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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远了,直到邱老爹出声她才回过神。
“那骆驼能耐大着,顺风赌场的人很多都被他收买了,我来还有件事,就是和你说声,如果有人来找你,让沈聪介绍家里人去赌场,你可别答应,听长胜说顺丰赌场好些人被骆驼处置了,赌场缺人,少不得要在村子里招人,不管谁来,你都别答应,长胜的意思,骆驼不是个简单的,他不想继续待下去便是怕出事。”
具体的邱长胜不肯多说,邱老爹也探听不出来,问邱荣,邱荣支支吾吾不肯说实话,三房挣了钱,何氏身板直了,鼻孔朝天看不起人,邱老爹和其他几房甚少来往,何氏这般模样,他不予置评。
邱艳眉峰微蹙,瞥了眼邱老爹,斟酌片刻,将沈聪和她说的话告诉了邱老爹,骆驼之前是沈聪身边的人,村子里得人以为他们关系不错,实则不然,冲着骆驼和张三算计沈芸诺,沈聪不会和他做朋友,邱艳担心邱老爹不明所以着了骆驼的道,先提醒了总是好的。
听完邱艳的话,邱老爹一阵唏嘘,沉着道,“聪子和骆驼的关系既然并无外边说的那么好,反而是件好事,之后有人上门找你,你随意找话搪塞过去就是。”说完,邱老爹往屋里走,问起沈芸诺,邱艳指着外边道,“去山里了,估摸着时辰该回了。”
邱老爹问起沈芸诺的亲事,邱艳摇头,“聪子不在家,我哪敢一个人做主,也不知媒人那里有消息了没,等聪子回来再说吧。”算着日子,沈聪离家有两个多月了,他走之前穿了身春衫,这会儿都入夏了,也不知他忙得怎么样了。
“也是,阿诺的事儿他点过头才能算数。”邱艳虽说是沈芸诺嫂子,亲疏关系比不得沈聪和沈芸诺,邱老爹坐在屋里,和邱艳拉扯家常,想着严氏和他说的,邱老爹隐隐不悦,“你和聪子成亲快两年了,有的事儿我没和你说过,日子是你和聪子过,旁人说三道四你别搭理,更别因为外人说了什么就和聪子闹,这世上啊,就我和聪子是你最亲的人了,其他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
邱艳替邱老爹倒水,跟着坐下,询问道,“是不是谁在你耳边乱嚼舌根了?”
邱老爹端着碗,喝了口水,感慨道,“你大伯母也不知怎么了,你刚和沈聪成亲那会,遇着我就称赞沈聪孝顺会做人,心地善良,临着过年那阵子开始,转了性子,觉得聪子这不好那不好,极为嫌弃,村子里好些风声都有。”当初,邱老爹托严氏打听明月村小孩子的事儿,严氏拍着胸脯和沈聪无关,暗指沈聪遭了算计,田家的人上门闹事儿也是沈聪出面压下去的。
这些日子,隔天严氏就来家里,问沈聪在赌场的事儿,捧高踩低,觉得沈聪配不上邱艳,虽然没有明说,却也透露出让邱艳和沈聪和离的意思,女婿是他挑的,好坏他心里清楚,沈聪找人来帮他干活,严氏拐着弯说沈聪怕吃苦受累,胡诌了个借口让,让其他人来。
邱老爹不知严氏身上发生了什么,听着心里不舒坦,尤其,严氏不会直说,多是拐弯抹角,含糊其辞,其中的意思是邱老爹自己领会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邱艳和沈聪成亲两年多还没孩子,他怕严氏在邱艳跟前说什么,提前打声招呼,让邱艳心底有数总是好的。
严氏说话八面玲珑,邱老爹不会冤枉她,邱艳想起沈聪让她提防王旭的话,并没有当真,王旭谦谦君子,待人温和有理,不会做什么出格有辱名声的事儿,沈聪多心了而已,至于严氏诋毁沈聪那些话,估计和邱月有关,邱月和王田一直没有孩子,严氏当娘的急了,她肚子没有动静,严氏心里稍稍安慰些,这是她能想到严氏挑拨她和沈聪关系的原因。
“大伯母胡言乱语我不会搭理的,爹放心就是了,再者说了,一时半会我也走不开,大伯母找我也找不着,她和谁说去?”邱艳安慰邱老爹,她好奇卫洪如今怎么样了,卫洪出了事儿,刘家受牵连是不可避免的,珠花肚里怀着孩子呢,问道,“卫洪躲起来没有出现过?”
