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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t城了,你过来接我。”秦可为说完话就直接挂断了电话,他过来t城看看儿子的伤。
那对母子没有一个人理他,他也只能找林漫了,毕竟林漫现在必须低气。
秦可为在机场站了一个多小时也没等到林漫,他的这个暴脾气,实在忍受不了,拿着电话再次打了出去:“你人在哪里?”千万不要和他说堵车,堵车他也不会原谅她的。
“我人在外地,爸。”林漫淡淡的道。
她大概能理解公公为什么对着她敢吆来喝去的,不过不好意思她没打算当个小媳妇,正确的我听,不正确的秦商都不理你,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家中尚无婆媳之间的问题,可这个公公和儿媳之间实在是相处不好。
“跑外地去了?你干什么去了?”
“爸爸,请你不要用这样的口气对我说话。”林漫身边的人见她说话说的这么严肃,有些没敢上前,她试着收敛收敛脸上的表情,笑了笑压着电话:“有事儿吗?”
过来找她,自然就是有事儿的。
“我应该用什么样的口气和你说话?你把我儿子害得这么惨,你要是有点脸你还好意思过下去?”他就是搞不明白前妻,伤的是你儿子,你儿子现在正常走路都不能,对儿媳妇你还提什么善良不善良,不动手就算是客气的了。
嘟嘟……
秦可为的电话被挂断,他一个人站在机场里跳脚,没有办法只能打给商女士的秘书,秘书都受够了,实在受够了,却也只能告之秦可为秦商住院的地址,秦商今天没有上班,而是在医院里。
病房里。
秦可为觉得有些胸闷,他好好的儿子,仪表堂堂的儿子,秦商载满了他所有的期望,秦商和秦铮是不一样的,他是那样的优秀是那样的耀眼,可他总是不听别人的劝,不听别人的忠告,其他的都算了,这个老婆绝对不能要。
“……她能在危难的时候扔下你就跑,她对你有多好都不能要,一个良心坏掉的人要她做什么?趁着现在没孩子赶紧离婚,你就听爸爸一次话吧。”秦可为苦口婆心的劝着,他看着秦商的腿,依旧摆在一旁的双拐,他老泪差点掉了下来,那样的场合,碰上那样的事情,你已经尽力了,打不过就应该先离开的去找人救援的,而不是将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秦商只是坐在床边,他距离训练还有半个小时左右,原本医生是想让他先好好的休息一下,秦商看着自己的腿,依旧是那样的长,这些都是老天和父母给的,他生下来就是这样了,他不做恢复训练的时候就穿着休闲装雪地靴,因为林漫觉得他这样穿好看,她出差的那天早上还特意问了问他去公司要穿什么鞋子,她找一双合适的去搭配。
秦可为一直到叨叨叨,秦商侧着脸,侧颜看向窗外,眼睛落在不远处一动不动。
林漫住院的那段时间他是完全不知道都发生了什么,因为那个时候他的情况比较糟糕,他见不到家里的任何人,包括母亲,医生也不会告之他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他就是知道她很难过的。
当时林漫的病房里里外外的都有保镖,因为商女士实在害怕再来一遭,秦商稍稍好了以后,至少身体恢复了一些以后,他叫了一个人进来,那个人穿了一身的黑,对,就是黑。
他站立在秦商的床前,病房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哭的特别的大声……”不是他偷看,而是哭的声音特别的大,白天晚上,商女士出现的时候里面的人倒是很少哭,很镇定。
“我以为这个老婆是我的。”秦商终于肯抬眼了,也不过就是那么轻轻一笔,在秦可为的身上撩了撩。
秦商的视线转而落在自己的手上,细长细长的手指,生病以后瞧着好像更加长了,也许是因为缺乏了一些锻炼吧,林漫很喜欢他的手脚,总是时不时的盯着看,好像她自己没有一样。
唇角慵懒的笑意泛泛,他以为林漫是他个人的,不是全家的。
“她是个好老婆我什么都不说,问题她是吗?她扔下你,她跑了,她怕死。”秦可为重复,只凭这一点,林漫就是心肠不好,足够的自私,要谁都不要她。
“当时她不跑,那个人是个被通缉的qj犯,留下她,我跑吗?”秦商唇线微微的一翘,目光变得有些黑沉沉的。
秦可为:“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拿着自己的命来开玩笑,那个时候那个地点怎么可能发生什么?你也说他是被通缉的逃犯,他这个时候跑出来难不成就只是为了qj,你去找救援有足够的时间……”
“请你离开!”秦商慵懒的视线变得犀利无比,人是他的,命也是他的,一切都是他的,不要说两条腿,命他也能给。
“秦商,你这是受了你妈的蒙骗,我这些年是没有尽到当父亲的责任,可所有的事情都怪我吗?”
