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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医院做了几个检查,拍了几个片,确定没事了,他才离开了,临走时,虽然留了个电话给她,可他没想过他们还能再次见面。
没想到再见她是一个星期后,她被转到与他一个班级,而且同一个宿舍。
她见到他倒是很兴奋,他淡淡笑了,也没有对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那时候他们是四人一个宿舍,他平常只是在周末的时候才回家一趟,他和阿言刚好是上下铺,她睡上铺,他睡下铺,自那天开始,她每天都跟在他身后,甩也甩不走,还没中午下课的时候,她就已经冲到食堂帮他打好饭菜,只要他一下下课,他桌子上准时出现饭菜。
他平时也不喜欢太噪杂的地方,一般午饭他都是等别人吃完后再去食堂,虽然他家境好,但他对饭菜也没什么挑剔,一般都呆在食堂都已经习惯了。现在有人把他准时打好饭菜,他也省了一件事,对她跟在他身后,他也不再去多想。
直到有一天,其中一个舍友跑过来和他说:“臣熙,最近你和湛言整天形影不离,两人不是在交往了吧!”
那时候同性恋已经不像以前那么被排斥,不过中国这地方毕竟还是个传统的地方,虽然不抵制,但大部分人还是有些排斥。
他从不怀疑自己的性向,他喜欢女人而非男人,那是第一次他意识到他们两人的关系有些近了。他想了一个晚上,终于打算在找个机会和她坦白。
星期三傍晚的时候,他把她叫道学校后山,那时是初冬,天很容易就暗了,他们两人站在路灯下,他看着她精致的眉眼,突然有些不忍,因为接下来他的话对她可能会是一个打击。
“阿言,你喜欢我。”他眯起眼,一向习惯直接了当。
他以为她会紧张害怕或是立即否认,毕竟一个“男人”喜欢上另一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事,没想到她完全不是他想的那样,听完他的话,她愣了一会立即回神道:“你知道了?我都追了你这么久,你现在才反应过来?”
听到她的话,他整个人大吃一惊,然后道:“阿言,我不喜欢男人。”
“我也不喜欢女人啊!”阿言接话。
“阿言,我不是同性恋。我不喜欢男人。”他握住她的双肩,郑重的重复了一遍,脑中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他一直以为他喜欢的是另一个人。
阿言听完他的话后,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想了一会,直接按住他的后脑勺强了他的初吻。他那时完全被她的举动给震的呆滞了,完全忘记了反抗,吻完后,她说道:“你看,其实你并不是很排斥我把!要不我们交往试试?还是你要继续享受一下被追的过程?”
她问的很认真,似乎真的考虑过,他那时候脑袋一片空白,推开她,转身就离开,连自己怎么回宿舍他都不知道。
过了几天,他见她不再跟在他身后,也没有再帮他打菜,还以为她放弃了,直到几天后,他去宁绯学校找她,刚好看见她和一个男人偷偷摸摸躲在树后面接吻,他才明白前些天她一直说他没空是因为她和其他男人谈恋爱了。
刚看到那一幕的瞬间,说真的,他心里有一瞬间的失落与难受,他再没看一眼,转身就离开了。
回到宿舍,他坐在床上继续看书看了一下午。宿舍底下估计是有人表白,整一楼的人都围到走廊上往下瞧,这种事情在B大这种氛围比较凝重的学校还是很少见的。
他们宿舍比较好奇的就属木宁国了,一听到楼下的动静,立即拔腿往外跑,看了一眼下面鲜红鲜红的红条上的字,木宁国眼珠子都瞪圆了,赶紧跑回宿舍开始抖着唇说道:“臣熙,下面有人对你表白了。臣熙…。”
“什么?”有人对臣熙表白他们不好奇,臣熙也是他们这一届的风云人物,身份背景又强,长的又英俊,哪个女人不喜欢这么极品的男人,只是这么光明正大大庭广众表白的还真是没有啊。
陆臣熙也是一愣,心里突然有些不安,起身快步走到走廊上,看到楼下红条上那几个字,瞳仁一紧,突然想到什么,立即打了电话过去:“阿言,我有事找你,现在你马上给我上来。”
“不行,我还没准备好,你等一会儿,到晚点,我再点上蜡烛刚好凑上个爱心啊。”
听到她的话,陆臣熙心口一紧,突然道:“你赶紧把东西撤了,给我上来,我答应与你试试。”
他怎么就不懂怎么会有这么胆大妄为的人呢?要是被学校知道,被开除还是件小事。
“你不是想要浪漫一下,我还没点蜡烛?”
