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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商呢?”
商女士没有看到儿子,礼仪正在为她佩戴胸花,她想交代秦商两句,这孩子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可能去偷看新娘了。”礼仪笑笑的说着。
被人念叨着的秦商此刻,他正在……爬窗子,确实在进行偷看工作,哦不,这并不是偷看而是正大光明的看,一簇簇的光灌注进了那间房里,将整个房间都照得圆润了起来,光簇簇洋洋洒洒的砸进窗子里面,那一抹身影坐在镜子前,现在秦商相信了,原来每个女孩儿成为新娘的那一天都是会不由自主的翘起唇角的。
“……我们现在戴头纱了……”化妆师和旁边的助手,屋子里至少七名助手,所以林漫没有发现在窗口的秦商,目前没有任何人发现秦商也实属正常,都在里面忙活林漫一个,全力将她打造成今天最美的新娘。
林漫的头发全部都盘了起来,这是按照林漫本人以及商女士的意见,她坐在这里,婚纱长长的摆,那些纱一层一层的散落在脚边,蔓延到很远的方向,收都没有办法收住,发型师和化妆室沟通,发型师将皇冠放到林漫的发丝上,他是有听说这个东西的贵重性,据说保险就买了很多。
“看镜子,对看镜子……”发型师说着话,因为一会儿正式的婚礼新郎要掀开头纱,有这么一个过程,掀头纱也是有既定的程序,为新郎预留了足够的空间将纱拨开。
“要不要先吃一点东西垫垫肚子?”助理问着新娘。
新娘的婆婆有交代过,让新娘先吃点东西,怕她会饿。
“吃点吧。”化妆师道。
林漫摇头,她吃不下,紧张!
全身心的紧张。
要结婚了。
好奇怪,她都结过婚了,登过记了,为什么还会这样紧张呢?手心里都是汗,捏手都捏不住,秦商呢?
不知道他那边准备的怎么样,看不到他,有些不太心安。
林漫的手机就在桌子上摆着呢,她按了一下,可发型师很快又固定住她的头,林漫就不敢动了,不想为别人增加麻烦。
发型师将纱放了下来,整理整理纱的弧度。
“真好看。”
婚纱好看,头冠好看,人也好看!
“请看这里……”
林漫扭头去看,摄影师抓住每一个瞬间,他是今天的跟拍,他的行程呢大概都排到后年去了,这是周曦托了他,没有办法,交情摆在这里,他拒谁的面子也必须给周曦,据说这家还有另外的一个跟拍师,也挺牛逼的,到时候就看看效果吧。
林漫两根手指勾着,腿发麻。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搞的,底气不足还是怎么样,腿总是发麻。
“你……”
有人发现秦商了,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安保方面出问题了,这房间里值钱的东西太多。
“你们先出去吧,我和她说两句话。”
屋子里的人清场,秦商从窗子口一跃而进,没有办法,有梯子就是这么方便的,为什么不走门?他不想走进来在走出去,这辈子只牵着她的手走出门这一次。
最后出门的人轻轻的带上门,虽然也搞不懂马上就婚礼了,就差这么一会儿吗?就真的只差这么几分钟吗?
林漫原本就生得白,今天更是白的像是日光灯,头纱披着,那张脸藏在纱的后面,秦商掀开那层纱,低头寻找到最合适的角度亲吻着新娘的唇,她坐在这里,她的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婚纱,他弯着腰,侧着脸。
扑簌扑簌的睫毛动了动,那睫毛上的颜色一星一星的飘进他的眼中,漫漫的手隔着自己的婚纱抓着腿,用力去抓,她大脑已经当机了,只能随着他而去做出反应,那张莹白莹白的脸,描花的眼影,半张的花妆,眼泪唰的从右眼眶里落了下来,眼泪消失的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鲜艳艳的唇试着抹开,对着他笑。
她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哭,为什么现在想放声大哭,她就是想哭。
秦商的手刮着她的眼眶,从未见她上妆上成这样,果然结婚就是不同。
“希望你一辈子都能幸福快乐。”
林漫抱着秦商的腰,顾不得妆花不花掉的问题,她现在必须哭,放声去哭,她忍不住。
为什么要这样呢?
秦商你为什么这样呢?