上回出了事儿,卫洪便是东躲西藏躲过一劫,邱艳以为这次卫洪还是会这般。
邱老爹摇头,“他哪儿没去,在卫家待着呢,赌场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儿我不清楚,骆驼管着顺风赌场,卫洪和顺风赌场没多大的关系了,甚至说得上结了仇,日子怕不会好过。”
当初听沈聪的话,她以为卫洪必死无疑了呢,没想着相安无事,不知为何,她心里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珠花怀了孩子,卫洪有个三长两短,珠花就毁了,提及孩子,她目光难掩失落,邱老爹以为她想沈聪了,宽慰道,“聪子在外边的事儿咱也不清楚,你好好在家,照顾好阿诺,将来有个孩子,你整天围着孩子打转就不会觉得日子难受了,当初你娘在家带着你,不也过来了?”
沈聪是家里的顶梁柱,年轻时多挣些钱,将来真有孩子,不会苦着孩子,邱老爹怕邱艳想不开。
“爹,我记着了。”她也想有个孩子,可是一辈子都不会有了,沈聪不喜欢,甚至连原因她都不知道,她不想提关于孩子的事儿,岔开了话,“阿诺估计回来了,我去门口瞧瞧,爹,院子里的是小五,小六陪着沈芸诺去山里了。”
邱老爹好笑,“记着了。”
下午,太阳晒,邱艳让邱老爹晚些时候走,她和沈芸诺在屋里午睡,忽然,门口闹哄哄起来,浅眠的她立即翻身坐了下来,小五小六并没有大喊大叫,说话的声音小,她听不清,推开窗户,只见院门口,沈聪长身玉立,一身天青色夏裳,面容冷峻,眼神深邃,察觉到她的目光,沈聪望了过来,四目相对,邱艳鼻子控制不住的发酸,他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她却总觉得他陌生了许多。
“嫂子,是不是我哥回来了?”床榻上,沈芸诺睁开眼,轻声问道。
邱艳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沙哑,点头道,“是你哥,阿诺,你哥回来了呢。”
邱老爹在她的屋里睡觉,这会已走了出来,笑着道,“今天还是我来对了,聪子,你可算回来了,场子里的事儿忙完了?”
邱老爹言笑晏晏,瞬间,沈聪面上的阴冷散去换成了笑,恭顺道,“忙得差不多了,爹过来了?”
小五接过沈聪背上的背篓,回了屋,随后和小六一块跟沈聪说了两句话,裹着包袱回去了,沈聪送他们出门转身回来,眉眼含笑的看着邱艳,略微挑了挑眉,失笑道,“艳儿莫不是不认识我了?”
邱艳别开脸,偷偷擦了擦眼角的泪,回眸看床上眼睛睁开一条缝的沈芸诺,提醒道,“阿诺,你哥回来了,出去和他说说话吧。”
沈芸诺摇头,“不了,嫂子出去吧,我再睡会儿。”说完,转过身,北朝着邱艳,接着睡。
邱老爹简单问了几句沈聪赌场的事儿,看沈聪目光不时瞄向邱艳,邱艳则一直低着头,他觉得好笑,起身告辞,沈聪刚回来,该有话和邱艳说,他在,二人都不自在。
得知他要走,沈聪和邱艳挽留,沈聪道,“爹多住两日,有多余的床,不碍事。”沈聪站起身,挽留道。
“不了不了,家里还有事儿,你既然回来了,过两日带艳儿和阿诺来家里,我先回了。”邱老爹给邱艳背了磨出来的面粉还有大米,见背篓里的东西邱艳没收拾,他帮着将东西放到桌上,一边和沈聪说话,“家里粮食够吃,今年麦子收成不错,你们别到处买,没了来家里装,我没有全部卖完。”年年得粮食他都会拉去镇上买,隔年有新的粮食出来,旧粮食卖不起价格,今年他留得多,就是想着沈聪不在家,邱艳和沈芸诺出门买粮食麻烦。
沈聪背回来的背篓里装的也是粮食,还有肉,沈聪给邱老爹装了大头,和邱艳送邱老爹出门,到小桥边,邱老爹让两人别送了,“你们回吧,得空了回家坐坐。”
沈聪搂着邱艳,点头应下,“过两日就带艳儿回来。”
目送邱老爹,直到他身影消失山头不见了,沈聪才收回目光,侧目,低头,落在红着眼眶的邱艳身上,河边有洗衣服的妇人,杏树下人多,此处不是说话的地儿,沈聪搂着邱艳往回走,找了些无关痛痒的事情说,“我瞅着笼子里多了几只鸡,你和阿诺养的?”
