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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岚警惕地问:“有什么要紧的事儿?不能白天说?”见他坐在自己的床边,离自己那样的近,心里就觉得极没有安全感,“你拿把椅子,坐远一点儿。”
萧少珏心里这个不爽啊,不过到底敌不过她那样的目光,乖乖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床前三尺处,然后没好气地道:“这样总行了吧。”
陆清岚脸色铁青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一次两次的,你是想我身败名裂吗?要是被别人发现了,我还怎么活?”她是真气急了,上次在阳溪山庄还可以解释他是为了打探彭南庄的底细,这次又怎么解释?
何况上次是在一个封闭的庄子上,出了事也好遮掩,这次呢,这里可是在京师!
萧少珏本淡淡说了一句:“被人瞧见了也没什么,正好嫁给我。”
陆清岚不由怒极了:“你,你卑鄙!你趁人之危!你若是想以这种方式得到我,我是绝不会向你妥协的,大不了到时我咬舌自尽,以证清白!”她这话说得掷地有声,萧少珏能听出来她不像是说着玩的。
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拒绝他了,萧少珏怒道:“你就这么瞧不上我?”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嫌弃。
陆清岚懒得和他打这些嘴上的官司,道:“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不管殿下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这里是我的闺房,不是侯府的会客厅,还请你立刻离去,你是皇室贵胄,请你自重!”
萧少珏被她噎得没脾气,道:“来都来了,我把事情说完了就走。”
陆清岚也看出来了,今天要是不让他把话说完他是不会走的。“你有什么事儿,快点说。”
萧少珏心里非常的不痛快,耐心却是出奇地好,扫了一眼气鼓鼓的陆清岚,装模作样地换了一副谈正事的做派:“我是想和你商量一下金矿的事儿。”他刚才就想到了这个借口,可是陆清岚压根不给机会说话。
陆清岚道:“我不是把所有的地契都给你了吗,你做主就是了,还问我做什么?到时候只需把利润存到我的账上就是了。”
萧少珏道:“你倒是推得干净。”
陆清岚道:“这种外头的事哪里是我一个妇道人家管得了的?”
萧少珏也懒得和她在这种事情上和她斗嘴,直接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我打算立刻安排人把那个小庄子圈起来,再派驻警戒人手,不许闲杂人等进入。”
陆清岚道:“这样是否太扎眼了?”
“的确是有些惹眼,不过彭南庄距离京师太近,在这里开采金矿,想瞒得过各大势力怕是不容易,还不如明火执仗地大干一场。叫他们知道了又如何?”
陆清岚挑了挑眉,觉得他这样有些太过鲁莽。
萧少珏看出了她的心思,道:“你放心,我会请内宫监的人出马开采金矿的。”
陆清岚惊喜道:“内宫监有你的人?那就再好不过了。”
大齐分为内外两库,外库即为户部库房,所有库银皆为全国各州所上缴,皇帝想用外库的库银,也得做通了大臣们尤其是内阁阁老们的工作才行。况且皇帝经常惊动内阁使用外库库银对皇帝的名声也不好。内库则不同,内库为皇帝私库,怎么花花多少,都由皇帝一个人说了算。所以历代皇帝都会派内宫监的太监去开采矿藏,所得金银尽皆充入内库,供自己挥霍。
于是众人便有了一个惯性的认识,但凡是有内宫监开矿的,便都是皇帝的私矿,倒时候谁敢说三道四,谁还敢往下深入查探,所以若能让内宫监的人去开采自然是极安全的。
只不过内宫监身为内宫十二监中的数一数二的权力部门,萧少珏小小年纪,又是怎么把手伸到那里去的?她自然不知道萧少珏夏族少主的身份的。
萧少珏道:“内宫监的事你放心就是了,忠诚度是绝对可靠的。四皇兄怕是发现了金矿的事,也唯有如此,才能让他死心。”四皇子的一切权力来源都是皇上,他自然不敢和皇上对着干的。
陆清岚忽道:“此人狡猾异常,你且不可大意!”
萧少珏一愣:“听你的口气,你似乎对他很熟悉的样子?”
陆清岚连忙辩解道:“我和他有过几面之缘,自然对他有所了解。”
“你放心吧,我会叮嘱内宫监的人,将一切安排妥当的。”两人商量了一些细节,萧少珏提出了一些需要陆清岚配合的事情,陆清岚一一答应了。
待这件事说完了,陆清岚又催他:“事情谈完了,你快走吧!”
