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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冰发丝湿漉漉地窝在卧室的沙发上,沈墨已经被沈闵文叫去训了一个小时还没回来,她的眼神伤心而迷茫,犹豫要不要收拾东西离开。
想这段时间,自己一直被沈墨耍得团团转,还差点……
就觉得憋屈。
手机响了,是奶奶,阮冰勉强揉了揉脸,和奶奶通电话:“奶奶,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奶奶那边很开心,声音都带笑:“很好,小林刚刚和我说笑话呢,哎呀,真逗乐。”
阮冰听到奶奶的笑声,嘴角也弯了起来:“是吗?过两天我就来看你,我也想听笑话呢,奶奶,我还想吃你包的饺子。”
“你这丫头又撒娇。”奶奶笑骂道。
顿了顿,她轻声问道:“你那边怎么样了?和孙女婿和好了吗?”
阮冰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眼泪不争气地落下来:“我很好,他对我特别好。真的,对我嘘寒问暖的,什么事都听我的。”
一边说,一边用手擦眼泪,可是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阮冰憋着气道:“就是感冒了,他正给我煮姜汤呢,非说喝那个比吃药有用。”
奶奶闻言对沈墨大加赞赏:“哎呀,孙女婿说得太对了,现在什么医呀药呀的,还不如吃两片姜,姜治百病。”
阮冰拿着按着着眼睛:“嗯,是啊,奶奶,他就是这么说的,好了,我不说了,他来了等我喝姜汤呢。”
奶奶那边忙道:“挂了挂了,对他好点,男人的心也是肉长的,你对他好,他心里清楚呢。”
阮冰嗯了一声,挂了电话,一直捂着眼睛,肩膀轻轻抽动。
沈墨站在门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轻轻将半开的门再次关紧,黑眸里有深沉的情愫在翻搅。
他给林助理打了个电话:“你来我家,一会儿送阮冰回我们房子那边。”
沈墨无法面对阮冰,遂只是在花园里陪着路易,路易好像也知道发生了什么,用头轻轻蹭沈墨的肩膀,沈墨道:“我好像惹她难过了。”
路易:“汪!”
沈墨侧头问:“你也觉得是我不对?”
路易:“汪汪!”
“难道不是她玩弄我的感情在先?”沈墨负气地问。
路易扭头不理人,沈墨抓着它揉了揉:“拉偏架的家伙。”
一个小时后,阮冰讶异地接过林助理送来的姜汤,自己刚骗奶奶说有姜汤喝,竟然就真的有了。
她不疑有他,默默地喝下,胃热了起来,也驱散了身体上的寒意,虽然那寒冷多半是心理作用。
林助理殷勤地道:“老爷说了,怕你们还吵架,让少夫人你先回去消消气呢。”
阮冰点头:“谢谢。”
她和林助理走出沈家老宅,会想这几天发生的一切,一时有些百感交集。
沈墨呢?在事发后,甚至没有来看过她一眼,至今不见人影,还真是绝情呢。
阮冰止不住地心寒,脚步踉跄了一下。
“汪!!”路易从远处扑过来,似乎想用身体撑住阮冰。
阮冰感激地揉揉它的头,看到了站在草坪上的沈墨,她淡淡地移开目光,沈墨的脸瞬间黑了下来,黑眸里怒气翻涌,却莫名地隐忍下来。
阮冰在前面,路易亦步亦趋地跟着她,阮冰想扭头叫沈墨把路易带走,但他竟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她犹豫了一下:“林助理,我能不能带路易回去住一晚。”
林助理点头:“应该可以,刚刚沈总不是也没有拦着路易过来吗?”
阮冰虚弱地笑了一下:“谢谢。”
她坐在后车厢,将脸埋在路易厚厚的毛里,想哭,却没有了眼泪。
昨天受到的羞辱,和对沈墨的失望,让她整个人都被崩溃了,此时,路易能在她身边真好。
回到家,路易逐渐活泼起来,它迈着步子巡视家里一周,还替阮冰咬来了拖鞋。
阮冰心里一暖,揉了揉路易的头:“你真是只小暖狗,比你的主人强百倍。”
路易得意地端坐着,还撒娇地蹭了蹭阮冰。
阮冰和路易玩了下扔球的游戏,又折腾给他吃东西洗澡,她发现自己只要有事情做,恢复得就挺快,路易和橡胶骨头相爱相杀时,阮冰的情绪基本已经恢复。
她给楚乔打了个电话,说了下今天工作的事。
楚乔叹了口气道:“你找了一个非常难相处的老板啊,不过,阮冰,你就这么放弃了吗?如果现在退缩,你就真的输了?”