邱艳忍着泪,不吭声,轻轻点了下脑袋。
“去年的鸡开始下蛋了吧?”
邱艳再次点了点头,走过了杏树,拐出树林了,四周没人了,沈聪才停下脚步,直直的看着邱艳,邱艳不解,抬起头,对上他深邃的目光,邱艳喉咙发紧,声音趋于沙哑,“怎么了。”
沈聪摇头,捧起头,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邱艳不好意思,谁知,不等她不自在,他松开自己的脸,撇嘴道,“额头上有汗,咸的。”
邱艳欲哭的情绪被他一句话堵了回去,扭过头,继续往前边走,沈聪伸手拉住她,从怀里拿出只木簪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插入她发髻里,胸腔震着笑,“咸的我也不嫌弃,走了这么久,想不想我?”
“想什么?”邱艳不懂沈聪又哪儿不对劲,抬脚继续往前走,如今她留在家里不过为了沈芸诺的亲事,之后,总要走的,陷得越深,将来越难过,哪怕想着她心里就隐隐作痛,仍不想太过沉溺了。
沈聪拉着她,不放她走,见她眼睛通红,知道她面皮薄,沈聪拉着她的手,道,“我挺想你的。”说完,看邱艳落下泪来,沈聪抬手,还未碰到她眼角,便看她挣脱自己,跑了出去,“谁要你想了。”
一起都是骗人的,邱艳心想,她不想听他说那些了。
沈聪不知她发生了什么,大步追上前,“怎么了,我出门在外想我媳妇怎么了,啥时候我真不想你了,才真有你哭的。”沈聪牵着她,她的手小,软,握着舒服得很,沈聪没说假话,还真是想她了,刀疤让他抽空回来瞧瞧家里,他担心被骆驼钻了空子,一直不敢走,骆驼能耐还真是大,若非他和木老爷身边的小厮有两分交情,稍微打听,还不知晓他竟然和木老爷最宠爱的九姨娘的弟弟,当初骆驼来赌场就是木老爷开的口,想来是九姨娘吹了枕边风。
木老爷和温老爷结拜为兄弟,称兄道弟,借着这层关系,骆驼才有能耐和卫洪较个高低,又不让温老爷袒护卫洪的吧,之前卫洪收买温老爷身边的人躲过一劫又如何,这回不也差点走投无路,进了县衙大牢?
骆驼千算万算没算到他会出手帮卫洪,张三虽然死了,他生前威望还在,把事情推到一个死人头上,饶是知县大人也无法,何况,卫洪还往县衙砸了钱,抽身也不是不可能。
邱艳甩开他的手,谁知他握得紧,甩不掉,邱艳哽咽道,“很快就不是了,你不是说待沈芸诺成亲,之后咱一拍两散吗,我答应你,咱往后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明明是理直气壮的辩驳,她却自己先哭了起来,她心里恨极了,明明看清沈聪是什么样的人,还是对他念念不忘。
沈聪皱了皱眉,手改为搂着她,“不都和你说了吗,咱往后好好过日子,你都是我的人了,往后还能跟着谁?”说这句话的时候,沈聪心里闪过意味不明的光,王旭找人对他下手,这笔账,之后总要好好算算的。
邱艳挣扎得厉害,沈聪紧紧抱着她,呵斥道,“不准哭了,待会儿有人看见,还以为我虐待你了,我本来就是出了名的恶汉,可不想再被人说是打媳妇的恶汉。”那天不知怎么回事,他心里竟然怀疑自己会死,不想拖累沈芸诺才说了那番话,和离比起寡妇,前者名声稍微好些,可是,离家的这些日子他算是想明白了,他离不开邱艳,说不上原因,心底就是不想离不开,更不会让邱艳和别人双宿双飞。
见她安静下来,沈聪才松开了对她的桎梏,“艳儿,那话当我是糊涂了,我可是在岳母坟前发过誓的,你说你离了我,跟别的男人给岳母上坟,岳母还以为我日子清苦,大个子一下变得瘦小孱弱,从地里爬起来怎么办?”
