有三个地方,仍然有所保存了。”
“哦?是哪三个?”
“道门、佛家这样的庞然大物,信徒众多,对于保存秘籍也有独特的法门,所以我方才才问,这位法器大师,是佛家弟子,倒是道门中人。现在的法器之道,懂得铸造法器开辟气场的法器大师,也就只有这两家出来的了。”
乔家成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这才反应过来,似乎香江的不少有名法器大师,不是僧人,就是道士,果真如元晞所言!
原来这其中还有这样的道理!
“那还有一个地方呢?”乔家成却没忘元晞可是说了,是三个地方,道门、佛家,那还有一个?
元晞淡淡一笑:“还有一个,便是我元家,现在的元门了。”
乔家成猛地一震。
之前若是只听了关于元门的一些流言,而现在,他才直面了这个元门的强大。
竟然不逊于道门佛家!
乔家成心里震撼之余,对元晞自然也是更加信服。
“那拜访那位法器大师之事?”乔家成斟酌问道。
“自然是要去,尽快为好。”
元晞焦急想要回京城,乔家成如何不想快点了结祖训之事,只有这样,他方能安稳地睡个好觉。
于是,他立马让司机掉头去往灵龙寺。
其他的几个车得了消息,自然也都跟着前往灵龙寺。
灵龙寺在香江,并不是一个十分出名的寺庙,相比起那些香火鼎盛,日日香客不绝的大寺庙,这灵龙寺,却要显得清冷许多。
灵龙寺建在一座山上,这里地势也是极好,藏风聚气,堪为风水宝地。
一般来说,僧人都是懂风水的,寺庙的定址,也从来都是选在风水好的地方。还有几座天下名寺、千年古刹,那甚至是占据了最好的风水位置,方能香火延绵,千年不绝。
这灵龙寺虽然地处偏僻,但是上山的路还好是一路坦途,可以直接到寺庙前面,不用中途下车,步行上山。
乔家成特意解释了,原来这灵龙寺虽然不出名,但因为住在这里的那位法器大师,有不少信徒,更有许多受了其法器恩惠的富豪对那位很是信服。这里原本也只是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山上,必须步行,后来那位大师的信众和几个大富豪出钱,方才修了这么一条宽阔的公路,有了如今的便捷。
那位大师,虽然深居简出,但因为能够制得一手好法器,不仅有富豪信众,香江的风水师对这位也十分的尊敬。
这便是所谓的酒香不怕巷子深了。
这位大师,法号素心,今年已年过八十,却仍然鹤发童颜,在乔家成说来,也堪堪为一桩奇闻了。
“到了。”
一排几个车子缓缓停在了这座名为灵龙寺的寺庙之前。
元晞一下车,便看着周围的山川地脉、风水龙气,出了神。
她微微一笑——所以,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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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文中的佛门,是虚构的一个统一状态,没有分家之说,才会有佛门之首的一个方丈。不过本来应该是有辈分排的,写前面的时候忘了……所以后文也就不在意这个细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