阮冰皱着眉头:“我把企划案捡回来了,但是,我又能做些什么呢?我既不懂如何做企划,也根本无法去见到建达的那位负责人。”
“喔,我倒是能帮上点忙,明天我安排你去见另外一位建达的人,他是这个负责人的顶头上司,如果估计不错,是欧家的大公子和这位欧家二公子争权的小戏码,所以建达的那个人今天才敢对你们这么不客气。其实,结果早就决定了,你只是无辜躺枪而已,不然你一个无名小卒,怎么会惹他发那么大的脾气。”楚乔轻描淡写地说道,眼睛却看着沈墨给她展示的一张纸条。
接受了阮冰一连串的感谢,楚乔挂了电话,这才看向沈墨道:“学长大人,我帮你打零工骗老婆,有没有什么奖励啊?”
沈墨勾起嘴角:“先预祝我们的工程合作愉快了。”
两个人站起来,非常友好地握手,又重新坐下。
沈墨神情微微一整:“谢谢你对阮冰这么好,她知心的朋友不多。”
楚乔道:“说实话,我对阮冰好是因为她值得我对她好,可不真是为了拿下沈氏的这笔单子。阮冰是一个非常好的女孩,她家里条件不是很好,但是,别人送的贵重礼物,她是从来不收的。我记得有一个富二代,大学时候,守在她楼下,想送给她一条价值连城的钻石项链,阮冰连那人的面都不肯见。她以前是和赵瑾年关系不错,但是,就只是普通朋友,她是个乖乖女,不管多晚了,晚上一定会回寝室,有次回来晚了,被挂在铁门上,可怜着呢,裙子都被勾破了……”
这天,楚乔和沈墨说了许多阮冰的往事。
“她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够自信,不信自己有多美好,值得一个优秀的男人倾心以待。碰到挫折就会逃避,伤心了总是一个人偷偷缩在角落舔伤口。她对人没有防备掏心掏肺,所以,受伤害的时候才会伤得更深。所以请学长您耐心点,试着去了解真正的她,也请对她温柔以待。”
沈墨沉默地听着这些,许久没有说话。
为了企划案的事,整整三天,阮冰忙得脚不沾地。
她不但不觉得累,反而充满干劲,只唯一可惜的是晚上回去见不到路易了,太忙,没办法照顾路易,路易第二天就被送回了沈家。
阮冰每天晚上都会偷偷学着打毛线,给路易勾一顶小帽子,后来,毛线有多,就给沈闵文也勾了一顶,不过,鲜艳的蓝色帽子?阮冰觉得,爸爸肯定不会戴。
第四天,她昂首挺胸地将合同砸在了欧子渊的桌子上:“小欧总,那件case我已经解决了,请问我能不能重新回来上班?”
欧子渊的嘴角抽了抽,怀疑地将合同整整翻了三遍:“是真的合同?不是你伪造的吧?”
阮冰淡淡地道:“你可以打电话去问。”
欧子渊冷哼道:“你以为我不敢?”
他拿起电话一边瞪着阮冰,一边给建达拨了个电话过去,当知道这件事情是真的后,整个人都呆了。
“你干了什么?”欧子渊往椅子后一倒,盯着她问道。
“我走了点后门,弄清楚原来是你的大哥想整你,所以我就去找了和那负责人一直有嫌隙的他的顶头上司,所以事情很快就办下来了。”阮冰理直气壮地道。
jeson听说和大公子有关,吓得慌张地关门。
欧子渊挑了下眉头,他就知道和他大哥有脱不了的关系,这几天已经憋屈得要命了,整个公司都在传说他没用吃软饭什么的。
不过——
他用丹凤眼斜瞪着阮冰:“喂,你还挺自豪,走后门走得这么理直气壮。”
阮冰莫名其妙:“有后门为什么不走,有资源当然是要利用的,不然,为什么比你厉害的现在是你的助理,你却能坐在这个位置上?”
jeson闻言,忙捂脸。
欧子渊气得拍桌子:“阮冰,你想被炒鱿鱼!”
