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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夫人因想念张佳岑专程飞了T城。
推开张佳岑住的房间,张夫人的眉头皱了起来。
满地的衣服,满地的名牌袋子,随手可见扔在地上的衣服和鞋子,有些甚至都没有剪标,没有想象当中的规矩,甚至打破了她对佳岑某些印象,这孩子在家里的时候挺好的,怎么出来一个人住就变成这样了?
管家都在做什么?
说起来管家也觉得冤枉,她每天按时定点的为小区里的业主收拾卫生,她负责的单位就两家,张小姐玩的很凶,经常邀请朋友来家里开聚会,东西也经常一扔就是一地,收拾好了第二天又会变成这样,甚至……
“我有打扫卫生。”
张夫人觉得眼前的人不老实,我家出钱让你照顾这个家,你就是这样照顾的?
砸出去的钱,也得听见个响声吧?
孩子乱扔,你就不管是吗?
冷着脸孔,敢欺负她孙女的人,她绝对不饶。
“你就干到今天为止吧。”
管家看得出来眼前的老太太挺厉害的,可在厉害,你也要讲讲道理是不是?
“好。”
张夫人看着屋子里的这些东西,她觉得头疼。
“你先把东西收拾好了。”
她起身,去卫生间,结果卫生间里也是乱套,各种各样的化妆品扔了一洗手台,口红就那样都拧开了,摆了一排,镜子上有明显口红写着的字迹,张夫人拧着眉头。
太不像话了。
“佳岑她平时都什么时候回来?”
管家回答,她不太清楚,但是根据别人反应,通常都是过十二点以后了,而且回来也不是一个人回来,有些时候带着女性的朋友,有些时候带着的是男性……
她看见出现在这个屋子里的男人,就至少三张脸,三个不同的人。
“你把卫生间里的内裤给我丢掉。”
张夫人想起来刚刚在卫生间里看见的四角内裤,她火气不打一处来。
“……你现在马上飞T城,我不管你有什么事情,现在马上!”
陈晓鸥有些生意上的事情正在处理,她现在出去不方便,婆婆也从来没有用这样的口气对她说过话,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四个小时的路程,抵达张佳岑的公寓。
“妈,叫我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陈晓鸥问着。
张夫人坐在椅子上,她没有动,陈晓鸥拎着包站在一旁,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问你,佳岑都是怎么生活的,你知道吗?”
陈晓鸥眉头打结,是佳岑的事情?
老太太看起来样子就不太对,佳岑做什么了?
“妈……”挤出来笑容。
“在家里我还真是看不出来,她现在比下了场的小姐还像个小姐。”张夫人将东西砸在陈晓鸥的身上。
一个女孩子,就堕落到如此?这是哪里来的家风?是谁教她,传给她的家风?
“你的女儿,她平时都做什么你当妈的竟然不知道,她刷卡你和景川有没有去关注过?有没有告诉过她不能这样的花钱?拿着钱给她花天酒地,我倒是不知道我家的钱就是来的这样的容易。”
不是因为今天所见,张夫人是不会对张佳岑花钱有什么想法的,女孩子富养,但所谓的富养却不是这样的,这样的叫放纵,别人怎么看她不管,但在她这里,行不通。
陈晓鸥被婆婆训的一脸的灰,无力辩驳。
花钱的事情,她老早就警告过张佳岑,可张景川实在太惯着他女儿了,自己说什么他总是摆摆手,认为孩子能花就能赚,孩子现在不生活在她的视线内,她不可能分分秒秒的都去看住她。
陈晓鸥打了电话,让张佳岑回来。
“妈,你来了?”
张佳岑往家里赶,她刚刚下了课,原本和同学约好明天飞国外去购物的,直接推掉。
陈晓鸥让管家如实说,平时都看见了什么,物业的监控已经送到了她的面前来,看的很清楚,就因为看的太清楚了,她才觉得佳岑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想象范围当中,也许嘉佳说的对。
她对于佳岑过于放纵了。
“妈,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都想你了。”张佳岑推门进来,踩着高跟鞋一路奔向陈晓鸥,双手环着陈晓鸥的脖子,和她妈腻歪。
“你把手松开。”陈晓鸥语气沉重。
“怎么了?”张佳岑哑然失笑,她妈这是怎么了?
“我问你,这个月你刷了多少钱?”