你让我好想哭。
“我……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
吕文和林清华原本是想推门进来看看孩子,据说妆画好了,有人说画的特别漂亮,她就没忍住想过来看一眼,结果走到门口,就听着里面的人在哭,吕文自然是着急的,大喜的日子竟然哭成这样,发生什么事儿了?
首先感觉到的就是不好,好在林清华拽了她一把,林清华推了一下门,那门不知道没关紧还是怎么回事儿,就欠了一条大缝隙。
屋子里没有其他的人,只有秦商和林漫,秦商留给他们一个背影,林漫抱着秦商的腰哭的很大声,看样子是真的动了情绪了。
林清华抓着吕文的手,对着吕文摇摇头,这样的日子,哭有些时候是为了表达心中的喜悦。
秦商的下巴微微一扬,他并没有哭,一点也感受不到想哭的那种氛围,他只是伸着手落在漫漫的头上,摸着漫漫的头,轻轻的调子从嘴里慢慢的哼了出来,抱着他腰哭的稀里哗啦的新娘子现在已经没有办法表达自己了,只能不停的哭成了颤音。
外面的人又不好进来,可里面的哭声……在这样的日子未免会有些刺耳。
秦商反手带上门,似乎看见外面的人一愣,明显有些没反应过来。
“爸妈,她在里面呢。”
吕文推门就进去了,林漫还在哭,满脸的都是泪水,这妆肯定是要重新上的,这样子出去,别人还以为是新郎要逃婚了呢。
林漫净了脸,坐在镜子前面,可能是刚才哭的太久,情绪释放的太强烈,有些木然的坐着,任由化妆师的手在她脸上动着,那双眼睛里依旧包含水意,晃晃荡荡的,点点坠坠的,一波又一波的水意蔓延过,刚刚那里面有着这个世界上让她觉得最幸福的身影,裹着那道影子颤巍巍的。
林漫的眼中一切褪去,剩下茫然,剩下的水意仿佛凝住固定,成了胶质。
林清华挽着林漫的手放在自己的胳膊肘处,他深呼吸一口气。
不到这一步,永远感觉不到女儿出嫁的那种悲伤和幸福夹杂的感觉,也高兴也伤悲。
好姑娘,爸爸把你养大了,把你交到了另外一个人的手里,你得好好的过日子,你得好好的经营家庭,健康着,幸福着,父母没尝到的一切,没感受过的一切都希望你能尝了。
林漫,爸爸从来没有对你说过,你是个让爸爸会觉得自豪的好姑娘,别人总会想,如果我林清华的亲生女儿,老小还活着,我对你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爸爸告诉你,无论是老小,还是林漫,你们都是爸爸心头的宝贝,你们都是爸爸的乖女儿,我对你们是一样的。
林清华迈着步子,一走一顿的,每走一步都要深呼吸一口气。
他也觉得自己这样非常的不大气,这么多人都在看着呢,一个男人千万不能哭啊,不能表现得这样,你女儿嫁得很好,真的已经很好了,要高兴要高兴。
前面的人被缓缓的推开,父亲带着女儿需要走的路有点长,对于他来说真的有点长,这个地方太大了。
林漫的手紧紧的扣着父亲的手臂。
“爸……”
就叫一声爸,林清华当场哭了出来。
他不想的,他一点都不想。
女儿大喜的日子,搞的好像非常悲伤一样,他不要这样,可是……
林清华的嘴唇抖着,他抑制不住的眼泪掉了下来,顺着脸颊从眼眶落下渐渐滑落到鼻翼下方然后都流进嘴里,他的嘴唇能尝到眼泪的咸咸的味道,走不动了。
他的腿好像不行了,走不动了。
吕文拿着手帕一直在擦眼泪,提前就给准备了,这样的场合你手里拿着面巾纸擦眼泪似乎也不是那么好看,林奶奶的手落在吕文的手背上,另外一侧,吕文的母亲也同时将手搭在了女儿的手背上,拍了拍。
苦尽甘来。
林漫转身拥抱着父亲,她紧紧的抱着老林,拥抱着她的爸爸。
商女士直视着前方,商家这边的亲属已经开始鼓掌了,其他的人跟着两只手不由自主的拍到了一起。
林漫挽着她爸的手,重新慢慢的走了起来。
林清华好受了许多,就是刚刚的那一阵,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突然之间觉得浑身都没力气了,觉得自己走不动了,他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拍拍林漫的手。
