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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揽月听了这话,脸上总算是有了一点笑容,在管家带领下去了大堂,闻讯而来的还有云清敏,灵儿虽然已经死了,但是她心里总觉得不踏实,云揽月无缘无故要将她的尸体带回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堂之上,大夫人已经在了,她安排好了闻人墨的客房就听管家说女儿要将灵儿的尸体带回来,她原本是不答应的,不过想想女儿肯定是有她的原因,也就没说什么。
老太爷也接到了消息,云揽月过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云景天。
“小七,不管你做什么,爷爷都是站在你这边的。”云景天这话给了云揽月十足的偏爱,她重重点头,心中满是感动。
血缘真的是非常奇妙的东西,就像云清敏和云揽月两人,明明都是云府的孩子,都是云景天的孙女,可是云景天就是喜欢云揽月,而对云清敏就是喜欢不上来,或许冥冥之中,一切都有注定。
云清敏比云揽月早到一步,灵儿的尸体就在大堂之上放着,虽然盖住了全身,但那股尸臭实在浓烈,让众人都掩住了鼻子。
“姐姐,灵儿的尸体实在是难闻,姐姐还是快些吩咐下去,早些处理掉吧。”
云揽月轻笑着说:“不着急,灵儿也算是命苦,在乱葬岗待了一晚上,难免有股子尸臭,今日将她带回来,不过是为了火化她,也好给自己积德。”
云清敏听了这话下意识的松了口气:“那边快些火化了吧。”
“那么着急干什么,好歹给她擦洗下身子再送去火化不迟。”
云清敏眉头一皱:“姐姐,灵儿可是罪人。”
“是不是罪人如今都无所谓了,管家,你找几个会的给灵儿净身吧。”
“是,大小姐。”
云清敏暗暗咬牙,若是真的像云揽月说的那样给灵儿净身,难免会被人发现她身上的伤痕,这对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只是她还有一点不明白,云揽月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
管家刚要下去找人,云清敏终于忍不住唤住了他,说道:“姐姐这样做似乎有欠考虑,灵儿本身就是个丫鬟,而且还差点害了姐姐,说实话,哪怕是被碎尸万段也不为过,可姐姐却还要将她火化,甚至问她净身,这事情要是被传出去,难免会让人误会姐姐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往后进了宫,怕是对姐姐不利吧。”
“清敏考虑的是,不过我做事情向来不在乎别人说什么,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事情,灵儿纵使有罪,可人死了,我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她不过是个丫鬟而已,我又何必与她计较。”
云揽月这番话可谓是一语双关,一方面说灵儿只是给丫鬟,这件事情是不是她做的还不一定,另一方面又将自己的大度展现出来,反倒是让众人觉得云清敏的做法有欠妥当,好歹灵儿是她的丫鬟,死了之后竟被这样对待,在场的丫鬟们不由替灵儿不值,尤其是她身边的秋儿,更是战战兢兢的站也站不稳了。
秋儿可是看着云清敏是怎么弄死灵儿的,而且也是帮凶之一。
她本不敢杀人的,不过云清敏说只要她帮助她杀了灵儿她就提她上来,做她房里的掌事丫鬟,所以她才鬼迷了心窍,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来,当然,她也不笨,既然已经被她看到了云清敏杀人的事情,若是她不帮忙的话,怕是自己也会和灵儿一个下场,那种情况下,她根本就没有选择!
云清敏还想说什么,但是云揽月都已经这么说了,且她也看到在场所有人对她的疑惑,也就不好多说了,省的露出马脚。
大夫人早就看出了云清敏的不对劲,沉声道:“既然如此,那就按照大小姐说的做吧,玉娘,你跟着一块儿去。”
“是,大夫人。”
云清敏暗自咬牙,却也只能将自己的慌乱给隐藏起来,朝大夫人福了福身子后又朝云揽月福了福身子,一脸感激的说道:“如此,那清敏便替灵儿谢谢姐姐了。”
先前她还是反对火化灵儿的,这会儿见事情已经没有转机了,就又在大家面前说好话,好像灵儿能被火化都是她的功劳一样,云清明这假惺惺的模样算是让他们看明白了,亏他们还一直在私底下说灵儿命好跟了二小姐,不仅给好吃的好用的,还教她识字念书什么的。
如今看来,这些事情到底有多少水分都还是不一定的。
灵儿被抬走,玉娘跟着她的尸体去替她净身,所谓净身,就是人死了之后找人擦拭身子,让人干干净净上路,也有洗去尘世间一切纷纷扰扰的意思,算是一种下葬的仪式,一般都用在有过过错的人身上,是希望能通过这样的仪式洗净她的罪孽,到了下面也不用受太多的苦。
这种事情云揽月是知道没用的,若是真的大奸大恶之人,就算是找和尚帮忙超渡都是没用的,该受的罪孽,该还的债,到了地府就一切都清算干净。
所以对于云揽月来说,不管是权势还是金钱,都不是非常重要,这些东西上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没必要太过执着,可是这世上实在有太多人为了这两样东西做了不可饶恕的罪孽。
云揽月下意识的看向云清敏,她可此就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站在一旁,根本就不会因为自己杀掉的人尸体在她面前而心虚之类,或许对于云清敏来说,杀人已经不算什么大事了,在她决定走上这条路的时候,杀人对于她来说,就已经注定是家常便饭了。
不过人在做天在看,真相总有浮出水面的时候。
净身还没结束,玉娘就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呼吸急促中带着一丝丝的慌乱。
大夫人起身道:“玉娘,何事惊慌?”
玉娘深呼吸几口气,缓过劲来急声说道:“大夫人,您不是吩咐奴婢一起过去看看嘛,奴婢在她们给灵儿净身的时候发现灵儿身上有很多伤痕,经过初步鉴定,应该是被簪子之类的利物给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