光是某酒吧的消费她就花了十多万,她喝了多少酒?或者她带了多少人去喝酒?
张佳岑脸上的笑容掉了掉,怎么突然就想起来查她的账了?这是谁告密了?
她不怕她爸,就怕她妈,她妈火起来还是挺吓人的,现在她爸也不在附近,远水解不了近火,怎么办?
“妈,怎么好好的就突然问我这个?朋友之间互相来往,家里也不差这点钱。”不就是一点酒钱,为什么这么生气?又不是消费不起,她承认这个月花的有点大。
陈晓鸥觉得诧异,她女儿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还是一直以来,因为佳岑是她生的,所以她看不见佳岑的不好?
“好好的突然问你?你一个月赚多少钱?家里是不差这点钱,可钱是你赚的吗?”
“这是怎么了?以前我花钱,你们也没说过我。”
张佳岑将包扔到一边,她妈这是哪里吃了火药,跑到她这里来对着她发泄来了。
她是搞艺术的,搞艺术的都要有高级的品味,哪里不需要花钱?
人家都花,她自然不能比别人花的少,再说她家里确实不在乎这些钱,不要说一个月消费十万二十万,就是几百万她爸也给得起,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还是她妈认为,钱就应该都给嘉佳留着?
“你的卡交出来,都给我交出来。”
这孩子这样下去,迟早都会费了,幸好婆婆是发现的早。
“我不给。”
“你不给我也能停了你那些卡,你可以试试看。”
“妈,你干什么呀?张嘉佳又说什么了?是不是他又讲我什么了?”
“他是你弟弟,他能讲你什么?他就是讲了你什么,你认为你妈妈是个没有脑子的人吗?别人说我就会信?我送你过来是为了念书的,不是为了让你这样活的。”
“XXX不也是这样活的,谁说他什么了?我家里有钱,我还要装作一穷二白的样子,我有病吧我,我没偷我没抢,我惹到谁了?”
“从今天开始,我住在这里陪着你。”
张佳岑:……
张夫人晚上和孙女一起用餐,张佳岑的样子看着好像不太高兴,至于为什么不高兴,她多少也有猜到,这个坏人不能她来当,当陈晓鸥做的没错,女孩子不能这样养,不然都养废了,一点本事没学到,就学会了糟践钱。
实在想不明白,这孩子以前在凉州好好的,为什么现在就变成了这幅德行?
“佳岑啊,吃饭的时候就好好吃,你奶奶我还坐在这里呢。”
在长辈的面前,掉脸子给谁看?
张佳岑勉强挤出来一丝的笑容,她被她妈气的胃疼,吃不下。
坐正身体,开始用餐。
张佳岑去卫生间补妆,陈晓鸥手中的餐刀刚刚落下,张夫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明年陪我去学校看看那个孩子。”
陈晓鸥的目光有些游离,但很快的应着:“好的,妈。”
*
陈晓鸥扶着婆婆下车,张夫人看着T大,吕文最高兴的事儿莫过于是她这个宝贝女儿考上了T大,是不是T大对于张家来说,一点不重要,不会为这个孩子增加任何的分数,认与不认从来也不是成绩说了算。
吕文接了那十万块钱然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突然安静了下来,说实话,她心里多少有些瞧不起,十万块钱就买到了让你心里舒服?清高的不够。
“那个孩子怎么找?”张夫人问。
关于林漫的消息,她真是一丁点都不知道,昨天以前她从未想过和林漫见面,因为没有必要。
陈晓鸥说已经托了人,说是今天林漫有课,她们走过去,稍稍等一下,林漫就下课了,大概能撞上。
“她长什么样子?”
陈晓鸥:……
你当奶奶的都不清楚她是什么样子。
吕文当初到底是怎么得罪张家的人了?能将一个忽略的如此彻底。
陈晓鸥却不会傻傻的发问,而是将林漫的资料从包里掏了出来,那上面有林漫的照片,小小的一张,看样子应该是档案一类的复印件。
张夫人接了过来扫了一眼,很陌生的长相,她丝毫的感觉不到所谓的亲情带来的熟悉感,陌生的很。
两个人往林漫上课的地方走,张夫人开口。
“你儿子给林漫交过学费,你知道吗?”