秦商从林清华的手中接过林漫的手,对着林清华鞠躬,林清华就连个交代的话都没有说,说不出来。
我对你们最好的祝福,就是希望你们日后白首偕老。
林清华回到位置上,林漫的外婆已经移开了位置,林清华擦着眼泪,吕文的手握着丈夫的,她知道其实老林心里应该会比自己更加难过,养到现在,虽说之前也登记了,可和现在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秦商牵着林漫的手转身,前方证婚人问着万千男女结婚会问的那些话。
陶磊打开戒指的盒子,秦商从他的手中将戒指从盒子里拿离,套在她的无名指上,慢慢的推进。
林漫从梦琪的手里拿出来戒指套到秦商的手指当中,然后推着他的手那么一抓,低低的垂着头,秦商掀开她的头纱,林漫的唇角上扬,眼角含着笑,努力向上在向上一点,眼睛里藏不住的都是满满的幸福。
稳稳的幸福。
这一幕它就像是一幕电影,更加像是电影的片段,它定格在了这一秒,然后托着格子不断的重复继续重复,他的唇印在她的唇上,林漫笑着接受着他亲吻自己。
商女士欣慰的微笑着,反倒是林漫娘家人这边,不停的有人擦眼泪,这样的场面让人心酸,明明这样的幸福却又这样的心酸。
我愿将真心托付于你,将悲伤全部留给我自己,我愿将青春赠给了你,将岁月留给我自己,我愿将生命托付于你,将所有的孤独都留给我自己,我愿将春天送给你,将冬天留在我这里,我愿将欢笑送给你,我愿将自己给了你。
吕文哭的眼睛都红的和兔子一样,等到她和林清华和上去接受孩子敬茶,吕文就有点躲着摄影师,女儿就跪在面前,那样娇悄悄的,亭亭玉立。
她从来不认为林漫长得不好,林漫长得太好了,是她这个母亲心目中最好看的女孩儿,以后会是最好看的女人。
往事一幕一幕的眼前过,吕文不是没有过后悔的事情,其实她的教育方式不是很好,她这人有点轴有点看不开,太过于执着,将生命里的不完美都强加到了林漫的头上,让孩子过的也很委屈,她强迫着林漫去成长,强迫着林漫去懂事。
“妈,喝茶。”
吕文接过茶,秦商的那杯还好,真的还好,其实没有多大的感觉,那不是自己养出来的孩子,没有花费一丝一毫的心血,秦商跪在这里她能有什么感觉?接林漫的那杯茶,心情就不是太好了,更准确的说心情就复杂了,太复杂了。
吕文接住,林漫的手托着那茶杯的底,送到吕文的唇边,吕文抖着唇,强压着自己的情绪去喝,大喜了,要喝,要多喝。
放下杯子抱住林漫,怎么办啊?
妈妈有点舍不得你了,舍不得你这样早嫁人,担心你进了婆家会受委屈,你婆婆那样的好妈妈也知道,可这心里就是不由自主的酸涩,舍不得,不想松手。
“好好过日子……”
千言万语,最后成了这句话。
含着眼泪尽量不去看,倒是林清华现在还能好一些,能对秦商说一些话,拿着红包递给秦商。
周曦躲在一边果腹,伴娘呢原本林漫的意思是想请她,她推了,原因嘛,第一自己长得太好看,她站在这里,完全的就是抢新娘子的风头,第二呢,就是她不喜欢这样的事情。
新郎新娘去换衣服,摄影师偷会懒,反正还有一个人在拍。
“这你朋友?”他问着周曦。
“大学校友,一个寝室的。”
“这婚礼这个酸啊……”结个婚原本就是高高兴兴的,你看新郎和新娘从头到尾都没有掉眼泪,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让人觉得心酸,这心酸劲也不知道是哪里飘来的。
“我这学长,情圣着呢……”
没谈过恋爱,谈的第一次直接把女朋友给升级成老婆了,现在好多人都觉得有点钱的男人吧,如果身边没有点野花野草的那就不算是个成功的男人,没经历过精彩那也不能算是真正的活过一次,那你说秦商呢?
足够的奇葩。
长成这样,有钱这样,你对着林漫一根筋的喜欢,这是不是有点不太符合逻辑?
