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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人生和期望,就像那个钻石耳钉一样,被摔得粉碎。
夜晚歌跪到了肮脏的雪地上,将摔碎的耳钉碎片一点一点地捡起来,那样小心翼翼地放到自己的掌心,她默默地捡着,眼泪也忍不住的往下掉着。
雪花纷纷遥遥,一片片飘洒在她的身上,空气静谧得可怕……
帝御威的俊脸阴黑着,双眸仍旧有些发红,像一头失控的雄狮,他冷冷地看着她,看着她像魔怔了似的收拾着那个破耳钉碎片,她就那么在乎那个男人吗?
帝御威非常不爽,他到底哪里不如那个当兵的了!
看着帝御威阴黑得可怕的脸,大家都静默着,没有人敢吭声,气氛也似乎凝固了。
“呃,威,我看夜小姐似乎不想去滑雪了,那不如我们一起去吧!”龙茗妃趁机建议道。
帝御威沉默了一会,冷然点头,“走!”
不知好歹的女人!看来她还没有受够教训,就应该冷淡她一段时间!
帝御威带了一干保镖上车,龙茗妃刻意在夜晚歌身边停了一会,笑眯眯道,“夜小姐,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好好玩哟!我要走了,再见!”
几辆车子奔驰而去,很快就只剩下夜晚歌一个人了。
她默默地将摔碎的钻石碎片拿出来,慢慢地拼凑着,少了一块怎么也找不到了,怎么拼也拼不完整。
一双被弄污脏的小手,被风雪冻得直发抖,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她知道,她跟东方阎之间就像这残缺的耳钉,永远也无法再重圆了。
滑雪场里,龙茗妃像一只出笼的小鸟,非常欢脱地踩着滑雪板在帝御威的身边绕来绕去的。
帝御威身形高大,却丝毫不影响他滑雪的敏捷,但是英俊的眉目笼罩着一层漆黑的阴云,没有一丝笑意。
“威,你是不是喜欢夜小姐呀?”龙茗妃放慢速度,与帝御威平行。
“我没有喜欢她。”帝御威不承认。
“呵呵,你就不用骗我了,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她。”龙茗妃眼里划过一抹嫉恨,不过很快恢复如常:“你放心,我是不会介意的,因为我看得出来,她根本就不喜欢你,所以你迟早还是我的。”
帝御威脸色幽暗,龙茗妃才跟他们相处几天,居然都看出来他喜欢夜晚歌,可是夜晚歌却不喜欢他。
他身边那些属下,不用说也都早看出来了,只是他们当着他的面不敢说而已。
“爱情这种事情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威,你在夜小姐身上花了这么多心思,可是她却脚踩两只船,我真的替你不值啊!”龙茗妃一副为他着想的口吻。
帝御威沉默着,没有说话,脸色越来越难看。
是他给她的宠爱太多了,所以她才敢放心大胆的为所欲为?
帝御威突然一个急拐弯,然后停了下来,眸光深邃地望着远处,修建在对面半山腰的小木屋,从这个方向看来就像,用肉眼是无法看清她的身影……
“威,你得给她点颜色看看,让她知道你不是那种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男人。能让她住进你的古堡,你还整天陪着她已经是给她莫大的恩惠了,她竟然还不知道珍惜,真是过份呀!”龙茗妃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着,她从内心讨厌着夜晚歌。
帝御威突然转过身看向龙茗妃,“你们女人是不是都喜欢军人?”
龙茗妃微怔,良久,认真地点头,“关于你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但是我以前学校的女同学有不少人都喜欢特种兵,据说体力好……威,你为什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帝御威脸色变得更加难看,“除了体力,还有其他什么?”
“制服诱惑呗!我是听其他女生说的!不过挺重口味的……”龙茗妃肯定地说道。
帝御威的眸光更加深邃,夜晚歌竟然这么重口味,喜欢制服诱惑!难道他要穿上那该死的迷彩服才会吸引她的注意力吗?不,他才不会做这种蠢事!