陈晓鸥脸上的表情很淡定,张夫人没有等待儿媳妇的答案,而是径直说着:“即便是亏欠,亏欠她的人也绝对不是嘉佳,嘉佳对自己姐姐那个样子,对待别人反倒是比自己姐姐亲切,这你要说他。”
远近要分得清楚,人心隔肚皮,你和佳岑才是从一个妈的肚皮里爬出来的。
“嘉佳这孩子心有点善良……”交学费什么的,也未尝不可,家里实在不差这些钱,而且之前景川对吕文的丈夫林先生那个样子,她一直都觉得很抱歉,给的钱不足以弥补心灵上受到的伤害,嘉佳也会做的有分寸,不会乱来。
“正因为是善良。”
嘉佳怎么知道林漫在这里念书的?
这个孩子,她有点超乎自己的想象。
林漫下课,接到她爸的电话,边走边讲,脸上带着笑意,老林同志今天捡到了一个包,就是电视中演的那种好司机,等待了失主,据说包里面装了好几十万,林漫问她爸后不后悔。
“后悔?我有什么好后悔的,不是我的,拿了我不属于我。”
他想的并不是监控能将他给找到,而是这些东西不属于他,就算是警察找不到他,花这钱心里也不舒服。
“行啊,我爸就是活雷锋。”
“那人对我还要表示呢,拿出来五千块钱,我愣是没收……”林清华笑呵呵的说着,钱真是诱人啊,他也有理由去拿,可想想吧,做人还得善良一些,就当为自己后半辈子积德了,和吕文说的话,他老婆就指定认为他是个大傻帽。
“你是林漫吧?”
林漫看着眼前的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她有些不解,认得她?
她不认识眼前的人呀。
“爸,我这边有点事情,先挂了。”
“你忙你忙。”林清华生怕耽误闺女,立即就挂了电话。
林漫收线,抬头去看眼前的两个人,“有什么事儿吗?我是林漫。”
是不是找错人了呀?
“我是……”陈晓鸥想做个自我介绍,毕竟图突然就来打扰孩子的生活,张夫人却站在一旁开了口:“我是张景川的母亲,也就是你的奶奶。”
林漫曾经好久之前想过,那个时候小,还上初中呢,想象过和这些人见面的场景,想着特别解气的从他们面前不屑的经过,或者他们过的落魄了出现在她的眼前,只有那么一次,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不这样想了,再也没有想过,她爸是林清华,她是林家的孩子,她奶奶虽说对她不是特别的好,但也不坏,有东西也会挂着她,她爸就更加不要说了,对那边就没念想了。
从她上大学开始,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如果不出她爸挨打的事情,她是不介意云淡风轻的大家就当做不认识。
“有事儿吗?”
脸上的笑意退了下去,眼睛里的色彩有些不同,就静静的站在这两个人的面前,她的内心是无垢的,就是不晓得眼前的这个老太太是不是这样了。
“能找个地方谈话吗?”
站在这里总有些不方便的。
“我不是很方便,有话就说吧,我想也占用不了多久的时间。”林漫道。
陈晓鸥觉得骨血就是这样的相像,这样的场面,她出现多少有些尴尬。
张夫人看着眼前的这个孩子,见面的时间太短,就目前来看,她也分不清这个孩子是像吕文多些呢,还是像谁多些,但愿不要像她那个母亲吧,只学会了清高。
“只是过来看看你。”
“我不是很明白。”
“那我就直说了,你认得张嘉佳?”
林漫皱眉,不认得,没听说过。
生平第一次见到所谓的亲人,但她真的没有一丁点的激动,心中一点波澜都没有泛起,见到谢清韵的妈妈她都不会是这样的反应。
骨血、传承这种东西,她还真的觉得很奇妙啊,和说的那些完全不同。
“你的学费一直以来不都是别人交的?”
林漫恍然大悟。
这个交学费的人都要害死她了,原来是这个叫张嘉佳的人,应该是张景川的儿子吧,为什么?她不会自恋的认为,张景川觉得不方便,就托了他儿子来做这些。
最主要的是,那个叫张嘉佳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不认得,她身边周围都没有这样的一个人。
“是。”
“嘉佳他就是个孩子,是个小孩子,他和他亲姐姐的感情出现了问题……”
“妈……”陈晓鸥出声打断婆婆的话,这样的话就不要讲了,她现在明白了,张景川像谁?跑到这里来,就为了说这些吗?何必呢?