陆臣熙眼底一眯,脸色阴沉下去,黑的厉害,命令道:“你给我三分钟内上来,否则…。”
果然听到他的威胁,阿言立即跑上来。
他一把把她拉到学校后山,打算好好与她说清楚。
“阿言,你真的很好,可我不喜欢男人。”他说的很慢,但每一个字都很清晰,“别任性妄为把自己的前途给悔了。”
那时候天黑的厉害,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也不猜不透她的心思,过了很久她都没有说话,就在他以为她会一直沉默下去的时候,她突然道:“要是我是女人,你是不是会接受我?”
他当时没有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也不想她太伤心,回答:“是。”
阿言突然握起他的手往她胸口压下去,手掌在碰到柔软的凸起时候,他整个身子颤抖不敢置信,“你……。你,”他从没有想过她会是女人?而且一个女人竟然还敢以男人的身份混进学校,她胆子也太大了吧!
“你答应的事情可不能反悔。”在他说话前,阿言立即打断他的话。
夕阳从西边落下,橘色的晚霞缓缓浮现,印在天上,白色的云层缓缓移动,夜幕降临,整个天暗了下来。
陆臣熙猛的回过神,瞳孔一缩,大手紧紧撰着照片,眼睛死死盯着照片上面容精致,剪着短发的少女,心口一抽一抽的疼。阿言,我们还有可能回到过去么?
这几天湛言一直都在医院照顾墨袭,顾母对于她的表现从脸上的笑容就看的出了,之前她还一直担心墨袭娶的这个媳妇年纪小,难免有些不成熟,可没想到,除了厨艺这一项,其他真是没话说,整天呆在医院陪墨袭也不觉得无聊,那听着医生认真专注叮嘱的表情没有一点不耐烦。这对于现在浮躁的年轻人可真是不容易。
湛言从微波炉热了粥过来,放在桌子上,然后舀了一小碗放在桌上,仔细检查了他伤口已经愈合没有再出血,她才放下心来,重新端起小碗,勺了一口,喂给他吃。
墨袭这几天也习惯他乖宝的照顾,看他乖宝每天帮他忙前忙后的样子,心里别说有多欢心,视线落在湛言脸上的时候,那深邃的眼底的温柔几乎溺出水来,“乖宝,什么事这么开心?”
顾墨袭见他乖宝一直傻乐的样子猜到了几分,不过他还是喜欢听他乖宝亲口说说。
“妈,今天表扬我了。”
“是么?”顾墨袭眯起眼睛,大手突然把她整个身子揽在怀里,低头狠狠吻住她的唇,直到两人呼吸不了,他才放开,顺便也表扬了一句,“宝,真乖。”
湛言脸上黑线,她没有这么幼稚吧!
顾墨袭见他乖宝一脸嫌弃的样子心底有些发笑,大手摸了摸她的头道:“今天我出院去爷爷别墅住个几天。”
“好,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对于顾老爷子,湛言还是很有好感的,虽然他眼神锐利如刀,但她还是可以从他眼底看到一丝对她的柔和。
湛言收拾了两人几件衣服,医院外黑色的轿车停在门口,这几天他胸口的枪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本来前几天他就打算出院了,他乖宝硬是让他多留院关观察几天,他只好在医院又呆了几天。
“少爷。”司机守在车门口下,看见顾墨袭,立即恭敬的帮他打开车门。
陈司机是顾老爷子其中一个最为信任的心腹,他也算是从小看着顾大少长大的,从小比同龄人聪慧异常又早熟,人有张的非常出众,只是众所周知顾大少除了对顾老爷子和家人外,其他事情都淡漠的紧,而且从来不近女色,为这件事,顾老爷子可没多费心思。
可没想到如今,顾大少竟然突然间给娶了一个媳妇,让顾老爷子又是惊喜又是激动。
顾墨袭揽着他乖宝上车,陈司机一路开始驶向朝天别墅。
朝天别墅位于B市郊区地段,远离市中心,那里空气清新,在幽静的林中一套欧式别墅映入眼帘,庄严古典的气质,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连续的拱门与回廊,尽显雍容华贵庄严气派。
陈司机打开车门,恭敬道:“大少,老爷子在里面等着呢?”