上午九点开始滑雪,还不到一个小时,帝御威就先撤退了,只留了两名保镖陪龙茗妃玩。
龙茗妃又不笨,她才懒得跟保镖一起玩,索性也跟着帝御威一起回木屋,心里却是非常不爽。
帝御威进门之后,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夜晚歌的身影……最后在木屋的后面树林发现了她。
夜晚歌坐在雪地上发呆,在她面前,有两只刚刚堆好的雪人,一大一小像一对爱侣,虽然看不出雪人的性别,但是他很清楚,她堆的肯定不是他。
这么冷的天!她竟然坐在这里犯傻!帝御威莫名的火大,上前直接拽了她往屋里走……
出乎意料的,她并没有反抗,乖乖地跟着他进屋。
然后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夜晚歌的双手被冻得通红,也不戴手套,整个人没精打睬的,像被太阳晒干的花朵,焉了……
帝御威也没有说话,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黑眸阴冷地盯着她看。
桌面上的钻石耳钉碎片,被她摆放着整整齐齐,似乎缺少了一块,变得不完整。
他火大地将桌子掀了起来,碎片立即落得满地都是……
“你在向我示威是不是?”
他终于是忍无可忍,愤怒地咆哮起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算去滑雪的时候,他的心好像也只是在这间小木屋里。可是当他走进来以后,却发现自己异常烦燥。
夜晚歌没有说话,慢慢起身,往卧室走,仿佛全然没有听见他的吼声。
帝御威快步走进卧室,追上她,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将她整个人按在了墙壁上。
“你聋了吗?回答我!”
他的大手如铁钳一像,弄得她生疼,夜晚歌眼眶泛红,双眸恨恨地瞪着他,尽管非常生气,她依旧不肯开口,两个人的视线相互对峙着。
龙茗妃耸了耸肩膀,站在客厅里看热闹,看他们吵架的样子,她觉得比滑雪有趣多了。
帝御威身边的女人何其多,这个夜晚歌这么不识好歹,威一定很快厌倦了她,到时候正是她弥补他空虚心灵的好时刻。
“说话啊!你板着这张臭脸给谁看啊?你以为你是谁?我让你做我情妇就是摆脸色给我看的吗?”
他一生起气来就口不择言,捡着最恶毒的话来伤她,看到她受伤的样子,他心里越发烦燥。
夜晚歌仍旧是不开口,只是用眼神默默地反抗着。
是,她是卑微的情妇,在他面前,她没有一点隐私,没有一点自我,她的尊严就任他这样踩在脚下践踏。
“说啊!”
他咆哮的声音震耳欲聋!
夜晚歌扭过头去不看他,帝御威固执强势地将她的脸掰过来,恼羞成怒地威胁道:“给我说话!听见了没有,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强上了你!”
昨晚的温柔体贴,恩爱缠绵仿佛在瞬间烟消云散了,他就像一个可怕而又陌生的怪物,恣意地折腾着她。
“不要碰我!你这混蛋!就知道用这种方式威胁女人,你还是不是男人?”她拼命地抵抗着他有些发疯的抚摸,她很疼……
“呵……你还是会说话的嘛!我还以为你哑了呢!哭什么呢?在想念着那个男人吗?不过是摔烂了一个破耳钉而已,如果我把他打得满地找牙,你是不是要拿刀杀了我啊!”帝御威狠狞地说着,大手始终捏着她的下巴。
“你敢!”夜晚歌眼里升腾起仇恨的火焰:“帝御威,你要是敢动阎,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阎?叫的这么亲热,你就这么在乎他?”帝御威胸腔里满是妒火,她反抗的眼神和警惕的表情,都让他非常烦火,非常烦燥,生平第一次无法掌控一个女人。
“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他?”他不甘心的问。
“我当然爱他。”夜晚歌毫不犹豫的回答:“我跟阎,高中时候就在一起了,我们是亲梅竹马的恋人,他也是我心中唯一的男人。哦,对了,像你这种有钱的花花公子,换女人如同换衣服,当然不会懂得什么叫爱情了!所以,对你说这些简直就是对牛弹琴,我懒得跟你浪费口舌。”
“那么,你没有喜欢过我?”