嘉佳和佳岑的事情,是她的问题,是嘉佳的问题,和眼前的人无关。
“晓鸥你先别说话,林漫,张嘉佳是你弟弟,你可以接触他,但是你不能利用他。”
林漫站在原地,她能嗅到眼前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淡淡的香气,也许这就是那种高贵香水的味道吧,可惜的是她鼻子有些敏感,闻不得这样的福利,世界上最最老套的事情,就是发生在眼前的事情,奇怪的老女人跑到她的眼前来,告诫她。
阳光和香气袭击着林漫的面部,眼前的两个人穿着高雅,低调中带着一丝的奢华,特别是这位出口的奶奶,她的声音平稳,起伏不大,这些话看样子在她这里就是事实,说出来才会如此顺畅的吧?
林漫有些走神,倒不是觉得被羞辱了,遇上问路的人,你说自己不清楚,她和你叽歪,有什么必要生气吗?
“第一我不认得他,第二你们说我才知道张嘉佳这个名字,第三,如果他是我弟弟的话,他对我感兴趣,这是他的事情,我要不要接受这是我的事情,和您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陈晓鸥对林漫没有反感,也没有欣赏,只是微微的有些诧异,这个孩子似乎和她的目前并不想象,说话并不刻薄并不一味的追求所谓的自尊,能够站在这里,平静的和张夫人对话,没有歇斯底里,没有较劲,没有怒气。
曾经吧,她认为什么样的家庭出什么样的孩子,吕文能挂在嘴头上炫耀的事情也不过就是林漫上了T大,穷人家的孩子读书好,这样的事情不是多的多,可最后又能怎么样呢?
但是她现在需要将自己所想的一点东西,做一下改变,那位林先生,是个有想法的人。
孩子的成长,依着她妈的思维,是绝对不会成长为今天的样子。
穷,却让她觉得能高看一眼的人,那位林先生。
漫漫讲着抱歉,她接起来电话。
“……还没有呢,有点事情正在处理。”林漫背对着张夫人和陈晓鸥,她应了一声:“那你过来吧。”
秦商正好就在学校里,她是不清楚他怎么过来了,但人就在,没有必要刻意的不让他来。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那我先走一步,下午还有点事情要做。”
“林漫,你姓林,可你的亲生父亲是姓张的。”张夫人不习惯被人顶撞,依着她听,林漫的语气她不喜欢,有问有答这叫教养,她问了,林漫却说一些不相干的,这并不是回答。
漫漫觉得有钱人应该是视野比较宽阔的吧?至少不应该这样的耿耿于怀,这样的小心眼,生父什么的,需要她来论一论什么叫做生而不养吗?这是做什么呢?堂堂的张家也不缺她这个人,将笑话讲给她听,这不是抬高了她林漫吗?
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让她觉得高兴的吗?
“我姓林,叫林漫。”
这没有错呀。
陈晓鸥决定不能让婆婆继续说下去,有些事儿吧,说出来不如不说,有些面吧,相见不如怀念。
“林漫……”
秦商叫了林漫一声,这两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和她什么关系?问路?
林漫的生活圈子其实简单的很,不太像是能接触到这样的人。
“嗯,来了。”漫漫回他。
只秦商一人,站在这里,树荫之下,阴凉之中,单单一人,何止胜过繁花三千。
“认识?”
“问路的,已经问好了。”
林漫拉着秦商的手转身离开,没有悲伤,没有不忿更加没有任何的不平衡,倒是秦商目光一现,不认识的?问路的?
看起来的样子并不太像。
张夫人回了凉州,是带着一丝的不舒服回到了凉州,有些堵心。
一怪吕文的教养,就算是好孩子到了她的手里也只会养成这样的阴阳怪气,二怪林漫,怪什么呢,找不出来却觉得不舒服,这种不舒服也并非是因为林漫见到她没有激动,胸口觉得发闷,喘不上来气,闷闷的难受。
几日反复,最终还是去了医院。
“老太太是不是心里有些想不开的事情?”