顾墨袭点点头,低头见他乖宝正抬眼盯着门口瞧,透亮的眼压满是好奇,揽着她的力道握紧,湛言感觉到腰上的力道收紧,抬眼突然说道:“媳妇,爷爷住的这个地方不错。很安静。”
“乖宝喜欢?”顾墨袭眼底柔软,“若是喜欢,我们这里多住些日子怎么样?”
她确实很喜欢这个清幽雅静的地方,若是以后可以和媳妇一起住在这样的地方,那真的很不错。
从别墅里走出来一个年约五十几岁,长的一脸和蔼的老人走过来,恭敬喊了声:“大少爷,少奶奶,老爷在里面等着你们呢,快点进去吧!”
湛言刚听到“少奶奶”这个称呼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这个称呼她怎么听怎么拗口,以前她手下都是喊她少爷,突然一个女性称呼让她有些别扭。
顾墨袭点头,然后揽着他乖宝往里面走进去。
顾墨袭进来就看见他爷爷正拿着剪刀细心的在修剪盆栽的枝叶,听到身后脚步的动静也没有回过头,只是淡淡道:“回来了?”
“爷爷。您什么时候买了新的盆栽。”他知道爷爷一向喜欢修剪一些盆栽修生养性,外面院落里几十盆盆栽都是他亲自买回来的,打理的不错。
“臭小子,现在才有空关心我啊?”顾老爷子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对墨袭赞赏有加,他这个孙子从小早熟成熟过人,心思缜密,能力出众,对他也是非常孝顺,可以说,这顾家孙子里他最疼的就是他,而且还是他从小一手培养教育的。
湛言大大方方喊了一声:“爷爷。”
顾老爷子放下手里的剪刀转身,神色和蔼看着她,若不是眼底的锐利,湛言几乎以为眼前的老人不过一般的老人,“来了就好,自己家,以后想什么时候回来就回来,也好陪陪我这孤家老爷子。”
顾老爷子让人砌了一壶茶放在桌上,顾老爷子倒了一杯放在湛言的眼前,道:“尝尝,这茶香味浓郁,喝起来甘甜爽口,不错。”
“谢谢爷爷。”湛言拿起茶杯抿了几口,她不喜欢喝茶,不过也不得不承认这茶确实是好茶。
“喜欢就多喝点。”顾老爷子见难道有人与他同样的爱好,立即眉开眼笑起来,现在的年轻人大部分可不喝茶了,改为喝咖啡,有些是为了迎他欢心装着喜欢,以他的阅历,怎么看不出一个人是否真心称赞?不过他这个大媳妇倒真与现在年轻人不同。他是真的喜欢。
顾墨袭见他乖宝低着头不时的抿个几口,心底暗道一会得向爷爷多问些这种茶叶,带回家让乖宝喝个够。
顾老爷子时不时和湛言聊聊,完全无视墨袭,顾老爷子发现很多事情他这大媳妇都能有许多不同的意见与想法,而且更可贵的是她的想法成熟有深度可以说是高湛瞩目,没有女人的狭隘与柔软,倒是有股男人的锐利,让他赞不绝口。
顾墨袭在一旁看他爷爷一脸对他乖宝赞不绝口的样子,心里顿时有股难言的骄傲,他的乖宝是世界独一无二的,完全与其他女人不同,越是相处,他越是不可自拔爱上她,他从没有想过他会对一个人感情这么深,深入骨髓再贴切不过。
“大媳妇,帮爷爷做件事,替我外面几盆盆栽修剪下。”顾老爷子说道。
湛言也知道顾老爷子是为了支开她与墨袭有话说,点点头,应了。
“跟我去书房一趟。”顾老爷子眼睛锐利十足,瞥见湛言消失在门口的身影立即起身道。
顾墨袭跟在顾老爷子身后,神色有些冷峻与严肃。
书房里,顾老爷子坐在红木檀椅上,气势浑厚逼人,一副宝刀未老的样子,让人心生畏惧。
“墨袭啊,你这媳妇可真不简单啊!”顾老爷子脸色复杂,有赞叹有欣慰,他的孙子的眼光不错。
“爷爷,上次你说过了。”虽然顾老爷子气势逼人,但在顾老爷子面前,他面色如常,眉宇沉稳,没有丝毫的畏惧,敛着气势淡淡说道。