摄影师摸摸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他实在是有点扛不住了,对这个新郎。
哥们,你活成这样累不累?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啊?这新娘子他从头看到脚,从脚看到手,他反正就是个俗人哈,他就没看出来有点特别的,听说学历好,可学历好也不顶饭吃啊,那有什么过人之处?
哥们,你是装的呢还是装的呢?
“他是玩够了,才来情圣的吧……”
这样的他见的多,美女玩的海了去了,觉得游戏人生已经没有任何的意思了,悔过自新,好好的过日子。
“他谈的第一个女朋友就是我这蜜。”周曦撇嘴。
“他是不是喜欢的是男的?”
周曦撇着白眼:“你看着他像吗?”
“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啊?何苦想不开啊?一棵树上吊死。”
“你问我?我觉得你问当事人会比较快速的得到答案。”
“我是俗人,想不通。”
周曦打了一个响指,想起来一件事儿,周曦今天穿的如果站在林漫的周围,多少也还是会抢眼,没办法,颜值在这里摆着呢。
“他是美院的,你知道的才子的眼光和普通人一贯就是不同的……”
得,你这样说,我不就明白了。
摄影师见新人出来了,准备干活。
玩艺术的神经病嘛,这样的他见过多了,总是特立独行,这样的人他脑子灌水灌多了,就灌大了,没听说天才和傻子就在一线之间嘛。
“林漫这可真是嫁了。”在信不信当中,人家真的嫁了。
据说头顶那玩意好多钱呢,虽然他们看着都像是假的,现在结婚戴这个东西的新娘子也很多啊,这家给人的感觉就总像是一切都是假的,不是说是骗子,而是那种氛围。
就个小门小户的,真的就嫁给有钱人了?
看着架势的话,不是一般有钱人啊,而且这小秦对林漫……
都说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那落到林漫头顶的这件事情呢?你认为是十全九美吗?
怎么他们的孩子身上落不到呢?
林淑清看看徐娟,然后看看林漫,在看看徐娟,在看看林漫,不知道她脑海里是否会有后悔的那一天,也许她只是觉得林漫踩了狗屎,行了狗屎运而已。
秦商托着林漫的手,林漫的鞋子还是有一定的高度,虽然脚感很好,上下台阶一般他都会递手,不是刻意在谁的面前秀恩爱,而是娶的这个人,各方面都合乎他的心意心思,顺心顺意的,一路喜欢着喜欢着,然后就结婚了,把她变成了自己家的人。
商女士只是小范围的邀请了几位好友,确实是关系不同一般的,其他的一概没请。
“知道吧,新娘子是谁女儿?”
有两个人坐在下面闲聊,其中一位就突然提起来这件事情了,她知道的也不是很久,因为对新娘子没有了解,也没有接触过,这种事情如果当事人不说,她一个外人怎么会知晓?商女士在她的面前提,那就是没打算捂住。
另外的一个有些懵,感慨着场面,是个女人都会想要这样的一场婚姻的,其实看看商女士的儿媳妇再看看自己家的那个,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了,她也想当个好婆婆,但一家有一家的情况,她儿子搞的那个太作,别的毛病什么她都能答应,作是绝对不行的,进门?我家大门朝哪里开,我都让你不知道。
抛开思绪,专心的集中在朋友的话题上。
“谁的女儿,她爸不就在哪里坐着呢。”
看起来是个好父亲,她参加的婚礼没有几百场也差不离了,见过父亲激动的,但这个绝对就是发自内心的,应该是从小当成宝贝养的。
“那个?”讲话的人摇摇头,“那是养父,不是亲生的。”
这完全就是大新闻了,养父?
“凉州的张景川知道吗?”
“不知道。”
说话的女人一噎,不知道还怎么说下去?不过也对,张景川算是哪门子的人物。
听话的人真的不认识张景川,一个凉州商会的会长算是什么?她就得认识吗?她现在感慨的是,竟然是养父,不是亲生的。
总是说好人不多,看样子还是多,只不过没发现而已。
周曦拿着手机在手心里玩,梦琪刚刚吃饱,给人当伴娘也是挺累的,幸好林漫这婚礼没人灌酒,说起来也奇怪,竟然一份都没有,放下叉子。
“你给谁发什么呢?”