邱艳憋不住,噗嗤声笑了出来,又气又恼,“你娘才从地里爬起来呢。”
看她笑了,沈聪松了口气,看向魏氏坟墓的方向,“不好说,我娘见不着我带你给她上坟,真会从地里爬起来打我一顿,从小到大,就我娘能管住我,我最是怕她,你不会真让我被她打一顿吧?”
“说的跟真的似的。”邱艳抵抵他手臂,他惯会耍无赖,邱艳哪是他对手,回到院子,脸上的泪已经没了,去堂屋收拾邱老爹带来面粉和米,还有沈聪背回来的粮食。
“阿诺呢,怎么不见阿诺?”沈聪殷勤,凡事抢在邱艳前边,问邱艳放在哪儿,邱艳恼道,“你自己家,还问我?”
沈聪脸上无半点不自在,信誓旦旦道,“这不久了没回来,忘记地儿了吗,艳儿快和我说说,这袋子面粉还真是沉。”说完,假惺惺的曲了曲腿,像身上有伤似的,邱艳看不出真假,只得道,“放到灶房去。”
两人打打闹闹,沈芸诺从屋里出来,见两人如漆似胶,沈芸诺脸上也有了笑,高兴的喊了声哥,沈聪笑着指堂屋桌上的盒子,“给你买了只簪子,瞧瞧喜欢不。”
他给邱艳的已经插到她发髻上了,明晃晃的煞是好看,沈芸诺点头,随后走出来,“好看。”
晚上,沈聪不可避免的拉着邱艳干了场活儿,他有心折磨邱艳,磨磨蹭蹭不肯进去,脖子,胸前,到处是他留下的痕迹,沈聪不知厌倦,双手勾着她的腿,盯着她情动得泛红的脸颊,“艳儿,你真好看。”
邱艳意识渐渐涣散,浑身酥麻,又带着急不可耐的冲动,指甲陷入他肉里,碎骂道,“你混账。”第一次见面,他连正眼都不肯瞧自己,邱艳不相信他的话,可总不避免的为了他的话暗暗窃喜,念及此,心里又气又恨,她抬腿无力的踢了他两下。
沈聪不怒反笑,理直气壮道“我说的实话。”说完,扶着她的腿,缓缓而入。
屋里同时响起两人,满足的闷哼声,紧接着,是如疾风闪电般的攻势,邱艳皱着眉,双眼迷离,水光荡漾中,望着他脸颊滴落的汗落到自己身上,手臂上,是她留下的指甲印。
“艳儿,指甲该剪剪了,待会我帮你。”说完这句,沈聪更是加快了动作。
到后边,邱艳哭了出来,有欢愉,有失落,还有其他不能言喻的情绪。
事后,邱艳浑身无力,满头大汗,沈聪也好不到哪儿去,拿巾子擦他留在邱艳身上的污秽,他不敢留在邱艳肚子里,怕她不小心怀了孩子,每次到最后他都忍着,邱艳没问,他以为邱艳不懂,心里是松了口气的,该是邱月来和她说了什么,才让邱艳起了疑心,邱月就不是个好的,自私自利,为了自己,什么都做得出来。
邱艳闭着眼,感觉他的手在肚子上轻轻擦拭,他果然是不会要孩子的,次数多了,邱艳心里的失落都快麻木了。
紧接着,他下床,打了盆水,替她擦身子,她懒懒的不想动,只听沈聪道,“明明是我在动,结果还得反过来伺候你……”话没说完,一只脚踢了过来,沈聪反手压着白皙的脚,促狭道,“我又没说不乐意,你气什么,伺候自己媳妇,多苦多累我都乐意着。”
接着又是一脚,沈聪笑了起来。
“不伺候随你。”
“可不行,擦干净了好睡觉。”最开始,两人完事儿后他不闻不问倒头就睡,后来听镇上的大夫说,擦了身子,对女子有好处,他便记着了,次次都会给她擦身子。
擦干净了,沈聪放下手里的巾子,翻身上床,察觉到她伸手找衣衫穿,沈聪拉着她,“别动了,就这样,睡醒了再穿,半夜脱不脱还说不准,这会儿穿上不是让我待会又忙活一通吗?”