“对,一点也没有……”夜晚歌毫不畏惧地与他直视,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她从来都分得清清楚楚,她知道自己的心属于谁。
帝御威冷冷地盯着她,眼神幽暗如同地狱,甚至带着一抹淡淡的血色,薄唇崩得紧紧的,他就这么看着她。
这个女人,这个该死的女人,她无情地戏弄了他……
她骂他是垃圾,混蛋,流氓,她对他不屑一顾,她恣意地将他的尊严贱踏地脚底下。
在她面前,他生平第一次品尝到了什么叫做情场失意,什么叫做求之不得……不过,他不服输,他的字典里没有失败这两个字眼,他能够将帝国集团驾驭得如虎添翼,怎么可能连一个小女人也驾驶不了。
“很好,既然你这么爱他,我不伤害他一下似乎对不起观众哈!”帝御威邪恶的冷笑。
这个男人,是一个有着两种面孔的男人,他高兴的时候,就是个温柔体贴的绅士,生气的时候,就是一个无情冷酷的恶魔。
跟他相处久了,她很清楚他有这个能力……
“不要,帝御威!你不能这么做,不要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一切都是我的错……”她终于肯服软了。
“夜晚歌,为了那个男人,你竟然肯向我低头?”帝御威难以置信,心中更是钝痛,可见她对那个男人感情之深。
“你跟我之间的事情,不要牵涉到别人,我不该惹你生气的,我错了,行了吧?”夜晚歌低着头,咬牙道。
“夜晚歌,是你自己说要做我的情人的,你想找别的男人可以,不过要等我玩腻了你之后,听明白了没有!”帝御威的语气加重。
是,她是他卑微的情人,昨晚她对他好不积攒起来的一点微末好感,在此刻烟消云散。
她没有资格与他站在同等的位置,作为情妇,她不可以有自己的情绪,甚至不可以有自己的想法。
“明白了!”她强咽下心里的怒气,软声答应了。
“去,把手洗干净了,再跟我一起吃完午餐。”帝御威朝她命令。
夜晚歌默默转身往洗手间走,拧开水笼头,热水喷涌出来,她正准备去洗手……他的大手伸过来,直接将水笼头调到了冷水状态。
夜晚歌愕然地看着他,认真强调:“我要洗热水……”
帝御威眼神冰冷地看着她,“冷水!”
“你……”夜晚歌恨恨地盯着她,零下十几度的气候,他竟然让她用冷水洗手,就为了报复她刚才的举动吗?
“对,就用冷水!”帝御威冷情地盯着她,慎重地强调。
“你……”
夜晚歌咬了咬牙,最后将双手放在了冰冷的水中,好冷!寒意似乎钻入了骨髓里一样,她郁闷地拿起肥皂,一点点洗去指间的污垢,洗干净之后,她甩了甩双手,准备拿毛巾擦。
“再洗一会!”
他似乎很喜欢欣赏她痛苦的样子,看她被冷水冻得发抖,他唇角微微上扬着。
夜晚歌瞪着他看,然后又乖乖把双手伸进了水里,去接受那刺骨的寒意。
混蛋,混蛋,混蛋……她在心里不停地骂着这个变态的恶魔。
“杰修,去打一盆干净的雪回来!”
“好的!”
杰修很快从外面打了一盆子干净的积雪进来,放在了洗脸池上面。
“很好,可以把手拿出来了……”
他终于满意了,夜晚歌将双手从冰冷的水里抽出来,手已经冻得麻木了,寒意似乎沿着手臂往心脏里钻。
帝御威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放进了白雪之中,他抓起一撮雪,认真地帮她揉搓着,直到她两只手红通了,他这才拿干毛巾擦掉她手上的雪,又拿来手套帮她套好。
“夜小姐,帝对你真是太好了,你的手刚才在外面冻得太久,如果用热水洗的话会长冻疮,用冷水洗冰雪搓的话就不会长冻疮啦!”龙茗妃在旁边带着几分醋意的说道。
夜晚歌抬眸看了帝御威一眼,他真的有这么好心吗?他分明是想借故整她!低下头不再说话,往餐厅里走。
餐厅里,夜晚歌默默的用餐,一句话也不说。
龙茗妃则兴趣盎然地问东问西,帝御威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气氛略显冷清。
下午,龙茗妃再次提议去滑雪场,夜晚歌则表示自己不想去,想要好好休息,便回了房间。
谁知她前脚刚进去,帝御威后脚就跟了进来。
“你干什么?不用去陪龙小姐吗?”夜晚歌非常抗拒跟他单独相处。
“这么想把我推给其他女人?”帝御威隐忍着愤怒,眼神幽暗道。
“她不是你的未婚妻吗?你不是要跟龙家联姻吗?你这样当着自己未婚妻的面,公然闯进别的女人的房间,是不是太过分了?”夜晚歌仰着头质问,希望用龙茗妃给他施压,让他滚出去。
没想到帝御威不但不在意,反而更加靠近她,一把将夜晚歌扯进怀里,单手捏住她的下颚,逼她与自己直视。
“龙大小姐可没有你想的那样小气,她想做我帝御威的妻子,就得容忍我养你这个情人!”