周曦笑的恶意。
“给该看的人发该看的东西。”手指快速的点了点,然后照片就发送了出去。
这一桌就只有她们两个人,吃的都七七八八了。
“谢清韵?”
周曦回头:“我为什么要给她看?她算是我的谁。”
周曦的手指继续在键盘上活动着,梦琪好奇的探过头,看了一眼,这号码有点陌生,林漫结婚管别人什么事情?又不是谢清韵?
那是……
梦琪上手抓了周曦的手一下,可惜已经晚了,周曦发出去了。
“是乔楚。”她猜到了。
周曦将手机扔回桌子上,端着酒杯晃着酒杯。
“乔楚……”梦琪想说什么,可又说不出来什么,她们都断了联系,现在曾经的寝室算是关系都崩塌了,谢清韵原本和她们就不是一起的,齐胜男后来也……现在乔楚。
周曦冷笑着。
“这事儿放谁身上原本都是会站在她一侧的,她后来搞出来的这些……”她懒得去管,和自己也没有关系,就一个同学的关系,好不好的也不会怎么样,大家都是一样的,乔楚和林漫之间是,林漫和她之间也是,她和梦琪都是一样的,这个世界上哪里能有完全不变的友谊,只是看当事双方怎么样的去经营。
梦琪叹气。
只能说不是每个人都周曦。
这件事情换做是周曦,梦琪一点都不意外周曦绝对会闹开,她好不了,别人也别想好,这是周曦的行事风格,可乔楚和周曦不一样,往往顾虑的多,结果也就变了。
不能说乔楚想法有任何的问题,只是拉开了距离对谁来说都是好的。
周曦侧捏着自己的手机。
“第一我不明白吃了亏自己把一切都吞了,这坑的不是别人是自己,第二我不明白她找林漫什么意思。”
周曦对这些事儿原本懒得上心,林漫也从来不和她讲这些,她们见面的次数都不是很多,偶尔抽出来时间了,大家时间碰上了,才一起吃个饭什么的,乔楚出事以后躲开了所有人,最后告诉梦琪小心防备林漫,那林漫就已经是个坏人了,和一个坏人你还交流什么?
你是希望林漫将你的悲伤转达给杨瑞呢,还是希望林漫替你出这个头?林漫她是个媒体人,你希望她站在什么样的角度替你出头?她对这件事情知道多少?掌握多少?杨瑞那边的话就更加说不通,你自己分手都分的不清不白的,说实话这就是杨瑞了,换个男人试试看,绝对挖出来你,分手不是不行,但你得说清楚,搞失踪算是什么意思?
你本人,当事人都不和杨瑞讲清楚,希望一个外人,去和杨瑞讲清楚?
梦琪不吭声了,她不擅长和人说这些,原本也不是自己的事情,都已经发生过了,她也不想再去回想,过去就过去了。
周曦的拇指划着屏幕,将电话扔给梦琪。
“谢清韵补偿了她一份工作。”
别管她是从什么渠道知道的,反正她就是知道了。
“乔楚?”梦琪挑眉。
“她回到成荫以后考了公务员,突然被调走,换到了一个更加好的单位,油水很多的单位。”周曦的手指敲着桌子,她是不太想把人心想的太坏,突然换单位,你家里没有关系,你不会觉得纳闷好奇?
她赠与,你接受,这是什么样的关系?你乔楚好歹也是t大毕业的,别告诉我这些你分不清。
*
乔楚在单位还算是不错,领导对着她照顾有加,可以说算是比较重用她的,出门开会什么的机会都留给她,不要说同期就算是前期也没有一个人和她境遇相同的,大部分的人都在猜测乔楚的家庭力量。
她和丈夫约好了,下班以后他开车过来接她,她现在的生活已经上了稳定的台阶,丈夫人挺温柔,公婆也没有什么说道,待她都挺好的,过去的那些事儿,似乎已经结疤了。
手机响,她以为是丈夫到单位门口了,拎着包拿起来手机点开一看。
乔楚用力闭了闭眼睛,然后手指移动到选择项,确认删除?确认。
电话又响了起来,她接了起来。
“我马上就下去。”这次是丈夫已经到了。
乔楚家她母亲和她三伯母正在厨房忙活着呢,三伯母就感慨,生女儿到底是比生儿子好。
“你家乔楚不放你们,回到成荫来工作,我那个儿子,大学一毕业恨不得走得越来越远,当自己是孤儿了。”
“你别这样说,女孩子心细一点,你家大良也不是那样没有良心的孩子,男孩子志在四方,要拼搏一段……”
三伯母点头,她现在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不然说儿子是不孝子吗?