秦商的心突突突的跳,加速度的跳。
“可不可以不要继续重复了你的不容易,你的难处,你一件接着一件的做着来伤害我,那个时候你怎么就没有想到我呢?当你拒绝付给我抚养费的那一天,你这个当父亲的诚意就减少了一半,当你接了别人的钱为你现在的老婆孩子而出卖我妈的时候,你就已经放弃掉了我了,可不可以不要继续说你委屈了?委屈的人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好吗?”
秦商的声音在房间里上上下下的漂浮着,就像是一个玻璃瓶对准了秦可为的脑袋就砸了过去,砸的玻璃粉碎,他觉得心脏疼,难以调解的那种疼。
秦商他说……自己错?
他心里其实就是这样想自己的是吗?
“我的女人,要不要我说了算,不需要你在这里指手画脚,请你尊重我的太太,不要去骚扰她。”
秦可为想去伸手去抓椅子的边缘,借给他撑一下,他被秦商给伤到了,结果一个没有抓好,加上他站不住,整个人狼狈的摔在地上,摔了一个四脚朝天,秦可为抓着那个椅子一起摔在了地上。
秦商他变了,他变得和他妈妈一个样子,他完全接受了他妈妈的洗脑,他妈将所有的过错果然都推到自己的身上来了,还有他那个老婆,为了一个女人,你就连父亲也说?
他是给了秦铮全部的钱,可秦铮只能靠他这个爸爸,秦商却拥有一切,他条件好不是吗?如果是相同的条件,他不会不给秦商的,就连这一点秦商也不能理解吗?
心口仿佛被十头牛踩过去了一样,踩的他浑身都痛,痛的站不起来。
他是拿了钱,可如果只是为钱,他后来为什么要不写了?
这些年他忍在心里有多久?受了多大的委屈?他没有地方可以倾诉,婚姻破裂会只是一个人的错造成的吗?
“……她要辞职我不同意她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擅自将工作辞掉了,然后和我大吵一架就离开家里了,她的朋友里十个人里面有至少七个都是男人,你让我如何去想你的母亲?她和我当时的关系不好,却每天笑嘻嘻的对着那些男人,秦商你自己也是男人,你怎么理解?你的老婆每天对着别人去笑,你能接受吗?”