萧少珏当然不想走,他还想和她一起睡个好觉呢。若是他只把她当成一个妾室,自然不必顾忌许多,只要自己舒爽便成了。可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想娶她当正妃的,既然是正妃,就要给她足够的尊重,就不能过分强迫她。
“好吧!”他慢慢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猛然低头,一双漆黑的眸子对上她的,陆清岚只觉得他的眼睛亮得惊人,然后他已经一跨步来到了她的身前,陆清岚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冰凉的手已贴在了她的额头上,陆清岚顿时像是上一次那样一声不吭地沉沉睡了过去。
萧少珏扶着她的肩膀,让她慢慢躺平在拔步床上,他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嫁给我!”她对他的抗拒他能感受得到,也让他头一回感觉这样的挫败。
陆清岚喜欢享受,虽然平日里只是一个人睡,可那张床足够的大,他脱了鞋子上了她的床榻,睡到了里边来,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很快也睡了过去。
又是一夜好眠。
萧少珏从深沉的睡眠中醒来的时候,几乎舍不得离开这张让他难得睡个好觉的床榻。可能是因为睡眠充足休息得好,某个地方正不雅地鼓起一块。萧少珏少年老成,但是毕竟没有经历过,对这种事还是似懂非懂的。
天已经蒙蒙亮了,再不走的话就很有可能被早起干活的丫鬟婆子们发现了。萧少珏已极大的毅力爬起了身,当他从陆清岚的上头爬过去的时候,发现她的双唇微微分开,那红润鲜艳的颜□□惑着他,让他难以自拔地想起了昨日在皇宫的小花园里曾经品尝过这张樱桃小口的美味。
他不是个趁人之危的人,倒不是他的品格有多高尚,而是因为他性子高傲,不屑于做这种事,但是他挣扎了片刻,还是趁着小姑娘睡着的时候,偷偷在她的唇上印下了一吻。
那样甜美鲜润的触感,让他顷刻之间无法自拔,他只觉得全身发热起来,身体的某个地方胀得难受,他毕竟已经是十五岁的人了。
他忍不住含着小姑娘的双唇吮了起来。
才过了片刻,陆清岚挣扎了一下,发出一声含含糊糊的反对的声音。
萧少珏吓了一跳,以最快的速度下了床,穿上鞋穿窗而出。他贴在窗户外面偷听了片刻,确定小姑娘只是在呓语梦话,这才松了一口气,再不敢返回小姑娘的房间,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
陆清岚又睡了半个时辰才醒来。她有些迷惑地摇了摇头,然后猛地记起来萧少珏昨天晚上曾经来过她的闺房,谈完了正事之后,她义正辞严地叫他赶快离开,然后接下来的事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此前,她在阳溪山庄的时候碰到过一次这样的事,她是个极其聪明的女人,立刻高度警觉了起来。
别是她对自己施展了什么手段吧?
她立刻自己检查了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异常,睡衣也穿得好好的。才算略微放下心来。
这才叫了墨菊和墨香两个丫头进来侍候她。
两个丫鬟进来服侍她起身,让她坐在梳妆镜前,陆清岚就觉得自己的左肩膀有些发麻发痛,就对墨香道:“给我揉揉这只肩膀,怎地这样酸痛。”墨香是跟着嬷嬷们学过按摩的,她小手在她的肩膀上揉了几下,陆清岚感觉舒服多了。
她哪知道,刚才萧少珏亲她的时候,情绪激动,下手有些没轻没重的,才捏痛了她的肩膀。
陆清岚闭上了一双眼睛,呻、吟了一声道:“舒服!哎,再用点劲儿!”这话是对着墨香说得。
她鬓发微乱,语气慵懒,年纪虽小前世毕竟是熟识风月之人,墨菊瞧着她慵懒的样子,听着她口中的呻、吟,竟莫名地红了脸。
这时她才发现,陆清岚的上唇,不但没有消肿,似乎比昨天肿得还要厉害了。
陆清岚这时张开眼,恰好瞧见她的目光,道:“你在看什么?”
墨菊没敢说实话,只道:“没什么。”
陆清岚怎么会相信,她知道墨菊的一个最大优点就是心细,因此仔细对着镜子看了半天,也发现问题了。说实话她倒是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她见了墨菊的目光,才发现的这些。
不应该啊!
一时她心里疑神疑鬼起来。难道昨天自己睡后,萧少珏又回来了,并且对自己再次轻薄?