顾老爷子看着这么优秀的孙子是他一手培养出的,心底一阵难言的骄傲与满意,这么年轻轻轻在气势上便可以收放自如,简直比他年轻时候也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好了,你这臭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股得意劲儿,丑话说在前头,这媳妇,可要给我好好守住!”顾老爷子第一眼见湛言,就对她好感非常,而且他细细观察过她言行举止,简直倒不像是个女人,身上倒是有股男人的魄力,很得他的心。对这个媳妇他说千百的满意,“对了,前些日子受抢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些天其实他也都在想这个问题,那天他看得清楚那枪是朝着他乖宝开的,若不是他手疾眼快,恐怕那天受伤的就是他乖宝,只要一想到他乖宝会受伤,浑身的血液凝固,心里冷的厉害,他不敢想象看到这一幕,他必须立即找到凶手,斩草除根,他绝不容许有丝毫危机在他乖宝身边潜伏。
“爷爷,只不过有人自不量力想暗杀我。您放心,这事情我会查个清楚。”就算是他爷爷,他也不想让他知道真相,他必须先找到凶手,查出他为何想要暗杀他乖宝的目的,若是贸然告诉他爷爷,恐怕自主权完全转到他爷爷手中,而不是他手中,他怕其中有什么牵涉道他乖宝的不利消息。
“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那我也就不插手了。不过既然已经有人敢在顾家头上动土,那就别怪顾家手下无情。墨袭,按照你的想法做吧!”他可知道他这孙子可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是,爷爷。”
“好了,你先出去陪陪你媳妇把!”顾老爷子道。
“是爷爷。”
顾墨袭出了客厅走到院子外面,见他乖宝正拿着剪刀剪的起劲,他乖宝何时喜欢上修剪盆栽这项工艺了。
湛言听到身后沉稳的脚步声,转身眉眼弯弯,明媚的阳光散在她精致的轮廓,粉色的唇润着色泽看起来尤为诱人,顾墨袭目光幽深盯在她粉色的唇上,喉咙一紧,湛言倒是把注意力都集中到盆栽上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和爷爷谈完了事情?”
顾墨袭上前从她身后揽着她的腰,点头轻轻“嗯”的一声,“晚饭想吃什么?我做给乖宝吃。”
湛言认真想了想,然后道:“西红柿炒蛋,茄子…。都行。”
顾墨袭拿过她手里的剪刀放在一边,掰过她的小脑袋,低头狠狠吻下去,两人气息相缠,吻的缠绵悱恻,如今他吻技可是直线上升再不是之前的菜鸟级别,越是吻越是上瘾,直到他乖宝喘不过气,他才放开,相比他的平静,湛言可是忍不住张口用力喘了几口起。
顾墨袭幽光依依,突然道:“乖宝,你太缺练了,以后我们可要多练练。”
湛言意识到他所指的是什么?脸一顿,瞪圆了眼睛,然后道:“滚!”这个男人什么时候从面瘫开始变得这么无赖?
“来,宝,我们得再练练。”说完低头又堵上她的唇,舌探入,唇舌纠缠。
晚饭的时候,顾老爷子坐在桌上看着桌上一道道表象极佳的菜色不时散着香味,拿起筷子忍不住尝了一口,忍不住点头,今天的味道可与之前的大不相同,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湛言,问道:“阿言,这是你做的?”
然后顾老爷子又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豆腐放在嘴里,不时的点头,这个媳妇果然没娶错,墨袭有福了,这菜汤弄的真是不错。
“爷爷,这不是我做的。”她可没有这么好的厨艺,要是让她进厨房,恐怕厨房都给给烧起来。
顾老爷子可不信,以为是她在谦虚,然后又喝了一口汤。
“乖宝,过来端菜。”低沉的磁性嗓音从厨房传过来。
顾老爷子一听这声音,“噗”的一声,转头直接把嘴里的汤吐出了,瞪大那双老花眼不敢置信,他…他…。这孙子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厨艺了?
顾老爷子平时什么时候不是一脸面色严肃的样子,湛言看他难得失态的样子,心里一乐,绷着脸强忍着笑意道:“爷爷,我去帮媳妇端菜了。”
媳妇?谁是媳妇?顾老爷子大脑突然一愣,脑袋转不过弯来。
湛言直接道:“墨袭不就是我的媳妇么,爷爷!”