秦商的拐杖放在距离他比较远的位置,因为从床上站起这个过程他目前还没有办法自己完成,需要护工的帮助,护工在秦可为进来之后出去了,秦商的腿试着用力,只是还欠缺点力道,他的胳膊有力,但是腿确是真的无力。
“那只是工作,如果你连工作和调情都分不开的话,我无能为力。”
护工听见里面好像有争吵的声音,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该进去,可又实在害怕发生什么事儿,秦商的这个腿不太利索,想了想犹豫了几秒还是推门进来了,见秦商似乎是想要站起,拿过来拐杖递了过去,然后扶起秦商,等到他的人完完全全的用双臂架在拐杖上,护工就不上手了。
照顾秦商这么久,秦商的个性他多少了解一些。
秦可为就这样亲眼看着儿子一步一步的离去,秦商甚至都不能很快速的离开,秦可为觉得痛心,真的要腿,那就要他的腿吧,他老了,秦商还年轻,心里又认为商女士是罪大恶极,她不停的在儿子的耳边灌输父亲不好的思想,现在又挑了一个和自己处处不对付的儿媳妇,他当初就该把她身上的那点破事儿都抖出去的,什么叫做生意,就是个陪客的而已,现在有两个破钱了,把自己打扮成一个艰辛的母亲。
他从来不后悔没给秦商抚养费过,对秦商他有歉意,可不给钱这也是对商女士的一种制裁,也宣泄了他心头上的怨恨,你不是有钱吗?那你就一个人掏吧,你把孩子养大了以后,他还是我儿子,他还是得管我叫爸爸。
“秦先生……”
秦商已经在拐角的位置贴着墙站了十分钟了,护工瞧着秦商好像是走不动了,他的发迹线边都是亮晶晶的,可这通电话……
“林漫的电话。”
秦商缓缓伸出手,护工将电话递了过去,秦商接了过来放在自己的耳边,唇角一牵一动,弧度竟然愣是被调了上去,笑容很快滑出唇边:“怎么了?”
即温柔又体贴,这就是接电话的秦商。
可站在一旁的护工不由自主的就低下去了头,他将这一切看得明明白白,他只觉得眼前的秦先生情绪转变的特别的快,他当然认识林漫,也知道林漫就是秦先生的妻子,也曾经谈过恋爱,却没有见过这样的感情,也理解不了。
秦商看着下面,走廊上的窗户开着,秦商站在这里每讲一句话都可以清晰的看见自己吐出去的哈气。
“我晚上的飞机。”其实应该是明天一早的,她的工作已经完成了,想要提前回来,已经和酒店的前台订了车,还有同事和她一同飞,林漫想先通知他一声。
“不是明天的飞机?”
“我想你了,所以先回来。”
“好,叫酒店帮你叫个车,然后车牌报给我,让酒店的人陪着你一起上车,你给他小费,明白吗?”
“我有同事和我一起走,放心,我已经让酒店帮我叫了车。”
秦商点头,讲了没有两句,他就打算挂了。
“我还要去做复健,那我就挂电话了。”
“好,你去吧,秦商,加油!”
秦商挂断了电话,将电话交给护工,自己贴着墙,手里的拐杖倾斜然后很快掉在地上,护工上手去捡准备递给他。
“你不要管。”秦商的视线飞溅过来,似划破血肉的那一点点的光,眼睛里的谋色越来越黑,越来越黑,然后在也无踪影。
秦商今天的状态非常不好,医生也看了出来,按照医生的想法,早就该这样了,他愣是托了这么久才将情绪发泄出来,安慰着秦商,其实复健过程当中这些都是经常出现的,无力,觉得自己支配不了身体,越来越多的疲倦。
“你送他回去,他等一下是不是还有针要扎?”
护工点头。
秦商却没有回病房,而是让司机送了自己去其他的地方。
他去见了自己的心理医生,他觉得有必要走这一遭了,他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他觉得内心焦躁。
“他们给我打电话,我以为是开玩笑的,你下午不是有针吗?”
据他所知应该是有针灸治疗的,怎么跑他这里来了?一屁股坐在桌子上的一角,看着秦商,看起来是状态很不好,脸色糟糕透了,遇上什么事情了?
根据他母亲的反应,他应该过的很快乐才对,夫妻很融洽?
“有没有酒?”
医生摊手,即便有也不能给,秦商现在这个情况喝酒还早了些,虽然不耽误什么,但他是医生,他觉得秦商也应该听医嘱的。
“公司的事情?你太太?”
哪一种?
秦商咣当一声的躺了下去,吓了医生一跳,因为秦商就突然那样的直挺挺的就躺了下去,发出的声音很大,他立即从桌子上站起去检查秦商的头部。
“如果你妈看见了,她会杀了我的。”医生开着玩笑,却发现秦商的状况真的不对,他举起手:“ok,ok说说看,为什么会觉得躁动?”