“我当然不想被炒,只是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羞耻的,因为你资源广,所以你才能坐在这个位置上,等jeson积累了你那么多的资源,他就可以自立门户了。jeson你说对吗?”阮冰直言不讳。
欧子渊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马上给我滚!”欧子渊大吼道。
阮冰哼了一声:“滚就滚,你这样的上司,只会欺弱怕强,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我还不愿意伺候呢。”
将企划案甩回这厮的脸上,那种爽快感让阮冰整个身心舒畅起来,楚乔说得对,坚持下来,胜利时候甩别人一脸的感觉真好。
她意气风发地打开门——
一名神情严肃的中年男人站在她的面前,阮冰愣住。
jeson也呆住了:“董事长。”
阮冰好像记得这个人:“欧伯伯。”
爸爸每次在电视看到这个人,就非常鄙视和不屑,她想不记住都难。
没想到,他竟是睿欧的董事长。
睿欧的董事长,欧嘉成板着脸走进来。
他身后正是欧子渊的大哥,欧子豪,此人正一脸深沉地看着欧子渊。
欧嘉成打量阮冰:“早就听说沈家的儿媳妇来我们睿欧打工,这还是第一次来看你,失礼了。”
这——
“欧伯伯你太客气了。”
阮冰一边回答,一边感觉到不对味。她忽然明白,为什么沈墨死活不让她来这里打工了。
沈家是不是不行了么?不然儿媳妇怎么要来欧家干活赚钱?
那时候,爸爸该怎么回答?爸爸应该会气死。
阮冰回想自己为了工作的事情,和沈墨大闹,用水枪冲他,还踢了他,还……
阮冰越想越心虚,她咬着唇,开始感到心虚。
幸好欧嘉成今天可不是因为她来的,打趣了几句后,欧嘉成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欧子渊一眼,坐到主位上,欧子渊站着,扭头邪气朝着欧家豪冷笑:“你这是请爸爸来看我的笑话?建达的事,是你搞出来的吧?”
欧家豪摆出一个莫名其妙的表情:“自己没用就算了,还和你那个妈一样,得了被害妄想症么?”
这句话瞬间让欧子渊爆发,没有任何征兆,他一拳砸在了欧家豪的脸上。
办公室里一片哗然。
阮冰惊讶地看着这一切,对欧子渊的暴力,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你是野蛮人吗?他可是你哥,是不是有天你连我都敢打?!”欧嘉成拿拐棍戳欧子渊的脑袋。
欧子豪被人扶起来,双眼通红。
“爸爸,我看这公司我还是不要管了,想来弟弟肯定是对我有误会,我去分公司工作也可以的。”欧子豪一脸委屈。
“不你不用走,该走的是他!”欧嘉成的拐棍又戳了下欧子渊的头,欧子渊侧着脸,一脸桀骜不驯。
“给你三天时间,你拿不下建达就给我滚,滚去美国永远不准再回来。”欧嘉成嘶吼道。
阮冰弱弱地道:“那个,董事长,你踩到我们和建达签署的合同了。”
阮冰这句话,在闹哄哄的办公室里,原本不算很大,但是,却仿佛给每个人按下了暂停键。
欧嘉成歪着头,疑惑地道:“什么?”
