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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李向收到刘弘基来信,看过名单后,心情大好,众人离去后那一点点阴霾也随之而去。他找到魏征,带上张方洛说要到市面上去转转,说要考察民情。
两人各自都有自己忙的事情,但看到李向性质颇高,也不好扫兴,便放下手中的事情随着他出来。
几天没有出来,李向发现市面上比以前更加热闹了,在正阳街靠近沁香阁周围又开了不少新的铺子,还有一些原有的酒楼客栈也都在加紧翻新。李向估计这就是萧后在沁香阁看完歌舞后带来的效应,毕竟从古到今的商人对商机的把握都是一样的精明。
既然看到沁香阁了,李向也就进去坐坐。门口的小二见李向来了,满脸微笑的小跑过来。李向看着他问道:“这几天生意如何?”
那个小二知道这是大老板,便说道:“公子啊,太好了,从早到晚就没有缺过人,那些歌姬们现在成天都在喊累,一天要演十几场,我们看着都累。”
李向点点头,告诉他们要好好干,这个月底盘完帐,给他们涨薪水。小二忙不迭的拍胸脯保证不会懈怠。李向三人便迈步进了阁里。
萧后到来,李向也只是把大厅后面增加了一个大的舞台,其他的基本没有动,除了为那些歌姬、舞姬们设计了一些出场的动作外,就是弄了些特殊的道具。上次表演时,四大歌姬的飞天就是在身后绑了些粗绳子,让壮汉们拉动,舞台上的烟雾则是找了几口大锅不停的烧水,把水汽扇到舞台上形成的。
这会儿进来一看,正是飞天舞今日第一场表演接近尾声的时候,全场的观众们都直直的看着舞台,不敢发声。李向没有停留,带着两人往后院而去。
赛西施这几日已经没时间再浓妆艳抹了,忙的焦头烂额的,李向进来时,正安排几个舞姬一会儿要表演什么节目,看到李向,这个女人就像见到救星一样,一个箭步就把李向的衣袖拉住,说什么也不放开了。
李向无奈,任由她拽着走到了座位前,赛西施把李向往椅子上一摁说道:“公子终于肯来看看了,我们都快累死了,看公子倒是清闲的很啊!”说着对几个舞姬挥挥手说道:“待会素云表演完了,叫他们几个马上过来,就说李公子来了。”舞姬对着李向施礼后便退了出去。
李向笑笑说:“姐姐不是想多挣些钱吗?那就一定会忙的,怎么现在又抱怨起来了?”
“哎呀,我也不是抱怨,是真的太忙了,就我自己在安排,前面怎么表演,后面怎么收钱,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我自己,你看看,你看看。”说着指指自己的脸道:“两天都没有洗脸了。”
魏征和张方洛抿着嘴笑着,李向也不好说什么,就道:“难道姐姐就没有想过选几个人来帮着打理一下?”
赛西施没好气的坐下道:“以前倒是选过几个,也都是新鲜两天,之后便作威作福起来,不是欺负下人,就是想多捞几个钱,没一个是好东西。”
李向想想也是,这会儿的人还没有那种正规的商业管理意识,出现这种问题也很正常,便笑着说道:“姐姐你也不必心焦,现在我也是这里的老板,那就交给我来处理吧,不过,姐姐要配合我啊,今天晚上结束后,把大家都留下,我过来安排事情。”
赛西施一怔,马上笑着说道:“哎呀,公子不早说,害的我还埋怨公子半天,呸呸呸,就当我瞎说,公子别往心里去!”说着用手在嘴上拍了两下。
李向笑笑道:“那晚上我再过来吧,这会儿出去看看其他地方去,再怎么说我也是龙门的地方官,总不能只顾着自家的生意。”站起身和赛西施点点头就往外走去,赛西施跟在后边送了出来。
刚走到院子里,几个女孩子便叽叽咋咋的叫唤着小跑过来。李向认得其中四人,便是那四大家,其中一个穿着青衣的姑娘,李向也有些印象,就是飞天时另一个绿衣女,只是不知道叫什么。
青羽看到李向,嗖的一下就窜了过来,拉着李向衣袖撅嘴道:“明月公子是不是早就把我们都忘了,这几天都不来。”赛西施也知道李向不介意这些,没有说话,其他几人也都见惯了,只有那个青衣女子显得有些惊讶。
李向知道这群女孩子里就属青羽最活泼,也最胆大,也不着恼,在青羽的额头上轻轻的弹了个脑镚儿,说道:“你们忙,我也忙啊!一见面就说我,说,该怎么罚你!”