“乔楚那单位进去是有人吗?”三伯母旁听侧敲。
这事儿呢,她家除了远在他方的儿子,还有个小女儿,小女儿一直觉得单位不是很好,想要跳动跳动,可法院不是那么好进的,前后活动了几次,钱也没少花,谁知道是钱没花到点子上,还是托的人不行,就愣是一点动静没,乔楚呢,不声不响的单位就换了,她寻思着,如果真的有关系,她家是不差这点钱的,需要多少钱打点,说个数字出来,她回去合计合计,都是为了孩子的前途嘛。
是不是乔楚公婆有那方面的人脉啊?
乔楚的母亲还真是不知道,乔楚换单位这事儿她一开始也吃一惊,要是家里有这样的关系,孩子一早毕业就让回成荫了,还能有后来的事情吗?
问了乔楚,乔楚的公婆都是普通人,哪里有这样的势力,孩子说呢,是认识的一个领导,那个领导对着她一直比较好,有对接的关系,后来孩子也花了点钱,不让对外说。
“哪里有什么关系啊,家里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嘛。”
三伯母撇撇嘴,这就是不肯说了?
乔楚背着包下楼,远远的就看见丈夫的车,她走了过去,丈夫降下车窗。
“怎么过来的晚了?”
“路上堵车。”丈夫解释着。
乔楚上了车,带上车门,车子里飘着音乐,她老公开车的时候喜欢听点音乐,这些她都不是太喜欢,思绪飘得老远。
乔楚的思绪回到好久好久之前的某一天。
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有条腿压在自己的腿上,她晃了,她也不是个开放的人,和杨瑞交往这么久也没睡过,整个人都傻掉了,这是qj?
她想弄死眼前的人,可是男人和女人的力气原本相差的就很大,对方一个耳光就将她打下床了,乔楚就不敢动了。
太疼了。
把她给打懵了,整个人都懵掉了。
男的似乎有些气急败坏,他的脸越来越大。
“……电话就在这里,你打电话报警啊,你现在就报警说我qj你,你看看警察会不会信?好,就算是警察信了,到时候张扬出去,你一个女的大晚上的和我一起喝酒,然后睡到了一起,谁qj谁?”男的只穿着内裤,在乔楚眼前走来走去的,他的语气从暴躁到平静,然后突然变得温和了起来,他从枕头下掏出来自己的手机,然后举到乔楚的眼前。
“对了,还有这个,想不想让你父母也欣赏欣赏?”
乔楚伸手去抓,对方对这个手机似乎也不是很在意,随便砸随便摔,他敢拿出来就证明是有备份的。
职场上龌龊的事儿多了去了,别一睁眼就喊qj,这两情相愿。
乔楚躲了好几天,她直接就辞职了,躲在自己租的房子里,她不清楚该和谁说,好几次她都想报警,可想起来那照片,她不敢。
这种事情最后受到伤害的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绝对是自己,她没有那样的强势可以做到一切没发生一样。
谢清韵!
谢清韵的电话。
“你回老家,离开杨瑞。”
乔楚崩溃了,她和谢清韵这么好的关系,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要害自己?
她想去找谢清韵问清楚,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杀人不眨眼,毁了别人,你能得到什么?她去找了谢清韵,并且见到了谢清韵,就在谢清韵的高级公寓里。
乔楚等她开了门,一巴掌挥了过去,她今天就和她同归于尽。
谢清韵躲开了,并且反手抽了乔楚一个嘴巴。
“贱人!”
她揪着乔楚的头发,直接拉到卧室里,她的床上全部都是乔楚的照片,乔楚一看那照片就浑身没有力气了,此时她所有的把柄都握在谢清韵的手里,谢清韵松开自己的手,拿着那一沓的照片照着乔楚的脸就砸了下去,劈了下去。
“你不知道我一直喜欢杨瑞?这边和我做着闺蜜,那边去抢我暗恋的男人?”
闺蜜就是这样做的?
