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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徐微澜到了工作室,再度摊开昨天的那摞合作协议,犹豫再三,拨通了法务的电话,请求他们帮助起草一份合作协议。
她想的很清楚,她不会离开杨琰,杨琰也不会离开她,他们是一边的,她没有理由不帮自己的丈夫。
法务很快草拟了协议,徐微澜看了一遍,修改了几处,将它转发给了周越。
周越收到了异常兴奋:“嫂子,我这就去说服哥!你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
由周越出马,徐微澜觉得再合适不过。她安心在工作室等消息,很快,杨琰就有了动静。
他没有打电话,而是亲自到了徐微澜这里。徐微澜惊诧,看见他出现在二楼,不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还没开口说话,杨琰便上前吻住了她。
他低头,一手勾着她的腰,一手掌住她的脸庞,手指深入她的发丝。
徐微澜没来得及闭眼,睁着眼看着杨琰。
深深一吻,杨琰直起身看着她,沉声道:“徐微澜,你真的很傻。”
他说她傻,她却只是笑笑,顺着他的话说:“不是说傻人有傻福吗?”
她的意思,杨琰就是她的福气。
杨琰眉心皱了一下,将她拥入怀里。他的力气很大,双臂用力,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微澜,我欠你的。”
徐微澜被他勒得有些疼,但还是笑着说:“你说过我们是一边的,那就没什么欠不欠的。”她伸手推了推他,挣开一条缝隙,笑着看他,“我也有私心,也想让你感动。”
杨琰正色看她,点点头,说:“你成功了。”他说完,再度低头,给她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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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琰吻着徐微澜,将她带进了杂物间,反手落上门扣。
杂物间是更衣室改造的,空间很小,异常促狭。
杨琰将徐微澜顶在墙上,用手护住她的头,避免磕碰。他低头热切地吻着她,她也不再像以往那样反抗,不再害羞,反而将手探进杨琰的西服,环住杨琰精装的腰,主动感受他腰腹的性感线条。
他脱掉西服,吻顺势滑落到徐微澜的颈部,她被释放,不由呻|吟了出来。
“嘘。“外边有助理走过,杨琰停顿了一下,等脚步声消失,提醒她,“小点声。”
说罢,他将她抱到纸箱上,拉开她的两腿,用下身顶住她。杨琰捧起她的脸继续吻她,他含住了她的唇,舌头探入,轻巧一顶,敲开了她的牙关。杨琰湿糯的吻让徐微澜更加动情,以至于他停下了,她却还在继续吻他,主动吻他。
徐微澜第一次知道,主动的吻是多么美好。她像是扭转了局势一样,用牙齿轻轻咬住了杨琰的舌头,柔柔顶住,细细纠缠。
松开了嘴唇,她想要更多,吻便顺着杨琰刀削一般的下巴,滑落到了他的脖颈处。他的下巴有一点点胡渣,扎扎的,痒痒的,徐微澜很喜欢,贪恋了许久,下移到颈部时,才想起伸手去解他的领带。
杨琰帮她,自己伸手松开了领带,以及领口严实的那粒扣子。他在她疯狂吻他的同时,也在不断地刺激着她的情|欲。
他伸手掠过徐微澜的裙底,顺着她的大腿向更深处游移。他很快找到了她湿润的甬道,那里紧致、潮热,让他迫不及待地冲了进去。
徐微澜抑制不住,还是发出了微微的声响。那声音很小,听着却更让人心动。杨琰浑身都热了起来,双手扶住她的腰,不断挺|进,直抵最深处。
徐微澜配合着他,双臂紧紧拥住杨琰,她死死吃住他,双腿不自觉挂在杨琰的腰间。
他感受到了束缚,一种令他发狂的束缚。他不断冲刺,随着一次次贯|穿,狭小杂物间里充斥着令人面红耳赤的暧昧声音,而这些声音都不及徐微澜在他耳边发出的娇嫩声音那样悦耳。
杨琰微微扬起下巴,颈部的喉结异常凸显。他喘着粗气,声音似乎惊动了路过的助理。助理停在了杂物间门口,敲了一下门,问:“谁在里边?”