“你混蛋!脚踩两只船!”夜晚歌怒不可遏。
“到底是谁脚踩两只船?夜晚歌,你心里明明喜欢我,却还要跟那个当兵的纠缠不清,你不觉得你太下贱了吗?”帝御威舔吻着她的耳根,邪恶的惩罚。
“你胡说,我瞎了眼才会喜欢你!”
“是吗?那让我来证明一下,你的身体会告诉我,它到底喜欢谁……”帝御威恶毒地讥诮。
“滚开,别碰我!”夜晚歌拼命的挣扎。
帝御威却不肯放过她,他火热的吻越来越深,沿着白皙的颈脖渐渐往下,一路上煸风点火。
他对她身体太熟悉了,熟悉她每一个敏感。
夜晚歌呼吸渐渐变得凌乱,身体的本能反映被他成功地挑起,恨不得一头撞墙死掉。
“宝贝,你看,你的身体比你诚实多了,它在渴望着我……”帝御威邪恶的在她面前炫耀他的成功。
“滚开,不要拿你的脏手碰我,我恨你恨你……”夜晚歌痛苦的挣扎,心痛的感觉像大海一样将她淹没。
可是身体在他的驾驭下,那最原始本能的反应,让她渐渐沉沦。
“宝贝,看着我……”
帝御威的大手控制住了她的小脸,强行让她看着他,她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灯光下,他英俊的眉目布满了汗水,邪气的唇角上扬,精瘦而结实的上半身肌肉充满了性感的张力。
“告诉我,我是谁?”帝御威美眸半张,眸中有浓烈的欲/火在燃烧,那浓浓的热情恨不得将她融化掉,声音低沉而魅惑。
“你,你是帝御威……”她清醒地答道。
“宝贝,你要记住了,让你快乐的人是我!”
室内是一片春光旖旎。
……
夜晚歌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回到了古堡。
龙茗妃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回国了,她没有再在古堡里再看到他。
而帝御威在接下来的几天,也突然变得非常忙碌。
他常常早出晚归,每天基本他回来时,夜晚歌已经早在浅浅地睡眠中了。
可是帝御威每晚回来,都会来她的房间看她,只要门轻轻地打开的时候,她便会醒过来。
像平常,这天晚上他先去浴室冲完澡,然后上床,抱着半睡半醒的她亲热温存一番,然后在她身边沉沉睡去。
夜晚歌却格外的没有睡意,轻轻的拿开腰上的大手,披了睡袍,下床。
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电视遥控一摁,有些烦躁地跳换频道。一个画面跳了出来,很盛大的新闻发布会!
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利落的短发,如鬼斧精心雕刻的俊逸五官,魅惑的脸部线条,一切完美地勾勒出如神祗般的尊贵!灯光闪烁下,唇角那一抹淡淡地笑容,无不透着自信淡定的魅力!那不是帝御威,是谁?!
夜晚歌目光紧紧地盯着屏幕。
场上许多记者追问各种问题,自有新闻发言人代表着他一一作答。夜晚歌凭着不错的英文听力,大概听懂了一些,什么合作、采矿等。
可是当一名记者,突然问道他这次跟龙天集团合作,是不是会跟龙天集团联姻时,夜晚歌顿时就屏住了呼吸。
发言人代表转过头看了帝御威一眼,在他默视下,将麦转到他的面前。
“我跟龙天的千金确实在交往,具体会什么时候结婚,现在还不能确定,届时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各位媒体!”灯光下,帝御威淡笑着说道,眉眼都显得那么好看!
夜晚歌坐在沙发上,凝着屏幕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纤腰一紧,帝御威温热的身子贴了上来,他将头搁在她的颈窝上,目光扫了一眼电视屏幕,大手一伸,关掉电视,附着她的耳边,低沉地说:“怎么,吃醋了?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马上终止跟龙天的合作,再也不见龙茗妃这个人,只要你说一声你爱我,并且保证以后都不再见东方阎。”
夜晚歌抬头深深地吸口气,没有看他,对着空气,声音幽幽地飘入帝御威的耳廓:“如果可以,放我回国吧……”
帝御威目光一暗,眼底倏地迸射冷光,手指猛然收紧,多日积聚的郁闷,猝然涌出胸口。
“断了这个念想!”他冷冷地道。
“为什么?既然你已经有了新欢,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帝御威用力掐住她的下颌,黑眸迸着森冷寒光:“夜晚歌,你休想离开我!”