欧子豪猛然看向阮冰,再不敢相信地看向地上被欧嘉成踩着的一份文件。
阮冰蹲下来捡起文件,交给欧嘉成:“董事长,今天小欧总才签回来的文件,和建达的,请您过目。”
欧嘉成吃惊地抬头仔细打量了阮冰两眼,打开文件:“是这小子去签来的?”
jison朝阮冰挤挤眼才道:“都是小欧总指导有方,统领全局。”
“我自己的儿子,自己不知道吗?”欧嘉成合上文件冷冷一笑,欧子豪冲动地想说话,被欧嘉成抬手制止。
欧嘉成叹了口气,将文件放在欧子渊的桌上,转身看着比自己高了两个头的小儿子,语重心长地道:“子渊,爸爸已经老了,你该成熟一点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哎。”
欧子渊抿着唇,表情倔强。
欧嘉成眼底失望之色愈浓,他走过去拍拍大儿子的肩膀,带头走了出去。
末了想起什么一般,忽然回头对阮冰道:“你还没签合同吧?一会儿去人事处把合同签了,就先做小欧总的执行秘书。”
说完,不等阮冰回答,欧嘉成已经离开。欧子豪阴冷地回头瞪了眼阮冰,尾巴一般跟着父亲走了出去。
阮冰有些晕乎,这,她已经做好丢工作的打算,工作却送上了门,怎么办?
还没等她想清楚。
“啊!!!”欧子渊忽然爆发,对着桌上的一堆东西一顿拳打脚踢,jeson面不改色地将阮冰拉出来,关上办公室的门。
“小欧总就这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擦擦额头上的汗,然后看着阮冰道:“今天多亏了你,不然,哎。”
“我,应该的。”阮冰还能说什么。
jeson拉着阮冰:“走走走,先签合同。”
大概是jeson给人的感觉太好,阮冰最后还是签了合同,成为了欧子渊的执行秘书,在jeson手下,受他全权领导。
一路上,jeson尽职尽责给阮冰介绍公司里要注意的事情,还约她下班去逛街,一个男人喜欢逛街?
阮冰想想自己衣柜里乏善可陈的衣物,点头答应了。
有些新奇,有点兴奋,有点紧张,也有对欧子渊的不看好。
阮冰就这么刺激又迷惑地度过了自己的第一天上班的时光。
下午四点多,jeson带着阮冰敲开欧子渊的门,用jeson的原话说就是,把这位小祖宗送回家,他们就能开车去购物。
欧子渊此时已经平静下来,让jeson将他载去一间酒吧,就下了车。
阮冰坐在车里,看着外面的灯红酒绿,想起这几天,沈墨别说去酒吧,除了公司和家里,他最多就是和路易在花园里亲密互动。
和欧子渊比起来,沈墨才更像一名称职的总裁吧?
咦?怎么又想到他。阮冰用力甩甩头,将沈墨的影子从脑海里甩掉。以前沈墨的女朋友也是连轴换的,最近收敛只是因为被爸爸骂了。
阮冰替自己找了一个继续讨厌沈墨的理由。
不过,她做梦也想不到的是,只是随便想想某个人,结果想曹操曹操就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今年流年不利,逛第一个店铺的时候,就看到沈墨又在陪着一个女人挑选首饰,这可真是讽刺啊。
阮冰和沈墨这段时间纠缠的开始,就是他陪着欧阳惠选钻石项链,这次,他却是陪着一个女人在选小孩的金手镯,难道他要当爸爸了?
阮冰只感觉心上仿佛有针在扎,有种夺门而出的冲动。
不巧的是,沈墨正好回头看到了她,而那个女人也转回头,露出一张楚楚可怜的俏脸,娇娇?
不知为何,阮冰心底偷偷松了一口气。
娇娇不仅自己来,还带了两个闺蜜,那两人一直往沈墨身上黏糊,见沈墨看阮冰,立刻投来不爽的目光。
娇娇自然知道沈墨和阮冰产生了矛盾,于是也得意地看着阮冰。
这么一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她身上,阮冰感觉一种莫名的压力。
不理会这些人的目光,尤其是沈墨那微微有些深沉的注视。
阮冰扭头问jeson:“你来金店做什么?”