邱艳伸手在他腰间拧了把,他的肉结实,拧不动,反而弄得自己指甲疼,她反过手,皱眉道,“聪子,我指甲掀起来了。”
“活该。”沈聪回了句,却仍然将她的手从薄被拿了出来,借着油灯一看,还真是翻开了,他顿时乐开了花,“让你欺负人,这回知道疼了吧。”嘴上嘲笑了声,快速的掀开被子,去针线篮子找了剪刀出来,“伸出来,我给你剪了,瞧瞧我肩膀手臂上的红印子,你自己看指甲里还有血丝,看来你对我真是怨气颇重。”
邱艳不想搭理他,索性闭着眼,将手伸了过去,嘟哝道,“你小心些,别见着我的肉了。”
“你的肉我留着吃,剪了多可惜。”沈聪和她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静谧的屋里,只听到咔擦咔擦的剪刀声响,沈芸诺察觉沈聪抬起她另只手,想说不用,她的力气哪比得过沈聪,不一会儿,就十指秃秃了。
半夜,她睡得正酣甜,感觉有块石头压在自己身上,被压得喘不过气了,正要开口呼救,身上的石头没了,被人横空饱了起来,脑袋摇摇晃晃,睡不踏实,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坐着,腰肢被人托着动弹不得,更要命的是,耳边响起的呼吸声叫她面红心跳,黑漆漆的,她看不见沈聪的表情,伸出手,按在他胸膛上,低头咬了一口,感觉身下的人身子一颤,“邱艳,你要我把你牙齿也撬了是不是?”
邱艳身子往旁边倒,埋怨道,“我要睡觉。”
“你睡你的,我动我的,还能碍着你不是?”
邱艳就知道他没皮没脸,抽回身子,只听身下砰的声,好似什么炸开的声响,她缱绻着身子,“你不要脸。”
“我有脸这会你也看不见,睡觉。”沈聪拉过她身子,这会正是尽兴的时候,哪能放过她,很快,邱艳在他的攻势下说不出来,偏他无耻,嘴里的话难听入耳,“我觉着这事儿还是你清醒的时候比较好玩,否则,没多大的兴致,好像我跟死猪睡一块似的。”
邱艳知道自己说不过他,索性闭上眼,等着他快点完事儿。
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邱艳不记得了,睁开眼,窗外已是大亮了,她动了动身子,浑身散架似的疼,暗骂了沈聪两句,穿好衣衫,下地,双腿微微打颤,走了两步才稍微缓过劲儿来,推开窗户,院子里的衣杆上衣衫飘飘,水都滴干了。
她走出去,看沈聪挑着桶,浇灌栅栏边种的菜,菜苗是年前买的,送给邱老爹后家里剩下些,这会长得有些高了,有一两朵小黄花从青绿枝干中冒出了头,沈聪抬起头,朝她咧嘴笑了笑,撩高的袖子上,红色印迹显而易见,邱艳心里别扭,问道,“阿诺呢?”
“阿诺在堂屋坐着,我瞧着早饭你也别吃了,等我把剩下的菜苗浇灌完,做了午饭一起吃。”
邱艳不置可否,心里觉得怪怪的,沈芸诺到了说亲的年纪,有些事儿也明白了,昨天沈聪回来自己今早就起不来,夜里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都是女子,她面色绯红,回堂屋,沈芸诺笑着和她打招呼,并没有多问,眼神也没什么不妥,邱艳心里边这才舒坦不少。
沈聪和邱老爹说了去青禾村,邱艳让沈芸诺也跟着,今年不走动,待沈芸诺说了亲嫁人,更不会去青禾村了,“阿诺明天和我们一块吧,初二那天,我爹还把我训斥了通说把你一个人留在家呢。”
邱老爹只有邱艳一个女儿,沈芸诺身世可怜,对她,邱老爹是哒心底喜欢。沈芸诺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成,我给邱叔做了两双鞋,正好一块送过去。”
邱艳不知道还有这事儿,柔声道,“我爹有鞋穿,你忙自己的事儿就是了,怎么给他做鞋,不是还有我吗?”
