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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出金鸾殿,凤翔空就追上去,拍拍沈隶的肩膀,低声道:“沈兄,大恩不言谢,这份恩情我日后定会报答。”
有仇报仇,有恩报恩,这是凤家的家训之一。
沈隶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不太自然:“凤兄客气了,你本就无罪,我只是顺应天意罢了,你莫要太往心里去。”
凤翔空摇头:“我知道沈兄不图报答,但这份恩情,凤家一定会记在心里。另外,我想问问沈兄,你是如何得知那些……”
“嘘——”沈隶眼角到处乱瞟,低声道,“你什么都不要问,就是对我的报答。”
凤翔空道:“可是……”
沈隶又低声道:“今天早上,你的家人被关进衙门,也不知现在放出来没有,你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吧,别再问了。”
凤翔空只得无奈地点头,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跟其他同僚也打过招呼后走了。
至于沈隶,他一点都不敢邀功,敷衍围拥他的同僚几句后就找了个理由,匆匆往家里赶。
他心里也有一个天大的秘密:他今天会救凤翔空,全是被逼的。
今天早上,他收到命令,坐车往宫里赶的时候,突然有一枝飞镖从车窗外射进来,落在他的跟前。
飞镖的尖端,插着一张纸。
他捡起飞镖,打开纸张,上面的内容令他几欲昏厥——
凤将军有难,请沈大人务必救之。切记,证物皆是伪造,首饰的材质有错,劈开即可;刀上的刻字有误,铠甲里侧有不雅图案,指出即可。若沈大人见死不救,家人必陪葬之。
他很想当这张字条是恶作剧,很想立刻派人回家里看看,但皇宫已在眼前,不容他调查内容真伪。
于是,他撕毁字条,决定不当一回事。
然而,当金鸾殿上,那些作为罪证的首饰、宝刀、铠甲被抬出来时,他就惊了,慌了,深深觉得那张字条恐怕不是在说着玩。
而后,他看着凤翔空被那些证据逼入绝境,心里很纠结,迟迟不敢出面。
直到最后,皇上准备结束庭审时,他才猛然意识到;写字条的人连朝堂上发生的这一切都能预测,那要控制和杀掉他全家什么的,岂不是易如反掌?
想到他爱之如命的妻子儿女,他终于不顾一切地冲出去,依照字条上的要求救人。
所以,他根本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实在没脸受到皇上和同僚的称赞。
话说回来,他的事虽然不值一提,但那个写字条给他的人,却是神秘莫测的可怕啊!
他不想惹事,所以不敢去想那张字条的主人是什么来历。
但他相信,诬陷凤将军的人与营救凤将军的人,还会继续纠结、斗争下去,引发更大的风暴。
莫看他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户部尚书,为官这么多年,他还是能看得出来,柳定山可能不是主谋,柳定山的背后应该还隐藏着什么大人物。
想到这些神秘的大人物和他们的阴谋,沈隶就觉得毛骨悚然,背脊全是汗水,在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再让自己碰上这种事情了。
他在祈祷中回到家里,家里一切如常。
爱妻为他做好了美味的饭菜,女儿得意洋洋地向他夸耀自己今天认了多少字,刚会走路的儿子一看到他就伸出双手要他抱,他一手搂住女儿,一手抱住儿子,问爱妻今天家里有没有出什么事。
爱妻嗔道:“只有一件,就是你回来得太晚了。”
沈隶于是哽咽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这一夜,他抱着爱妻,彻底难眠。
凤翔空也是如此。
今天这一天,他身心俱惫,比打仗还累,但他无法入睡。
他回到家里时,在大门前与刚从衙门回来的小女儿撞了个正着,父女俩俱是热泪涟涟,凤家下人更是哭出声来,惹得围观的邻居与百姓也跟着落泪。
短短一天,他们就像经历了一场漫长的生离死别,好不容易才团聚。
因为这份喜悦,凤府上下一直庆祝到深夜才安静下来,分头睡去。
然而,喜悦过后就是后怕。
凤翔空躺在床上,左手抚摩着右手的拇指与中指,心里想得最多的,除了幕后主谋到底是谁,就是:今天他能洗清冤屈,是幸运还是人为?
六月初的一个深夜,他在练功房练功时遇到意外,昏迷过去,醒来时发现右手拇指和中指严重骨折,当时正是清剿乱党的重要时刻,他忙得很,而且他的左手同样能使用兵器,这两根手指受伤于他并没有太大影响,所以他自行找大夫治疗后就忘了这事,也没有向任何人提起。
现在,他越想越觉得他手指受伤的事情很古怪。
为什么他在练功时兵器架突然掉下来,轻轻松松就将他砸晕过去?
他记得他晕过去的时候,并不觉得右手手指疼痛,怎么醒来时却发现那两根手指被铁器压住,还骨折得这么严重?
手指这么小的东西,能这么轻易的被砸到吗?
再说了,怎么偏偏就是这两根呢?拇指和中指的差距挺大的吧,同时被砸到的机率应该不高……
恐怕,那根本不是什么意外,而是人为!
有人故意设计机关,把他的拇指和中指弄伤,让他写不了字!
所以,他今天才能完美的戳穿莫须有的银票与信件。
还有其它的“罪证”,看起来如此完美,却如此简单的就被沈隶全盘否定,太诡异了吧?
纵观整个阴谋,策划者应该是个高手,精心准备的证据怎么可能存在那么多破绽?
总觉得,那些破绽也像是人为,目的是为了摧毁这桩惊天的大阴谋……
想到这里,他猛然坐起来,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犀利的光泽。
是谁救了他?是谁那么早就知道有人在暗中陷害他并置凤家于死地?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彻底摧毁这桩惊天大阴谋?对方救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但无论他怎么想,想到的都只有问题,而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