她有些疑心,又不敢肯定。一时又羞又恼。
两个丫头都有些战战兢兢的,陆清岚平日里脾气很好,待下人们也宽和。但是一旦犯到她手里处置起来也绝不轻饶,因此她年纪虽小,在下人中间却很有威望,两个丫头对她都是又敬又怕的。
到底是不是他去而复返了呢,她拼命想拼命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最后只得叫贴身丫鬟拿来了口脂亲自涂上了厚厚的一层遮住羞,这才敢出门。
在纪氏处用过早膳后,她去找陆文廷。
“哥哥,咱们家的护院,是不是该换一批武功更好的了?”陆清岚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来意。
除夕那一次,还有昨天,一连两次。萧少珏进出侯府全都如入无人之境,陆清岚深刻觉得,他们家的护院该好好整顿整顿了。
陆文廷虽然才十四,可是老侯爷已将府中的一些庶务交给他来打理了,所以陆清岚来找他,并没有找错人。
陆文廷有些奇怪:“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管这些干什么?”这些东西的确不是陆清岚这样的小姑娘搞得明白的。
陆清岚瞎掰道:“我听说最近京师不太平,好几家都进了贼人,咱们也要未雨绸缪才好。”
陆文廷挠挠头道:“没听说最近京师里发生什么大案子啊?”他镇日里在外走动,消息比陆清岚灵通多了。
陆清岚一跺脚:“我不管,反正你要是不把这件事给我办好,我就把你打断朱昊狗腿的那件事告诉祖父和父亲,看他们怎么罚你!”
“嘿,你这死丫头!”陆文廷气得跳脚。
陆清岚直接扔下一句话就走了,“反正五天之内你不把护院的人换一遍,我就去祖父那里告状,你自己看着办吧。”
陆文廷被她吃得死死的,心里十分无奈。他和护院们过过招,那些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他上哪给妹妹换一批去?无奈之下只得多添加了一批人手,却不知道,萧少珏早就挖好了一条通往翠峰苑的地道,他的人手就是再多十倍,只在外围防御,又有什么作用?
到了下午,大姑母陆瑾带着辛婧柔来了。
陆瑾拉着纪氏说话,辛婧柔则去了漪澜小筑,墨香奉上了泡好的铁观音。陆清岚道:“表姐怎么到我这儿来了?”
辛婧柔因和陆清娴年龄相仿,性子也相近,平日里和陆清娴走得更近一些。
辛婧柔看着她道:“你还笑得出来?你知不知道外面的消息都传得满天飞了。”
陆清岚不在乎地道:“关于我的?”
辛婧柔恨铁不成钢地道:“不是关于你,还能是别人不成?要不是你,我才懒得管你呢?”
陆清岚一边嗑着瓜子,一边不以为然地说:“说我什么了?”
“说你不学无术,一脑子浆糊!”辛婧柔恨声道。“你在宫里做得那首打油诗都传遍了京师了。也不知是哪个天杀的帮你添油加醋地传出去的。”
选秀的那些闺秀们,见到陆清岚如此的容貌,哪一个不嫉妒,心眼小的可不只一个两个,有了这样的机会,自然会帮助陆清岚好好宣传一番。
陆清岚其实早就猜到了,她也不着急,也不生气。她笑嘻嘻地:“不学无术?一肚子浆糊?没说错啊,我本来不就是这样吗?”
辛婧柔有些无语:“你把自己的名声搞坏了,你不想嫁人了?”
陆清岚笑道:“不想!我真不想!”
她敢在宫中把这首诗抛出来,也就猜到了后果。这几年,她也一直在考虑自己的归宿问题,经历了前一世的事情,她实在是有些望而却步了。
何况前世见识过太多优秀的男人,换一个平凡一些的,她又实在看不上眼。
那个时候,也有极个别的勋门中的姑娘因为各种原因终身不嫁的,她们因为有家族的庇护,她们从生儿育女家常里短的琐碎中解放出来,有几个出类拔萃的,或精研佛法,或著书立说,陆清岚觉得她们活得很是潇洒。
所以,她也想走一走这样的道路。谁说女人就一定要依靠男人了?
辛婧柔有些震惊地看着她:“你不是说真的吧?”
送走了陆瑾和辛婧柔,纪氏把陆清岚叫到了正房。
陆清岚到的时候,发现她爹陆宸也在。
陆清岚笑嘻嘻地给两人请安,然后问:“爹娘,看你们面色这么严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纪氏看着面前的女儿,见她穿着水绿色的交领襦裙,十二岁的小姑娘身量已经极为高挑,站在那里亭亭玉立,艳色无双,她这个作娘亲的日日见面,都时不时地觉得惊艳。可她怎么一天就不学点文化呢?