夜晚歌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煞如修罗的男人!她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得罪他了,他为什么非要抓住她不放?
凝她美目含珠,一副委屈样子,帝御威心猛得一缩,仓皇地扭开脸去,他居然对她这样的目光感到……害怕!
“帝御威你要关我一辈子吗?”夜晚歌猛地将他推到地上,目光绝望,纤细的双肩微微颤抖。
帝御威缓缓地抬起头,夜色下漆黑的眸子深如墨潭,黑沉地一望无底!他淡淡地勾起刀削般的薄唇,一句一字顿道:“对!你就等到老死吧!”
“那你现在就杀了我吧!”夜晚歌恨恨地盯着他,咬着唇,愤然的声音几乎是从齿间蹦落。
帝御威垂眸,眼底抹过黯然的神色,冷着脸站起身,嘲讽一哼:“那么想死,当初怎么愿意做我的情人,嗯?!”
夜晚歌脸色白得可怕,抖动的唇,幽恨地盯着他说不出一句话!
看到她这样的目光,帝御威心底烦躁的升腾一股火,踹了一脚床沿的长凳,靠在墙上,叼了支烟,狠狠地抽着!只要一想到,放她离开自己,去过没有她的日子,他心里就压抑得连手指都痛!
他并没有真的跟龙茗妃在一起,和龙天集团合作是真的,联姻只不过是他故意顺着龙天的意思,散布给那些记者的假新闻。
他这么做就是故意要刺激夜晚歌,要她给自己一个保证,答应他,她以后只爱他一个人,忘了东方阎,否则的话,他就娶龙茗妃,让她只能一辈子做他的情人。
可是夜晚歌的反应,再一次让他深深的失望,甚至是绝望。
她对他跟谁在一起根本就不在乎,她只一心想要离开自己。
窗外渐渐泛起了鱼肚白的微光,透过纱幔懒懒地打在窗台上。
帝御威微眯着双眼,揉了揉发痛的额角,缓缓才撑起身子从落满烟蒂的地毯上起身。一夜几乎无眠加上宿烟,让他看起来异常颓惫不堪。
抬头,他瞥见夜晚歌蜷伏着身体,靠着窗台玻璃。
他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苍白的脸有些削瘦,长长的卷睫上还垂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他目光一紧,心底漾着微疼,伸过手轻轻地将她捞起,放在床上,扯过丝被给她盖上。
帝御威半蹲在床沿边,目光复杂,一瞬不瞬凝着眼前的小脸。粗砺的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幼滑细腻的肌肤,漆黑的眼底荡着柔情似水的漪涟。
此刻,帝御威心底只想牢牢地抓住这份强烈的悸动!
“歌儿,不要离开,陪着我……”他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比起夜晚歌曾经遭遇过的侵犯,他更害怕和心痛她有天会离开自己!
……
夜晚歌睁开眼的时候,帝御威已经不在了。
房间弥漫着浓浓地烟味,充斥着她的感官,她起身,皱起了眉,用手扬了扬,下床去洗漱。
从浴室里出来,夜晚歌来到更衣室,打开那个巨大的衣柜门,里面一排排五颜六色各式各样从衬衣、裤子、裙子到外套的行当,非常齐全,且全是她的尺码。
找了半天,她才从里面拿出一件看起来不那么起眼花哨的休闲服。
一身简单的嫩黄色休闲运动过膝裙,露出两条修长如玉的双腿。
正打算下楼去餐厅,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夜小姐!”
“有事吗?”夜晚歌问道。
“是主人让我来通知你,一个小时后派人接你去机场。”
夜晚歌不由思忖:他让她去机场做什么?莫非他突然改变主意愿意放她回去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夜晚歌就兴奋的连忙收拾。
其实她也没有多少行李,这里的一切都是帝御威给她的,她要回s市,当然不必带回去。
于是一个小时后,夜晚歌什么都没带,只身上了一辆豪华商务房车。
车子将她载到一处空旷的场地。正午的阳光,异常地烈辣。
不远处的天空外,一团黑影正朝她这个方向压低,周边迅猛刮起疾风,立刻尘土飞扬,接着听到“轰隆隆”的巨大呜声愈来愈近。
夜晚歌急忙低下头用手背挡住脸,透过指缝,居然看到上空正盘旋着一架飞机!
