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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旗是一种消耗品,他与莫思彤炼制的阵旗好有好多,一套阵旗只能使用一月左右便会彻底报废,他现在是四级炼器师,等级提升上去才会布置出大型的聚灵阵。
随着刘君怀的手腕一抖三十六只阵旗就飘飞往不同的方位,没入了地面,他马上打出几道阵诀,并在相应的位置布下几十块上品灵石为阵法提供动力。
转眼间,在阵旗没入的地方,快速的涌出了一阵阵云雾,不一会儿几百米范围内都变成了一团云雾。
刘君怀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毕竟是首次布置这么大的聚灵阵,他之所以不声不响的跑出来布置阵法,就是怕首次布置失败了脸面上不好看,现在看来倒是有些多虑了。
看看日头时日已经不早,刘君怀收起剩余的兵器与几人告辞后,便来到了门派联盟。
管朝邕与房叶序已经等候多时,知道刘君怀还要安排门派的琐事,也没有惊动他。
见到刘君怀的来到,两人均是面露吃惊之色,房叶序说道,“我说肖掌门见了君怀后回来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原来是要给我们一个惊喜啊!好啊,君怀!你的境界提升速度可是令人大吃一惊啊!木域主没有看错人,你的确值得木域主另眼相看。”
管朝邕也是一脸的震撼,“都说我年少时是个天才,修炼到元婴期时才不到四十岁,没想到妖孽般的存在竟是只有不到二十岁。房堂主,我若是把这消息传递回师门,会不会损坏我的一世英名啊!”
刘君怀哈哈大笑,“没想到一向一脸严肃的管堂主也有开玩笑的时候,其实你乐观起来至少年轻了十岁,别成天板着一张脸,这样就挺好!”
管朝邕笑道,“没办法,刑堂就是这个性质,成天嘻嘻哈哈不利于刑堂的威严。”
“那倒也是,刑堂本就是得罪人的差事,还是严肃一点省心些。”刘君怀又看向了房叶序,“房堂主,肖叔给我讲过了这次行动的具体安排,不知道我们这一队有多少人马?”
房叶序道,“本要从你万象宗抽调一些人员加入,后来考虑到万象宗建立伊始,人手方面肯定周转不过来,所以在各门派各抽调了二人,统共四十多人,你要是觉得人手不够,现在再想办法也是来得及!”
刘君怀摆手道,“没有必要,木域主可是要求秘密抓捕,人数多了反而容易暴露,而且来回的飞艇也是问题。木域主借给我的飞艇可是只能搭乘二十人,房堂主的飞艇如何?”
房叶序笑道,“这问题没有关系,我的飞艇可以乘坐七十几人,就是速度比不上你手里的星河。不过我估计木域主这是送给你了,他什么样的身份,还能开口向晚辈讨回去?”
刘君怀呵呵直笑,浑不在意的道,“我可不敢收木域主的礼物,若是收下了说不得就要给他卖一辈子的命了,我又没有掌权的瘾,万象宗有了合适人选,我立时要转让出去,自由自在才是我最理想的生活方式。”
管朝邕深深地叹了口气,似乎联想到了很多,“像君怀这样想法的人不多了,始终抱有一颗平淡之心来对待诱惑可不是简单之事,我参与了好多案件,抓到的那些修士无非就是财物与权力,这种利欲熏心之心又如何能够在天劫之下,闯得过心劫?”
房叶序接道,“是啊,就像是弑血盟,终日里沉浸在阴谋策划之中,又怎能修炼出德行来?比如化神期的元神,与修德直接关联,德高无境,功能无量。当你的元神做的好事越多,积的德越广,元神在自然界所获得的信息支持也越多。做好事不求回报,那是一种精神境界,然而在道这个层次的关系却是能量守恒的。投桃报李,力不从心。当你的功德到达无心时,元神的分神化气才有可能做到永无止境。
“曾经域府安排我等去倾听领受太一高僧的讲道,在那几月时间里,每日早课必须背诵的就是:学人如已戒行纯熟,三业无邪,即应以平常心为道,随顺圣义谛,无为无作,不修而修,修无所修;不证而证,证无所证,如是而行,自会见性,突破凡圣关。
“这就是讲一切行动都要随顺正理,契合中道,若有念起,心即喘动不安,根据高僧的讲述,这可是佛家传承了几万年的入道行为规则,既然祖祖相传,灯灯相续,都是以此法为心髓,当然促使生死心转变为无分别的平常心,在修法上是不能舍此而它求的了。那么弑血盟的高层里不乏聪睿智慧之人,又怎么会不注重修德呢?”