顾老爷子见她理所当然的解释,这下可是真的愣住了,湛言已经起身去厨房端菜了。
等他们坐下的时候,顾老爷子一人埋头吃的认真,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看上去严肃,“什么时候学会做菜的?”
顾墨袭看到他爷爷的表情也猜到了他心里想的,他爷爷性格强势,有些大男子主义,显然是不赞同他一个男人进厨房,以前他也没有想过进厨房,即使对进厨房没有什么抵触。可如今不同了,他乖宝喜欢吃,他便做。“上个月吧!”
湛言有些疑惑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顾老爷子放下手里的碗筷,脸紧绷着,他没想过他这个优秀至极的孙子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心甘情愿下厨,他还真没想过他这孙子还是个痴情种啊,虽然他平时不赞同男人进厨房,但眼看到他这性格淡漠的不像话的孙子一步步开始改变,也有些欣慰,欣慰之余又有些吃错,他从小把他养大,怎么没见他为了他这个爷爷去学学厨艺呢?心里不爽着,顿时道:“这些天的饭菜以后都由你负责了。”
“爷爷。”湛言有些心疼她媳妇,今晚做了这么多菜,他额头上都冒着汗,后背的衬衫都湿了一小块。
顾老爷子见阿言心疼起他孙子,心里有些欣慰他孙子对媳妇好,也算是有回报,心里完全消了气,脸上却依旧紧绷没有改变。
“是,爷爷。”墨袭应道。
书房里,顾墨袭一袭黑色西装坐在椅子上,全身气势逼人,霸气侧漏,在灯光的照耀下,五官显得特别的精致深刻,让人惊艳,与此同时,那浑身的冷气散发,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让人忘而生畏。
方棋和方信这对兄弟从小跟着顾大少,是其最为得力的心腹之一,对于顾大少,他们可是崇拜又畏惧,年纪轻轻十六岁,凭借起铁血手腕把动荡频临奔溃的顾家起死回生,大刀阔斧改革将其内奸一个不留一一拔除,不到半年,便让顾家所有人心服口服,震慑他人。
“大少,我们已经把从您身上的子弹拿去核对了一遍,这颗子弹是属于目前东南亚最大军火商蒙家族最先研发出的HD808枪支的子弹,HD808这种枪支不仅射程远,而且威力极大。按照一般来说,若不是蒙家族高层,根本不可能拿到这种威力极大的枪支。”方棋自从查到这里,便充满疑惑。
蒙家家族?顾墨袭眯起眼睛,幽深的眸子复杂深邃,摸不清他丝毫的情绪,蒙家家族,他很小的时候爷爷就与他说过,蒙家是东南亚最大的军火出口商,其军火大部分往欧洲类的国家出口,其出口份额更是达到了60,,这简直是个恐怖至极的数据。
而且蒙家家族势力延伸太广,人脉又多,几乎欧洲的每个国家都有其势力与人脉,牵涉不知多少国外政府官员。其每月的流动资金更是上达几十个亿,它的幕后不是只有一个国家支撑,而是众多国家支撑,就算国家最高级官员也不敢轻易得罪蒙家家族,若是稍有得罪,换来的不仅是军火供求的阻断,而且还有各国不同的施压,这才是蒙家真正可怕的地方。
他乖宝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和蒙家的人有牵扯,若是他乖宝真与蒙家有冲突,这真是有些不好办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把,今晚的事情不要与任何人说出,知道么?”他声音淡淡却无端带着冷意让人止不住心头发凉。
方棋与方信立即点头。
李家老宅,只见一个面容颇为貌美的女人披散这卷发,气质有些高傲。
“爸,妈,你们不是之前说什么时候让我和墨哥哥相个亲么?可是怎么过了这么久都没有一点动静,我不管,我就要墨哥哥。”李宁真一脸执拗的坐在沙发上面色焦急问道。
李母样貌也是个出众的,否则当时李父也看不上李母,听到宁真的话,李母也急了,前些日子,她对顾母旁敲侧击过,顾母那时也松口了,可是如今过了这么久,怎么硬是没有一丝动静,顿时心里有些疑惑,问道:“是啊,天震,这顾家之前不是松口了么,怎么这么久都没动静,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顾家在A市是什么家族,若是真能攀上顾家这棵参天大树,对李家绝对是有利无害。
而且这利还真是没法计算,他的女儿样貌虽然说的过去,但顾墨袭是什么人物?能够看上他这个女儿?