“不碍事,有多余的布,正好可以做两双鞋,就给邱叔做了两双。”
沈聪不在家,邱艳和沈芸诺睡一块,沈芸诺要真是偷偷做鞋,邱艳不可能看不出来,不是这段时间做的,就是年前了,那阵子,沈芸诺常常一个人躲在屋子里了,想到这个,邱艳欣慰得想哭,“你的针线活好,你做的鞋子,我爹肯定喜欢。”
沈芸诺咧嘴笑了笑,看在邱艳眼底,心下酸楚,觉得沈芸诺的笑含了其他说不出的愁苦,其实沈芸诺在家里活得并不开心,邱艳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她刚嫁进沈家,沈芸诺开朗了许多,不是现在这样子的。
两人说了会话,沈聪走了进来,身上充斥着浓浓的粪味儿,熏得邱艳和沈芸诺皱眉,邱艳站起身,催促他道,“打水洗个澡,身上味道太重了,待会屋里都有这个味道了。”
沈聪笑着点头,左右闻了闻,并不觉得难闻,让邱艳给她烧水,自己跟着出了屋子。
邱艳想起卫洪和骆驼的事儿,问沈聪道,“赌场的事儿都解决好了,之后会不会还有什么麻烦?”
沈聪挨着她坐在凳子上,邱艳嫌弃的往旁边挪了挪,沈聪手越过她背篓搂着她腰肢,“真的很臭?再挪小心摔地上去。”
邱艳稳着身子,以为沈聪不想回答她的问题转移注意,“你不说就算了。”
“没什么说与不说的,赌场一年四季都会遇着麻烦,就看麻烦大和小,骆驼后台硬,暂时动不了他,不过卫洪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许多人对骆驼阳奉阴违,骆驼急需笼络人,这些日子,顺风赌场乌烟瘴气,便宜了我们顺意赌场,赌场里生意蒸蒸日上,挣了不少银子呢。”
邱艳想问的是卫洪和骆驼,这个答案明显不尽人意,“顺分赌场不是卫洪管着吗,卫洪出了事儿,怎么就落到骆驼头上了?”骆驼是顺意赌场的人,之前和张三一起对付沈聪,怎么又转而对付卫洪去了?
沈聪瞥她眼,邱艳被他看得莫名其妙,顿道,“怎么了?”
“你真是聪明,一句就问到点子上了,他估计知道自己暴露了,怕我和刀疤找他算账,急于站稳脚跟才把矛头对准卫洪笼络住一拨人帮他吧。”他知晓骆驼是叛徒后不着急动他就是想摸清他的门路,就像当初卫洪出事,他不急着落井下石一个道理,行错一步满盘皆输,他不会贸然行事,还真是给他等到了,九姨娘受尽宠爱,骆驼真要吃了点事儿,木老爷不会放过他们,虽不至于怪罪他,至少不会和之前那般亲近就是了,在木老爷的十姨娘进门前,九姨娘在木宅的位子无人撼动,就不能动骆驼,他等,等十姨娘进门九姨娘被厌倦的那天,那时候,想收拾骆驼轻而易举。
至于卫洪,就看他收买的人在温老爷跟前说的话会不会一直有分量了。
邱艳又问道,“卫洪不管赌场的事儿,骆驼会放过他吗?”