jeson看了眼沈墨,低声道:“给我侄女买金镯子,刚生下来一个星期。”
那就是也要去那个专柜?阮冰被沈墨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慌,有些抵触。
“嫂嫂,这是你的男性朋友啊?你们关系真好,一起逛街?好羡慕。”娇娇笑嘻嘻地先打破了沉默。
这句话总觉得怪怪的。
阮冰淡淡地道:“同事。”
娇娇的一个闺蜜就问:“你怎么叫她嫂嫂啊。”
“她是堂哥的老婆,我当然叫嫂嫂。”娇娇笑嘻嘻地看了眼沈墨,那两个闺蜜再看向阮冰的时候,眼神就复杂了许多,有幸灾乐祸,但也有羡慕和不服气。
“老婆,你和同事逛街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沈墨走过去,自然地揽住阮冰的腰,动作亲昵,又带着维护,让其余三个女人变了脸色。
jeson也是个聪明的,立刻道:“沈总对不起,是我麻烦您夫人的,因为我小女儿刚刚出世,所以想买个手镯子给她压岁。”
他说自己结婚并且有女儿,这就撇清了娇娇那句颇具深意的男性朋友的暗示。
“那嫂嫂肯定是来给我儿子买金镯子的,呵呵,谢谢嫂嫂。”娇娇还朝着阮冰眨眨眼,似乎是说,看我还给你解围了呢。
阮冰差点气笑了,刚刚敢故意抹黑她,现在凭什么她要给她儿子买东西?
“是么?我怎么不知道要给你儿子买礼物?”反正要离婚了,也没必要对沈墨的亲戚客气。
而且,她就是故意让沈墨为难。
娇娇闻言,脸上露出委屈的神情:“对不起,嫂嫂我错了,我以为,我以为你是替我儿子买东西,因为,你知道我怀孕都这么久了,你都没给我儿子买过什么东西,我以为——没事,真的没事,不买也没什么。”
旁边的闺蜜就不愿意了:“娇娇,你不是说你这个堂兄和嫂嫂都没有小孩吗?在我们老家那里,哥哥没有孩子,都是把弟弟的儿子当亲儿子待的,不然老了哪里有人给你养老喔,不但给房子车子,遗产都写侄子的名字呢。沈总和沈太太这么有钱,哪里差这点钱。”
“喔,是吗?那我们这里的规矩可能和你们那不一样。”阮冰平静地回答道。
“你!”那闺蜜气的脸通红,好像要寻求庇护一般地看向娇娇和另外那个女人,“你们说我说得对不对?这要求真是很合情合理啊,是人都会同意我的说法。”
阮冰的脸色冰冷,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娇娇显然也发现气氛不太好,忙拉了拉自己的闺蜜,没半点诚意地道歉:“对不起嫂嫂,我朋友她不太会说话,她就是这样的,心直口快得罪人,你千万别生气。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你别生气了,我看嫂嫂生气,我心里真的很难受,求你了,别生气吧?”
呵呵,她心直口快,那意思就是她说的话只是直接,并没有错?
阮冰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强盗逻辑。
“不诚心道歉就不要道。”沈墨扶着阮冰的肩膀,眼神冷峻。
娇娇一脸委屈:“堂哥,我没有真的没有。”
沈墨却理都不理她,他指着柜台里的几个金手镯,都是里面最昂贵最漂亮的,对导购小姐道:“这几个我都要了,是限量版?”
导购小姐保证道:“全球限量,全球也只有这一个呢,先生。我们是全球知名品牌,您放一百二十个心。”
沈墨一脸土豪气地将自己的钱包交给阮冰:“老婆付账,还要买什么,自己做主。”
娇娇这三个女人,眼睛瞬间就黏在了沈墨的钱包上,眼底的嫉妒和恶意更甚。
沈墨没孩子买那么多金镯干什么?还不是给娇娇肚子里的儿子买的。
娇娇心里也多了几分得意,笑嘻嘻地道:“谢谢堂哥,谢谢嫂嫂。”
沈墨目不斜视,好像对娇娇的话置若罔闻,只是催促阮冰道:“买吧,还喜欢什么?”