谢清韵的话说的很清楚明白,从这个城市里你自己主动消失,赶紧的走,你走的彻底,我还你一个清净,如果你想闹的话,那没有问题,闹吧,闹的人尽皆知,最后倒霉的人就一定不是我。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们开学的时候你记得我丢钱的事情吗?”
乔楚傻愣愣的,她想去跳楼,想去自杀,已经活不下去了。
她手里拿着那些照片,刚刚从谢清韵这里抢的,她要捂住了,一张都不能外泄出去。
“林漫没告诉你吗?我借用了齐胜男的心理,完成了这个偷钱事件。”谢清韵挑着眉头。
如果在这个时候,你知道了林漫早就看透了我的假面,会怎么样呢?
会不会去怨恨?会不会去怪罪?怎么办,我也不是想破坏你们之间的友情,而是林漫她就是这么坏,她故意什么都不说,她看着你发生这一切,我动不得林漫,我还动不得你?怪就怪,你的好朋友林漫没提醒你,哦对了,按照我们当时的关系,她即便提醒了你,你也不见得会相信。
乔楚走出那栋楼,她爬到楼顶了,也试着想要跳下去了,但是太高了,站在上面让她觉得眩晕,她只要轻轻向前走出去一步,她就可以解脱了,只要那么一小步,她试着动了,挪动了步子,可是可是……
为什么她一个普通人会遇上这样的生活?谢清韵一定就会让自己没有退路可言的,真的闹起来,谢清韵的爸爸又是成荫的书记,她爸爸妈妈要怎么办?她自己死还不够还要连累父母?突然刮过来一阵风,乔楚一激灵,楼下的保安发现楼上好像是站着一个人,拿着对讲机,这如果出事了,他们物业的都跑不掉,这边刚刚联系好人,那边乔楚已经打车离开了,她不甘心可又能如何?她和谢清韵对比在一起,就是胳膊和大腿,她拧得过谢清韵吗?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
这页翻过去的话,她还有未来,她就只当自己是被狗咬了一口,乔楚眼泪唰唰的淌着,司机师父看着她这样,还以为她和男朋友闹别扭了呢。
“姑娘,和男朋友说两句好话就好了,给对方也给彼此一个台阶下。”司机师父乐呵呵的,乔楚却还在哭泣,如果一早告诉她会发生这样的事儿,她就是在对杨瑞有好感,她也不会和杨瑞在一起的,这也许就是当时林漫为什么快速撤身的原因,学霸就是学霸,脑子聪明就是脑子聪明,看事物都要比常人看的清晰的多,只有她是个凡人,她是个俗人,她在这里痛不欲生,她最好的朋友,就连句实话都不肯对她讲,明知道谢清韵这样,明知道谢清韵阴沉,她和杨瑞在一起之初,是不是就应该给她一个提醒呢?如果当时林漫出声了,自己会是今天的结局吗?是她自己思想有问题,还是林漫做人有问题?因为自己和杨瑞在一起了?
擦着眼泪,问着司机师傅:“师傅,如果你的朋友明知道一个人很坏,却不出声提醒你,你觉得这样的人还能算是朋友吗?”
司机师傅笑笑,他也不清楚女人之间的事儿:“应该就不算了吧,朋友不是会对对方全身心的相信嘛。”
乔楚笑着将林漫从自己的通讯录上做删除,然后回到家收拾行李连夜离开,回到成荫,回到成荫以后父母那边是没有办法隐瞒的,她现在的状态以及工作情况,父母突然就销声了,在家里就仿佛不存在一样,乔楚给谢清韵发了短信,谢清韵那边暂时还没有回复,乔楚几天几夜的睡不好,谢清韵和她是一个城市走出来的,她怕谢清韵会回来折腾自己,生怕某一天一大早的自己起床就会看见贴得满墙的属于她的丑闻。
往事就像是一幕电影,镜头恍恍惚惚的回忆着,停留在乔楚和林漫在郊外见面的那一幕。乔楚讲着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她当时的目的性是非常的明显,她需要通过林漫告之杨瑞,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事情,她不能便宜了谢清韵,她还想闹谢清韵,既然林漫和谢清韵的关系不好,那么可不可以……
“你有证据吗?”林漫问她。
乔楚对林漫最后的那一点所谓的友谊都碎成了冰片,是朋友怎么会问出来这样的话,她现在难过无助,可是林漫问她,她有证据吗?好,真好,你林漫可真是我乔楚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