徐微澜吓了一跳,浑身一紧,杨琰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收缩,把持不住,终于再次在徐微澜体内释放了自己。
徐微澜顾不了许多,伸手捂住杨琰的嘴,“是我……我在找东西……”
她开口,才发现音线里充满了爱|欲。
助理只当是隔着门声音有变,便问徐微澜:“微澜姐,你找什么?我帮你。”
“不……不用……”她捂着杨琰的嘴,他却拉开了她的手,眸色沉沉地看着她,微微发笑。
“哦……”外边助理在门外困惑地应了一声,移开了步子。
助理走后,杂物间里陷入了沉默。杨琰缓了一下,没有出来,继续吻着徐微澜。徐微澜顺从地应着,然而旧情复燃时,杨琰的手机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杨琰恼火地接通手机,周越通知杨琰:“谢筝出院了,说要开董事会。”
杨琰沉沉应了一声,挂了电话,徐微澜已经收拾好了自己,连刚刚被他揉乱的头发都已编成了整齐的辫子,垂在肩旁。
“公司有事,你快回去吧。”她催他。
杨琰不急,凑过去吻她的唇:“快到午休时间了。”
“你都已经跑出来好久了。”徐微澜笑着推他,“你要以身作……”
她没说完,杨琰便用吻堵住了她的嘴。他的手臂撑在徐微澜耳边的墙上,另一手搂着她的腰,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的壁咚。深深一吻之后,他不舍地直起身子,问她:“晚上?”
徐微澜笑着点头,如果她不答应,杨琰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笑了一下,翻起领子开始系领带。徐微澜坐在箱子上,伸手帮他,他便不再动手,像是个模特一样,任由徐微澜摆弄。
“谢筝……她还不罢休吗?”杂物间内促狭,刚刚徐微澜还是听到了电话里周越着急忙慌的声音。她说着话,手里的动作不停,帮杨琰打好了领带,一个庄重沉稳的温莎结。
杨琰自己翻下衣领,冷淡地“哼”了一声:“不用管她,她自取灭亡。”他说着,挽住徐微澜的腰,将她从纸箱上抱了下来。
“我后来回想了那天的事,推谢筝的好像是德灵的人。”徐微澜皱皱眉,“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看差了,他们好像没有过节吧?”
周玮和谢筝狼狈为奸,这个徐微澜不知道,但杨琰已然察觉。只不过没有永远的敌人,自然也不会有永恒不变的盟友,商场中只有利用与被利用,到底谁占上风,看的是手段和狠辣。
杨琰摸了一下徐微澜的头发,“别管他们,让他们黑吃黑去。”他说着,抬起杂物间的门锁,揽着徐微澜出门,“陪我吃午饭。”
门外,助理正在收拾东西,看着杨琰揽着徐微澜从杂物间出来,不由愣了一下,联想起刚刚的声音,脸一下子红了。果然是恩爱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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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饭,杨琰把徐微澜送回工作室,自己开车回了公司。
因为前一阵子的绯闻闹得轰轰烈烈,谢筝的曝光度瞬间攀升,媒体得知她出院的消息,全都派了狗仔跟踪,顺着就找到了畅铭。
杨琰开车下了地库,瞥见畅铭的大楼外围了不少记者。
有眼尖的记者认出了杨琰的车子,隔着老远就对他喊话。杨琰无心周旋,默默升起了车窗,隔绝了外边的嘈杂。
董事会下午两点准时召开,杨琰提前五分钟到了办公室,周越等在电梯口,一路唠唠叨叨:“你怎么现在才回来?爷爷刚才看你没来,发了一通火就离开了……你说爷爷现在脾气怎么越来越怪,以前还有心管一下董事会,现在简直甩手掌柜……”
周老爷子天天沉迷在周玮给他布的残局中,自然无心管理公司的事情。
杨琰冷哼一声,“玩物丧志。”
“啊?”周越没听懂。
杨琰白了他一眼,“练练你的观察力。”
他说着话,已经穿过廊桥到了董事会的会议室。推门进屋前,杨琰看了眼身后的周越,低声叮嘱他:“这几天他们的媒体又要有动作,去把前几天要你写的稿子发出去。”
周越眼睛一亮:“要行动了吗?”
“嗯。”杨琰轻描淡写应了一声,“是时候反击了,让她体会一下什么叫作茧自缚。”
周越“嘿嘿”一笑,应了一声,转身就去办事。
杨琰走到门外,伸手整理了一下领带,推门进了屋。
屋里很安静,董事会那帮老的坐在左侧,一字排开,颇有气势。谢筝则坐在最边上,戴着一副墨镜,额头上还贴了一块纱布,看似楚楚可怜。董事会对面是畅铭的高管层,只有寥落的几个人。
几个高管看到杨琰起身问好,董事会的人却满不在乎,依旧自顾自地交头接耳。
杨琰冷眼扫过对面的人,眼神最终落在谢筝身上,边看边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杨总这么喜欢让我们一帮老的等你吗?”等他入座,有董事故意找茬。
杨琰抬腕看表:“现在差一分钟两点,还没有到会议时间,各位来得早,看来很清闲。”他冷笑了一下,“管理层要是也像你们这样清闲,恐怕年终各位就该不满意了。”
“你……”董事被他的话噎得不爽,拍了桌子就要站起来挑衅。
杨琰再次端起手腕,淡淡道:“两点了,我们开会吧。”
董事被萧靖远拉着坐下了,虽然不爽,但大局为重,只能忍让一下。
萧靖远安抚了董事,开始切入正题:“今天董事会召开的目的是想向杨总明确一下下个阶段畅铭的战略走向。经董事会商议,我们认为畅铭现阶段的业务组成太过单一,不利于集团的长久发展。谢小姐作为公司的董事,拥有极佳的时尚圈资源,”萧靖远说着顿了一下,看了眼谢筝。
谢筝摘了墨镜,微微冲着一众人点了点头,末了眼神定在了杨琰身上,略含笑意。
“正是由于谢小姐在时尚圈的身份,我们特邀她进入董事会,希望谢小姐的资源能够为畅铭向时尚领域拓展提供机会。”萧靖远继而道,“经过谢小姐的推荐,我们选出了两个有意向的时尚品牌,可以通过收购的方式进入时尚业。”
萧靖远放出了幻灯片,他还要再说,杨琰抬手打断他,坐直了身子看着谢筝:“谢小姐是不是有些越俎代庖了?”