刘君怀沉思良久,心底深处总有一种隐约的感觉,却看不见,摸不着。
心念一动,飞快打开天眼通,久久的凝视着心底深处那一团模糊。
渐渐地,天眼通镜面慢慢显现出来,一道白光闪过后,镜面里出现了一条泛着金光的通道,令人迫不及待的走进去看个究竟。
刘君怀的元神之力小心翼翼的探入了通道,腾地,阵阵厮杀声断续传入了刘君怀的意识当中。
元神之力更加谨慎的向前探进,终于一片冲天火光灼热耀眼,几乎阻断了刘君怀的视野。
随着刘君怀逐渐适应了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入眼天空满是法宝乱飞的乱糟糟声响。无数的修士身影飞腾在这个未知的空间里,许许多多宏大的武器崩裂开来,纷繁跌下。
地面上更是人头攒动,从这一头到那一头,郊野在摇晃,下沉,融解,无限广阔的空间跟大海相同在颤动。极端剧烈的爆破,无穷无尽的血肉横飞,地面与天空四处燃烧的赤色火焰,相映成一座巨大,深不见底的火山......
在那广阔无边的地面上,尽是赤色的火与鲜血的红,映照着搏命厮杀的成百上千万修士的怒吼与惨叫,天上的云和地底出来的云,在地面上散落布开,混在一块儿。
尸骸枕藉的尽头,则是另一番屠杀的景象。
用斧子彼此砍着车轮子,用鞭子、棒槌彼此殴伤,吼怒、呼吁、女性的要命的哭声、孩子的叫喊,宽广的道路已被挤得风雨不透,车轴挂着车轴,喘气的马被绳子乱缠着,大家拥堵不动,孩子们哭着,骇得要死。
忽然,刘君怀眼里的瞳孔紧缩,那惨烈战场的高空,却有一人在默默地注视战场上的风云变幻。
这是个年轻男人,一身绛紫色织绵长袍,长长的黑发随意的扎起,露出一丝纯的如透明的雪一样的白皙肌肤。腰间还挂着一柄黄金吞口的银丝缠蟒绿鲨鱼皮鞘宝剑,黑色微曲的长发下,那一双紫罗兰色的眼眸正泛着妖诡的色泽,配合着眉宇间似是天生的一股桀骜神色,飘荡着一种死亡的气息。
这人的出现令刘君怀目瞪口呆,因为天眼通丝毫看不透此人的修为,但他那眉宇间透露出的死亡的气息,让刘君怀感到了极度的毛骨悚然。
猛然间,那人妖诡的眼神扫向了刘君怀的方向,一抹惊讶的神色一闪即逝,淡粉色的嘴唇轻撇,带出一抹邪意的笑容。
刘君怀心胆俱裂之下,便感到一股剧痛自识海里传来,随即镜面破碎,元神之力倏地回到了双眉之间。
喧嚣的尘埃,在瞬间化做虚无.一片黑暗之后,刘君怀迷离的眼神,离开了那些未知的幻影,缓缓地张开,却见眼前房叶序与管朝邕正伏在他的脸前,把刘君怀惊骇的打了一个寒战。
房叶序眼神里充满了关怀,鼻尖几乎顶到刘君怀的脸上,“怎么了,君怀?刚刚你的脸色惨白的可怕,浑身还打着战栗,呼叫你也没有反应!”
管朝邕则是用一只手掌扶着刘君怀的额头,有一只手掌摩梭这自己的脸颊,显然在测试刘君怀的体温。
刘君怀心下一阵恶寒,连忙翻身坐起,一副惊慌失措模样叫道,“我说两位堂主,我可是喜欢女人的,你们两位前辈虽然嗜好有些独特,但是也要考虑一下晚辈的心理负担!”
“嘁!”两人同声啐了一口,眼白连续翻动着。
看到刘君怀还有心情调侃,也知他已经没任何问题了,也就放下了心来。
刘君怀却是面色一整,躬身向着两人深鞠一躬,“患难见真情,君怀如此状况下,竟引得二位能够这般的诚挚关怀,承蒙两位前辈厚爱,以后用得着君怀之处尽管开口便是,我自当鞠躬尽瘁!”
他的心里还真的很是感动,不管两人的最终目的何在,但能够真情显露,也算的是可交之人了。
房叶序与管朝邕相视一笑,也只自己无意间的倾心关切,赢得了这位少年天才的信任。
房叶序问道,“君怀,方才究竟怎么回事?你当时很是恐怖的样子!”
刘君怀笑道,“是房堂主的一番肺腑之言,令我有了些许的感悟,感悟到的却是一片血腥的战场。而且我可以肯定地说,这弑血盟只是一具庞大的傀儡,他们的身后还有更恐怖的存在,也许这背后的力量不与我们同属于一个界面。”
管朝邕脸色骤变,他望着房叶序那张同样惊异的脸庞,“木域主果然说的没错,这小子的确是个妖孽!”说着他望向了刘君怀,“君怀啊,关于你,你知道木域主与我们两人说些什么吗?他说你是个奇人,你的背后也有奇人相助,他要我们对你要有十分的信任,无论你讲些多么奇怪的话都要信任!”
房叶序也说道,“木域主不止修为境界奇高,他对阴阳术数钻研颇深,临行前夜,他为了给你断上一卦,生生折耗了十年功力,才有了对你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