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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雅熙见郭梁面色不佳,不由心里一凉。不会又出问题了吧?她凑近了些,仔细观察了一下情况,发现这次确实就是没有睡好,才稍稍放下心来。
郭梁也有些发愣,他本来是想摆出一副严肃脸,和雅熙好好谈谈转班的事情的。但是雅熙一见他,就凑过来仔仔细细地把他看了个遍。
这样一来,他也就绷不住了。摁住雅熙的肩膀,让她停下来。他深呼了一口气,然后道:“雅熙,我想过了,你还是转去A班吧,那里更适合你。”
他的声音听似平静,但是里面却深藏了很多情绪。他半垂着头,甚至不敢直视雅熙透亮的眼睛。
他的话弄得雅熙一愣,她的眼神似是更加幽深了几分。昨天还因为自己留下来那么高兴,今天就拉着自己让自己转班。他还真是超出自己的想象。
郭梁没有听到回话更加慌张起来,他抬起头注视着雅熙的眼睛:“雅熙,相信我,A班才更加适合你。你身体也不好,应该去一个更加舒适的环境的。还有……”他说了很多了理由,可谓是苦口婆心。
“在F班,或者我出国留学。”雅熙仰头,直直地盯着郭梁。
他被雅熙说愣了,回过神来时,有些不敢相信雅熙说的话:“雅熙,你……”
“你可以选一个,我留在F班,或者我出国留学。”雅熙的语气十分认真,让郭梁丝毫没有质疑她话的真实性。
“怎……怎么……”郭梁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错过了选择的时间,而我选择留在F班。你不用在劝了,这就是我的选择,没有更改的余地。”说完雅熙转身就走。
这个时候她必须要果决,她必须要透露出一个信息,无论是离开还是留下,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不需要其他任何一个人来为这件事负责。
雅熙知道这个时候她丝毫的犹豫或是动摇,都可能会让郭梁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为了这件事情纠结不已。所以她冷着一张脸,扔下着句话,转身就走。
郭梁一个人站在原地,神情呆愣。他从来没有见过雅熙这么坚决的时候。但是他意外地没有过多的诧异,就好像一切本该是这样的。
除了开学第一天,这是他们第一次分开走。雅熙背着包走在前面,郭梁在她后面三步远的地方,半天没敢追上去,只能不远不近地跟着她。
郭梁是不会哄女生的,雅熙一生气,他更是手足无措。
其实雅熙并不是真的和他生气,她根本就不是十几岁的小女孩,哪里会纠结这样的小事。只是郭梁说那些话时的视死如归,还有他明显演练过很多遍的劝说。
雅熙不难猜出,他昨天一宿没睡,就是在纠结这件事情。像郭梁这样的男孩子,又因为一直是班长、老大的角色。所以会把责任两个字看得很重,平日里总是自觉或不自觉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自己态度一生硬,他可能会把重心转移到她为什么生气了,又应该要怎么哄的问题上。虽然一样麻烦,但是至少没有那么挣扎。
雅熙的推断基本实现了,郭梁已经从让不让转班的事情,思考到怎么让她不再生气了。他脑子几乎是一段乱麻,因为他真的不会哄女孩。只是苦思之余,他也莫名松了一口气。
中午的时候,一个光头突然出现在F班,把大家都吓了一跳。光头毫不在意,他跳上讲台,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道歉信,之前……”
他一字一顿地读着稿,音调起伏不定,却有种莫名认真的感觉。
本来还在装生气的雅熙,眼中也有了几分笑意。她也没想过,长毛男剃了光头会这么好笑。不对,现在不能叫做长毛男了,应该叫做光头。
光头穿着黄色的校服,配合上他奇特的五官,尤其像一颗卤蛋,让人印象深刻。他读着稿子还时不时抬头环顾四周,就像是在做什么重要的演讲。
雅熙心里都要笑喷了,真的没见过这么好笑的卤蛋。但是她还记得自己在生气,就死死地板住一张脸,咬着唇把嘴角的弧度压下去。
卤蛋念完稿子,从讲台上跳下来,走到雅熙面前把稿子递了过来:“正好三万零三个字,你可以检查一下。还有这头发……”说着话,他下意识伸手撩自己的头发,却什么都没有摸到。
他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把手放下来:“刚剪的头发,还不太习惯。”
“你还真是……”后面的词雅熙想了半天,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青春期的男孩子对于外表还是比较在意的,雅熙已经做好,如果对方来求便放他一马的准备。
没想到第二天,他就剃了头发,拿着道歉信来了。雅熙纠结了半天,补充道:“诚信。你还真是诚信。”
“那必须的,愿赌服输。这点规矩,我还是懂的。”卤蛋摸摸自己的光头,不由皱皱眉:“就是突然没头发了,有点凉。”
他皱着一张脸,似乎十分苦恼。雅熙终于还是没有绷住,笑出了声。
见她笑了,郭梁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这货还是有点作用的。他刚要弯起嘴角,雅熙就突然看了过来。他一愣,又赶忙绷住了。
“这样吧,我们也打个赌吧。”雅熙偏着头看他,眼中似乎有着恶作剧的光芒。
“嗯。你说。”对于雅熙的要求,郭梁是不知道要怎么拒绝的。虽然不知道雅熙是怎么想的,但是彩衣娱亲的成语他也是知道的。
看着郭梁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雅熙觉得莫名的好笑。她隐下眼中的笑意,继续说道:“我们就赌你下次能不能考到前一百五十名。”
郭梁一怔。一百五十名,那是D班以上的水平。他犹豫了一下,问道:“那咱们赌什么?”
“赌……”雅熙拉长了尾音,上下打量着郭梁,眼神似是无意地落到他的头发上。
郭梁心中一凉,看来自己的头发也保不住了。(未完待续。)