纪氏没好气儿地道:“太液池池液太,太液池里有荷花……这就是你写的诗?娘平日都是怎么教你的?”
陆清岚嘟着嘴道:“人家当时害怕嘛,害怕被选上,做四皇子的侧妃,娘当时不也叫我尽量低调不要入选的吗?我当时一心慌,就随便作了一首诗上交了。”她不敢说出自己的真正目的,父母是绝对不会容许自己做那样离经叛道之事的。
陆宸却有些不相信女儿的水平不至于差到这种天怒人怨的境地,听了她这话反而有些信了。他在一旁帮着女儿说话:“宝儿大概也是有些慌了,平日里不至于如此的!”
纪氏有些无奈:“现在外头都传遍了……算了算了,你也是无心之过。”想了想,还是不要让女儿知道,免得她也跟着头痛,而且没有设么意义。“你记得吸收这次的教训,日后好生跟着先生上学,知道了没有?”
陆清岚乖巧地答应一声。
纪氏将女儿打发走了,夫妻两人对坐愁城。纪氏解决了长女的婚事,早就开始物色二女婿了。本来陆清岚的亲事就难,她长得那般美貌,红颜祸水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若是低嫁了,怕男人根本保护不了陆清岚,反而要给自己招祸。若是高嫁,又担心男人的品行,本来就难以决断,如今又出了这么一件事,更是乱上添乱。
又过了一日,连老太太也听说了这件事。把纪氏和陆清岚叫去了睦元堂好一顿数落,只说纪氏教女不严,陆清岚此举不但是丢了自己的脸,更丢了长兴侯府的脸。长兴侯府四姑娘陆清茵以下,若是找不到好婆家,都是陆清岚的错。陆清岚之所以如此,都是纪氏管教不严之错。因此把纪氏也好一通数落。
纪氏挨了训斥,却又不能反驳。陆清岚心里也十分不爽,到底还是忍住了。
三太太在一旁,见二房这般丢脸,心里简直快活极了。
好不容易老太太数落完了,纪氏告辞出了睦元堂,三太太跟了出来,高声道:“二嫂,且等一等。”
纪氏本不愿理她,但是到底不好在人前和她撕破脸皮,就停住步子,有些冷淡地问道:“三弟妹有事?”
赵氏扶着彭嬷嬷的手,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二嫂,宝儿这次进宫坏了名声,怕是这亲事要难了。不知二嫂有何打算?”
纪氏在老太太面前不好反驳,面对赵氏的挑衅她就不用客气了:“三弟妹可不能乱说,不过是一首诗没做好,怎就坏了名声?不过是宝儿在宫里见了那么多娘娘,一时心情紧张而已。这算得哪门子坏名声?”事实上大家闺秀中也并非人人都能作得一首好诗。
又讥讽道:“三弟妹还是操心操心茵姐儿的婚事吧,宝儿是我的女儿,我自然会替她打算。”陆清茵这个脑残暗恋李玉,闹到人尽皆知,简直变成“明恋”,搞得赵氏看中了好几户人家,别人觉得陆清茵德行有失,全都婉言谢绝了。这才是叫坏了名声好吗?
赵氏听不得她的辩解,纪氏又刺中了她的痛处,脸色变得铁青。她语气变得清冷了起来:“二嫂就是不愿意听,我也要说。老太太娘家侄孙,鄂国公府的七公子张涛,至今未曾婚配,我瞧着他和宝儿倒是天生的一对。二嫂以为如何?”
纪氏不由勃然大怒,那张涛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花花浪子,一年多之前,老太太就想让他娶长女陆清娴,被自己言辞拒绝之后,还不死心,居然还敢肖想次女陆清岚。
那小子已经二十有一了,若非臭名昭著,又怎么会直到这把年纪还没有娶上媳妇?
纪氏气极:“鄂国公府的七公子,咱们宝儿高攀不起,三弟妹有兴趣,还是留给三房的姑娘好了。”纪氏一向书香门第出身,彬彬有礼,温文尔雅,若非逼急了,断不会说出这种话来的。
说毕一拉陆清岚头也不回地走了。
赵氏在她的身后故意大声道:“宝儿如今有了这样的名声,二嫂还指望给她找个什么样的好婆家?二嫂瞧不上鄂国公府,人家还未必瞧得上宝儿呢。不管二嫂愿意不愿意,我都会和老太太提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