……
“……总是他现在的状况我觉得不适合受到刺激,他最好暂时别接触到他的父亲,这会对他的病情起不到好的作用。”秦商是个非常自负且骄傲的人,他在成长的过程当中他似乎是没有受到过任何的伤害,这一次的意外已经打碎了他的骄傲,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竟然越来越体贴,这就是最大的问题,他能控制的好,苦一些也就苦一些了,但外力的刺激,这个要不得。
特别是他这位父亲,医生也不知道该怎么样的去形容,秦商自然不会讲,他都是零零碎碎的套出来的,父亲其实就是秦商的一个心结,一个解不开的心结,这么搞下去,他觉得分裂都是轻的,一个男人何必苦苦执着于过去?讲那么多有用吗?这个世界并不是你喊你委屈你冤枉就真的代表你是委屈冤枉的。
“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商女士挂了电话。
秦可为估计有一段时间不能来烦秦商了,因为郑少芬的娘家惹上麻烦了,商女士是在用实际的行动告诉秦可为,我想捏死你,易如反掌,只是看我想不想而已。
这种官司对于陈滔滔来说,无非就是有钱人送了钱到他的手上,郑少芬现在每天找律师找关系,找不到关系就回家哭,秦可为现在还哪里有时间来烦秦商?
倒是警察再一次的来找了秦商,因为上中那边也是要做结案的,可当时秦商的状况那样。
明珠坐在椅子上,她的身姿挺直,她的背永远都是那样笔挺挺的,坐在秦商一侧的滔滔觉得有点难办,别人的话,他甩不要甩,可现在对面的人有点麻烦。
案子虽然结了,但是有很多细小的细节被一丝一丝的扯了出来,那个通缉犯当时偷过一辆出租车,很奇怪,正常的通缉犯不是应该怕别人发现的吗?他好像是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一样。
明珠看过笔录,但觉得不对,非常的不对。
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一个男人舍了命也要让一个女人跑?这个女人也真的跑了?
这明显是一起报复的事件,对方的目标非常的明确就是林漫,林漫因为害怕跑了似乎也说得过去,可问题出就出在,明珠了解了一下,据说这对夫妻感情非常的要好,大学期间就在一起的,这样的感情林漫当时怎么就跑了?
明珠觉得,如果说当时发生过什么,秦商说了什么以后,然后现场进行了某种打斗或者威胁逼迫,犯人做了什么样的事情,然后让这两个人意识到,跑才是希望,不跑则是死。
“秦先生,你当时捅犯人的那一刀……”一刀直接毙命,这也未免太准,慌乱之下,也不该只是给了一刀,是什么样的情况他伤成这样,对方却只挨了一刀呢?
明珠觉得就是,眼前的人,他认为这一刀足以。
陈滔滔出声:“不是捅,捅这个字呢我建议你回家去翻翻字典,我的当事人是在危及的情况下自卫,如果觉得还有不清楚的地方,你可以去翻翻当时的案卷,他呢住院住了好久,小命差一点就交代了,所以没有办法配合警方工作,警方现在已经给出来结论了。”
明珠视线嗖嗖的射了过去,陈滔滔一脸的无奈,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他干的就是这样的买卖。
“秦先生……”
“抱歉,我的当事人现在身体不是很舒服,有什么问题,你自己回去解决。”
明珠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和秦商握了握手,明珠的视线细细碎碎的聚焦在秦商的脸上,秦商从她进来以后,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是有经过考虑的,这样的人,你说他真是自卫?她非常怀疑,一个人如果是装出来的淡定一眼就能看破,明显眼前的人不是。
“打扰了,谢谢你的配合。”
等人离开,陈滔滔收拾着自己的包,径直出了病房的大门,走了没有几步又推门返回。
“噢,我也认为你并不是自卫,你那一刀捅的非常的准。”
犯人活着呢,最终也逃不了一个死,不过案子就是另外的一码事了,滔滔迈着步子,对,他就是随便说说而已。忘记了说,他不太喜欢里面的那个阴沉不定的人,这样的人他仿佛见过,没错呀,就是那个徐太太……和一个老太太似的优柔寡断,败在他的手里也是活该。
人家叫徐太宇好吗?