飞机缓缓落地,夜晚歌步上扶梯,走进机舱,她的身后始终跟着两个黑衣男人。
夜晚歌以为那是帝御威派在她身边的保镖,也没有多想。
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飞机成功在s市降落。
夜晚歌的心顿时也安定了。
她原以为这可能又是帝御威在使诈,可能飞机是飞去其他地方,并不是s市。
没想到真的在s市降落。
看来帝御威这次真打算跟龙家大小姐在一起,玩腻她了。
夜晚歌松了一口气,跟着那两个男人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轿车驶出机场,上了高架,本应该驶向市区,可是却驶向了高速。
夜晚歌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停车,你们要带我去哪里?”她皱着眉喊道。
车子没停,她却被一柄闪烁着阴冷的银光的匕首死死地抵住了脖子。
“夜小姐,我劝你还是乖乖的跟我们合作。”她身边的那两名男子拿着匕首威胁道。
“你们不是帝御威的人?你们是谁?”夜晚歌瞬间反应过来。
她刚才还在感叹,帝御威居然就这样放过了她,果然,这不是真的!
只是她目前的处境,比落在帝御威的手里还要危险,这些人把她从古堡里骗出来,想要干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男人冷冷地说。
夜晚歌倒算是淡定,已经从最初的惊讶中,平复过来,“我想你们并不想置我于死地,这对你们并没有好处。”
劫持她的男子脸色在迅速转变,从冷峻到凝重再转而阴沉,直到夜晚歌说出了那样的话来的时候,他倒也平静了许多,“你又怎么知道我们不想置你于死地呢?”
这是很容易分辨的,一般人劫持或者说是要挟另外一个人,都是为着一件所求的东西,求财、求色求其他,而这个东西很少是另外一个人的命。当然,这只是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之下。
夜晚歌扬起自己那张如玉一般的脸庞,一束黄昏的红霞打在她的脸上,把她周身的皮肤都映衬地分外红润,精致美妙一处竟然透着几分慵懒与妩媚,连那两个男人也不觉得看得呆住了。
其中一个人用匕首在她的脖颈处轻轻地摩挲,然后低声道:“很多的事情,你也不可以怪我,我也只是受命于人罢了!要怪应该怪你自己,其实你自己也该清楚。”
清楚?她怎么知道是谁想要劫持她?肯定不是帝御威的人,那又是谁?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难不成有人在暗中帮助她,帮她摆脱帝御威?
可如果真是有人帮她,为什么到了s市以后不直接放了她呢?
“如果你们的目的只是让我离开帝御威的古堡,那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应该可以让我走了吧?”
那男人低声说道:“没你想的那么容易,你必须跟我走!”说完他抵住她脖子的匕首抵得更加紧了,在她吹弹可破的皮肤面前,好像轻轻一碰,就能渗出血来似的。
夜晚歌只能屏住呼吸小心脖颈,也提住一口气,“你们不要乱来,天下没有绝对天一无缝的事情,杀人也是如此,我与你们无怨又无仇,你们又何必非要如此呢?”
“少废话,让你跟我们走,就跟我们走就是了!”那人不耐烦道,最后又怕夜晚歌想逃走,干脆打晕了她。
*
龙天集团会议室,帝御威正和龙老商谈着油矿的进一步合作,桌面手机震动骤然响起。
他朝对方示意抱歉后,看了下屏显,接起,淡淡地问,“找到了吗?”
听到对方的话后,他眉紧地蹙起,脸色显得异常难看,压抑着声音,低低地说了句:“继续找!”
回头看到龙老别有深意地看着他,他淡淡地勾起唇角,目光漆黑如潭无法探测,声音平静无澜,“不好意思,我们继续吧。”
龙老看着他,眼底闪过一抹犀利精光。他心底是欣赏帝御威的,眼前这个男人,年纪轻轻,全身焕着冷澈,言行举止中无形透着强烈地震慑力!