医生经过检查,身体方面绝对就是无碍的,但是按照张夫人口中的说法,应该是发生过一些让她觉得不太满意的事情。
张夫人断然否认。
“妈,你找我?”张嘉佳推门进来。
“……”
陈晓鸥将事情的经过都讲给了儿子来听,你自认的好,其实对她而言不见得是好。
“奶奶找她做什么?”对方根本不知道他是谁,不认识他,不知道他,他做那些也没想让对方知道,他就是觉得还有个姐姐,这种感觉挺奇妙的。
“嘉佳,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的简单……”比如说人的心,每个人的内心都是多种多样的,什么样的心思,什么样的思维和行为其实都和道德不挂钩,有些行为会给别人带来不妥,但其他的人没有指手画脚的资格,就单说林漫这个事情,她本人是想不通婆婆的做法,和当初景川对林漫的父母做出来的事情如出一辙,形式上不同,但其实是一样的,但这两个人一个是她丈夫,一个是她婆婆,林漫只是个外人,她战队可想而知。
你对她不要保留什么好奇,你的父亲对林漫很有意见,适当的拉开距离,对你们都好。
张嘉佳不懂,真的没有办法去懂。
他有些时候不太明白的事情就是起源于,责任这个东西。
“……张佳岑一个月的零花钱就可以高达十万二十万甚至更多,那边的人长到这样大就连抚养费我爸都吝啬付出……”
从做人的角度来看,他理解不了,尽管婚姻破裂了,就算是谁对不起谁,闹的很难堪,但是孩子的抚养费,差这点钱吗?
“你嘴里说的那个张佳岑,她是我的女儿。”陈晓鸥不得不出声警告儿子,婆婆担心的问题就在这里,嘉佳对佳岑有那么大的意见,却对一个从未碰面过的姐姐这么感兴趣?
“妈妈,对不起,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理解我爸。”
他想做的更好一些,他承认自己出发的目的不纯粹,不仅仅是因为林漫,更多的是因为秦商,他很迷秦商,很喜欢很崇拜秦商,觉得秦商就像是神,秦商喜欢的人他也会去喜欢,那个人又恰恰是他的姐姐,他对那个人非常的好奇,想要去了解,是什么样的人能让秦商去喜欢呢?那个人一定很聪明,一定不笨。好像就有某种力量,指引着他这样去做,做一个正派的人,学着去做人。
“林漫的男朋友叫秦商,你可能不大知道他,那次我去参加比赛见到过他本人……”
张嘉佳真的就是个孩子,他崇拜一个人,向往那种精神世界,秦商在他的世界来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是他无法达到的程度。
陈晓鸥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悲伤一些合适,她儿子的三观所受的指引是正确的,但太正确了,这也是问题,这样的孩子他将来想接手家里的生意,这让自己很担心。张夫人从梦中醒来,满头的汗,心脏不适,这种不适应就是从见了林漫以后,她的心脏慢慢的恢复着跳动,想要喝一些水,抬手去端杯子,杯子却砸在了被子上,张夫人却出了神。
张景川和吕文的婚姻是经由别人介绍认识,当时的吕文长得很漂亮,没有更加深入的接触,他们俩就匆匆的结了婚,婚后呢吕文这边呢是一切正常,倒是张景川这里出了问题,不知道是相处的问题还是沟通语言上的问题,新婚三个月还好,至少不至于达到讨厌,厌恶的地步,三个月以后,慢慢的张景川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这个女人她能将屋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能做得一手的好菜,可是这些保姆都可以做到,他要她这些有什么用呢?沟通沟通障碍。
张景川和张夫人提出来。
“我要和她离婚。”
张夫人的先生,也就是张景川的父亲当时生病,人就躺在医院不能动,只差医生宣布病人离世了,张夫人被折腾的心力憔悴,处在这样的关头,她是不太希望看见张景川离婚的。
“你父亲现在身体情况很不好,妈妈已经够烦了,你就不能试着和她好好的相处吗?吕文她只是……”因为生活的层次不同,所以接受的教育和环境都不太相同,给她一点时间。
现在的丈夫不能经受一丁点的坏消息,需要更多的好消息来冲喜。
林漫的妈妈那个时候长得真是很漂亮,眉眼特别的好看,这样的妻子摆在床上,是个男人就不可能不去动,感情归感情,身体归身体,这也可以变成是两码事,吕文怀孕,张家有了喜事儿。
张景川的父亲那一阵子的身体真是特别的好,出奇的好,就连医生都讲,也算是奇迹了,张夫人因为这个事情挺感激吕文的,觉得吕文是福星,她对吕文肚子里的孩子也比较看重,毕竟是张家的第一个,无论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都是头一份,她和丈夫说着那个孩子,她的丈夫非常期盼着第一个孙子或者孙女降生,这一切都太美好了。
张景川那个时候应酬很多,他外面偶尔也会逢场作戏,就那么回事儿吧,一次两次他也没想瞒,吕文也就发现了,那个时候林漫在她妈妈肚子里五六个月左右,吕文这样的个性,她眼睛里不揉沙子,试着摊过牌。
“你是不是喝酒了?”