坐在病床上的人眼睛里已经看不出来任何的神色了,那一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也没人知道,出租车那个事情,就连警察都调查不出来,细小入微,死掉的通缉犯曾经偷窃过出租车,并且将出租车开上路,最为奇葩的是他竟然去拉客,为什么这样做,没人知道,也许是为了赚取一些钱财,可似乎又解释不通。
林漫永远都不会知道了,她曾经和死神擦肩而过,她去打车的那一次,就只差那么一点点,她的同事叫住了她,送她回的家,不过现在这些,都已经被埋在了尘土里。
漫漫下飞机,司机过去接的她,将行李放在后面,上了车她给秦商去电话,护工说秦商已经睡了。
“秦先生今天身体状态不是很好……他刚刚出去才回来。”
漫漫挂了电话,两只手握着电话,手心里出了很多的汗,很快手机的外壳就被一圈的汗液所包围,机场去医院的这条路堵的她有些心神不安。
林漫走近靠病房的位置,听见里面好像有人说话,一男一女的声音,偶尔才有秦商的声音,这是谁?
客人吗?
漫漫伸手刚想去推门,就听见了里面的女人说出口的话,很快林漫确定了男人的身份,他应该是秦商的律师。
那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离开,林漫站在原地,里面秦商微微的抬头,视线刚刚好和林漫的碰触上,她的妆有些狼狈,眼影都沾到了下眼皮上,浑浊的颜色,脑门亮晶晶的,看样子是快步走上来的。
秦商对着她招了招手。
“是个警察,请我配合调查的。”
“有什么好调查的?”漫漫的唇线绷得紧紧的,那件事情秦商已经说过了,这些警察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呢?没完没了的恶询问,他们怀疑什么?
林漫的情绪有些不高,而且说话的音调上扬,她也并非是没有脾气的人,秦商第一次配合警察调查,他才刚刚能开口说话,秦商配合的很彻底,却让林漫起了很大的抵触情绪。
漫漫走到秦商的床边,因为病房里进来人了,他只能保持坐的姿势,漫漫扶着他,想让他躺下去,怕他累到,可秦商一点躺下去的意思都没有,并没有顺着她的手下沉,漫漫拧着眉头。
“他们只是例行的询问而已。”秦商拉起来林漫的手,唇却不知在何时微微上扬着,将漫漫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背上,拍了拍:“你信我不就好了。”
漫漫脸上也就剩下唇线上的那一抹豆沙色还顽固的保留了原有的颜色。
秦商的唇线微微的拐着弧度,他做的他都会认,比如眼下,他不太想放过的那个人。
“我不太喜欢别人怀疑你。”
秦商的手指落在林漫的脸上,他的拇指从她的脸上滑动过,脑门贴了上去,你心疼为夫,为夫自然是高兴的,不过这样的敌视不太好,秦商有些时候怀疑,自己是不是给林漫的药下重了,别人对他有点风吹草动的,漫漫就紧张,就要挺身而出了。
“你那个叫乔楚的同学。”秦商的唇动了动,听见乔楚这两个字,林漫的后背一凉,具体的她不太清楚,但是婆婆提了那么一句。
漫漫的手蹭着秦商的脸。
“嗯?”
秦商说的有些保留,狠话也不是放在林漫的眼前说的,乔楚接没接触过谁,这点秦商是不知道,不过他知道的是,乔楚曾经大半夜的打电话询问林漫居住的酒店。
“没事。”
秦商笑了笑,笑的很神秘。*
张家的事情现在已经渐渐被人淡忘,至少提起来也不是新鲜的新闻,张景川虽然不过问集团的事情却不代表他在背后不控制,张嘉佳正式进入到公司里,张佳岑被踢到了一旁经营画廊,然后最近据说是要闹离婚。
陈晓鸥去了女儿的画廊,张佳岑对母亲很有意见,只是现在保留着自己的意见,她爸那么一翻脸让她没有可依靠的,她不敢像过去那样随意的释放自己的任性。
“你在这里怎么样?”