而且最近传言他与一个少年走的很近,估计以前的不近女色都是掩饰,这顾家大少喜欢的就是男人。
他这个女儿的性子他最清楚,平时高傲又跋扈,若是让她知道堂堂顾大少喜欢的是个男人,她怎么受得了?
说不定她一个冲动冲动顾家大少面前去质问,这李家的脸面可真是丢大了,可看到这母女两人担心的样子,他又不忍心了,答道:“真儿放心,只要你想要的,爸爸会帮你得到的。”
李宁真得到了李父的保证,原本失落的表情顿时一扫而光,弹起身子抱住了李父道:“爸爸,我太爱你了,我就知道您最疼我。”
“好了,好了,别撒娇了,赶紧先去医院看看你姐。”李父道。
苏城瑞眼底不耐烦看着不远处那洋鬼子时不时啾着路两旁的摊子就没停下来过,心里暗骂一句,操!
他原本想着陪他去其他餐厅吃个菜意思一下就算了,没想到这洋鬼子竟然说不饿不想吃饭,然后拖着他来到A市最偏僻的一条小巷反复逛了几遍,真是让他忍无可忍,若不是看在合约上,打死他都不来。
“苏城瑞,你给我讲讲这青花瓷的历史吧!”梅列西语拿起摊上一个仿制的青花瓷,眼珠子盯着它瞧的认真,头也没抬。
“滚,老子当年历史靠倒数。”苏城瑞面色不好看,这太阳嗮的他难受的紧,还想让他闲情逸致的讲历史,还是滚把!他没这耐心。
话音刚落,梅列西语抬眼鄙视盯着他看道:“没想到苏氏的老板,还考过倒数,若是阿言在这里就好,她什么都懂。”
苏城瑞听到他前半句,脸色黑了起来,然后再听到后半句的时候,脸色一顿,突然问道:“她…。她…不是高中毕业么?这历史也能算好?”
梅列西语听到他的话,立即翻脸怒了,大吼:“谁说阿言高中毕业啊?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吧,阿言16岁的时候就从剑桥毕业了,她可是公认的天才。”
苏城瑞听到他的话,眼底有些诧异,墨袭不是告诉他高中毕业么?掩去眼底的思绪,然后道:“十六岁剑桥毕业,确实不错。可她一个剑桥高材生怎么喜欢干修车的工作?”话里带着试探。不过想到她赛车那神速,心底还是忍不住再次震惊,那赛车技术一流,若不是以前经常玩车的人,绝达不到这种水平强压心底的澎湃。
谁不知道赛车这种活动烧的不止是钱还有人命。就拿之前她赛车上那辆车,没有个几千万绝不可能买到,她到底是谁?
梅列西语完全没有听出苏城瑞口中的试探,听到他的话,顿时有些怔愣,修车,凭阿言的身份怎么需要修车?这几年在阿言身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想到阿言有什么事情,顿时逛街的兴趣大减,然后道:“我们找家餐厅吃个饭吧,我有些饿了。”
“行。上车吧,我带你去。”
两人上了车,然后去了一家附近的雅风餐厅,坐在临窗的位置。
两人点完菜后,苏城瑞再次道:“怎么都没见她回家?”
梅列西语当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谁?抿着嘴里的饮料,吸了一口然后说道:“她家离这有些远,估计不想回去,没自由吧!”他知道阿言从小就背负了太大的压力,他父亲待她太严了。可阿言太能忍,喜欢把事情放在心里。
“没自由?”苏城瑞有些疑惑,然后道:“如今她攀上了顾家,若是她父母知道……”
苏城瑞的话还没有说完,梅列西语起身便气急败坏的大吼:“苏城瑞,你以为你是谁?顾家又是什么东西?我告诉你,阿言不需要高攀任何人,还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知道我和阿言怎么认识的么?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是被阿言包养认识的。”
梅列西语话音刚落,因为他声音太大,顿时餐厅所有人都盯着他们的方向,而苏城瑞沉默,他是被梅列西语的话震的呆滞了。蒙湛言包养他?这简直让他难以置信。
梅列西语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大,看到所有人都看他,眼珠子一瞪,其他人立即缩回目光。
“她到底是什么人?”过了很久,苏城瑞呆愣了一会才问出这个问题。
梅列西语把桌前的饮料都喝完了,“哐”的一声放在桌上,冷笑道:“无可奉告。”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晚上,苏城瑞打了个电话给墨袭。这个电话是他考虑了许久才打的。
“墨袭,你觉得蒙湛言是什么人?”对于墨袭,他知道自己的心思瞒不过他,既然瞒不过,他便选择开门见山,直接了当。
苏城瑞听到对面有一瞬的停顿,然后继续道:“我查过她的资料,之前她与陆臣熙交往过一段日子,后来听说她把李宁绯从三楼推下,造成李宁绯双腿骨折,因为这件事,她被送入看守所。”
苏城瑞话音落下,对面久久没有回复,就在他刚要开口的时候,对面低沉带着压迫的嗓音响起:“谁准你查乖宝?”