沈聪松开她,边往灶眼里放柴,边道,“骆驼想要在赌场立足,就要懂赌场的规矩,他和卫洪,还没有胜负呢。”骆驼只怕自己都没有想到,本以为挑了个好下手的软柿子,结果,软柿子变硬了,堵在喉咙,咽不下去,想吐又舍不得,只得想法子硬塞。
邱艳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想要再问,沈聪先发制人道,“赌场的事儿我先说这么多了,什么不和你说怕你胡思乱想,说多了对你没什么好处。”邱艳和沈芸诺不同,沈芸诺不会过问,沈聪只要保证自己好好的就能应付沈芸诺,而邱艳,不是省油的灯,三言两语应付不了。
邱艳顿了顿,识趣的没有细问。
第二天,三人回青禾村,沈聪递给她一个钱袋子让她给邱老爹,邱艳知道他送出来的不会收回去,也不矫揉造作,大大方方的收下了,到青禾村的时辰还早,田地还有人忙活,经过邱家大房,遇着严氏出门,看到他们,严氏眼里闪过诧异,慈眉善目道,“聪子和艳儿回来了?”
邱艳点头,想到邱老爹说的,邱艳不待见严氏,面上并未表现出分毫,客气道,“大伯母要出门?”
“是啊,昨天,长胜被村外的一帮人打了,长胜娘闹到族里,我得过去瞧瞧,你大伯和几个堂哥都过去了。”严氏边说话边转身锁门,许多人都去族里看热闹了,她本不想去,后又怕邱柱应下什么不该应的,还是自己亲眼瞧瞧才放心。
邱艳嫁出去的女儿,族里的事儿和她没关系了,对邱长胜,邱艳只觉得是他的报应,朝严氏道,“那我和聪子先回了,我爹还在家里还在家里等着呢。”邱老爹不爱参合族里的事儿,不会去那边的。
沈聪盯着严氏,脸上意味不明,这一幕正好被邱艳转身看到了,一低声问,“怎么了?”
“无事,走吧。”
邱长胜挨打,邱家族里人真肯帮忙好说,若不愿意插手,邱长胜怕是有麻烦了,在赌场混,拿了银子想撒手不干,素来没有这样的规矩,邱长胜独善其身是不可能的,会有不少麻烦找上门。
就是不知道出手的是骆驼的人还是’卫洪的人,亦或者是往日邱长胜得罪了的仇家。
邱老爹在家,邱艳将路上遇着严氏出门的事儿说了,邱老爹叹气,“长胜那孩子也不知道得罪谁了,前天我从杏山村回来,长胜在地里干活就有人几个人围着他打,地里的人不敢贸然出手帮忙,还是他吆喝了声,那些人有所忌惮才一窝蜂跑了,谁知昨天,长胜又去地里,被人拳打脚踢好一阵子,长胜娘去族长家里哭,让族长拿主意呢,你大伯母出门就是为着这事儿的。”
他私底下想该是邱长胜在赌场得罪了人,得知他不在赌场做工了,那些人家找上门来报仇,邱长胜就是被那些人打了的,不过都是他的猜测而已。
中午的时候,一家人正准备吃饭,听着外边有人喊邱老爹,邱艳心里觉得奇怪,是妇人的声音,待声音渐渐清晰了,邱艳才看清来人是邱长胜的娘,邱长胜在赌场挣的钱多,看邱长胜娘脸上的肉就明白。
“邱生兄弟,族长有点事儿想让你过去一趟,快跟我走吧。”长胜娘面对邱艳埋怨的目光,讪讪笑了笑,朝邱老爹喊道。
邱老爹觉得疑惑,邱长胜挨打,族长找他做什么,他年纪老了,帮不上什么忙,正欲多问两句,插出来一道声音替他拒绝了长胜娘,“我爹不掺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劳烦婶子和族长说声。”
邱老爹一个人,真得罪那些人,平日遇着点事儿,帮忙的人都没有,世态炎凉,他再明白人情冷暖不过,有的人,你为他两肋插刀,快死了,他都不会想法子为你止血。
长胜娘没料到沈聪会开口拒绝,脸上悻悻,僵硬的笑道,“是族长的意思,邱生兄弟怎么也说是邱家的人,族里发生的事儿他有份过问。”
“我爹的事儿我说了算,族长不服气,叫他来找我,我等着。”沈聪握着筷子,提醒邱老爹喝酒吃菜,邱长胜想离开赌场是不可能的,只有再回去,族长他们不懂,邱长胜心里该是清楚的。
有的地方,走进去就是一辈子的事儿,当初贪了多少银子,就得为赌场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