谢筝摘了墨镜看他:“杨总,身为董事,为公司出谋划策难道不对吗?”
“出谋划策?”杨琰笑笑,看了眼萧靖远,“谢小姐在进入董事会之前,难道没人给她普及一下畅铭董事会的惯例吗?在众人面前犯了这么大的一个错误,让她国际名模的脸往哪里放?”
杨琰这么一说,谢筝气势不由弱了一下,斜睨了萧靖远一眼。
“畅铭的董事会,向来乐得清闲。”杨琰不等萧靖远应声,自顾自地站了起来,在众人面前徘徊,“董事会不理业务,不做决策,放手给管理层,只看收益。”他的话似是讽刺,但说的又是实情。
这是当年老一辈退居二线时,与杨琰立下的规矩。杨琰要绝对的自由,要高度的服从和迅速的执行,他不愿董事会干涉,同时也能确保以高收益回馈大股东。董事会同意放手,但一旦业绩下滑,他们会立即出面干涉。
然而,畅铭在杨琰手上多年,董事会从未对战略指手画脚过,也从未有机会重回一线。
“畅铭有专业的高管层,有严密的市场监控系统,有精确的市场调研数据。”杨琰走到谢筝面前,手撑在桌上,盯着她看,“谢小姐难道认为你信口推荐的两个末流品牌经得住推敲吗?”
杨琰居高临下看着她,他的气场沉稳,眼神冰冷,说话的时候更是不紧不慢,一字字掷地有声,让谢筝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面对杨琰专业的质问,谢筝无言以对,只得挺了一下背脊。
“谢小姐走秀走的好,时尚圈也混得熟,但是对公司治理恐怕一窍不通吧?”杨琰看着她,浅笑了一下,“就不要在这里自取其辱了。”
谢筝眼底直跳,听见萧靖远在旁边轻咳了一下。她咬了一下牙,回击道:“杨总做事是不是太程式化了?好的机会稍纵即逝,等你们推敲一番,合作者早就被人抢走了。”
谢筝说着话也站了起来,她个子高,穿了高跟鞋,不需过分仰视就能看到杨琰的眼睛:“杨总说这两个品牌是我信口推荐的?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用心调研?”
谢筝瞥了一眼萧靖远,萧靖远冲她点了一下头,继续翻开幻灯片,介绍起这两个品牌近年来的运营状况。
财报自然被粉饰地无可挑剔,董事们看着频频点头,赞不绝口。谢筝站在一边,背脊挺得更直了,整个人颇有些洋洋得意。
杨琰不急,等着萧靖远吹捧完这两个品牌,这才缓缓开口:“看着是不错的公司,但谢小姐像是有意隐瞒了什么?”
他侧目看她,谢筝皱眉:“杨总什么意思?”
“这两个品牌我也有所耳闻,不如我给你看看我所知道的?”杨琰话音落下,市场部经理会意起身,接过了投影,连在了自己的电脑上。电脑上展示了这两个品牌在海外的几条丑闻,有质量问题的,有劳工压榨的,还有设计抄袭的,每一条都几乎致命。
董事会的老家伙们都是畅铭的缔造者,虽不管事,但颇为重视畅铭的声誉。这些新闻正中他们痛点,让他们不由蹙眉,在底下议论纷纷。
杨琰留足了空隙给他们议论,末了眼神落在了谢筝身上:“谢小姐说对这两个品牌做过仔细的调研,既然如此,”他微一停顿,蓦然提高了声音,厉声质问,“为什么还要把这样的品牌推荐给畅铭,安的是什么心!”
杨琰话音落下,董事们也跟着责难。谢筝愣了半晌,这才想起来去向萧靖远求救。
萧靖远眼神回避,迫不得已时,才说:“谢小姐,你这么做,恐怕不合适。”
谢筝手心冒汗,腿上一软,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