阮冰心里憋了一口气,扬起头瞪着沈墨,不就是个孩子吗?说得好像整个沈家都要一起把这孩子供起来似的,以前只听说豪门重子嗣,现在可算是让她见识到了,原来连沈墨都这样浅薄。
沈墨的眉眼在灯光下,带着莫名的魅惑,这样的角度,将他的脸衬托得更加立体分明,浑身散发着让人难以抗拒的男性荷尔蒙。
难怪刚刚那两个女的就好像苍蝇一般,围着他一直嗡嗡嗡。
阮冰承认,她从头到尾对沈墨都有好感,他的确英俊不凡,又很聪明,还有他那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的对她的维护,都让她无法抵挡。
但是,这种好感因为今天这件事情,开始消失。
“好,这次我就听你的。”阮冰听到自己冷冷地这样对他说。
很好,更讨厌沈墨一些吧,这样才能断得干净。
她孤注一掷般将卡交给了导购:“就要刚刚他点的那些。”
导购小姐很迅速地刷好卡,并且给他们包装得非常精美。
“谢谢堂哥。”娇娇欢喜地想从阮冰手里抢过来。
沈墨挡了她一下,露出森白的牙齿:“不是给你的。”
娇娇当场石化,自己没有听错吧?她身后的两名闺蜜也彻底呆住了。
同时呆住的还有阮冰,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老婆,我给你买的道歉礼物,喜欢吗?”沈墨拉着阮冰的手,深情款款地问。
阮冰很吃惊:“这些黄金手镯是买给我的?”
“不然呢?我的钱当然要花在家人身上。”沈墨冷冷一笑,“因为钱是我的。”
阮冰想忍,但是嘴角的笑容有些藏不住,今晚的沈先生很土豪,土豪得很吸引人。
娇娇也不装可怜了,而是尖酸地道:“恭喜嫂嫂,我竟不知道你怀孕了?”
“女人又不是生育工具,当然,有那种自己不把自己当人的除外。我就喜欢给我老婆买来扔着玩儿。”沈墨傲慢地回击。
娇娇瞬间脸上通红,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顿耳刮子。
沈墨似笑非笑地扫了眼娇娇,好像想起来一般,“对了,你肚子里的也算是我侄儿。”
娇娇心想,你这是想两边讨好,我偏不:“呵呵,我儿子没这福气。”
“礼物还是要送的,以我和阮冰的名义,送一本成语故事给我的小侄儿。”
娇娇气得脸色苍白,满眼讥诮地看着沈墨,这话你都好意思说出口?
沈墨却没有奚落够:“唔,就送那本贪心不足蛇吞象。”
这个词语瞬间刺得娇娇满脸羞红,而店内不知道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娇娇到底是什么嘴脸,周围的人也不是说傻子。
沈墨脸上带着鄙夷的笑容,牵起阮冰的手道:“带你的同事去另外一家。”
阮冰脑筋还有些转不过来,沈墨这是给她道歉了,还帮她狠狠教训了娇娇吗?
她茫然地跟着他走出那家金店,只觉得他握着她的手是那样温暖,让她的心跳也跟着快了几分。
两人又陪着jeson去了另外一家店,用相当公道的价钱买了一对麒麟镯子。
jeson不住道谢,临走还祝他们多生几个小孩,生,还生几个?
阮冰有些受惊。
沈墨开着车将阮冰载到她家楼下,阮冰下车,却被沈墨拉住手夺了她的皮包:“休想再把我关在门外。”
阮冰生气地道:“你家不在这里,沈先生,你明明没喝酒,难道你醉了?”
沈墨看着她,莫测一笑:“酒不醉人人自醉。”
阮冰脸唰的一下红得滴血,这厮是在调戏她,他故意的!
记起沈墨上次对她的疯狂和胡闹,她知道这种时候一定不能给他任何遐想的可能。
“喔,你真要住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来小日子了,恐怕招呼不周。”阮冰真是很感谢自己的身体,小日子来得正是时候。
沈墨有些好笑,难道自己看起来真的这么急色?
难怪这丫头那天说得好像两个人是差点一夜情的关系,想到那天阮冰撇清的语气,他心里滑过不爽,他还就偏要和她同住。
“这也是我家,沈太太,你来不来小日子,我都要回家。”沈墨很坚持。
阮冰不想和他在外面拉拉扯扯,只好咬牙道:“跟我来。”
反正她今天这个身体状况,还真不怕他。
但是她也做梦都没想到这个男人到屋子里后,同路易一般,巡视一周,好像在检阅领地。
然后就开始站在屋子中央脱衣服,他脱光衣服也就算了,当沈墨吧嗒一声解开皮带的时候,阮冰吃惊地瞪着他,简直无语。
沈墨却忽然抬眸,眉眼间泛起淡淡笑容,嘴角傲慢地弯起,对于阮冰这青涩的反应他很是满意。
“我是不是很帅?我发现一路上,你看呆三次。”
阮冰的脸越发红艳,她握紧拳头有些紧张地道:“你胡说!”