青羽揉着额头,撅着嘴,快步就跑到了素云身旁,拉着素云的手说道:“看见没,公子欺负我,姐姐要替我出气!”小脚还在地上不断的踩着,只是眼睛偷偷的瞧着李向。
隐娘在边上捂嘴笑道:“我们的青羽丫头也有被人欺负的时候啊,终于被姐妹们看到了,是谁啊,我们还要去感谢人家呢。”
“哼,你们都欺负我!”青羽一看大家都帮着李向,不知道说什么了,想走,但李向在这里,她又不舍得走,留下来又被大家笑话,难得的脸上也露出了红晕。
李向说道:“你呀,好了,不要闹了,我要走了,你们晚上表演完都收拾一下,我晚上过来说事情,不许迟到啊!”说着带着两人往前厅走去,路过那名青衣女子身边看了一眼问道:“姑娘怎么称呼?”
青衣女子明显的身子一颤,慌乱的答道:“奴家清影,见过公子。”李向笑笑转身离去。
几个姐妹看李向一走,刷一下都围着清影叽叽咋咋的问她刚才怎么那么胆小,不时的传来嬉戏打闹的声音。李向几人带着微笑摇着头大步走了出去。
到了街上,李向问魏征周围比较大一些的商铺在什么位置,魏征指指前面说道:“再往北门走走就都是大商铺了,不知道公子要去哪家看看。”
李向想了想也没有个目标便说随便吧,领着两人就走了过去。
靠近龙门北城门这边,因为离洛阳比较近,而且这边的车马行也比较多,所以外地商人们大多选择就近开店,一来方便,二来也省钱。
看着这一片店铺杂乱无章的分布着,李向皱皱眉,迈步就进了一家珠宝行。这家店开在所有店铺的中间,但是又比所有的店铺突出了半间门脸儿,一下子就觉得有些突兀。
进到店里,李向随意看了看,店铺不算太大,一般外地来做生意的都不会租太大店铺,遇上战乱时也好轻松的收拾东西逃命,实在逃不了也损失不了太多。
店里也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就是几张长条桌,上面放着三四个方形木盘,里面铺着红布,上边放这些头饰,耳钉之类的饰品。
三人进店,柜台里的小二抬眼看了一下,皱了下眉,阴沉着脸,又干自己的事情去了,根本就没有搭理他们。
李向倒是不介意,只是在店里绕了一圈儿,转过身问道:“你们掌柜的在吗?”
小二没有说话,张方洛就有些生气,上去用力一拍桌子,说道:“你聋了还是瞎了,没看见我们公子在和你说话吗?”
这一下不但小二吓到了,连李向魏征也吓到了,张方洛这话说的,李向觉得他自己好像是横行街头的流氓恶霸一样,总是有狗腿子这样介绍。
李向咳嗽一声,让张方洛闪到后边又问小二:“小二哥,你们老板在吗?”
那个小二被张方洛吓了一跳,还在愣神儿,李向这么一问,立马回过神儿了,突然就大叫道:“掌柜的,那些人又来了!”说着头也不会撒腿就往里跑去。
李向呆住了,怎么感觉自己真的像恶霸了。张方洛却哈哈笑道:“公子,我怎么觉得这家店不像是卖珠宝的,倒像是家黑店啊!”魏征耸耸肩依然站在那里看热闹。
李向发现需要魏征的时候,他总是不说话,不需要他的时候,他就变魏大嘴,心想今天就要折腾他一下。便走到魏征身边说道:“待会儿就说你是来看珠宝的商人,我是你的书童,他是你的护卫,不要暴露身份,我一会儿不说话,你自己看着办吧。”
然后施施然走到魏征身后站好,立马摆出弯腰低头的下人模样,魏征瞪着双眼看着李向,抿抿嘴唇,深吸一口气,无奈的往前走了一步,等着老板的出现。
等了半天,只见刚才那个小二战战兢兢的再一次出现在李向几人面前,这回脸上勉强的挤出了几丝微笑,颤声说道:“这,这位大爷,我们是小店买卖,您看上什么就拿什么吧,只要不伤害我们的人就好。”说完又往后院跑去。
三人一下就大睁眼了,张方洛本来以为会来一帮打手之类的人,也好让他活动一下。李向倒是以为自己今天可以扮猪吃虎小小威风一把,只有魏征觉得这里有些可疑,便回头说道:“公子,他们把咱们当成强盗了,我们进去瞧瞧?”
李向转转眼珠,笑道:“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