张景川躺在床上,一身的酒气,何止是酒气,吕文手里拿着他的衬衫上就有属于女人口红的印子,她还在怀孕。
“你别管。”
当你的老保姆就好了,给你钱花,不让你工作就有钱可以拿,还要怎么样?
“衣服的印子,这是怎么来的?”
张景川从床上跳了起来,他脾气不是很好,对着吕文暴跳如雷,衣服怎么了?逢场作戏你不懂?男人出去应酬不懂?你懂什么?就懂侍候老人,懂个做饭,懂个当家庭主妇?眼界就这么一点,井底之蛙,我和你讲什么?
他没有和别的女人睡对吧,他没有对不起老婆对吧,她还在这里叽歪什么?
“滚蛋。”张景川指着门说着。
这个家,他说了算,让你滚就滚,让你待就待。
我提供你这样的生活质量,你至少也得然我舒心吧?可你呢?你能给我什么?除了睡你,搞大你的肚子,这些功能,我找小姐都可以办到的。
吕文不肯退让,她和张景川争吵,她不示弱,不懂得避开锋芒,她坚信一是一,二是二,她没有错。
张景川吵走了,她要婆婆一个说法,她挺着肚子,难道这是她的错吗?
张夫人此时为了丈夫的病情,满世界的找医生,只盼着丈夫能真正的好起来,吕文就拿这些事情来烦她,不停的烦她,她口头上警告过儿子,可张景川都已经这么大了,成了家了,哪里还能听她的话?
随着吕文的肚子越来越大,她和张景川之间的问题越来越多,矛盾越来越大,张景川的父亲身体好过一段,就像是回光返照,越来越差越来越差,吕文即将生产的时候,张景川父亲去世了。
张夫人悲痛欲绝,虽然说情况早就不好,医生也早就打了预防针,可这一天到来,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那段时间她情绪上,心理上都出现了波动,吕文能干、勤劳,可情商真的不太高,又死犟,家里家外处于这样的关头下,张夫人脾气控制不住的不好,她想要发泄,不能对儿子,也就只能对着吕文来了。她的情绪波动的厉害,她也知道自己好像是有些不讲理,但吕文让让她就好了,可吕文却不。她站得笔直,她不承认她有错,错就是错,对就是对,她较真。
张景川,张夫人,吕文还挺着一个肚子。
她没有和娘家讲任何的关于张家的事情,她有去过医院,问过医生,现在孩子引产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医生说月份已经太大了,引产的话也许孩子下来都是活的,怎么处理掉,医生讲的很详细,吕文听得胃痛,她害怕,想想忍忍就算了,孩子毕竟都快要出生了。
林漫出生的一段时间里,张景川成天泡在公司,张夫人的情绪说崩溃就崩溃,也许一个不小心的字眼都会让她多心,家里的保姆都是张家的老人,背地里欺负吕文,欺负吕文娘家不行,吕文的那个月子坐的特别的不开心,林漫小时候也有点折腾,林漫出生20天以后,张景川才出现。
“我们俩这样也过不下去了,我爸也死了,你带着你的孩子回上中吧,你需要多少钱你和我讲。”张景川坐在椅子上,他其实特别的想好好的和吕文沟通,可一看见这张脸他就觉得烦躁,看不顺眼,自嘲着:“我们俩当初就是不合适,你看你适应不了我的生活,我也适应不了你的层次,结婚还是要门当户对,你也别认为自己委屈了,离了婚还可以从我这里分走不少的钱,你很划算。”
别讲什么渣不渣的,提供了你这样的生活,没有他,吕文能踏进这样的家庭当中生活吗?
