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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挑了挑眉,笑道,“你就别谦虚了,杨思清杀人剥脸皮的案子,不就是你破的么?还有在古镇的时候,也是你带我们走出来的。”
我不好意思地说,“我其实也没做什么,都是顾祁寒的功劳。”
提起顾祁寒,任彦哲脸上的笑容就没了,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还是谈谈我叔叔手里的这桩案子吧,连环自杀案,已经死了三个女孩了。”
我就知道连环杀人案,还真没听说过连环自杀案,顿时来了兴趣,问他案子详情,他说,“第一桩自杀案,发生在九月三十号,一个女白领,被同租的室友发现死在了厕所里面,她是割腕自杀的。第二桩自杀案,发生在十月二号,一个高三的女孩,跑到自己住的那栋楼的楼顶,跳了下去。第三桩,发生在五号晚上,死者是一个酒吧女郎,她用啤酒服下一整瓶安眠药,死在了酒吧的包厢里面。”
我问他,“这三桩案子,有什么联系吗?为什么被叫做连环自杀案?”
“这三桩案子的死者,看起来毫无联系,各自都不认识,但奇怪的是,她们死前说的话,还有她们的行为,都有惊人的相似之处。”
说到这里,他坏心眼儿地停顿下来,我的好奇心被他完全勾起来了,催他继续说下去,他眨了眨眼,说道,“那些都是警方的机密,你要是不答应帮助警方破案,是没有权利知道的。”
这是逼我答应他的节奏啊!我恨恨地瞪着他,想了想,说道,“这些案子,是不是跟非自然力量有关?”
他点了点头,“不然我叔叔也不会拜托你帮忙了。”
我无奈地说,“既然任局长这么看得起我,那我就不再推迟了,这个忙,我帮。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三桩自杀案之间,有什么联系了吧?”
他倾身向我靠近,压低声音说,“这三个女孩,在死前都有一些奇怪的言行,首先是那个白领,她不止一次跟房东抱怨过说房子里面有蜘蛛,可她的室友跟警方说,房子里并没有蜘蛛,有时候,那个白领还自言自语的,在办公室午睡的时候,突然又叫又闹,嚷着有蜘蛛,把大家都吓到了。”
“再说那个高中女孩,她的父母也说,女孩曾经做噩梦吓醒,说家里有毒蛇,满屋子毒蛇,死前两天魂不守舍的,经常做一些奇怪的事,半夜还起来梦游,打开了燃气,要不是她妈妈半夜醒来上厕所,全家人可能都会遇难。可惜的是,两天后,女孩还是跳楼自杀了,好像中邪了一样。”
“最后是酒吧女,她自杀前一天,把一位客人给打了,她说客人是蝎子,想要咬她,同事跑上去拉她,也被她给打了,她还说屋子里到处都是蝎子。总之,她们三个人死前的行为都比较诡异,好像被鬼附身了似的,所以我叔叔才找你帮忙,让你看看她们是不是真的受到脏东西的干扰。”
他说完之后,我感觉后背凉飕飕的,那些女孩所经历的,不正是我现在所经历的吗?
莫名其妙地看到毒虫,别人都看不到,莫名其妙地梦见毒虫,几乎快搞不清楚是在现实还是梦境,难道下一步,我也会像她们一样,莫名其妙地自杀?
“喂,你怎么了?”任彦哲伸手在我面前挥了挥。
我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我没事。”
“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没休息好?”他脸上带着担忧之色。
我勉强笑了笑,“大概是吧,昨晚睡得比较晚。对了,我对破案什么的,也没有经验,只是能够看见鬼魂之类的东西,我该怎么帮你们呢。”
任彦哲说,“我叔叔的意思是,请你明天上午,跟我到自杀现场去看看,能否感应到什么,然后就是去停尸房看看那三具尸体,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我同意了。
他从他的座位旁边,拿起一个档案袋,递给我说,“这里面是一些连环自杀案的资料,你拿回宿舍好好看看,要是有什么发现,随时打电话给我。”
“好。”
吃完饭,我们俩一起回学校,任彦哲要送我到宿舍楼下,我哪敢让他送啊,他可是学校的名人,万一被别人看见,误会我俩谈恋爱咋办?于是我赶紧拒绝,拿着档案袋撇下他就跑了。
回到宿舍,我把档案袋里面的资料拿出来,一张张翻看,里面详细记录了每个自杀案,死者亲人朋友的笔录,以及案发现场的照片。
女白领叫文婷,二十七岁,单身,她死亡时依靠着墙壁,坐在狭窄的厕所里,身下都是鲜血,双眼圆睁,表情惊悚,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拿着照片看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发现什么,便放下了,拿起了高中女孩杜芳芳自杀现场的照片,她脸部朝下,趴在水泥地板上,看不清楚脸,我也没看出什么。
第三张照片,是酒吧女郎谢小燕的,她倚靠在包厢的墙壁上,手里拿着一个空啤酒瓶,和文婷一样,双眼圆睁,神色惊恐。我视线往下,看到她脖子上戴着一串用白色细线穿起来的黄桷兰。
我不由想起我那天在老太太那里买的黄桷兰,回宿舍之后,我给大家伙都分了几串,剩下的,我在衣柜里放了几串,书包上挂了两串,枕头边放了几串,还在脖子上挂了一串。
说来也奇怪,我放在衣柜里面的,书包上挂的,枕头边放的,都很快就枯萎发黄了,唯独脖子上戴的这串,是老奶奶最后送给我的,都两天了,还没有一点枯萎的迹象。喜欢黄桷兰的朋友们应该都知道,这种花特别香,但也特别容易枯萎,离开花枝之后,一天之内,花瓣就会慢慢地发黄。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黄桷兰,又看了看酒吧女脖子上戴的,发现她戴的那串也挺新鲜的。
我心念一动,赶紧拿起手机打给任彦哲,任彦哲不知道在干什么,老半天才接听,他说话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听到水流声,我说,“你在干嘛呢?方便接听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古怪,“我在解决生理问题,不过就快完了,你等我一下。”
我顿时有种被天雷劈中的感觉,要不要这么巧,给他打电话,正好赶上他小解……
我怎么有种偷看人家上厕所的感觉呢?
我赶紧把手机从耳朵边拿开,又过了一会儿,听到他那边“喂喂”的声音,猜他大概忙完了,又把手机拿回耳边,挺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他好像也有点尴尬,咳嗽了两声,说道,“那什么,我忙完了,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我说我发现谢小燕脖子上戴的那串黄桷兰有点特别,我让他问问他叔叔,有没有在其他两名自杀者身上,或者家里发现黄桷兰。
“好,我马上打电话问他,待会儿回复你。”
等了几分钟,任彦哲回电话给我,“我叔叔说,他手下的警察把黄桷兰这个线索给漏掉了,明天咱们去死者家里看看,问问情况。”
“也只好这样了。”
我摸了摸脖子上新鲜的黄桷兰,越来越觉得它不太正常,赶紧把它从脖子上取了下来,装进一个小盒子,然后放到书包里面。
看了一个多小时的案情资料,我的脑袋都疼了,按了按太阳穴,心里迷雾重重,为什么我跟那三名死者一样,能够看到别人看不见的毒虫?那串不枯萎的黄桷兰,是否跟我们的异常有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