帝家在欧洲的实力是不容小觑!早在二十年前,靠着军火和毒品发迹的帝御威的爷爷辈已经是当时东欧黑手党家族中的带头大哥,更不用说,这些年来万世在帝御威手中发展得更是如日中天,并将黑白结合的天衣无缝!
如果此次他们龙头能与帝家结成亲姻,就可借对方的实力深深盘距中欧的市场。
所以他才一改之前多年与帝国集团竞争对峙的状态,主动让自己的女儿龙茗妃去跟帝御威示好,想要把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给他。
可是龙茗妃回来却说,帝御威并不喜欢她,他身边已经有了另一个喜欢的女人。
本来嘛,龙老也有五房太太,他认为,一个成功的男人,有个三妻四妾,在外面养几个女人也是正常的事情,所以他对帝御威的私人问题并不怎么看重。
只要他愿意娶自己的女儿龙茗妃,跟他们龙家联姻,他私底下养多少个情人,他并不想干预。
可是他已经明示暗示跟帝御威表达过自己的意思很多回了,却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推辞或者押后。
龙老可不希望有任何因素阻碍了他进军中欧市场的计划,帝御威必须要娶他的女儿,所以阻碍这一计划的人,都得死!
帝御威在结束会议后,抬表看了下时间,婉言谢绝了龙老的邀餐,一脸森冷凝重到了停车场,取了车,一踩油门车如离弦的箭般往洒店方向飞驰去。
到了酒店,他直接开了电脑视频,与古堡里的艾利管家联络上。
“怎么样?找到她了吗?”帝御威急切的询问。
“对不起,主人,我已经派人把古堡各个角落都找遍了,还是没有看见夜小姐。”艾利管家胆战心惊的低着头,回禀道。
“该死的!”帝御威愤怒的一拳砸到了桌上:“你们居然让她逃了?”
他是今早的飞机飞往s市的,目的就是要跟龙老商议他们的合作计划,没想到他刚到龙天,就接到艾利管家打来的紧急电话,说夜晚歌不见了。他当即命令她全堡搜查,可还是没有她的下落。
“主人,是属下无能,请您责罚。”艾利管家深知夜小姐对主人的重要性,她这次是犯了大错了。
“责罚你有什么用,还不带人再去找!”帝御威怒声喊道。
他的古堡守卫森严,周围全是防护网,他就不信仅凭夜晚歌一人之力,能够逃得出去。
她一定还藏在古堡里,只是故意躲起来了,让他的人找不到。
“主人,您先冷静一下,如果艾利管家真的已经派人搜遍了古堡的各个角落,说明夜小姐很有可能已经不在古堡里了。”旁边的杰修适时的提醒。
“你是说她真的逃了?”帝御威不信,他关了她那么久,为什么偏偏这时候她才逃走?
“不管夜小姐是不是真的逃走了,她现在已经失踪了是事实,那么主人你想,夜小姐最有可能去哪里?”杰修再一次的提醒。
帝御威眼神狠眯,他当即反应过来:“她会回s市。”
她的家在s市,她喜欢的那个男人东方阎也在s市,所以离开古堡,她肯定会回到这里。
“所以属下认为,是不是也该派人,在s市内寻找?”杰修询问。
“愣着干什么?还不马上派人去找?”帝御威愤怒的咆哮。
“是!”杰修从未见帝御威为一个女人发这么大火,赶紧下去命人全城搜索,务必要把夜晚歌找到,带到帝御威的面前。
窗外,残阳如血,一如帝御威此刻的心情。
她竟然真的跑了——
他曾搂着她,那样恳求她,不要离开。他可以不介意她曾经有过几个男人,为什么还换不回她一点点的回报!
想到此,他额角便青筋暴跳,身侧的五指渐渐收紧,指节节骨泛白,猛然抡起一拳打在玻璃窗上,上面顷刻布上四分五裂般破碎的痕迹。
帝御威目光凛冽焕着嗜血的寒光,一句一字带着愤怒从紧抿的齿间蹦落:“夜、晚、歌!”
……
黑暗夜里,帝御威倏地从床上坐起来,额角渗着细密的汗水,粗喘着气。
梦里,他听到夜晚歌在喊救命!
抓起桌子边上的水杯,他大口大口的喝着,水从他嘴角溢出,顺着他脖颈的喉结滑动而下。舔了下干涩的双唇,他眉心紧紧拧在一起!
她能去哪里?如果之前还在为她的逃走感到愤懑,现在他的心底是隐隐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