“离。”吕文从头到尾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离婚,孩子她带走,钱她不要。
咬着牙,硬撑着。
张景川第二次闹离婚,闹的家里的佣人全部都知道,那些天张夫人人在外面的疗养院养身体,知道了以后赶了回来。
还在月子当中,这个婚绝对不能离,离了名声上对他们来说会有污点,她把吕文叫到了自己的眼前来,她问吕文。
“离婚对你有任何的好处吗?他要离婚你也提离婚,景川是工作太忙,你做妻子的也是,为什么就不能拴住丈夫呢?”张夫人也不懂,结了婚你们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孩子也生了,感情为什么会生离成这个样子?你吕文在这段婚姻里都做了一些什么?
张夫人压着不让离婚,家里的佣人那个时候就连林漫的尿戒子也不给洗,吕文只能自己来,她可以去告状,但是她没有告状,她不找任何人说,林漫两岁的时候,张家举办了家庭聚会,邀请有头有脸的亲戚过来参加林漫出生以来的第一次见面,吕文打扮得很漂亮,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她瘦了很多,甚至比结婚前还要瘦,她抱着林漫出现在大家的眼前,她站在那里抱着孩子,讲述着从自己怀孕以来所受到的这些屈辱,她公公去世不能成为她婆婆折磨她的理由,她的丈夫,她的婆婆,这一切都让她觉得这个家仿佛地狱一般,她甚至都不能出门,因为她的婆婆拦着她不让她离婚。
“张夫人,张老太太,你知道吗?对于我来说你就是个恶魔,吃个饭你就可以训斥我,丝毫不顾及我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我是个孕妇,你可以随心所欲的大声的在我的后面突然出声,我的丈夫张景川先生,你的冷暴力我已经受够了,需要我明确的给大家讲讲你是怎么对待你的妻子的吗?你是怎么用语言,一步一步击垮你的妻子的吗?”侮辱,蔑视。
吕文就像是疯子一样的讲述着家里的事情,很多的事情,佣人的事情张夫人是真的不晓得,她恨的是吕文为什么不对她讲?她忍到今天就是为了在这样的场合给她难堪吗?
送走了所有的客人,张景川冷冷的瞧着吕文,不离婚,他就弄死她。
张夫人觉得这样的婚姻,继续维持下去,实在没有必要,她费尽心思想要挽留他们的婚姻,结果吕文掉回头却认为她是恶魔,人心这个东西……她的丈夫过世她受了很大的刺激,她自己都顾不过来自己,还要去照顾儿媳妇吗?吕文为什么不能体谅体谅她呢?孩子是张家的。
“孩子留下,你走。”
这是张家的孩子,你可以走,孩子却不能走。
“让她带走,我不差这样的孩子,吕文你记住了,你不是要骨气吗?那就一辈子都别让孩子来找我,也别让我为你的孩子提供什么应当不应当的,那是个冲喜之下产生的错误品。”
“景川……”张夫人出生警告。
吕文抱着孩子,她身体发抖,她讲不过眼前的两个人,她所有的勇气在那些客人离去以后就消失不见了,她只能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孩子,从孩子的身上获取一丝暖意,一丝的勇气。
“我说了怎么了?我张景川以后会有女儿,我会把她当成公主一样的养着,你的孩子你收好,别让她出现在我的面前,你也可以让她留下,对她我没有任何的义务要尽。”张景川回了一趟房间,然后拿出来一沓的钞票,他对着吕文的脸就砸了过去,那些钱有些多,砸在吕文的脸上,又落到了她怀里孩子的脸上,孩子哭了出来。
那个家,那个被称为家的地方,那个年代它就是鹤立鸡群,那样的高贵,那样的豪华,吕文从那道门里走了出来,她没有弯腰去捡地上的钱,所有是张景川的东西,她全部放弃,她都不要,她只要怀里的孩子,这样的地方没有车,只能靠走。
张夫人叫司机去送吕文,不管怎么样也要把人送到车站吧。
“你叫她去死。”
“她死了,你的孩子怎么办?”张夫人让司机去送,不管怎么样,那是她的孙女。
“死了那就是她的命贱。”
张夫人捂着胸口,林漫的那双眼睛再一次的出现在了她的幻觉当中,那双眼睛看不出悲喜,对着她冷漠的说着,她不认识张嘉佳,如果张嘉佳想要靠近她,那是张嘉佳和她的事情,那双眼睛一闪一闪,不知道为何,突然就和那一天吕文抱着她离开张家的模样重叠,张夫人有些分不清,到底是林漫还是吕文,那双眼就像是海面,深深的沉沉的,带着恶毒的光芒,阴暗的光芒突然射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