“第一次是我给你钱包让你付账,第二次是我开车你偷看我,第三次就是现在了,你眼睛都看直了,沈太太。”沈墨不容她有半分逃避。
阮冰无法反驳,只能抵赖:“你是不是太自恋了,我完全不记得自己做过这种事情。”
“我自恋?那你敢不敢和打赌?”沈墨的声音低沉性感,撩拨起人来,让人魂不守舍。
阮冰干涩地抿唇:“打赌就打赌,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是吗?好,那你现在看着我,如果我脱了裤子后,你还能看了没感觉,就算我自恋如何?”沈墨挑了下眉头。
阮冰依然笑得柔和,心里却有万千草泥马呼啸而过,有病吗?为什么要看他脱裤子!
“怎么你心虚了?”沈墨的声音里带着鄙视。
心虚你个头!
只是,冷冰冰的沈先生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不要脸了?阮冰呼吸急促地擦了下额头的汗。
“你爱上我了,就承认吧。”沈墨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将阮冰震醒。
阮冰僵硬地摇摇头:“不,我没有。”
吧嗒,沈墨将皮带刷地一声从裤子上扯下来,阮冰转身飞快逃走:“我去工作了,沈先生你请自便。”
沈墨勾了下嘴角,这丫头,欺负起来真好玩,不过,只能我欺负。
阮冰回到房间,用力反锁房门,这才扑到床上,将脸埋在被子里,只觉得心跳砰砰地跳得厉害极了。
沈墨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一直这样玩弄她的感情,明明他是爱着小小的。或许他想忘记小小重新开始,但是,那又关她什么事情。
阮冰是一个怕麻烦的人,所以,她不想去做这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她怕疼,怕受伤,所以她选择逃避。
让自己静了一会儿,阮冰没精打采地站起来,拿起电话。
电话就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的,是一个醉鬼在给她打电话。
“喂喂,秘书。”欧子渊口齿不清地道。
阮冰毕恭毕敬:“小欧总?”
“我谈成了一笔生意,你收拾下东西,明天我们出差。”
阮冰第一直觉就是这男人疯了,肯定是说醉话。
不过她还是和他确认了一下:“是和哪个公司的合作项目?我们要去哪?”
“海南,呵呵,阳光沙滩洋妞。”欧子渊笑起来,非常动听迷人。
阮冰将话筒拿远了一些,然后道:“好,那我们明天再谈吧,小欧总你早点回家。”
“谈什么谈,立刻给我订机票,三张,明天一早飞往海南的。”欧子渊不悦地吼了起来,“现在马上订!”
“我?”阮冰问。
欧子渊生冷地道:“不是你难道是我?你不是我的执行秘书吗?这是你分内的工作。”
“好吧。”阮冰吧嗒挂了欧子渊电话。
她打电话问了下jeson,jeson考虑了下还是让她订:“可以提前取消的,没关系。”
阮冰马上忙了起来,她随意地换了身睡衣,就匆匆忙忙地跑到客厅里用电脑上网订票。
其实,总觉得好像自己忽略了什么,但她急着完成工作没时间细想。
等她打开订票界面开始研究的时候,忽然一滴冰冷的水滴在她的脖子上,再顺着脖子滚入她的睡衣内。
阮冰身子轻轻一凛,记起自己忘记什么了。
她的脖子一点点转头望去,正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眸。
沈墨眯着眸子扫了眼阮冰的睡衣,满意地勾起嘴角,自己坐到她身边:“你在订机票?明天出差?”
阮冰闻言,先是下意识检查了下自己胸口的扣子,因为血的教训告诉她,每次让沈墨化身禽兽,都是因为她胸口那不争气的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