当母亲的开口问女儿,佳岑不高兴她也知道,可再不高兴也必须远离公司,佳岑的个性实在就是一枚不定时的炸弹,而且最近她了解到了一些事情,她得对秦商刮目相看,手能伸得这样的远,做的如此彻底,她不能给佳岑机会。
“就这样吧。”
这也不是她的爱好,是她妈强迫她来做的,还能怎么样?
“胡冕和我打了电话,说你们过一段时间去办手续。”
“妈,你能不能不要和我提他?离就离,谁怕谁。”张佳岑提起来胡冕就来气,她已经放下架子认认真真的道歉了,可胡冕不肯顺着台阶下来,她也没有办法,难不成她还怕离了胡冕自己活不了?
陈晓鸥静静的看着女儿的那张脸。
“你知道林漫的妈妈为什么会和你爸爸离婚吗?”
“我为什么要知道那些破烂人的事情?”能不能别提起来那一家子,她听到不想听了,觉得烦死。
陈晓鸥将包放在一边,有些时候她觉得人生还真是奇妙呢,你看看现在的佳岑,和当初的吕文是不是有相似的地方?如果不是确认这个孩子就是她的,她还以为自己抱错了呢。
“你坐下。”陈晓鸥发声。
张佳岑原本是想站起来的,她坐的累了,可现在面对她妈的强势,她不甘心的又坐了回来。
“你很好奇,你和嘉佳同样都是从我肚皮里爬出来的,为什么我对待你们两个人的态度截然不同。”
“他是儿子嘛,我是女儿。”张佳岑道。
“那你以前就不是女儿了?”陈晓鸥反问:“家里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我没指望你有长进,可你自己回头去看,走到现在的路,你有一步是走正确的吗?我没想拿着你去和谁比较,但是现实告诉我,你不如林漫。”
张佳岑腾的一声就站了起来,眼睛有些发红。
拿别人来嘲讽自己的亲生女儿?她没见过这样的妈妈。
“你坐下。”陈晓鸥加大音量,那是从所未有的,她在家里一贯就是慈母的样子,是好妈妈好老婆好儿媳,这样的陈晓鸥让张佳岑觉得陌生,而且有些可怕:“别一提林漫你就受不了,受不受得了她都在,看看你自己?你进了公司都干了一些什么事情?是不是就连亲生母亲你都容不下?”尽管这里面有秦商的手笔,可自己养大的孩子还是让她觉得寒心。
“你的事业,你的婚姻糟糕得一塌糊涂,你的人生处处都是败笔,张佳岑现在我给你指路,你去走,如果这样都走不好,你就别怪我对你心狠,再是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也不能让你搅了一锅粥,你和胡冕不能离婚,除非你可以找到一个更强的男人。”
女儿这样的个性,找更强的男人?
张佳岑一个人留在画廊里生气,这叫什么破事儿。
陈晓鸥又找了胡冕,这次她不是劝胡冕不要离婚,而是下通牒,婚姻是你们的,当然你们可以自己做主,不过自己做主的代价就是,张家毕竟家大业大,现在还没怎么样呢,想收拾一个胡冕还是绰绰有余的。
“是个男人活着就要有野心,女人怎么样也是你可以说了算的,我为你提供最好的机遇,你回报给我的是你的衷心,就算是这日子你不想过下去了,看看未来的前途,想想你自己的未来。”
陈晓鸥伸出手拍拍胡冕的肩膀,是个人心中就会有算计,我是不太想将话说的明白,但是你若一意孤行,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张佳岑去医院看了她爸,原本是觉得她爸那阵生气,也许现在就不气了,她爸对她一不好,家里的人都有点欺负她了,她算是看明白了,进入病房的时候,她爸还在休息。
“爸爸……”
张景川背对着张佳岑,张佳岑不知道父亲是否是睡着的,她叫了一声,可是父亲却没有应声。
佳岑站在床前。
“爸……”
张景川慢慢的转身,公司里的事情他差不多也知道了,他现在活劈了秦商的心都有了,被这么个小东西算计了一把,如果不是他的身体原因。
张景川目无表情的看着站在眼前的女儿,一脸的厌恶。
张佳岑过去做的那些事情,他有多宽容,现在就有多计较,特别是张夫人刚刚离开病房,离开的时候扔下一句话,她说。
“景川,你没看到你养的孩子,已经越发的像吕文了嘛。”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张景川自然不肯承认张佳岑像吕文,可现在多看一眼张佳岑他都觉得眼睛疼。
“你如果和胡冕离婚了,你也从这个家滚出去吧,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张佳岑哭的眼泪一把把,她就是搞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啊?她也不是捡来的也不是收养的,她是亲生的,为什么这样对她?因为林漫吗?还是因为嘉佳?