“墨袭,你心里明白顾家要的是一个身世青白的女人,而不是有过案底的,若是让你爸妈知道,你以为他们会接受么?”
苏城瑞说的振振有词,其实他自己也无法说清楚他到底想些什么,最近他变的越来越奇怪,只要看到那个女人和其他男人接触,他忍不住气闷的厉害,他都已经想好了,若是墨袭真的抛弃了那个女人,那么他可以替他照顾,但墨袭会放弃么?
“城瑞,不管是谁,任何人也无法阻止我和乖宝在一起,况且,我们已经领证了不是么?”
他的声音很淡却带着让人不容质疑的命令,低沉中带着几分寒意,突然他话锋一转:“倒是你,城瑞,你何时对一件事变得如此关注?但你必须明白一点,乖宝,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任何人休想从我手中夺过。”
顾墨袭话音刚落,苏城瑞脑袋轰声炸的一片空白,脸色发白的厉害,握着手机的手指泛白,身子抖的厉害,特别听到最后一句话时,他突然感觉浑身冰凉的厉害,心底平白无故涌入一股绝望,心口疼的厉害,唇颤抖的厉害,想要急着否认,却发现言语一片空白。
等手机的电话已经挂断的时候,苏城瑞呆呆的站在桥上,看着城市的霓虹到处闪耀,拱形的天桥架在河道上,路人来来往往走着,他也不知道只要一听到有关蒙湛言的事情,他心底就忍不住一紧,明明告诉自己不需要在意,但偏偏上心,从一开始他明明是对她厌恶,如今面对她,更多的紧张与心慌,一想到这里,苏城瑞顿时心里冰凉的厉害。
另一边,顾墨袭挂断电话,深邃的眸子波涛汹涌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那眼底寒意禀烈浑身气势冰冷的吓人,李家么?
一想到他乖宝以前一直呆在看守所,他浑身冰冷如临冰窖,她从来没有和他说过她的过去,是为了那个男人?一想到此处,胸口憋闷。
乖宝,你何时才能够全身心的信任我?还是说经历以前的背叛,你一直处在陆臣熙的阴影下?
乖宝,对你,我不想用任何手段,闭起双眸,神色复杂之极。
第二天,苏氏公司
手机铃声突然想起,湛言接起电话:“喂。”听到对方的声音,她眼底掩下一层层风雨即来的风暴,没有说话。
“湛言,我在风级咖啡厅等你。”就在湛言要挂电话的时候,陆臣熙突然提高声调道:“关于宁绯,你就没什么跟我说的?”
“我过去。”陆臣熙,是否我以前对你太过放纵,所以你以为你随便便可以威胁我,我都会忍受?我不过让李宁绯尝尝我受过的不到千分之一的痛,你就心疼了?这一次,不管是她,还是你,欠我的,我一一要你们慢慢还来。
等湛言到了咖啡馆已经十点半了,她一眼就看到那个衣冠楚楚的男人,面容英俊,面容永远是温文尔雅的笑容,以前就是因为那个笑容,让她动心了,她突然回想起最后一次见他,因为他被带上手铐的时候,他也是这么温文尔雅对着她笑:“阿言,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你伤了不该伤的人,我没办法原谅你。”
一句话,她被判了刑而后入狱。她死都没有想过他竟然那么狠,狠的想让她生不如死,把她关入男子监狱,他就没想过一个女人被关进那种地方结局到底是什么么?刚开始她恨不得剥了他的皮,一根根敲碎他身上的骨头,让他知道什么是痛,那段时间里她生不如死,他果真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