可是她的眼泪再也打动不了她的父亲,她只能垂头丧气的从里面出来,正好张嘉佳来医院看望父亲。
张佳岑觉得自己丢尽了脸面,让嘉佳看见她这样的一面,嘉佳现在心里说不定觉得多过瘾呢。
“姐……”张嘉佳叫出口。
姐弟俩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张佳岑接过弟弟递过来的面巾纸擦擦自己的脸,盯着自己的脚看,张嘉佳看着远方。
“我们的家现在已经乱套了。”
张佳岑不肯承认是家里出了问题,她认为就是林漫出现带来了霉运,没有林漫的时候,哪里都好好的,有了林漫家里才越来越乱,而且她爸现在越发的神经,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亲生的女儿?怎么就可以想宠就宠,不想宠就扔到一边看着她自生自灭?妈妈也是,对她这样的无情,一脚将她踢出公司,她现在已经成一个大笑话了。
“还不是那对扫把星母女,从他们那一家死不要脸的贴到我们家身上,我们就开始倒霉。”
张嘉佳的将视线收了回来,他看着佳岑,佳岑被他看的有些发毛。
“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不是林漫的问题,也不是她家任何人的问题,是我们思考的问题。”是父亲和姐姐太过于想象的问题,可能父亲潜意识当中并没有发现,其实他的为人和他所认为的那些并不相同,他不肯认同自己身上的错误。
“你还替她说话……”张佳岑站起来,她觉得嘉佳没救了,人家现在恨不得看着你家倒霉,网上扯出来的那些破事儿,都是谁干的?“都是秦商,都是那个该死的,他怎么就不去死呢?他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嘉佳的唇无声的动了动。
“他死了能改变什么?他和我们的家有多大的牵扯?如果你不去主动挑这些事情,怎么会被爆出来?你为什么就那样的恨她?她也不过就是前任的女儿而已,并不会影响到我们什么。”张嘉佳不理解。
存活也是一种错吗?
可是从时间上来说,先有的她,才有的你,不是吗?
“张嘉佳你现在向着谁说话呢?”
“我没向着谁,我只是希望家里可以平静,可以像过去那样,你可以和姐夫好好的,姐夫娶你并不是为了你的钱,你嫁给他也是因为爱他……”
佳岑慢慢的坐下,她不承认也不否认,至少胡冕都没有说什么之前,她不承认自己是因为爱胡冕才会嫁给他的。
“那个人她就是毒,不去想,不去看,我们就会过的好好的,一切安好,离她远远的,我不会和你争什么,我的心不在此。”
张佳岑心里冷笑着,漂亮的话谁不会说?
真可笑,奶奶爸爸妈妈不是已经都做出来选择了,她就是这个家的外人。
“姐,你只是因为比较失去了平衡心,那个人怎么样都和我们无关,她就像是一个诅咒,你不去关注,就可以活的舒心,有她没她我们的生活还是一样的,你和我是爸爸的孩子,我们所得到的一切,要远超出于她。”
“我得到的一切都是我应该得的,她凭什么和我争?她也不过就是嫁个了条件好的而已,我就不信她一辈子走运,不是说腿都废了,和一个残废过一辈子吧,我努力睁大双眼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